說完,笑容就收住,懶得理身旁的男人,紀嫣然拎著包往路口走去。
身后隨即傳來了爽朗的大笑聲,步行街的行人無不對這個男人投以了驚異的眼神,齊云抱著雙臂,目光跟隨著紀嫣然一步一步而去的背影,輕輕的低喃著,“紀嫣然,你還真是個寶。
聽到那“難聽”的“傻”笑聲,紀嫣然的心里只有三個字——“神經病!”
銀灰色的保時捷停在齊云身旁的時候,他正看著紀嫣然氣鼓鼓的跳上出租車離開,棒球帽下的俊顏難掩好笑,什么時候自己也變得這般富有“童心”——幾時和人斗嘴了也成為了他的樂趣?
當他后知后覺的發現停在身邊的跑車時,彎下腰看向車內,嘴角的笑容頓時堪比燦爛的陽光,他甚至還吹了個口哨,“瞧我看到了什么?我親愛的姐姐和親愛的準姐夫專程開著跑車來接我,小生真是三生有幸!
說罷他還學著戲劇里的翩翩佳公子施了個禮。
“行了,別耍寶了,上車了!饼R悅指了指后座,轉過頭看向司機先生兼準未婚夫,從剛才他的臉色就臭臭的,倒現在臉上都沒有笑容,好像誰欠了他一樣,她忍不住戳了戳他的手臂,問道:“延庭,你怎么了?”
正巧齊云也坐上了車,透過后視鏡內也發現了準姐夫的臉色很難看,挑著眉同樣也很疑惑,姐弟倆對視了一眼,齊云問:“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剛才延庭陪著我去見寰宇集團的紀總,怎么說呢?那個紀總不知道為什么無論談什么都有些不在狀態,和他溝通合約細節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最后直接站起來說了聲有事,就急沖沖的出去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你也知道延庭做事有板有眼,估計是這位紀總馬虎的態度讓他不高興了吧?可是,不就是一單生意,一個客戶嗎?不用一直板著臉吧?”齊悅笑著對正專心致志開車的未婚夫說,石延庭仍是酷酷的不發一言。
“紀總……”齊云玩味的念著,反倒引起了齊悅的好奇,她轉過頭來看,“你認識寰宇集團的紀總?”
齊云連忙擺擺手,“我哪里認識那種人?只不過正好認識一位姓紀的同事,所以覺得好巧……”
他這么一說,齊悅反倒來了興趣,也不管自己坐在副駕駛座上,半個身子探到了后面,噙著笑問:“這位姓紀的同事,男的女的?對了,剛才我們開車過來的時候,看著你和一個女孩子在爭吵,是不是那位就是紀姓同事?”
“還有還有,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坎蝗蝗思易吡,你怎么還傻笑著站在原地?好小子!這才去學校多久,就開始吃窩邊草了啊?”
聽著姐姐越說越離譜,齊云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女人八卦起來果然想象力豐富,而且劈里啪啦的讓人招架不住。他簡直對石延庭的耐心感到了莫名的佩服!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紅燈,跑車停了下來,石延庭手按在方向盤上,說了一句,“不要和寰宇合作。”
齊悅一聽,探出去的身子坐直了,挑著眉毛問:“為什么?你知道這個合約我努力了多久嗎?原本YW五號在美國的上市,寰宇憑著私交是要留給皇甫集團的,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機會和這位紀總經理碰面,怎么可以你說一句不要就停止這份計劃?”
深深吸了一口氣,齊悅覺得自己好像太激動了一點,她又說:“除非你給我一個理由!
“我討厭那個紀總,不,是厭惡!笔油フf。
綠燈適時的亮了,石延庭認真的開車,臉上僵硬的輪廓代表著他在這件事情上堅定不移的立場。
可齊悅哪里能夠因為這個微不足道的個人理由就放棄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正想要據理力爭,一直在后座沉默不語的齊云開了口,“什么是YW五號?”
“顧名思義就是使人失憶的藥物!饼R悅說。
事關商業機密,齊云也就沒有再多問,看著姐夫面色鐵青,老姐氣紅了小臉,心底竟然還在默默感嘆:這兩個人就連生氣的樣子都很相像?難道就是所謂的夫妻相?
九月末踏入初秋,天氣轉涼。但是“秋老虎”的到來,又使得日射嚴重,出現了短暫的暑熱天氣。尤其對于學校中的學生們來說,正午休息過后,下午的一系列可能由于充足的陽光,配合著勞苦了半天的神經,大腦總是昏昏欲睡。所以老師們私底下都有個小小的共識:下午的課遠不如上午的課來得有效率。
下午第三節課結束的時候,紀嫣然從高二六班的教室里走出來,正好路過本班級,想起剛才在六班上課,后面的學生幾乎趴了一片,覺得還是有必要給自己班級的同學們提個醒。
走進去的時候,不同于六班同學一聽到下課就轟的全趴下的場景,五班的學生們三五成群說說笑笑的,已經有幾個同學拿著筆記本就往外走了。
紀嫣然覺得奇怪,走到李靜的身邊問道:“李靜,下節課是什么課?”這種事情問班長當然是最清楚的。
李靜低著頭看著攤開的數學課本,半天沒有反應。紀嫣然又問了一遍,這次還加上拍了拍入神的學生。
“!”李靜驚了一下,抬起頭看到是紀嫣然,嚇了一跳,連忙叫著:“老師好!”
紀嫣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學生今天是怎么了?神情恍惚,一驚一乍的,估計是上課太累了……
“下節課是什么課?怎么教室里的人都走了一半?是體育課嗎?”就一會兒空當,她看著班上的學生走了大半。
李靜猛地站了起來,回答說:“老師,是……是心理課!
心理!竟然是心理課!
紀嫣然如月牙般的笑眼瞇了起來,閃著不知名的光芒,她深深的望著自己的得力愛將,口氣任重而道遠,“李靜啊,好好上心理課,上好了回來給我匯報情況!
“?”李靜的眼睛里有著大大的問號,心理課不是副科嗎?為什么班主任還要匯報情況?
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眸里寫著疑惑,紀嫣然心里才暗叫一聲“不好”,都怪那個殺千刀的自戀臭屁的無恥孔雀男,學校里纏著她不說,周末還要和她冤家路窄,害得她現在神經質了,提到任何和他沾邊的詞匯都忍不住咬牙切齒。
當然,作為老師,她不能這么回答學生。
紀嫣然笑瞇瞇的說:“是這樣子的,心理課是這個學期新開設的科目,屬于新素質教育的特色課程,我希望了解下這個新課程!
李靜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筆盒和筆記本,對紀嫣然說:“那老師我去上課了!
“快去吧,不要遲到了。”在心底大大的舒了口氣,紀嫣然轉身離開了教室。
一直到放學,李靜都沒有來辦公室報道,對于得力愛將不同于往常一樣積極完成任務,紀嫣然也不在意,原本她就是一個口誤。
班主任的作息表是根據學生制定的,也就是說學生離校之后,方才是班主任的離校時間。時鐘走過五點,紀嫣然挽著包和門衛大叔打了聲招呼,走出了展延的校門。
最近顧晴荷所在的數學組在搞講課比賽,顧老師天天修改教案,找班級試講,忙得不可開交,所以紀嫣然的耳根也清凈了很多。至少,聽不見“齊云”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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