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幫我擦擦汗!庇袢缫庀研Α
“呃,好。”低應一聲,南宮綾拿起手絹,接著卻為難的發現,他壓根半滴汗也沒流,要擦什么?但見他很期待的著看她,她只好隨便幫他擦擦臉,敷衍了事,“好了!闭f完,她正準備將手絹好,兩手卻被他握住。
玉如意滿意的檢視著她變得細柔不省的手,“你瞧,那藥膏很有效吧,才擦了兩日,你手上的繭便消去不少!闭Z氣頗為得意。
南宮綾垂目看著自己的手,這兩天他早晚都親自為她涂藥,指節上那些陳年老繭確實淡去很多,掌心的肌膚也變得細滑柔嫩,他做的藥膏確實很有效。
一抬眸,剛想說什么,卻見他目不轉睛的瞅著她,她警戒的往旁邊挪了挪,擔心他又突如其來的輕薄她。
不過玉如意卻什么也沒做,只是看著她,仿佛發覺了什么驚人的事,嘖嘖稱奇的說:“我發現你比白小木要美多了,你的眼睛比她的媚,鼻子比她挺,嘴兒比她紅潤,最重要的是,你的嘴吻起來比她甜。”
“公子說的白小木是誰?”南宮綾不自覺蹙起黛眉,聽見他最后一句話時,她并沒有因為他說她的嘴吻起來比她甜而覺得高興,反倒隱隱有些不豫,他吻過那個白小木?還拿她跟那個人相比?
“她是毒王沈千秋的妻子!庇袢缫獯鸬。
“毒王?”她細想了下,訝道:“就是那個江湖中傳言與公子齊名的毒王?”
她記得之前說書先生說完妖醫的事跡后,接著說起毒王的故事,據說他一身都是毒,使毒的方法無人能出其右,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
“沒錯,就是他,過一陣子我會帶你去見他和白小木。”
“為什么要見他們?”既然白小木是毒王的妻子,他怎么會吻過她,還拿她和白小木相比?
“因為我想讓讓他們親眼瞧瞧,我找到的人一點都不輸過白小木!币幌氲桨仔∧竞蜕蚯锟吹剿龝惺裁幢砬,他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什么意思?”南宮綾納悶的問。他說的人是指她嗎?她不輸給那個白小木,這句話又代表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以后……”玉如意的話還沒說完,馬兒卻倏地停了下來,四周有十幾名騎著馬的人將他們團團包圍住,他打量了那些人一眼,接著慢條斯理的側首對南宮綾說:“這些人看來是來抓你的,你說該怎么辦?”
看著包圍著他們的那些人,南宮綾臉色一變,他們全都穿著一襲淡黃色的衣裳,袖口繡著五條金線,代表他們是金絲山莊的人,她擰緊了柳眉,下意識偎向他,輕聲問:“公子,依你看,我們逃得了嗎?”
玉如意還沒回答,原本擋在他們馬車前方的幾匹馬突然讓開,有一人策馬上前,瞥見那名騎在馬上、穿著錦衣玉袍的男子,南宮綾面色倏地一白。
“大、大少爺。”她心虛的叫了一聲,神色緊繃,小手悄悄緊握成拳,她沒有想到居然連溫行澤都親自出馬了,看來他是打定主意非要把她帶回去不可。
怎么辦,這次來的人這么多,也不知道玉如意有沒有把握帶她順利逃跑?
“南宮綾,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逃婚,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溫行澤憤怒的目光在她和玉如意之間來回梭巡,臉色難看,“他就是你勾搭上的姘夫嗎?”
她才剛張口說了個字,便被玉如意給攬進懷里,接著用宛如看見什么臟東西的嫌惡眼神睨著溫行澤,慢條斯理的說:“我說你這個人長得像蛤蟆也就罷了,居然一開口就惡臭難纏,你給我聽好了——我才不是她的姘夫,我是她的主子,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丈夫。”
此話一出,眾人皆時一陣嘩然,連南宮綾也難掩驚詫的轉頭瞪向他。
“你說什么?你是她的丈夫?”溫行澤臉色鐵青,被他的話震驚得一時忘了計較自己被嘲笑長得像蛤蟆,“你可知道南宮綾是本少爺未過門的妻子?”
“那又如何?”玉如意滿不在乎的回道。
“那你還敢橫刀奪愛!你可知道本少爺是誰?”溫行澤又惱又怒,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玉如意眉峰微微一挑,“你若是不知道自個兒是誰,回去問你爹,別來問我!
“你、你……”溫行澤被他氣得額上青筋暴跳,“玉如意,你不要以為人人都怕你,今天本少爺若不狠狠教訓你一頓,我就不姓溫!”
上回隨同南宮原同來的那批屬下被打傷后,一日一夜才恢復過來,之后南宮原告訴他,南宮綾跟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江湖上傳言,那個喜怒難測、邪佞狂妄的妖醫玉如意,方才一見他那張妖美惑人的臉孔,他便確定,八成就是此人了。
“你不姓溫是跟想我姓嗎?那可不成,你還不夠冠上我的姓!庇袢缫庥樞Α
要不是二弟交代過,若確定此人真是玉如意,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請他來金絲山莊醫治癱臥在床的父親,溫行澤恨不得命人將他砍成肉泥,但現下他只能沉著臉,咬牙切齒的說:“玉如意,你聽著,只要你跟我回金絲山莊治好我爹的病,你橫刀奪愛的事,我姑且可以饒你不死。”
“我橫刀奪愛?你在發白日夢嗎?”玉如意挑眉。
“你還敢否認!你敢做不敢當嗎?”溫行澤目光怨毒的死盯著他攬著南宮綾肩頭的手,據手下回報,那日是南宮綾親口說她已經跟了玉如意,是他的人了。
玉如意扯開微笑,看向南宮綾,問道:“我問你,你愛這個人、想嫁給他嗎?”
“我……”愣了一下后,南宮綾連忙搖頭。
玉如意滿意的將她摟得更緊,得意的睨向不夠格的“情敵”,“你看見了吧,她根本不愛你,也不想嫁給你,我怎能算橫刀奪愛?何況就算我真打算橫刀奪愛,憑你又能奈我何?”
被他一再挑釁,溫行澤再也忍不下去了,“玉如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一揚手,所有手下馬上亮出兵器,全都對準玉如意。
“嘖嘖——嚇死人了,我好怕,你們想殺人嗎?”話雖這么說,但玉如意卻一臉興奮的看著眾人。
呵,現在可不是他要亂殺人,而是他們自動送上門來要讓他殺的哦!
溫行澤被他殘佞嗜血的目光嚇得忍不住微微打顫,但是仗著人多,他硬是挺起胸膛,“我不會殺你,我剛才說過,只要你跟我回金絲山莊治好我爹,我會饒你一命,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去是不去?”
玉如意笑得雙眸微瞇,“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了,就算金絲山莊里堆滿黃金,本大爺也不屑去!我數三聲,你們再不滾,就別怨我心狠手辣,一……”
見玉如意已目露殺意,南宮綾急勸道:“大少爺,你們還不快走!”
溫行澤聽見她這么說,怒氣更盛,“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一個不成?給我上!”他揚手命令屬下動手。
見眾人舉劍直逼而來,南宮綾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怎知卻還聽見玉如意好整以暇的數完,“二、三……嘖,我可是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一心求死,看來我只好成全你們了!
南宮綾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殺戮,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已有三個人身首分家,倒臥在血泊中,腥濃的血腥味飄散開來,令人作嘔。
看著玉如意極為殘暴的虐殺他的手下,原本自信滿滿的溫行澤,此刻臉色慘白,坐在馬上的身子抖得像篩糠般。
南宮綾回過神后,驚駭地大叫,“大少爺,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叫他們逃啊!”
她那聲大吼,驚回了溫行澤的思緒,他連忙抖著嗓音,膽寒的迭聲吼道:“撤退、撤退,全都撤退!痹捯徽f完,他率先拼命揮鞭,騎馬奔逃。
其他人也立刻揚鞭而逃。
一名來不及逃的人,頸子被匕首砍斷,頭顱順勢跌落在地,頸子的裂口不斷噴濺著鮮血,如同另外三名同伴,倒臥在血泊中,暴膛著的雙眼中滿是驚恐。
南宮綾緊緊閉上眼,完全不敢看。
“嘖,真是無趣,逃得還真快!庇袢缫饽ㄈヘ笆咨系难E,爬上馬車,有些不滿的指責她,“你剛才做啥多事的叫他們快逃?讓我一次把他們都解決掉不是很好,他們才不會老是陰魂不散的打擾我們!
她緩緩睜開眼,一臉驚魂未定,艱澀的啟口,“公子,你不要……再殺人了!
“不殺人,難道讓他們殺我嗎?”
“大少爺他沒有要殺你,他只是想請你到金絲山莊幫莊主治病!睖匦袧煞讲乓寻言捳f得很清楚,雖然是他們先動手的,但他們并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反而是他一出手就殺人。
她語氣里的責怪,令玉如意不悅的冷哼,“哼,刀劍相向的請我去治病,這可真有誠意啦!”
“不管他們有沒有誠意,你今天殺了金絲山莊的這么多人,這個仇算是結上了,這下該怎么辦才好?”親眼目睹方才的殺戮,南宮綾仍心有猶悸,思及后果,不禁黛眉深蹙,她只是想逃婚而已,如今卻鬧出人命,這筆帳金絲山莊除了算在玉如意身上,她也逃不掉的。
“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玉如意依舊不在乎。
“你……”她實在不知該怎么說他,他這個人狂妄邪佞,一切全憑自己的喜怒恣意妄為,闖下這么大的禍,他竟完全不在意,只有她一個人又急又怕。她實在氣不過的捶打他的手臂一拳!安还茉鯓幽愣疾辉摵鷣y殺人!”
“你敢打我?”玉如意握住她的手,瞇起了眼。
“我……”后知后覺的南宮綾發現自己竟膽大包天的打了他,想起他方才殺人時的狠辣,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小聲囁嚅,“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陰森森的的欺近她,“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才好?”
“我、我……”
她還來不及把話說清楚,便再也發不出聲音,只能瞠大雙眼,瞪著近在眼前的臉,因為她早已被他圈在懷里,狠狠的吻著。
呆望著桌上的龍鳳喜燭,搖曳的燭光下,南宮綾神色恍惚,猶如置身夢中,仍舊不明白事情怎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居然跟玉如意拜堂成親了?
突地,房門被打開了,玉如意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樓下那些客人非要拉著我敬酒,讓娘子你久等了!苯裢硭那闃O好,所以他并沒有拒絕那些人的敬酒。
她苦笑著不知道該怎么搭腔才好。
早上他才殺了金絲山莊的人,午后他們進了安定縣,恰好遇見迎親的隊伍,他竟一時興起,找了間客棧,接著要掌柜的幫忙安排一場婚宴,說要娶她為妻,而理由是——
“我早上不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親口說我是你的丈夫嗎?既然如此,就該給你一人名分才行!
她驚駭的連忙拒絕,“公子無需如此,我知道公子只是隨口說說,我不敢高攀!
“我允許你高攀!彼┒靼愕恼f。
“不,公子,我……”
“你不想嫁給我嗎?”他臉一沉。
“我……我只是覺得這么做太匆促了,況且我實在配不上公子,還請公子三思!彼Φ南敫淖兯臎Q定。
玉如意握住他的下顎,仔細打量著她好一會兒,才笑瞇瞇地道:“憑你這副長相,確實配不上我,不過看在你白小木要好看的得多了,我就委屈一點,將就你吧。”接著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斂起笑容,正色的問:“我問你,有朝一日,我有性命危險,你會不會不顧性命的救我?”
“公子本領高強,哪輪得到我救公子?”
“我叫你回答會還是不會,說,你會不會不顧性命的救我?”玉如意異常執意的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