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轟了大半天,卻發現秋紅從頭到尾都端著飯碗在傻笑,好像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曾阿牛和冬紅互覷一眼,眼里有著明顯的迷惑和擔心。
她從剛剛回來到現在,就一直呈現這種半癡迷的傻笑狀態,該不會是承受不了壓力,整個人傻掉了吧?
“秋紅,你在笑什么?”贏春花忍不住放下筷子,在她面前擺了擺手。
“菜真好吃!鼻锛t夾起一筷子青椒,快樂地吃了起來。
另外三人不約而同吸了一口涼氣,秋紅平常恨死了青椒啊!
“你沒事吧?”贏春花摸摸她的額頭,“涼涼的,沒發燒啊!
“媽,你今天做的菜好好吃哦,就連飯也很好嚼,QQ的!彼Q贊道。
聽得贏春花背脊發涼,冷汗直流。
“那……”她勉強咽了口口水,“那你就多吃點!
“好,媽,你也吃!鼻锛t笑吟吟地幫母親夾了片醋溜魚片放進碗里,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拋下碗筷沖向電話,“我接!”
飯廳里,餐桌上,兩老一小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面面相覦。
“冬紅,你姊姊不會有事吧?”曾阿牛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冬紅頂頂眼鏡,“思春期間的任何下正常行為都是正常的,所以三姊不會有事。倒是老爸,假如三姊也戀愛了,決定嫁人,那你會不會覺得舍不得?”
“冬紅,不要提!壁A春花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曾阿牛抽抽答答地低泣起來,肩頭一聳一聳,一手捂著臉放下碗,“你……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嗚……”
冬紅眨眨眼,詫異地望向母親,“爸怎么了?”
贏春花翻了翻白眼,“你爸也是思春期到了,不單是思春,還思夏,將來遺會再思秋、思冬……”
“我就知道爸爸是性情中人!彼⑿α似饋。
“什么話,說得好像我有多冷血似的!壁A春花眼圈也跟著泛紅。
開玩笑,她也想女兒呀,不只是想女兒,更想女婿……
冬紅忍不住攬住母親的肩頭,輕笑撫慰道:“我們都是你的心頭肉,如果不是為了我們的幸福著想,你也舍不得把我們嫁出去,對嗎?”
這句話可說到贏春花心坎里去了,她緊緊抱著女兒,頻頻擦著眼角,“對對,就是這樣,媽媽總算沒白疼你們,真是知母莫若女啊。”
“好,我們繼續吃飯吧!
這樣媽媽激蕩的心情大好,就不會再想起煩心的招婿事件了。
冬紅坐回原位,繼續邊看小說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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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秋紅躺在軟軟的床上,被一朵朵綠色幸運草色的被子包裹著。
她心里有說不出的幸福。
別急,我會幫你。他低沉有力的聲音彷佛又在耳邊響起。
她抱著枕頭偷偷地笑了起來。
她永遠忘不了他高大的身子勉為其難地鉆進樹叢里,認真地幫她找著勞勃和狄尼洛的模樣。
他說他不愛狗,她不信,因為他對勞勃和狄尼洛充滿了耐性,在面對狗狗們興奮討好地撲上他乾凈的名牌長褲,在上面印了一朵朵臟臟的腳印時,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拍拍狗狗們的頭,好像習慣了每天被狗爪弄臟褲管一般。
他真是個好人。
雖然離鄉背井到臺灣工作,卻不曾在他臉上看過一絲厭惡或怨憤的表情,無論何時看到他,他總是從容自若,優雅沉穩。
他自己一個人來到臺灣,不知道寂不寂寞?會不會很想家?
她抱著枕頭坐起來,喃喃道:“他一定很渴望家庭的溫暖,或是朋友的關懷……”
能夠給他充分的關懷和無比熱情的人,舍她其誰呢?
更何況她是最愛交朋友的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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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秋紅帶著兩盒便當進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便當冰進茶水間的冰箱里。
她準備好了充滿媽媽味道的便當,來做為犒賞并撫慰他游子心靈的頭項利器。
只不過她必須先打聽一件事。
她坐入柜臺,撳下按鈕公器私用,撥給人事室的副主任。
“喂,敏敏嗎?行行好,幫我一個忙……”
中午十二點整,她飛也似地沖進茶水問拿出便當盒微波,然後興匆匆地跑進電梯按下七樓。
一跨進七樓,她立刻被一堆趕著要出去吃飯的男同事包圍住了。
“秋紅,你怎么有空上來?”
“你帶便當給誰吃?”
“給我的嗎?”
“去!你少臭美了!
資訊部副總監曉薇探出頭,對他們噓道:“喂,一群豬哥,少騷擾我們家秋紅。”
雙頰紅撲撲的秋紅一見到她,不禁松了口氣,但還是不忘親切地對他們說:“快去吃飯吧,要不待會電梯就跑掉了!
中午時候搭電梯的人最多,一夥人回過神來,急忙擠進里電梯。
“曉薇,幸好有你在。”她充滿期待地道:“跟你打聽個人,就是最近新調來資訊部的宮本風……他在嗎?”
“你找宮本?”曉薇神情有一絲古怪,“你認識他?”
她點點頭,嫣然一笑,“非常熟。”
“幾時發生的事,我們怎么都沒聽說?”
“這是秘密。”秋紅本來就愛笑,現在更是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安荒苤v出去哦!
曉薇訝然地睜大眼睛,“你……該不會是看上宮本了吧?”
秋紅心臟猛地一震,臉頰迅速紅燙了起來,“才、才沒有,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啦!
她的態度實在太可疑了,不過曉薇還是壓下滿肚子的好奇,指著一個位子說:“他的座位在那里,不過他剛剛送報告到九樓,不知道幾時才會下來!
秋紅有點失望,她本來想跟他一起去公司後面的小花園水池邊吃便當的說。
她振作起精神,恢復臉上的笑容,“沒關系,那我把便當放在他桌上,留張紙條給他就好。”反正他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來日方長嘛。
曉薇微張著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放妥便當,隨手抽支筆寫好字條,把字條壓在便當下頭,然後興高采烈地對自己揮揮手,蹦蹦跳跳地往樓梯走去。
秋紅幾時跟那個宮本風交情這么深了?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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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在小花園水池畔,秋紅打開印有Q00藍色大頭的便當盒,里頭裝的是昨晚老媽精心料理的好菜。
可惜了。
她夾起一片烤味噌魚,對它搖頭嘆息,“這樣我就看不到他嘖嘖稱贊的表情了。”
說不定他還會誤會便當是她親手做的,然後發自內心的感動告訴她,她絕對可以當一個很棒的老婆……
咦?老婆?
她吃驚地左顧右盼,“誰?是誰提到老婆?什么老婆?我才不可能給他當老婆,我未來的老公要是外國人才行啊!
心底深處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嗤笑:騙誰呀,不管他是不是外國人,你不是早就對人家一見鍾情了嗎?
“才沒有!”她大聲地叫了出來,表情驚慌失措!拔抑皇前阉斉笥眩皇强蓱z他身在異鄉,所以想要關心他罷了!
對,就是這樣。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她激動得站起來,一手持筷一手捧著便當宣誓道:“我絕對絕對不是愛上——”
“你總是能夠令我眼界大開、驚訝不斷。”織田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濃密的黑發在清風中微拂,幽黑深邃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她,神情仿佛有一絲無可奈何。
他真的是不小心經過這里,也是不小心瞥見她自言自語、還激動得像跟隱形人爭辯的模樣,更是不小心一時沖動的開口。
“風……”秋紅像突然被車燈照到的兔子般,傻傻地僵在當場。
“你的便當要掉了。”他暗自嘆了一聲,伸手接過她手中岌岌可危的便當盒。
她突然驚醒過來,笑意控制下住地沖進眼底,“你來了!我就知道我們有默契,有緣分……我就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這段孽緣是怎么來的?”他低聲咕噥,隨即將便當盒還給她,“給你,我還有事!彼运〔环钆恪
她一怔,眨眨眼,端著便當盒急急追上去,“你不是下來跟我一道吃便當的嗎?”
他回頭,瞇起眼睛,一點都不想掩飾他的疑惑和不耐,“什么?”
“便當啊,你的便當到哪里去了?”她快步走到他面前,理直氣壯的問道。
“什么便當?”他微皺著眉,長腿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她緊追在他身後,“就是我放在你位子上的便當,你沒瞧見嗎?我還留了字條的。”
“完全沒看到。”他略略停步,有些傷腦筋地瞅著她,“你為什么送便當給我?”
“讓你品嘗媽媽的味道啊!彼硭斎坏恼f。
他的眉頭攢得更緊了。
可惡!他從不是這么愛皺眉頭的人;在日本,他有“含笑貴公子”的美稱,尤其織田家族向來遵循中國古詩中“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氣勢為圭臬的。
微笑向來比怒目更能夠令敵人膽寒。
而他一直以來也將這條祖訓維持得很成功,可是一遇見她……
他通常只有兩個感覺,一個就是想狂笑,另一個就是想罵人,這兩種恐怕都不是什么好情緒。
“謝謝!彼钗豢跉,努力擠出一抹笑來!暗俏伊晳T吃外食,所以,請別白費心了。”
話一說完,他又給了她一個露出雪白牙齒的笑——她卻忍不住覺得脖子涼涼的——然後大步離去。
秋紅捧著便當盒在原地呆了半晌,然後才緩緩“蘇醒”過來,“什么嘛,我可是一片好意耶!”
不領情就算了。
她一跺腳,想裝作很豪邁、很灑脫的樣子,可是心底漸漸發酵的那一絲酸酸的感覺,卻大大破壞了她“玉女英豪”的形象。
“臭日本鬼子,王八倭寇……”她開始低聲地亂咒著,“去去去,活該吃外食,以後有好料給豬吃都不給你吃了,哼!”
虧她將滿滿的愛心送到他桌上,還假裝沒這回事,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忍不住對著他遠去的背影大叫:“至少也把我的QOO還給我吧?”
那個高大的身影無動於衷,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可惡!可惡!可惡!”她想學電影里主角輕易就捏斷筷子以表示內心強烈的憤怒,只可惜她左捏右掐筷子就是不斷。
她氣昏頭了,完全忘記筷子是打家里帶來的銀色鐵筷子,能一手擰斷那才有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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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Q00……嗚嗚……心痛啊!
Q00便當盒跟著負心漢一去不回頭,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秋紅一整個下午心神不寧,滿腹怒火和辛酸,連濃郁的咖啡都不能解開壓在胃里的沉甸甸。
“昨天他明明就是個溫柔的好男人,可是今天怎么突然變臉了?”她百思不解。
她只聽過春天後母心,可他是男的啊。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她苦苦思索,幾乎要揪掉滿把頭發。
坐在她身邊的麗蘋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摸摸她的額頭。
“你們為什么都喜歡摸我額頭?”她勉強從糾纏的思緒中回過神,納悶地問道。
麗蘋驚訝地道:“原來我不是第一個懷疑你生病的人啊?”
“唉唉唉……”秋紅無力地揮揮手,“不是跟你們承認我是思春期到了咩,就別再問我了!
“我也思春啊,可是我沒有像你癥狀嚴重到這種地步!丙愄O嘖嘖稱奇,拱手道:“佩服、佩服!
她沒精打彩地望過去,“有什么好佩服的?”
她思的又不是真正的春,更不是為情苦惱,她只是為……為無法成功的友情和失去的Q00便當困擾。
不過說也奇怪,她中性的朋友那么多,為什么沒有一個會讓她這么在意難過的?
“我一直想當《紅樓夢》中的林黛玉,可以傷春悲秋,不過現在我身邊就坐了個林黛玉,真是太羨慕、太崇拜了。”麗蘋支著下巴,認真地盯著她,“來嘛,再嘆一口氣!
秋紅又好氣又好笑,擦腰道:“什么林黛玉,我馬上變身酷斯拉給你看……羨慕死你!”
“哈哈哈……”這才像她認識的曾秋紅嘛。
秋紅也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兩個女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
好,笑過之後有元氣了,她又有力量去進行她“敦睦鄰邦”的大工程了。
像他這么冷靜、這么老實、這么悶騷的男人,她是不會放棄繼續“罩”他的。
甘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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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秋紅依舊早早到公司,她本來打算直接殺上七樓,藉口拿回便當盒,實則再接再厲,努力突破他的心防,好讓他相信她是真心誠意要交他這個朋友的。
再說了,她們曾家姊妹除了一定要嫁給外國人外,還有就是重誠信。
也就是說了要罩人家,不管對方同不同意或接不接受,她們言出必行,說了就得做。
這也是從小媽媽教導她們做人的道理之一。
可是等到她打完卡,定進柜臺,眼尖地瞥見她的Q00便當盒。
她連忙拿起便當盒左摸右摸,仿佛想要證實它是個存在的物體,而不只是她的幻想。
便當盒被洗得乾乾凈凈,表示里頭飯菜都吃光光,而且便當盒里還放了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素凈白紙。
她心跳加速,強自鎮定著,輕顫的手指慢慢打開紙——
日文?!
密密麻麻的日文字,歪歪扭扭的有點像小學生寫的,這實在不太符合他的形象。
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沒看過日本小學生寫起日文是怎么樣的,所以她還是萬分高興。
“他寫信給我耶。”她笑瞇了眼,心口甜絲絲的!八老啵蛱爝說得那么義正辭嚴,原來是故意嚇我的,呵呵呵……”
她喜不自勝地將信紙貼在胸口上陶醉地傻笑了好一會兒,根本沒有自覺到這豈是接到一個普通朋友來信時,會有的表情跟心情?
“不知道他寫些什么?”她興奮得要命,心兒癢癢,迫不及待就想要知道。“拿去給國際部的茉莉翻好了……不,不行,這樣消息馬上會走漏,不行!”
她考慮了好久,最後是將信紙上的文字分成三大段,分別抄在不同的紙上。
“我真是佩服自己,真是太聰明了!彼叧呅Γ靡庋笱蟮。
第一段請國際部的茉莉翻譯,第二段傳真到英國給精通七國語言的大姊夫尼克,第三段傳真到舊金山警察總局特別行動部,二姊夫那兒高手云集,不可能連一段日文都翻不出來吧?
呵呵呵!擁有出色優秀,并且永遠無條件寵愛支持小姨子的姊夫們,是拿來做什么的。亢俸,就是拿來在這種特殊情況中使用的。
分別傳真出去,并且打手機跟姊夫們嘰哩咕嚕交代完畢,她非常得意地坐在椅子上,邊接電話邊等待回音。
八點五十八分,麗蘋急急地沖進來打卡,再急急地跑進柜臺,氣喘吁吁的。
秋紅卻興致高昂地讀起傳真回來的中文了。
翻譯人員們的效率真高啊!
那篇信是這么說的——
親愛的你:
雖然我的中文不好,看不懂你寫的信,但是我非常感動,你的便當非常美味,而且徹底溫暖了我這位異鄉游子的心,我也很受寵若驚,不知道如何能承受起你的這份關懷與心意,非常非常謝謝你,我從來不知道我會這么地幸運。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是說倘若你不嫌棄——今天中午我可以請你吃頓飯嗎?
宮本風敬字
秋紅笑到眼歪嘴斜,一個後仰的動作太大,差點連人帶椅的往後翻倒。
“秋紅!”麗蘋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
“真是悶騷,有夠悶騷……”她渾然未覺,瞇著眼,嘴巴都快笑咧到耳朵了。
“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突然彈跳起來,紼紅著臉匆匆地說:“麗蘋,你幫我看著一下,我到七樓去,一分鐘內回來。”
她要親自去告訴他,她愿意,非常非常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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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電梯一直停留在七樓不下來,興奮難當的秋紅乾脆直接爬樓梯,還快樂得邊爬邊唱歌——
“我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呼,要命,好喘,唱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爬上七樓,她一沖進資訊部,也沒有注意到里頭的人全部屏氣凝神,像是在等待皇帝降臨般的肅然恭謹,口一張就大叫一聲——
“我找宮本風!”
數十雙眼睛齊齊愕然向她望來,其中一雙充滿驚奇與驚喜的是個留著落腮胡,灰白頭發,發頂還禿了一大塊,身高不會超過一百七十,體重卻絕對超過一百七十的歐吉桑。
“是你?!”他眼睛一亮,英文帶有濃濃的日本腔調。
有一群好大聲的驚喘同時響起。
秋紅首先察覺到現場狀況的詭異,她的動作瞬間定格,烏溜溜的大眼睛警覺地看看四周,最後落在那個興奮到忍不住要撲過來的日本大叔。
“你……你是哪位啊?”她心底閃過一抹不祥的預感。
“我就是宮本風。”他汗濕的毛毛手在大腿上搓著,一臉樂暈的模樣。“謝謝你昨天的便當,非常好吃!
秋紅整個人定住,兩秒鐘後,她眨了眨眼睫毛,再眨一次,然後慢慢地說:“做好國民外交,促進公司內部交流是身為總機小姐的職責,不用客氣,我先行告退了。”
她極其冷靜地迅速往左轉要離開,眾人驚呼已是來不及——
咚地好大一聲,她不偏不倚地撞上壓克力墻!
“秋紅!”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她直挺挺向後倒。
叮!電梯門開啟,下來七樓主持會議的織田豐恰好看見這一幕,他身後的俊美男助理秋田一臉興味盎然,好奇地在他身後探頭探腦。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臉色鐵青的問道。
眾人噤若寒蟬。
他的目光落在額頭撞得紅腫,閉緊雙目暈過去的秋紅,肚子像是被誰重重猛擊了一拳!
“該死!”
她真是他生命中沒完沒了的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