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片殘屑給她看,她瞇眸一瞧,癟癟嘴,又瞪他一眼。
李大嬸和李二嬸的眼珠爆突,差點就要掉進茶杯里。
“公子說得是、說得是……”眼前所見太驚人,李二嬸已經語無倫次。糕餅屑只是借口吧!明明是想借故碰觸,碰到那張俊美無瑕的小臉之后,就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還眉來眼去的,這兩個男人的奸情鐵證如山!作媒絕對是障眼法!
李大嬸顫聲道:“公子的條件,我們都記好了,等找到合適對象,就來告知公子……”
瞧媒婆急急告辭的模樣,今天顯然搞砸了。
“唉,為師仁至義盡了。是你挑不到中意的姑娘,可不是為師阻你婚事,你自己知道吧?”此時此刻,應該端起師父架子,擺出一臉沉痛,梁覓卻只覺得……很輕松,可能因為身邊男人也一臉若無其事吧。
“是,我知道。”荊木禮漫不經心地應著。“往后,別再替我作媒了!
“我也沒臉找了,李大嬸可能以為你有心砸她招牌!彼掳。“你看你,開出那么古怪的條件,把她們兩位都嚇得目瞪口呆了!
“……她們目瞪口呆絕不是因為我開的條件。”她難道看不出來?
“要不然是因為什么?”
瞧她一臉認真,他啞然,只能苦笑。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在裝傻,她聰明伶俐,善于察言觀色,偏偏對情事很遲鈍,不懂女人愛慕她,也不懂他的感情。
她瞧他一眼!澳憔鸵稽c都不想成親嗎?”
“你那么希望我成親嗎?”他反問。
“年紀到了,當然是該成家、傳香火,將來老死之后,才會有子孫奉祀,不會當個孤魂野鬼啊。”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嫁人?”
“為師有你就好啦!
他心一跳。莫非,她終于開了竅……
“將來你逢年過節、祭拜祖先的時候,別忘了給為師上香,為師就含笑九泉了!
他皺眉,正要斥她胡說,忽見小彩走過來。
“看李大嬸急急忙忙走掉,我猜短期內還喝不到荊大哥的喜酒了?”小彩在荊木禮對面坐下。
梁覓笑道:“恐怕是如此,倒是可能先喝你肚中寶寶的滿月酒,有四個月了吧?”
“五個月!毙〔是屏饲G木禮一眼,嘆口氣。“想當初,我也曾迷戀荊大哥,央求我過世的爹上門求親三次,都被拒絕,我只好死心。”
玉兒笑道:“彩姐姐,你說這種話,不怕你夫婿喝醋嗎?”
“這事大家都知道,何況我現在心向著他,都要幫他生第三胎了,他才不會喝這種陳年醋。我是看荊大哥到現在還孤家寡人,有點威慨!北疽詾樗幌矚g自己,只好死心,哪知他跟梁覓的事越鬧越大,剛才還當眾伸手摸他的臉,她遠遠看著,驚得差點動了胎氣!
荊木禮淡道:“我和我哥哥同住,其實也不算孤家寡人。”
就是這樣才更教人擔心!小彩瞇眸。“荊大哥,看在我們也認識了幾年,我不客氣地以妹子自居勸你一句,十六歲成年,多數人在二十歲前已經婚嫁,你不能再拖下去了!彼f得很含蓄,他應該聽得懂吧?
“是啊,我也想早日喝荊大哥的喜酒!庇駜簬颓唬认簿七是其次,重要的是粱覓可以脫離弟弟的魔掌,她和他才有機會!
“這么過下去,也沒什么不好!鼻G木禮仍是淡淡的,吳鐵匠是唯一知道梁覓性別的人,看來他并未告知女兒。
“該不會是……梁大哥舍不得你吧?”梁覓貌美又體弱,年紀越大越美,她見猶憐,難怪荊木禮會被迷惑。
“兩次請李大嬸作媒,都是我安排的,我怎會舍不得他?”梁覓搖頭,可是剛才聽他說,這樣過下去也沒什么不好,她有一瞬恍惚,竟心生向往。是啊,與他一起經營這家小飯館,就這么一同老去,也不壞……所以她不在意作媒失敗,是因為她眷戀與他一起生活的日子嗎?
“所以是荊大哥自己不愿娶妻嗎?”小彩暗暗吃驚,看來荊木禮陷得比她以為的還深,執迷不悟。不行,雖然與他無緣,她還是不忍看他沉淪!扒G大哥,請恕小妹多事,要說些不中聽的話了,你和梁大哥……感情再好,也不能這樣過一輩子!”
“為何不能?”荊木禮敷衍地反問。
“因為你們是男人,當然應該各自成家!”
“是這么說沒錯,但若沒有緣分,沒遇上喜歡的姑娘,也不能強求吧?”梁覓無奈!拔乙仓荒軒退才抛髅,不能拿刀逼他娶啊。”
小彩冷冷道:“就怕不是沒有緣分,是有心人故意推開緣分!
“別再說了,小彩!鼻G木禮以眼色阻止她。小彩是好意,但對于不了解別人如何誤解他們“兩兄弟”的她而言,這些話徒然教她迷惑。
玉兒也勸道:“小彩,你別太激動,別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激動是為了誰!梁大哥,你以為荊大哥為何遲遲不娶?都是為了你!”
“我?”粱覓一愣。
“就是你!他放不下你啊!”
她瞧向荊木禮,他僵住,沒有避開她目光,或許,藉著小彩的口,該將事情談開來了……
她臉色一沉!澳阌惺裁春梅挪幌挛业?難道是因為我身體不好,你擔心成家后,照顧不到我?我會照顧自己,你要娶妻就放心去娶,不必顧慮我!
“我不只是擔心你的病!彼,她怎么還是不懂?
“不然你還擔心什么……”
這時,她忽然聽見窗外有怪聲,住了口。
他也聽見了,轉頭望向窗外,幾乎在同時,外頭傳來一聲驚叫。
她起身,輕輕一躍,從窗子跳了出去。
飯館外就是街道,她一落地,往驚叫聲望去,兩丈外,兩個地痞正在糾纏一個推著攤車的美姑娘,一名老漢試圖攔阻。
“兩位大爺,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圖個溫飽罷了,哪有多余的錢孝敬大爺?請兩位高抬貴手!”
“沒錢嗎?那就拿你這個花朵般的閨女來抵也行!钡仄σΓハ蚰枪媚,她驚叫地避開。
“大爺請放過我們吧!”老漢撲過去阻止,卻被地痞一推,摔倒在地,哼哼唉唉的爬不起身。
“兩位大哥,這位姑娘和老人家都說了沒錢,就別勉強他們吧。”梁覓開口。
她認得那位姑娘名喚阿芳,卻不認得那老人。
“唷,瞧瞧是誰,這位不是比女人還美的梁老板嗎?你要是不準我們兄弟倆碰這姑娘,就拿你來抵吧!”其中一名無賴伸手往梁覓胸口抓來。
她側身,無賴這一抓落了空,干脆整個人往她身上撞,她左手探出,隔著衣袖按住對方肩頭,一個發勁,將對方摔個狗吃屎。
她內力雖淺,可對付不懂武功的普通地痞還是綽綽有余。
另一名地痞向她撲來,她斜身閃開,抬腳踢中他膝彎,同時一掌斬在他后頸,對方頓時軟倒。
這幾下全憑巧勁,不動真力,但她胸口還是微微發痛,她暗惱不已。即使不愿面對,可她身子實在太廢,幾年前和徒兒過招還行,幾場大病之后,是越來越糟了。
見阿芳淚汪汪地坐倒在地,她伸手去扶。
“你沒受傷吧?”阿芳立刻攀住她的手,像抓住救命浮木。這位姑娘看似柔弱,力氣還真不小,握得她手腕有點痛,也有點……重,糗了,她單手竟扶不起她。
忽見先前倒地的地痞爬起,想要偷襲,阿芳驚呼:“梁公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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