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繼續跟你認真走下去!
“呵!彼謿庥趾眯。“程先生真會殺風景!
“我是務實,決定買一個想永遠留在身邊的東西時,就像決定養一只寵物,買一間房子,這些人生重大決定,若要負責到底,就該事先徹底了解跟衡量,是否自己可以負擔得起的!
“聽起來很現實!
“難道現在都不流行說實話?”
她笑了!澳愕膶嵲捖犉饋硐裨谡勁凶錾!
“那就是,這是一輩子的生意,我要秤秤自己的斤兩!
“何必這么嚴肅?不需要這么認真!
他凜容,正色道:“有件事,以防萬一,我先跟你說一聲。上次在這里時,我們沒避孕,萬一有小孩,一定要告訴我,不準做任何決定。你可以生下來,我會負責。就算徐瀞遠這個人我無法負責,但養一個小孩,以我的經濟狀況承擔得起!
他伸手,撥開垂在她臉邊的發絲,以好溫暖的目光凝視她,好溫情的口吻跟她說。
“我想跟你結婚,所以想徹底了解你的背景,給我一份關于你的報告吧?讓我了解。當然,我也會附上我的背景,資產證明,戶口證明,讓你了解我是不是讓你可以安心嫁的男人。你不會在跟我結婚后,忽然冒出不認識的小孩喊我爸,或忽然冒出不認識的女人喊我老公,更不會有突然多出來的債務。這不是很好嗎?”
“你想太遠了。”徐瀞遠站起來!拔也唤Y婚!
“考慮考慮吧,先看過我的報告!彼UQ,此刻已不是昨夜偷哭的家伙,他又恢復那種臭屁臭屁的自信樣。“我的條件可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精彩絕倫堪稱人間極品——”
“是是是,你大概還沒醒,你繼續作夢,我上班去!
結婚?不可能!徐瀞遠逃了。
第16章(1)
中午,朝陽建筑事務所。
章曉陽跟同事熬夜改設計圖,三人小組累癱。
“拜托不要再改了!蓖踔ヌ癜Ш俊!帮L水師一句話就害我們改死!
“改大門方向又改窗戶位置——”小張摔筆!白蛲砼浆F在,老婆都快變室友了。”
“業主信風水,有什么辦法!闭聲躁柸嘀┯布绨,忽然手機音效通知,有簡訊。她拿起手機,是王仕英發的,章曉陽拿著手機到角落檢視,忐忑著。上回爭執后,他提分手,她崩潰。
后來他花好多時間哄她,兩人才重新和好。她愿意原諒王仕英,雖然如此,還是不安。這幾日仕英沒聯絡她,她忙著加班,心里老擔心著,怕仕英不理她了。
同事見她跑去角落看手機,紛紛虧她——
“男朋友呴?”
“打來查勤呴?”
“幾時介紹我們認識啊?”
不理同事們調侃,章曉陽點開簡訊。
躍入眼里的,是王仕英關懷的字句。她稍放心,嘴角揚起笑意。
“還在加班?別忘了吃早餐,身體要顧好!
真感動,她讀下去……臉色驟變。
“我去外地散心,這幾天不會在家。很抱歉,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必須坦白告訴你,我還忘不了瀞遠。我們分開吧。我也不想耽誤你,希望你冷靜下來,去找比我更好的人。真的很感謝你這段日子的陪伴,我深深地祝福你,務必珍重。我家鑰匙,放信箱里即可!
一直擔心的事,果然成真。
章曉陽暈眩,扶著墻,臉色慘白,微微喘,很虛弱地拖著腳步回座位。
同事見狀,圍過來。
“怎么了?”
“臉色這么糟?”
“你沒事吧?”
章曉陽閉眼,搖頭。沒事,沒事。是嗎?她不確定,她好像破裂了,好像沒辦法站著。王仕英不要她了——為了徐瀞遠,放棄她。
室內電話,傳來總機小姐的聲音。“曉陽!有人找你!
是他?
章曉陽奔出去,很失望,站門口等著的是徐媽媽。一見章曉陽,她過來親熱地挽著她的手。
“現在是午休時間吧?不好意思,徐媽媽忽然跑來,可以請你吃飯嗎?”
章曉陽帶徐媽媽到附近小吃店。
章曉陽失魂落魄的!靶鞁寢屨椅沂裁词?”
徐媽媽試探道:“早上我去銀行,就弄了早餐順便去看瀞遠。我……我發現她房間……有人在。”
“是王仕英?”章曉陽震驚。幸好,徐媽媽搖頭。
“是他就好了,我還真希望是。他們應該要復合的,我一直這么希望著。仕英多愛我們瀞遠啊,可是我今天看到的,是不認識的男人!
呴,章曉陽懂了,想必是那位大作家程先生。突然她一陣憤慨,徐瀞遠真搶手。一個忘不了她,一個迷戀她。左右逢源,好快活。她呢?她就這么不堪?連撿徐瀞遠不要的都保不住?!
不知章曉陽心情,徐媽媽又說:“前幾天仕英生日,我才去看過他。我看仕英還愛著我們瀞遠,他們可以復合的?墒恰趺礊s遠忽然……曉陽,你跟我們瀞遠最好,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瀞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章曉陽低頭,攪著湯面,又氣又傷心。王仕英為了瀞遠拋下她,徐媽媽偏在這時候跑來問她徐瀞遠的事。
大家關心徐靜遠,而章曉陽,你的感受誰在乎?!
章曉陽凜著臉,緘默著,壓抑不斷上升的火氣跟滿腹的委屈。
徐媽媽以為她顧忌瀞遠,不肯說,遂安撫著!皼]關系,你跟徐媽媽講。我不會跟瀞遠說。我只是想知道那個人,人品好嗎?對瀞遠好嗎?我不希望瀞遠受傷,如果沒有比王仕英好,那還不如——”
“那個男人不是她男朋友。”
“那為什么睡她房間?”
“徐媽媽怎么不自己問瀞遠?”
“唉,你知道瀞遠因為她哥哥的事,對我跟她爸很不諒解。我怕問了她生氣,又怕她會尷尬——”
“她沒那么容易尷尬。徐媽媽,那個人是她的炮友。伯母知道什么是炮友吧?就是大家有需要時,約出來上床——”
“章曉陽。”徐媽媽臉色一沈!皠e亂講,我們瀞遠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伯母又知道了?”
徐媽媽震驚,不懂章曉陽為何語氣憤慨!拔摇伊私馕遗畠!
“是嗎?請問去年甄宜忌日那天,你知道你女兒徐瀞遠在哪兒、在做什么嗎?她拿著刀跟蹤鄭博銳,差點就動手殺了他……今年,她跟我說,如果十月法院開庭,又減輕鄭博銳的刑期,她還要去殺他,她要自己討公道!
“不可能……她會殺人?”
“她會,她什么都做得出來,她一直有搜集鄭博銳的日常作息跟固定出沒的地方,她要報仇。要不是去年沒成功,你現在就要去監獄給徐瀞遠探監了。”
“這么嚴重的事,你怎么沒跟我說!”徐媽媽脹紅面孔,氣炸了。
“她不準我說。徐媽媽還想聽什么?還要我說更多嗎?伯母不知道吧?那個男人是她的房客,她租房子租到床上去了。她就是這種女人!
章曉陽扔下湯匙,瞪著伯母。
“所以不要再撮合王仕英跟瀞遠,你女兒經過那件事已經瘋了,她不正常了,王仕英和她在一起只會不幸!她一個人可憐就算了,為什么要拉別人下水?王仕英夠衰了,為了她受過多少壓力?至于那個被當炮友利用的男人也是受害者。我不得不公道說一句,你女兒不是什么好人,從以前當她助理,我就討厭她,她爛透了——”
“章曉陽,你說這話,對得起瀞遠嗎?是誰一路帶著你,讓你成為設計師?是誰幫你寫介紹信,讓你到現在的公司工作?是我女兒,更不要說以前你們熬夜工作,你住我家吃我們的用我們的,我把你當女兒疼,你怎么能這樣說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