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頭啦!潘若帝扳正郭馥麗的頭!安灰獎樱弊雍芏囵穑植坏靡惶斓酵矸蛠矸腿,你火大啊!
大事底定,明天處理。
徐瀞遠告辭,她朝后頭的程少華說:“我回去了。”
程少華跟過去!拔宜湍!
這兩人一前一后,一起穿越客廳。
徐瀞遠注意到長椅上,有一排貓。她停下腳步,吃驚地望著。那真是,整排的貓啊,它們有的坐著瞪她,有的趴著睡覺,有的警戒地縮在一角。
“小華?”她養過的小華窩在抱枕,徐瀞遠跑過去喊它,小華好配合地馬上喵嗚回答。徐瀞遠克制不了,摟住它任它蹭了蹭。
程少華揶揄她。“不是說不會舍不得?”口是心非的家伙。
徐瀞遠又看向其他貓兒!斑@都是你養的?”
程少華走到沙發,給她一一介紹。
“這只咖啡色的叫大喜,它最肥最老最愛吃。這只白的叫小冷,是啞巴,一天到晚對棉被發春。小虎,沒有指甲,愛亂啃東西。是破壞狂——這只瞪著你,橘色的叫小龜,它耳聾,愛吃醋,不爽就亂尿尿!
徐瀞遠忍不住笑了。“你養的貓怎么都不正常?”
“所以才需要我!背躺偃A抱著小冷!翱蓯郯桑俊
現在,有這些人,這些貓,這地方,感覺溫暖多了。
徐瀞遠環顧客廳,曾是她跟妹妹住的地方啊。她走向書架,站在那兒看著妹妹的漫畫書。
程少華注意到她的悲傷。她想到妹妹了?
徐瀞遠凝視書柜,眼睛起霧,神色哀傷,像陷進誰也觸及不到的冰冷世界。她好像看到妹妹站在書柜前,翻動漫畫,偶爾回過身,對她笑。
“姐,這套很好看喔,你就是不看漫畫才會老是這么嚴肅。工作壓力越大,更需要看這種搞笑漫畫減壓啊——”
只要閉眼,她就聽見妹妹聲音。
妹妹看漫畫常邊看邊大笑。妹妹藉漫畫減壓,而我,我卻藉妹妹的笑聲,感到認真打拚很有意義。徐瀞遠想著那張笑臉,那笑聲,最后卻躺在血泊……
徐瀞遠睜眼,她驚訝,低頭看。
程少華握住她手,她想甩開他卻握緊,她抬頭要罵,他笑著拉她的手過去,原來,他是拉她的手去摸他抱在懷里的貓兒。
“小冷今天剛洗過澡,很好摸吧,它用的可是最頂級的東方森草沐浴乳!
他握著她手,帶她一下一下撫摸貓兒皮毛。
小冷咕嚕咕嚕,屁股翹高,尾巴豎起,興奮抖震。
小冷滑稽的模樣,令徐瀞遠笑出來。她一下子被程少華從悲傷記憶拉回。她被他大大的手掌握住,溫熱的包覆。很暖啊,而掌心下,貓的皮毛,柔綿綿地。她一如剌猬,封閉尖銳。但這時撫著貓兒,尖利不起。
程少華故意鬧她,又抓她的手,貼在他胸膛!斑@只也剛洗過,也很好摸!
徐瀞遠縮手,如被燙到。
“我明天一點到!彼敝T口跑,她逃了。
看她狼狽逃竄,程少華真得意。哈哈大笑,能讓這冷冰冰的女人驚慌失措,好過癮啊。他實在是得意忘形了,都忘了從剛剛到這會兒,一直有兩位觀眾在場。他們看完他對房東小姐的種種小動作,一起嚇得魂不附體。
“程少華干嘛對房東那么好?”郭馥麗小聲問一旁拿刮痧板的潘若帝!八遣皇侨烁穹至蚜耍窟是……他被鬼附身了?”
“這不是程少華。”潘若帝低聲回:“我看他怪怪的,我明天還是去求平安符好了。”
程少華送走房東,吹著口哨,回房間。
且慢。他看見長椅上,有一團礙眼的家伙,效法他方才的動作,賣力表演,努力剌激他。
潘若帝抓住郭馥麗的手,按在自己胸膛!斑@只也剛洗過,很好摸!
“喔?摸這里?還是這里?還是這里啊?”郭馥麗雙手往潘若帝腋下一揪。
“啊哈哈哈哈哈!迸巳舻叟掳W,“肌情”難耐,邊抖邊笑。
“低級!背躺偃A瞪他們一眼,回房。
郭馥麗跟潘若帝倒在椅上,大笑。
潘若帝說:“華哥怪怪的——該不會是喜歡我們房東吧?”
“那是他的菜?不像啊……”小郭眉頭一皺,分析道:“胸部沒有34C他不碰的!
“胃口好的人不挑菜的啦!
“最好是!
“如果他真的把上我們房東,房租還要繳嗎?”
“你覺得那個臭臉房東,看起來很大方嗎?”
“看起來不大方。”潘若帝低頭看著自己胸膛,問小郭:“你覺得我的胸肌跟華哥比怎么樣?我的比較好看吧?”
“是啦是啦。”郭馥麗又掐他,他哀叫。
“你是不是女人,都不矜持!
“我是男人,男扮女裝很久了,你沒發現嗎?”
“哈哈哈!卑,這個小郭呴,真能逗他笑欸。
此時,郭馥麗的手機響。“喂?姐?對啊,我好慘,當然還沒吃啊,房東剛來看過了是糞管破裂欸,明天水電工來修。我想去你那里住幾天……好,快來喔!
郭馥麗打包行李,收拾行囊,筆記電腦帶上,不一會兒,整裝完畢,出發。潘若帝抱著貓,縮在椅上,忍不住酸她。
“兩軍交戰情勢危急時,會棄陣逃亡的就是你這種人,沒義氣!狈孔右怀鰻顩r,她馬上棄友逃。
“要怪就怪自己,我早就說不要住這里,我姐應該到樓下了,掰!
“你走了,明天修水管的人來了怎么辦?”
“有你跟程少華在啊!
“程少華?不要好笑了,他大少爺從不管這些事的,他八成會躲在房間寫稿,我三點要上課,不能待家里!
“那就把整個家交給水電工吧,最好順便檢查水路電路看看還有哪里要修,不要今天修糞管,明天修水管,后天修流理臺,大后天修陽臺——”
“你真夸張,房子哪來那么多問題!
“我看最大問題就是那個拽兮兮的房東!
“你對房東很有敵意喔!
“我對沒禮貌又臭臉的人,忍耐度很低。”
“那你是怎么忍耐自己的?啊——”話未盡,已遭拖鞋攻擊。
這時對講機響了,郭馥麗往門口沖!瓣!
“掰,寫本加油喔!
潘若帝不愧是好好先生,室友棄他逃亡,他也不怒。他揉揉肩膀,腰酸背痛啊。又摸摸臉,很干燥欸,趕快拿出面膜敷,打開電視看,他若有所思,納悶地想——
“怎么好像忘了某件事?”
第9章(1)
徐瀞遠回家前,在文具店,挑了一盒鉛筆;氐酵\噲鲎√帟r,她洗好澡,坐在小桌前,就著窗口,把那一盒鉛筆取出,慢慢以小刀削尖。
已經洗過冷水澡了,可是,好像還能感覺到,程少華在她身后時,他身上散發的熱氣。彷佛還能聞到,他周身彌漫沐浴后的香皂味。彷佛又見到那片強壯胸膛,健碩體魄……
徐瀞遠深吸口氣,停住削筆的動作。
我在想什么?我竟然……對那個人有欲望?
抬起臉,望著窗。
外頭是黑蒙蒙街道,閃燦店家招牌燈。周圍商業大樓休息了,長街寂寥,過去每一個深夜里,多少夜晚到天明,她就對著這晦暗街景,忍受回憶攻擊。
妹妹死后,她的人生不斷地縮小,不停地舍棄。因為憤怒,沒辦法繼續室內設訐的工作。
她自責,內疚。哥哥罵她害死妹妹,這是真的。
是她要妹妹來幫她,陪她一起經營工作室。
妹妹是她最佳伙伴,負責跟業主協商溝通,妹妹漂亮可愛,很輕易地就能幫她搞定那些難纏的業主。然后,其中一名業主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