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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穿書,重生,身世之謎,斗氣冤家,日久生情 >> 一字千金作者:千尋 | 收藏本站
一字千金 page 3 作者:千尋
    梁瑀晟道:“套句曦曦的話,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青樓這種東西存在千百年,很難被消滅!

    “我沒要消滅它們,我只是要它們從良!

    “從良?”從良的青樓還叫青樓?

    “沒錯,到我府里去吧,咱們好好聊聊。”

    “我和瑀昊約好要上珍饌軒用飯!

    梁瑀昊太窮,知道今兒個當哥哥的發月銀,老早就約好一起上酒樓。

    “到珍饌軒聊也行!彼πχ,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要斷大皇兄財路,如果能夠順手接收的話……更好。

    對!他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誰同他結仇,就甭想全身而退。

    第一章  真正的身世(2)

    望向梁璟朱,梁瑀昊抿唇失笑,璟朱比自己更聰明、更能干,也更適合進大理寺,只不過身分太敏感,但凡有些許出色表現,就會麻煩上身。

    因此他從不參與朝政,打死不在皇上跟前露臉,父親常嘆,可惜這孩子了。

    大皇子剛愎自用且風流成性,二皇子斯文儒雅、仁名在外,三皇子平庸、性格懦弱,當今皇后膝下唯有一女,大皇子與三皇子皆是凌貴妃所出,二皇子的生母只是個嬪,相比前三個,梁璟朱的條件簡直不能再好了。

    梁璟朱的母親是性格和順婉柔的德妃,外祖父是鎮國將軍,幾個表兄弟年紀輕輕都上了戰場,如今都是各駐一地的大將軍。

    而他早慧,十二歲化名梁玉景參加科考,從秀才一路過關斬將,皇上在殿試中看見自家兒子時,驚得連話都不能講,只事后頻頻指著梁璟朱罵道:“不合規矩、不像話!

    但眼底眉心的驕傲,有心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有人說梁璟朱傻,母妃位高、外祖家在朝堂上勢力堅強,若能好好利用,東宮位置非他莫屬。每次聽到這話,他都嗤之以鼻,道:“爾之蜜糖、吾之砒礵,蒼鷹豈能在籠里終老?”

    把皇宮當成鳥籠,也只有他這么想。

    但這番表白,再加上行商重利,確實讓有心人的注意力從他身上轉移。

    兩人一路前行,經過首飾鋪子時,梁瑀晟主動走入,梁璟朱也跟著進去,只是心底暗自琢磨——這家伙開竅啦,竟曉得給女人買首飾?王嬸知道肯定很高興,不曉得是買給誰的?

    他們一進鋪子,原在里頭挑選首飾的大姑娘、小婦人目光紛紛集中過來。

    不怪她們,這皇家公子還能長得不好?就算長得不好,穿得好也襯出幾分好來。

    不過兩人是貨真價實的好,梁瑀晟斯文儒雅、風度翩翩,渾身透著書卷氣,一舉一動皆令女子著迷。至于梁璟朱就更別說了,他的長相太有侵略性,桃花眼、飛劍眉,朱面丹唇,長得比女人更冶艷,而一襲月色長袍更顯得他雍容貴氣。

    “問四皇子安、世子爺安。首飾已經打好,您看看!闭乒衲贸瞿竞小

    梁瑀晟打開,盒里裝著一個鐲子,鐲身是用數條拉得極細的金絲和銀絲交纏而成,在接縫處打了個同心結,款式簡單卻耀眼,看得人目不轉睛。

    梁璟朱是個商人,對商品價值目光精準,這鐲子用料不多,貴的是做工和畫稿,能把金銀拉得這么細已是困難,還能打上同心結……不簡單。

    “很好,多少錢?”

    “這點想同世子爺打個商量,能不能把圖稿給小店,這鐲子就當贈與世子爺了。”

    梁瑀晟笑道:“圖稿是家妹所畫,女子手稿不能外傳,工匠做得好,工錢我可以再翻一倍,但前提是,不能讓我發現有任何人戴上相同的手鐲!

    他沒有說“否則”,但掌柜是聰明人,欺負誰也不敢欺負到靖王府頭上去。

    于是梁瑀晟又精挑細選,擇定一根玉簪之后,收下鐲子付過錢,走出首飾鋪子。

    其間,梁璟朱幾度想對他說,那根玉簪不適合曦曦,但是見他眉開眼笑、樂呵呵的模樣,便也不說了。

    只笑道:“你太寵妹妹啦!

    妹妹本來就是用來寵的呀!梁瑀晟抿唇反駁道:“你也沒少寵過。”

    “我哪有?”梁璟朱直覺反駁。

    “她架子上那堆書,都是你給找來的!绷含r晟斜眼瞄他,口是心非的家伙。

    “什么我找的?明明是書太多放著占地方,本想丟掉,干脆給瑀昊,讓他在丫頭跟前討個好!

    因為想丟?不是因為知道曦曦愛看雜書?梁瑀晟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他被看得尷尬了,說道:“你們對那丫頭這么好,早晚要傷心!

    “為什么?”

    一頓,梁璟朱停過兩息之后,硬把話給圓回來!芭⒆娱L大得嫁人,嫁出門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到時候人家心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家,哪還有哥哥?”

    “我們同爹娘談過,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難道你們打算留她一輩子?”

    “我們會在王府一隅辟個小院,從旁的方向開個大門,中間筑道墻,墻邊留小門,然后幫她找個寒門仕子,成親后讓小夫妻入住小院!

    “你們要給曦曦找個倒插門女婿,一輩子護在身邊?”

    梁瑀晟莞爾,雖不中亦不遠矣。

    “那丫頭主意大得很,你確定她會聽你的?”

    “旁人的話她或許會再斟酌,但我的話,她肯定會聽。”梁瑀晟篤定。

    梁璟朱無奈,瑀晟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丫頭沒他想的那樣柔順。

    “哪有兄妹像你們這樣的。”他悶聲嘆道,也不明白人家兄妹間的相處怎就礙著他的眼。

    “我們這樣不對嗎?”兄疼妹、護妹、愛妹,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當然不對!即便是兄妹,也要謹守七歲不同席的規矩,可你們現在這樣又抱又摟的,她動不動就往你膝上坐去,好嗎?”幼時就算了,曦曦現在又不是三歲小娃兒,成天賴在哥哥身上,像話嗎?

    梁瑀晟訝異地斜了眼,說這話的是……那個離經叛道的梁璟朱?

    “曦曦是我把屎把尿一手帶大的,我們的情分不同于旁人!

    “你是把她當妹妹還是當女兒看?”

    “都是!蹦悄昴镉H返京,抱回一個丑丑的小丫頭,他卻一眼就喜歡上了,從此將她劃在羽翼下守護。

    三歲那年,她堅持在寒風中等自己下學,卻染上風寒差點兒死去,從那之后他就把她當成眼珠子,捧著哄著疼著,誰都不允許欺她一分。

    “你……早晚要后悔。”梁璟朱說得語重心長。

    梁瑀晟來不及反駁,就看見梁瑀昊在珍饌軒門口對他們揮手,兩人走近,梁瑀昊兩眼含笑,直盯著梁璟朱看。

    “看啥?”

    “今天沒帶禮物嗎?”

    “啥禮物?”

    “給曦曦的呀!绷含r昊已經習慣每次見面,就從梁璟朱身上掏點東西,誰讓三兄弟當中數他最富余。

    梁璟朱無奈翻白眼,兩兄弟沒救了,滿腦子只想著妹妹,以后、以后……再次長嘆,希望到時他們不會太難受。

    *

    握緊拳頭,梁瑀曦滿臉慘澹,在坐上回王府的馬車時,腦袋昏沉得厲害。

    她可以淡然處之的,反正心中早有準備,只還是傷心了,畢竟她面對的是親情,是最在乎、最看重的人,再豁達的人在分離面前,都豁達不起。

    在無數次的吸吐間,她下了馬車。

    “姑娘回來了!遍T房李伯看見梁瑀曦,連忙揚起笑臉,飛快迎上前。

    姑娘雖是千金小姐,但性情好,與人為善,奴仆下人都喜歡她。

    李伯一見到她便滔滔不絕!鞍⑿伦尷吓ㄒ煤酶屑す媚,要不是姑娘作主請回胡大夫,我那媳婦現在肯定不好了!

    她已然心力交瘁,只能輕聲道:“沒事的。”

    垂首,轉身往門里走。

    梁瑀曦的反應讓李伯十分錯愕,若是以往姑娘肯定會問個清楚,說不得還要叮囑幾句——“記住,若有需要,不管什么時候,都要立刻告訴我!

    可是今天……總是笑得滿臉甜的姑娘怎么了?怎地眼睛紅紅的,哭了嗎?

    不得了,從小到大姑娘哭的次數屈指可數,是誰給姑娘委屈受?靖王府里就這么個姑娘,連皇上、皇后都寵著的,誰的膽子那么肥,敢欺到姑娘頭上?

    “姑娘,軟轎馬上過來!崩畈畵踉诹含r曦面前,再多瞧個幾眼。

    “不必,我想走走!绷含r曦無力回道。

    靖王府占地廣大,府里備足軟轎,女眷下車自有轎子迎上,但梁瑀曦心亂,她需要走路,需要一步步踩著實地,慢慢地把情緒平復才能付諸行動。

    李伯越看越不對勁,心急了,忙推推身旁小廝,在他耳邊囑咐!澳闩芸煨┤シA報王妃,就說姑娘情況不對,怕是被人給欺負啦!

    “是!毙P應聲往里跑。

    李伯再次看著梁瑀曦垂頭喪氣的背影,在原地來回走過幾趟后,又招來一名小廝!澳闳ゴ罄硭聦ご笊贍敚绻辉,就到四皇子府里找找,找到大少爺就說:姑娘哭了,請大少爺快些回來。”

    兩邊吩咐了人,李伯這才松口氣,然眉心死結未解,心中暗忖,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

    梁瑀曦走過池塘邊,風吹過池面、皺了一池春水,這里是她愛上垂釣后,爹爹特意命人挖的。

    走過梅林,綠梅掛滿枝子,再不久就能做脆梅,是因為她迷上這一味,娘才尋人種滿一墻院梅樹。

    大樹下的秋千被風吹得微微擺動,那是大哥、二哥親手為她架設,整座王府處處寫滿她備受寵愛的痕跡。

    它們……已不再屬于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真正面對還是不舍、還是心痛。

    小廝比梁瑀曦更早一步進了壽安堂。

    她到的時候,靖王妃身邊的丫頭素芳已經等在外頭,一見到梁瑀曦,立刻快步上前!肮媚锝K于到啦,王妃和老夫人等得心急呢!

    娘和外祖母在等她?她們聽到什么了嗎?不……是因為李伯吧。什么都不知道,光聽上兩句就這樣擔心?

    又是一個她備受寵愛的證據,說說,這樣的疼惜,讓她怎么豁達得起?

    走進花廳,迎上娘親和外祖母的關愛目光,她膝蓋一軟跪到地上,滿腔歉意。

    梁瑀曦的舉止讓靖王妃和她母親閔老夫人錯愕,她最痛恨跪禮的,老說損人自尊,因此每回進宮都要磨磨蹭蹭,能免則免,怎地今兒個……

    閔老夫人不依,忙讓丫頭把梁瑀曦扶起來。

    梁瑀曦將丫頭推開,堅持對外祖母和母親再磕三個響頭,叩叩叩,一下磕得比一下響。

    “快起來好生說說,有啥大事值當你這樣?天塌下來有外祖母頂著呢!遍h老夫人急壞了,素日里愛撒嬌耍賴的小丫頭,幾時這般過?

    靖王妃道:“有話好好說,別嚇壞你外祖母,要是把外祖母嚇病,看怎么跟你舅舅交代。”

    閔老夫人本想著,小孩子家家能有什么大事?但這丫頭性情大方,在外頭受到委屈,連丫頭嬤嬤都看不下去,她還會勸說——“把芝麻小事看得比西瓜大,那叫見識淺薄,你們可別把你家姑娘給看窄啦!

    不樂意被人看窄的曦丫頭,怎么會……不行,得弄清楚,靖王府的姑娘可不是生來受委屈的。

    梁瑀曦張嘴,卻遲遲無法啟齒,眼睛一眨,眨出兩行淚水。

    這讓靖王妃感到危機了,自己帶大的孩子心里豈沒幾分譜?女兒聰慧,性情活潑大方,懂事到令人心疼,若非碰到大事,絕不會如此失態。

    閔老夫人見梁瑀曦不言,扯開嗓子直喊起人來!跋铲o、鶯兒呢?把人喚來,先打二十大板再說,怎么服侍姑娘的,竟讓姑娘這么難受!

    梁瑀曦忙道:“外祖母,不關她們的事!

    “關不關都有她們的事,當下人的就是要方方面面伺候周到,主子不好受,她們就有責任。你今兒個出門,她們沒跟上對不?”

    “是我不讓她們跟的,外祖母別罰她們!

    靖王妃嘆氣,都這般傷心了,還想著替丫頭求情?心這么軟往后怎么當家作主?

    “行,你先坐到外祖母身邊來,你膝蓋不痛,外祖母心都疼了!

    靖王妃拉起女兒,憂心忡忡道:“娘怎么教你的,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你把娘的話全給忘了嗎?”

    梁瑀曦苦笑,“娘,曦兒的泰山真的崩了!

    “胡說!有你爹在,你的泰山就崩不了,把話說清楚,到底怎么了?”

    梁瑀曦抬眉,盡力讓自己平靜,只是話出口那刻依舊哽咽,“外祖母、娘,我并非爹娘的女兒!

    靖王妃聞言,眉毛豎起,怒道:“是誰胡說八道亂嚼舌根?”

    過去確實有人在背后批評梁瑀曦不像靖王、靖王妃,更不像王府兩位公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誰?更有那惡毒的傳言,說王妃是在戰場上被人……才生下梁瑀曦。

    靖王二話不說,大力清掃王府后院,把多嘴多舌的全發賣出去。

    難道是落下幾個人渣子,把話給捅到女兒跟前?

    “曦曦,你可知道這話多嚴重?是不是有人說你與爹娘長得不像?但你的勇敢、自信多像娘,你的聰慧、豁達沉穩與你爹如出一轍呀。”

    看著娘,梁瑀曦心疼更甚。

    傻娘親呵,她之所以勇敢自信,是因為生在一個允許她勇敢自信的家庭,她的豁達沉穩是因為有很好的模仿對象,她的性子是爹娘合力養出來的呀。

    牙齒咬重了,唇間烙下齒印同時,她嘗到腥咸味兒,用力抱住母親,梁瑀曦無助道:“娘,我比誰都更希望這只是個惡意謠言!

    靖王妃斬釘截鐵道:“它就是個惡意謠言,你知道外頭有多少人眼紅靖王府?定是有人惡意散播……”

    她握住娘的手,阻止娘自欺欺人!澳,我遇見葉田氏了!

    一句話,將靖王妃拉回當年。

    那年北疆不平靜,皇帝派靖王帶兵前往,靖王妃不愿與丈夫分離,她仗著一身武功,留下書信,命人將兒子們送到娘家,悄悄隨丈夫北上,打定主意與丈夫同生共死。直到征途中才被發現,丈夫無奈,只好把她留在身邊。

    她運氣夠好,上過幾回戰場,次次立下軍功,贏來巾幗英雄稱號。

    戰場上的順利讓她目空一切,認定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女強人,在一場大捷之后,她和眾士兵舉杯歡慶、喝得酩酊大醉,勾引了丈夫,懷上女兒。

    當時戰事接近尾聲,她不愿離開丈夫,便藏著瞞著孕事,北疆氣候冷,厚襖子往身上一套,誰也看不出她的孕肚,就這樣子一路撐到八個多月,迎來戰事大捷,在等待京城派人和談時,她見了紅。

    這下瞞不住了,大夫擔心胎兒有損,靖王氣極敗壞,若非無法分身,肯定要親自把她拎回京城。最后等情況穩住了,靖王派了一支隊伍送她返京待產。

    然到達魯州時,她的羊水破了,眾人傻眼,只能在魯州陵縣桃花村里一戶人家借住,葉家心善,在他們傾力幫助之下,靖王妃和女兒度過此劫。

    女兒剛出生那會兒,靖王妃身子虧得太厲害、沒有乳汁,便由剛產下女兒的葉田氏將女兒抱過去喂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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