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向被打開的房門口,卻意外看見一張陌生臉孔,男人身材高挑勁瘦,褐發碧眼,容貌俊美斯文。
“齊格非少爺,晚安!币慌缘膬擅畟虺Y貌地點頭問候。
“你們去外面客廳等著,我有話跟這位汪小姐談。”齊格非朝女傭勾唇一笑,女傭們于是先退了開。
“汪小姐,我是齊格非,范剛的堂哥,很高興見到你!饼R格非走近床鋪,對床上的她以中文親切問候。
“我應該等范剛介紹再跟你正式見面,不過,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他的真命天女。”他微微一笑,一雙藍眸好奇地打量模樣成熟美麗的她。
“真命天女?”汪苡甄一楞,對這名詞很陌生。
“怎么?范剛沒對你提過嗎?亞爾家族的一見鐘情傳說。”微揚了下眉,齊格非問。
“一見鐘情傳說?”汪苡甄再度困惑。
齊格非于是向她告知亞爾家族男人的擇偶信念,及對一見鐘情對象的堅持與忠貞,還不吝分享他的親身經歷,他的老婆恰巧跟她一樣同為臺灣人。
她聞言,驚詫不已。這才想起范剛確實曾向她提過對她一見鐘情,只是她完全不相信那論點,甚至不當一回事,現下一聽,這竟是他們家族男人的擇偶信念,令她感到不可思議又心生撼動。
他開口對她提交往,是將她當結婚伴侶,以結婚為前提的認真考量嗎?
“你是不是答應范剛的求婚了?”齊格非笑咪咪問,對初見面的她,流露出無比的親切和善。
“欸?求婚?”一聽那兩個字,汪苡甄不覺赧紅粉頰,連忙搖頭否認!拔抑皇恰饝煌!
“你們才要交往。俊边@答案讓齊格非有一點失望!拔覄偪茨切∽右桓遍_心得要飛上天,一徑失常的傻笑,還以為他已經求婚成功了!
想到高壯魁梧的范剛,剛硬的五官竟露出如幼童般的單純傻笑,怪異突兀得令他發噱,才忍不住先來偷看范剛的真命天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范剛他……”一聽齊格非形容,她有點難以想象他的瘋狂喜悅。
不久前,當她同意跟他交往,他確實一臉歡喜,之后還情不自禁熱吻她,可她沒想到,他會歡欣鼓舞得令親人都感覺他失常。
這一想,她心口漫過一股甜蜜暖熱,訝異他會有如此純真的情感表現。
“沒親眼看到,我還真沒想到他會這么純情,明明過去情史比我豐富一倍,未料遇到命中唯一的真愛,竟會像初嘗戀愛滋味的純情少年,表情有夠憨的啦!”齊格非說著,不禁朗聲大笑。
“齊格非,你話太多了。”范剛不知何時已出現,繃起一張臉,怒視多話的堂哥。被對方取笑,令他難掩尷尬困窘。
“我可是幫你說好話!饼R格非轉而看佇立房門口的他,繼續笑得開懷,接著又對床上的汪苡甄道:“苡甄,別看范剛這么大只,他的心其實很脆弱,你千萬不能拋棄他,若被唯一的命中伴侶拋棄,他可能就要跳塞納河了!彼腴_玩笑道,但也不全然是說笑,只因見識過范剛先前為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汪苡甄聽了,有些訝然地望向范剛,卻見他黝黑臉龐似泛起一抹紅潮,意外感情歷練豐富、外型魁梧的他會出現這般羞窘的一神情。
“我不會拋棄他的!彼⑽⒁恍,對齊格非回道,也是給范剛的承諾!俺恰撬麙仐壩摇!鳖D了下,補充道。
“那是絕不可能的事。亞爾家族的男人要敢對命定的伴侶有二心,絕對會被全家族的人推進塞納河!饼R格非笑她沒必要的擔憂。
汪苡甄聞言,不禁噗哧笑出聲,內心無比釋然。
盡管尚未見過范剛家族的所有人,但她想她會喜歡他的家人,喜歡他家族流傳近兩百年的神秘擇偶信念——一見鐘情。
也許,她當初對他沒有一見鐘情的感動,可也許真是命中注定,不需要太長時間觀察,她很快便跌進他織的網,一顆心輕易被他所俘虜。
汪苡甄在法國的亞爾城堡住了六日。
期間,她幾乎見過范剛家族的所有人,意外他家族的人為了看她,特地辦了盛大的家族筵席,不少人從外地,甚至外國歸來,就為了看看家族將來的新成員。
雖說兩人才剛交往,她就被貼上他家族的人的標簽,令她不免有些不自在,可在跟幾位女性交談過后,她有種樂觀其成的冀盼。
希望她真是他那命定的唯一,恒久不變的摯愛。
那幾日范剛對她非常照顧,每天親自下廚烹煮料理喂食她,適度為她按摩熱敷,提供她如小山般的各種巧克力,三不五時端杯熱可可或熱茶進她臥室。
雖說她就住在這城堡里他所屬的房間,但他房間其實非常寬敞,格局有如一層豪宅公寓,兩間臥室、兩套衛浴、一間書房、飯廳和客廳,以及露天大陽臺,他跟她儼然像比鄰而居,有如在臺灣時一般,只是這里環境更舒適,而他對她更為殷勤熱絡。
他不諱言道出其實想跟她同住一間房,又怕她對他的誘惑太大,會克制不住在她身體不便時對她上下其手,只能忍著分開一點距離。
她有時分不清他究竟是熱情或純情,純情兩字用在他身上,非常不搭,可他對她的感情確實有某種純情及小心翼翼,令她發覺后,喜歡他更多、更深。
在她生理期結束后,他才帶她真正出門,先是參觀家族的酒莊及葡萄園,還帶她去勃艮地幾處景點拍照留念,兩人也總算留下真正相依偎的親密合影。
假期最后一日他開車送她返回巴黎,沿途也參觀幾處景點,最后才前往機場。
他依依不舍地和她道別,相約很快便會再見面。
尾聲
汪苡甄返回臺灣后,跟范剛透過視訊跟中白色,展開遠距離戀愛。
雖無法真正見到面,但兩人感情仍迅速加溫,雙雙沉浸在愛河中。
接著,每個月,范剛會飛來臺灣幾天,雖仍住在她家對面,卻是天天往她家跑,對她不斷噓寒問暖,關心她的身體狀況。
盡管她告知范剛她不是每次都生理痛,少數幾回癥狀特別嚴重,皆是因身體太過疲勞加上緊張壓力所致。
可他不放心,堅持在她體虛那幾日要陪在她身邊,即使是久久一次的偶發狀況,他也不能允許她一個人痛苦倒臥路邊的情景再次發生。
來臺灣那幾日,他都以她生理期身體虛弱為由,堅持每天開車送她上下班,甚至有時就直接向韓哲亞借間會議室,他獨自窩在里面使用視訊,處理自己的公務,直到她下班才一起接她回去。
“今天覺得怎么樣?累不累,會不會不舒服?明天要不要請個假?”陪汪苡甄下班回到她住處,范剛直接到廚房先為她泡杯熱可可,一邊關心問著。
“范剛,我是真的很高興能每個月看到你,可是……你一出現,就表示我那個來,感覺怪尷尬的!蓖糗诱缃舆^他遞上的熱可可,不禁有些嬌嗔地抱怨。
“這事只有哲亞知道,他不會介意的。”范剛不以為意,往沙發落坐,將她拉坐在他腿上,大掌輕柔地為她按摩腹部。
“就是因為上司知道,才更尷尬!彼纫豢跓峥煽,側靠他胸膛,嘟嘴咕囔著。
盡管兩人的交往在公司已是公開的事實,卻只有上司知道他每個月固定來臺灣幾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