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雖然是在公司發生的事,但到時候這責任是該由公司負責,還是由撿貓的人負責呢?經理也是考慮到大家的安全,才會這么說的。”
“唉,那好吧,我這就把它放出去!鼻鍧崋T從谷苓飛手里接過小貓,好委屈地走掉了,看熱鬧的人也跟著一哄而散,就怕慢了一步會被經理逮到。
谷苓飛轉頭看嚴妙怡,嚴妙怡已經有點習慣了他這種古怪的神情,很自然地說:“我不是在替你講話,只是身為一個經理,為只貓和清潔員爭執會被人當笑話的,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有個這樣的老板,當然了,如果你不是只會表現得那么暴力,那事情就簡單多了,也不用旁人努力地編理由!
“你是編的嗎?”
“當然了,難不成你真是怕有人被抓傷,才執意把貓丟出去?”他只是單純討厭小動物而已吧,怎么可能想到他可愛的員工們的安全?
“你不就差點被抓傷?”
他只是看小貓礙眼而已吧,真虧得她能把他說得那么好,還讓他做了次好人……啥?
“我?”嚴妙怡指自己,回想起他將貓提起那時,貓咪正對著她亮爪子。
“怎么?”
“沒、沒什么!辈粫,不會好死不死被她說中吧,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因為看到貓要抓她,才暴力地把小貓提起來說要丟掉?
他,真的是怕小貓會傷到人,會傷到她?她怎么頭有點暈,是受寵若驚嗎?
“沒什么的話,就收拾好你的東西跟我走。”
“走,去哪?”嚴妙怡眨眨眼,她這么快就被Fire了?
“去二十三樓!比ザ龢亲鍪裁,秘書科不在那啊。
好像對她的愚鈍忍無可忍,谷苓飛大發慈悲地告訴她:“從現在起,你是我的秘書,不再是助理了。”
經理的秘書除了在秘書科外,在經理辦公室外面還有一張辦公桌,這就是谷苓飛說讓她跟他走的緣故,但是,雖然這點終于理解了,問題是……
“為什么啊,我當你的秘書,那原來的秘書小姐呢?”要不要這么突然?
“你把她的工作都做了,我還留著她有什么用?”谷苓飛輕描淡寫地告訴她,她的升職是另一個人被Fire換來的。
“我不接受!遍_玩笑,什么話都是他說了算,秘書?那不就是要全天隨叫隨到,當他的跟屁蟲,整天都要對著他的可怕工作!
谷苓飛沒說“抵抗無效”之類的話,他瞥了她一眼,很輕蔑的那種,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是個十足的白癡;然后,他提了下唇角,竟然笑了,很輕蔑的那種笑,可卻讓嚴妙怡忘了上一刻自己說過什么。
他來這,是專門為了告訴她這件事的嗎,他是專門來找她的?
當谷苓飛的秘書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嚴妙怡除了克服自己暈機的毛病外,就是英語會話增進了不少,還有就是,讓她見識到了世上沒有一點點愛好的怪人,就是谷苓飛。
除了工作外,整天跟在他身邊的嚴妙怡,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其他事可做,就算是在交際場所跟一些名媛寒暄,他也顯得那么公事公辦,而不必要的應酬,他更是將此列入“需過濾清單”中,連看都不看。
工作之外的時間,谷苓飛就像在家里那樣,多半只是坐著,不玩游戲、不看電影、不泡夜店、不泡女人、不玩賽車、不看歌劇,更對小動物之類的治愈系沒有愛心;沒有大眾化的愛好,也沒有孤僻的愛好,只是聽她念著接下來需要進行的會議,要去的地方。
要說他有什么消遣,那也許就是有時發呆太無聊,他會轉而對養在玻璃罐子里的螞蟻發呆;他是這么的忙碌又是那么的單調,從沒見他跟什么朋友聚會,更別提跟什么女人約會。
這個男人心里裝著的到底是什么?他不招人喜愛也不想招人喜愛,一個人似乎也不懂什么叫孤單,可另一方面他善于察言觀色,看人的眼光極準,見一個人一面,就能知道這人會不會成為他的盟友,如果不會,那見面的第一眼,他已經將對方當成一個未來的敵人在窺探。
而事實又證明,他的判斷往往是驚人地準,一個對他人不感興趣的人,又怎么可能對人那樣了解?奇怪的是,除了嚴妙怡自己覺得谷苓飛很不可思議外,其他人好像并沒有這種感覺,他們都認為谷苓飛這樣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本該如此。
只有她會不時胡思亂想起來,從最初的厭惡到后來的好奇,跟谷苓飛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嚴妙怡發現自己就越會忽略他之前對自己做過的種種事情,這是一個不太好的征兆。
是單純的討厭轉變成了更復雜感情的征兆,這說明她已經無法像其他人一樣,以單純的眼光去看待谷苓飛這個男人;她不要自己變成那樣,因為她知道那樣的話,自己會變得很慘很慘!
“下午和馮經理的見面要取消,為什么?”嚴妙怡剛念完一天的行程,猛聽到谷苓飛要取消下午活動的決定,不禁有些意外。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次見面雙方已經約定了很久,也都很期待,是對彼此發展很重要的一個會面,突然說要取消,完全沒道理,且今天是星期五,又不是休息日。
嚴妙怡總覺得今天的谷苓飛怪怪的,好像總是神色不安的樣子,顯得有些焦躁,“身體不舒服嗎?”她問。
“嗯?”谷苓飛像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搖頭,“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家!
“。靠墒墙裉煊譀]課!笨蓱z的她,已經成為谷家兄妹的工具,整天都要圍著他們二個轉,生活的重心變得越來越奇怪。
“跟課沒有關系,婷婷打電話來,說讓你晚上去家里吃飯,她要把你介紹給我爸媽!
“你爸媽?”
“嗯,他們回國了!
原來如此,這樣的坐立不安,變得都不像他了,果然是事出有因的,是因為施余歡回來了!
第5章(1)
施余歡比谷苓飛大不到二十歲,就算現在看上去也一點不像年過四十的女人,她本人比照片上看上去還要端莊漂亮,大大的眼睛清澈如初生的嬰兒,無疑,這個女人是被愛所包圍的,可以看出她的丈夫非常愛她。
她的丈夫谷均逸,如所有人所說,谷苓飛就像他的翻版,從一個扯動唇角的微小細節,到對待他人那種本質的高傲;但谷均逸只會讓人覺得可怕,并不會讓人有難以接近的感覺,歸其原因,是他在看著自己妻子時眼中的溫柔,融化了那些臉上削不掉的棱棱角角。
他們結婚二十年,不為權勢地位,只為真心相愛,而施余歡嫁給谷均逸那年,谷苓飛七歲。
谷苓飛跟這個女人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和青年,一直到成年,做出一番事業,有二十多個年頭,這二十年里他們關系親如一家,但施余歡卻不知道,這個自己視為乖孩子的男人,卻從未將她當成自己的媽,這是怎么樣的一種執念,怎么樣的一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