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彼阉胂蟪商K妲己了?
“難怪從前那么呆板的一個小丫頭,忽然變得千嬌百媚了,”他卻調情似地道,“不過,我喜歡!
“你不怕我真是一只九尾狐,有朝一日會吸了你的血,噬了你的魂嗎?”她白了他一眼。
“反正我的魂已經被你噬了一半,”他在她耳邊低聲道,“若能永世在一起,又有何妨?”
這小子,還真挺會說話的嘛,這般的甜言蜜語,讓她如何忍心把殘酷的真相告訴他?她只覺得這一刻,空氣中都充滿了曖昧的香氣,如花果一樣清甜,讓她只想沉浸于此,不想打破這春意融融的氛圍。
“王爺——王妃——”崔管事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倆的身后,“酒菜已經備好了,這里風大,王爺王妃屋里請吧!
端泊容回頭看了崔管事一眼,無奈地笑道:“老崔,你可真掃興。”
“怎么?”崔管事一怔,“王爺不是吩咐了要煮栗子雞嗎?雞剛燉好,熱騰騰正在桌上,涼了就不好吃了!
“回回都是栗子雞,都吃膩了!倍瞬慈莶挥捎袣。
“王爺吃膩了,王妃可沒吃過幾回!贝薰苁碌溃巴鯛敳皇钦f,特意為王妃準備的嗎?”
“你……”端泊容被這個不解風情的管事堵得說不出話來。
“正好我也餓了,”楚音若不得不出面打圓場,她推推端泊容道:“崔管事說得對,菜要趁熱吃!
“我就想站在這兒多跟你說一會兒話,”端泊容抿唇,“這個老崔!”
此刻的他,真像個孩子,居然還會鬧脾氣。呵呵,這跟平素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好像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如此。這讓她心中竊喜。
他牽過她的手,帶她步入農舍,果然一陣飯菜的熱香迎面襲來,引得人饑腸轆轆。
“對了,老崔,”端泊容忽然又道:“叫你預備的另一件東西,也可以搬出來了。”
“現在?”崔管事又是一怔,“不等先用了膳嗎?”
“就是現在,”端泊容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啰嗦?”
“是,是!贝薰苁逻@才低頭去了。
楚音若不由有些好奇,也不知端泊容還預備了什么玩意兒,看樣子,也是為了討她歡心而備的,這讓她心底暖流潺潺,倏忽生出許多幸福感來。
沒一會兒,崔管事便鄭重地捧了一只箱子過來。箱子不大,然而看上去卻沉甸甸的,崔管事看起來有些吃力。
“打開吧!倍瞬慈莸馈
崔管事放下箱子,四下張望了一會兒,又特意去把門關好,這才將箱子開啟。
楚音若眼前晃了一下,有如午后的陽光折射映入了她的眸中,待定睛細看,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
這箱中……竟裝滿了金燦燦的元寶!難怪這般沉甸甸的,這般的耀眼,這般神秘而鄭重。
“喏,你要的東西!倍瞬慈輰λ馈
“呃?”楚音若還在楞怔中沒有回過神來,一時不解其意。
“你昨晚不是問我要錢嗎?”端泊容微微一笑,“我說過,今天來田莊便給你的。”
“我……”楚音若恍然大悟,像被電擊了一般,呆呆地道:“我是問你要錢……可沒要這么多錢啊……”
“王妃,這可是王爺全部的家底了!贝薰苁略谝慌杂行┎簧岬茫嵝训溃骸霸缟贤鯛斉扇怂托艁,叫我把這箱子準備好,我還想定是府中發生了大事,原來,是王妃要用錢啊!
“全部的家底?”楚音若瞪著端泊容,“全部的?”
“你也知道,本王一向很窮,”端泊容自嘲地道,“比不得泊鳶有先皇后的體己錢!
“我不要這么多,真的,我只要一些銀錢來周轉大米生意便好,真不必這么多……”楚音若有些手足無措,他忽然傾其所有的來待她,倒是把她嚇著了。
“既然是周轉生意,錢自然是越多越好,”端泊容依舊那般從容淡然,“你也說過,不會讓我虧本的,我相信你。”
她一直希望他能相信她,可是他忽然給了他全部的信任,反讓她心生愧疚。
她欺瞞他諸多,怎么有資格讓他如此待她?
“昨晚沒把錢給你,是因為錢不在府里,”端泊容道,“這些年,我一直把錢存在田莊,一來因為老崔信得過,二來府里人多眼雜。以后你賺了錢,也依舊把它存到這里來,叫老崔保管!
她昨晚還以為他不信她遲疑了,本來還怨他小氣……想不到,只是錢不在身邊罷了。
她真的很慚愧,一直以來,總是惡意地猜忌他,然而他竟愛她至此,無怨無悔,無所保留。
相比之下,她那點所謂的愛情,如此渺小,不過螢火微光而已。
“怎么了?”端泊容看她發了半天的楞,不由笑道:“好歹也是太師府的千金,像沒見過錢似的,一箱子金元寶就把你嚇傻了?”
“是沒見過世面……”楚音若頓了一頓,方道,“從小到大,還沒人給過我這么多錢呢,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不曾有過。”
她不是市儈的人,從不覺得金錢可以衡量感情,但不得不承認,他這份愿為她傾盡所有的心意,確實非常能打動她。
“看來以后本王要多給你錢,”端泊容一臉寵溺的表情,“早知道錢這么有用,從前就不必那般自苦了,給你錢就行了!
她被他逗笑了,然而,笑容中卻摻雜著苦澀。越是與他相知相守,就越是不舍,可她遲早要離開的,難道她要為了他放棄回家的機會?
她自認不是愛情至上的人,通常處事理智又現實,但這一次,她真的很迷茫。
假如……假如留下,她真有那樣的勇氣嗎?真的相信她與他的感情能天長地久?真的能容忍他未來的三宮六院嗎?
這些問題,她無法回答,所以她總是逃避他的目光,低下頭去,像是梨花在逃避一場春風,以免最后一片猶豫的花瓣,也被他的情真意切吹落。
第十七章薄姬小產(1)
端泊容步入御書房的時候,看到端泊鳶早已在那里。
這些日子,他如此戀家,下了早朝便早早回去,難得到御書房來與父皇議政,但他聽聞,泊鳶是每曰都來的。
泊鳶從小就比他懂得討父皇歡心,他早就習慣了。
“泊容,你來得正好,”蕭皇今天看來心情不錯,笑容滿面,“朕與泊鳶正在談論米價的事,你也過來聽一聽。”
“哦?”端泊容道,“出了什么事?兒臣聽著便是!
“你啊,還不如你那媳婦,”蕭皇道,“她還懂得做大米生意,你倒是一點兒也不關心這個!
“兒臣以為米行有戶部在管理,便也沒怎么操心!倍瞬慈莸,“況且泊鳶也督察戶部,就更不必兒臣多加牽掛了!
“最近米價下跌得厲害,”蕭皇道,“泊鳶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米價下跌,老百姓買米便宜了,也是利民的!倍瞬慈莸,“兒臣倒是瞧不出什么不好!
“怎么,你那媳婦不是在做大米生意嗎?”蕭皇側睨他,“老這樣下去,不怕她虧了本?”
“個人得失,總比不上百姓饑飽!倍瞬慈荽稹
“雖說如此,但米價若一直下跌,米商無利可圖,農人自然收益就更低了,”一旁的端泊鳶開口道,“長此以往,農人閑懶,莊稼無收,舉國無顆糧,百姓更無饑飽可言!
“泊鳶這話才是對的,”蕭皇道,“終歸要讓農人有錢賺,倉廩實,而天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