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跳起來,手指不客氣地戳過去,直戳在夙沙玖蘭肩頭,桑琪瞪眼看著夙沙玖蘭清冷的眼眸道:“你要是好人,警察會沒事找你麻煩?”會不會那么無聊啊?
現今社會就是這樣,在用得著醫生和警察的地方,才會顯出他們一絲絲的重要性,平時則只會盯準他們,等著看他們犯錯。
不過也跟一部分人自己不爭氣有關,不是收紅包,就是要回扣,不然就是行賄受賄,三不五時再搞出個醫療事故,或是警察毆打犯人之類的丑聞,真不知娛樂的是自己,還是同行,或者真的很有獻身精神地想娛樂大眾。
“我有說過我是好人嗎?”挑著鳳眸,沒什么情緒地反問回去。
他這個壞人,素來當得光明正大。
要說的話瞬間全都哽在喉間,一句也吐不出,只睜大了一雙潑了墨的黑眸,亮閃閃地瞪著夙沙玖蘭冷淡傲然的俊臉,狠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這么理直氣壯的“壞人”她真是見識到了,桑琪氣得翻記白眼,忍不住在心中碎碎念。
念著念著,想到這男人受的傷,再由念念父親身上受的傷判斷,桑琪俏麗的臉霎時黑了一半,眼睛一轉就想跑,卻忘了自己還在夙沙玖蘭懷里。
掙了一下,反作用力地跌回來,靠得更緊。
“既然是壞人,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更何況還是她主動靠過來的,他夙沙玖蘭可不是個會錯過機會的人,有利必圖、抓緊時機才是他的人生信條之一。
“你就不能當一回好人嗎?”桑琪回頭低喝,一臉的不甘愿。
夙沙玖蘭緩慢地搖了下頭,“沒有回報的事,你認為我會做嗎?”
很誠實地搖頭給他看,眼睛委屈得可以擠出兩滴淚來,就差眼圈再紅點,十足的一只兔子。
桑琪覺得自己好可憐!忍不住學著她老哥自怨自憐起來!
順著她的發,看著她恢復生動的神情,夙沙玖蘭眼中浮起點點溫柔,這個模樣才是桑琪。
“晚上下班我送你回去!辟砩尘撂m看她扯著自己另一邊衣角說。
“唔。”點頭,再點頭。
不對,抬頭看過去,直直撞進夙沙玖蘭一雙點漆般的黑眸里,“你要出院?”傷好了嗎?桑琪自問,一時想不起來他的傷恢復得怎么樣。
“有事情需要處理!睖蚀_地說,晚上夙沙玖蘭要搭飛機去趟德國,談一筆早就安排好的生意。
至于身上的傷,已經沒什么大礙。
“我今晚值班!鄙g鬣馗嬖V他,然后又可以休息三天,看來這一次,她不必在休息日跑回醫院給他換藥了。
“還會休息三天?”
“嗯!
“我盡量早一天回來!
“不必,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人陪!彼兴B的小兔子就夠了,而且他們好像還沒什么關系吧!低頭想著,卻沒注意到自己在人家懷里靠得舒服,哪里像沒什么關系的樣子。
他斂眉看了她思考的表情一眼,“你若時常去抱一個沒有關系的男人,我不保證會有什么后果!辟砩尘撂m語調陰沉地道。
呃!
咦!
!
桑琪眨了下眼,再眨了下,搞清現實狀況后,沖夙沙玖蘭傻傻地干笑了兩聲,眉眼彎成新月狀,帶點討好的感覺。
“你可不可以單純地借個肩膀給我靠一下?”桑琪非常謹慎地問,她也不是經常會這樣,這次只是巧合。∏珊!
他注視著她的表情,便知道了想要的答案,“我是很保守的人,你主動抱過來,我認為你已經非常明確自己的行動所代表的是什么了!钡恼Z氣,夙沙玖蘭認真地道。
桑琪卻覺得他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霎時讓她咬碎了一口銀牙。
“我明明什么都沒說!闭媸菃“统渣S連,最欲哭無淚的還是這個“虧”她自找的,想怪罪都沒地方。
“行動足已表明一切,你不是一向推崇行為表現力。”夙沙玖蘭眼中躍起點點笑意,亮晶晶的刺痛桑琪郁悶的心。
生生又讓她咬斷幾顆牙,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男人不僅是個壞人,還是個惡質記仇的壞人,當初入院時她不過諷刺了他幾句話,現在完全被他拿來堵她的嘴。
“值班時小心些,別忙得一身是汗就跑去值班室睡覺,不要感冒!逼圬搲蛄,夙沙玖蘭認真地叮囑道。
住院這幾天,由熱心的小護士口中知道他們這些醫生的壞習慣,也難怪那個高高瘦瘦的男醫生會重感冒,完全是自找的。
“哦!蔽^續委屈,某位桑姓女醫生非常不平地委屈著,連發出的單音都含著滿滿的委屈。
可惜某位姓夙沙的先生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只是將人拉近,摟在懷里安撫地拍著,似在順一只兔子的毛。
而那只兔子便乖乖地閉了眼,讓他順著毛,完全忘了走進這間病房時,自己一顆心里是怎樣的空洞無力,怎樣的茫然。
現在,只有著被拐的不甘,與沉穩的安心。
未到傍晚,阿誠來辦理出院手續,夙沙玖蘭換過衣服,將小念念交給護理站的小護士,桑琪正在搶救室里忙著,連聲招呼都沒能打上,夙沙玖蘭便走了。
米色毛衫,黑色大衣,頸間一塊絲質男士方巾的夙沙玖蘭再次讓急診室的小護士感嘆了下,真是帥氣有品味,紳士風度十足的男人,不免羨慕起還在搶救室的桑琪來。
人啊,果然是個人命不同,只有感嘆的分。
再晚一點,念念的外公來將小家伙也接走了,念念母親的遺體已經送到殯儀館,準備火化。
老人家看來很傷心,紅著眼圈,樣貌憔悴,頭上的銀發也越發的刺人眼。
跟著老人一起來的還有念念的舅舅、舅媽,看樣子都是很殷實、厚道的人,同樣紅著眼圈,抱過念念,摸著孩子的臉,心疼得不行。
護士本想叫桑琪過來一下,進去搶救室告訴桑琪情況,桑琪頓了一秒,便說有機會再見吧,現在她在工作,救人要緊。
于是老人與年輕的夫婦再三感謝幫忙照顧孩子的醫生、護士,才抱著念念離開。
等桑琪由搶救室出來,已經接近晚上八點鐘了,整個人累得快要虛脫,彼時夙沙玖蘭也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前往德國。
護理站的小護士又圍了一團,嘰嘰喳喳地看著坐在護理站前排位置的男人議論著,女孩子年輕啊,就是喜歡看帥哥。
桑琪吸著酸奶,一步三停地蹭到護理站,準備聽聽她們又在八卦什么。
剛在護理站前停下腳步,那個正被小護士們議論的男人便起身,走了過來。
西裝筆挺,斯文有禮,一副銀框眼鏡,典型白領精英式的男人,再夾個公文包,正經得像是剛下班的人民檢察官。
見他走過來,小護士們裝著忙碌,眼卻偷偷看過來,悄悄打量著。
停在桑琪面前斯文的男人,操著同樣斯文悅耳的聲音問:“請問是桑琪醫生嗎?”
呃?!
桑琪傻眼,吸著酸奶的樣子也有點傻,“請問你是?”她什么時候認識這么個男人了?還是他是某位病患的家屬?但來醫院用得著穿成這樣嗎?
將手里的花和保溫杯、保溫飯盒一一遞到桑琪手上,斯文的男人微微笑了下,“你好桑醫生,我姓段,夙沙先生讓我將這些東西交給桑醫生,他人已經出國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和公司電話,在夙沙先生回來前,桑醫生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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