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會跟小姐說的,鄧先生慢走!
欣凱音樂中心的琴房。
“妍葳,你老實告訴我,邢權宙到底跟你是什么關系?”
正在彈琴的童妍葳戛然停止琴音,不解地轉轉過身,望著氣急敗壞撞開琴房隔音門的鄧運龍,輕聲回道:“你怎么搞的?一聲不響沖進來亂喊,嚇死人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鄧運龍眼中噴著火焰,臉色漲紅,“我就覺得奇怪,公司欠的那筆大錢,以前不管我們如何苦苦哀求,銀行說什么也不愿通融,但自從你單槍匹馬去找邢權宙之后,天大的問題都解決了!”
“問題能解決就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低頭看著琴鍵,童妍葳嫩白雙手在黑色琴鍵上劃著,輕描淡寫道:“你負責財務部門,只要專心把財務顧好,積極收取客戶欠的貨款就可以了,其他部分不用你操心!
“那天,我親眼看見邢權宙在你家,你們還一起在花園里喝茶談天,外人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對恩愛的情侶……”鄧運龍愈說愈是痛心,握著拳低吼:“你不知道就是他害得童家變成這樣的嗎?商界的人都在傳,說童伯伯不知什么事得罪了威遠集團,邢權宙心狠手辣要摧毀童家的一切!
“運龍,你別去聽外頭的流言八卦!蓖诓话驳仄鹕恚Τ宙偠,“拜托你,做好你份內的事,其他的不要再管了,好嗎?”
“不要管?我怎么可能不要管?”鄧運龍向前握著她的肩膀,深情道:“妍葳,從小我就喜歡你,也因為喜歡你,我放棄外商銀行的工作到你家當財務見習,我……我一心想保護你,保護童家的一切!童伯伯也把我當兒子一樣栽培,我對你們有責任的,但是,你……”
“運龍,我只當你是個好哥哥,至于其他……”童妍葳凄楚搖頭,字字清楚道:“我不能騙你……那是不可能的!
自從與邢權宙達成“交易協議”,童妍葳毫無選擇必須以自己做為代價,現在的她只能是他的。
不管她對他是哪種感情,恨也好、忿也好,除了邢權宙之外,童妍葳不可能再對其他異性花費心思。
“你可以拒絕我,你喜歡誰都無所謂,但是,就不能是邢權宙!”遭到拒絕,鄧運龍的臉上雖然寫滿沮喪,但他仍不忘提醒童妍葳。
“好了,你別再說了!蓖诒槐频浇锹洌p手掩面哀求道:“為了爸爸的事,我已經夠煩了,你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要點醒你呀!”鄧運龍深深吸口氣,表情痛苦道:“說得更難聽點,童伯伯的車禍意外跟他脫不了關系!你的父親一條命毀在他手里,而你……竟然還有心情跟他談笑風生?這會不會太過分?太荒謬了?”
“不!我爸爸沒死,他一定還活得好好的,我爸爸絕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不會的,他不會的……”提起摯愛的父親,童妍葳克制不住情緒哀痛哭泣。
“妍葳,你要接受事實!
“不!我不接受!你胡說!”失控的童妍葳跳向前,揮著粉拳,驅趕他,“滾!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不要再聽你胡說八道!我爸才沒死,他活好好的!滾!你給我滾出去!滾!”
“妍葳……”鄧運龍很想安慰她,然而一提到童震雄,她整個人就沒辦法控制,令他十分無奈。
“鄧先生,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好了!苯K于,在外頭聽到吵鬧聲的金采燕進來解圍。
“這樣下去怎么行?采燕,你要多勸勸她!睙o計可施之下,鄧運龍只得聽金采燕的話,先行離開。
“放心,我會的!苯鸩裳嘈α诵,“只是你別介意,妍葳不是要故意對你發火,只是提到童伯伯,她就……”
“別這么說,我跟她從小認識,就像兄妹一樣,我怎么會跟她計較呢?總之,她遇到這樣的事,我們都很不舍,總是想多為她做些什么,不是嗎?”
“嗯,我了解,妍葳也會了解,只是她現在還沒準備好失去父親,多體諒她吧!
“唉,拜托你多照顧她了,再見。”
擔憂地再看童妍葳幾眼,鄧運龍搖著頭,不斷嘆息著離去。
第7章(2)
“好了,人走了,你可以安靜彈琴了!迸呐尿樽谛∩嘲l上的童妍葳,金采燕什么也不多問地安慰:“什么都不要想,彈琴吧,我知道琴音對你而言是最好的療愈劑。”
“采燕……”悠忽揚起黑睫,哀凄眼中透出無奈,“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該愛上邢權宙?”
聳聳肩膀,金采燕心疼地看著好友,“要愛上什么人,有時候真的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如果是我,遇上像邢權宙這樣優秀又出色的男人也很難不動心!
“可是,他……毀了我們家,間接害我爸爸走上絕路,我怎能……”
“唉,我是搞不清楚他跟你家之間究竟有什么仇恨?”金采燕很無奈道:“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真的不是唯利是圖、惡名昭彰的奸商,很多慈善機構都是他長期捐助的對象,威遠集團算是大企業里傾力捐助公益的前幾名呢!”
“捐助公益?”聽著金采燕細說邢權宙的大愛表現,童妍葳眼中很迷惘:“反正啊,在我感覺,邢權宙是真心在回報社會,本性不至于壞到哪里去!
“呵,你跟他好像很熟?”童妍葳失笑,揶揄道:“一再為他背書掛保證,該不會是收了他什么好處吧?”
“天地良心呀,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呢!只是他長得這么帥又有錢,這么迷人的男人,我只會想到他的好處而已,至于壞處就當作沒看見羅。”
“帥氣又多金的優秀男確實令人難以招架。”
金采燕說得對,童妍葳決定暫時不去想他的壞,這樣她的心情或許會好過些。
只要不憶起他對童家的所做所為,在兩人面對面、平靜談話的時刻,童妍葳確實也感覺他有和善的一面,特別當他笑起來的時候,溫暖得像冬天的太陽。
她寧可記住他溫暖的時候,記住他溫柔的眼神和溫柔的話語,這樣,她受的傷會輕一些,少痛一些。
“咳,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還記得吧?”
“什么事?奶奶!
明知道老人家愛嘮叨,但為了盡孝,邢權宙還是起了個大早,陪邢老太太共進早餐。
“哼!瞧你根本沒把我的話當回事!”氣得放下筷子,邢老太太斥責:“早提醒過你,你母親的忌日就到了,我要你千萬別忘了去給她上香祭拜一下,結果呢?你去了沒?哼!不孝子!”
“奶奶,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是真的事情太忙忘記了。”自知理虧,邢權宙的聲量小了很多。
“哼!愈來愈不像話了,連自己母親的忌日也敢忘!你這臭小子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氣死我了!”
邢老太太的身子已在不若從前,生起氣來深身左右搖晃,像是要爆炸的樣子。
“奶奶,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奶奶,你消消氣,我會特地找一天上山去向我媽賠罪,這樣總可以了吧?”
“哼!如果沒有心,光是空著一副軀殼去有什么用?我要是你媽,也不想見你!”
“奶奶……”
很少見奶奶盛怒到無法控制的邢權宙有點緊張了,他一再安撫老人家:“奶奶,我以后絕對不會這樣待您的,您放心!
“呸!我還沒死呢!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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