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碧A東風點了點頭,笑問:“他用哪只手碰你的手?”
突然間,從未覺醒的直覺覺醒了,藺東風這說話語調好正常,她記得藺東風用這么正常、溫柔堅定的語調說話時,代表他在套話,有人要倒霉了,有一次藺紫陌問了他一個問題——
藺紫陌有什么問題,只會問藺東風,無論那問題有多刁鉆,多令人難以回答。
“大哥哥,長大以后我會不會變成飛機場?”五歲小女孩問這問題,實在令人噴飯。
“小紫怎么會問這個?”藺東風反問的語調十分從容,一點也不為這問題困擾。
“阿御啊,他說我要現在就開始補,哥哥,我可以叫媽媽買青木瓜燉給我喝嗎?”藺紫陌沒有防心的告訴藺東風,對她說這些話的人,是家族中的晚輩。
阿御大藺紫陌十歲,現在正值精蟲沖腦的青春期,滿腦子都是女生,卻是要喊藺紫陌一聲“小姑姑”的晚輩。
“可以啊,但是不好吃呢,買了你就要吃完,不可以浪費!碧A東風溫柔地回答小妹。
“不要!”小女孩對吃的很堅持,只要吃好吃的,所以她立刻否定了不好吃的青木瓜!案绺,那我的ㄋㄟㄋㄟ怎么辦?以后會不會變飛機場?”藺紫陌好哀愁,她不想變成阿御口中飛機場的女生。“會被笑的。”
“有人笑你,你就揍他。”藺東風微笑摸著寶貝小妹的頭!皠e委屈自己,你是我們家的寶貝,有事,哥哥幫你扛!
“阿御笑我!”小女孩氣呼呼地說!按蟾绺,我可以打他嗎?”她捏著拳頭,要用暴力解決事情。
“當然可以,哥哥打電話叫他來讓小紫揍!
藺東風真打了通電話,把阿御給叫來,阿御被藺紫陌用拳頭不輕不重的打了一頓,他還一直笑,跟藺紫陌鬧著玩,可見阿御對她的疼愛之情。
但被藺東風拎到房間里去的時候,阿御就笑不出來了……
黃璽芹覺得現在藺東風溫和的神色,就跟當時他誘哄藺紫陌的表情一模一樣,看似溫和,其實山雨欲來。
“他說我是那種不見黃河心不死的女人!敝苯勇赃^他的問題,黃璽芹不想用一點小事惹得藺東風生氣!八麆裎,不要到事情無法挽回,才來后悔,我一開始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直到你被硫酸灼傷……我就想,如果你傷的不是背,而是臉呢?”
本還想問出個答案來的藺東風,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見她帶著水光的雙眸,凝視著自己。
“光想到如果你用破相這理由,說自己配不上我這種話,要跟我分開……我就一肚子火,覺得這是什么爛理由,我是這么膚淺的人嗎?!”
“喔!碧A東風輕應一聲,欣慰地看向黃璽芹。“很好,你總算理解我為何會生氣了。”
家世、過去……那些眼睛所見的條件,都不是決定兩人能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對不起!彼苷\懇地道歉!罢f了笨話,傷了你的心。”
“一句對不起就解決?”藺東風顯然很不滿意,覺得還不夠誠懇。
黃璽芹無辜地望著為難自己的他,想不到要怎樣才有誠意?
見她還不開竅,藺東風干脆明說!拔乙呀浐芫煤芫脹]有抱你、親你,可惜我一動背就痛,現在想來,你從來沒有主動抱我、親我,真令人傷心!
黃璽芹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眼前一副正氣凜然,嘴上卻說著輕浮話語的男人真是藺東風?
那個冷靜、守秩序、穩重如山的男人去哪了?
“要等多久?”
藺東風竟然還催促她?!
黃璽芹瞪了他一眼,紅著臉,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啊,抱歉,我打擾你們的好事?”
病房門被人推開,黃璽芹迅速起身,讓才嘗了一點甜頭,覺得不過癮的藺東風皺眉。
“沒關系,你們繼續,不要在意我!”可那人卻大刺刺的站在病房里,睜著興味十足的雙眸,期待他們繼續上演親熱戲。
“嘿,嫂子!碧A垂楊朝黃璽芹挑了下眉毛,沒喊大哥,倒是直接跟她打了聲招呼,完全不似先前那副火爆的模樣。“辛苦你照顧大哥,有什么要買的,電話一通,我馬上給你送來!”
黃璽芹被藺垂楊鬧得紅了一張臉,看見她跟藺東風接吻就算了,現在還一直喊她嫂子、嫂子,這種鬧法真是太討人厭了!
“好了,你過來有什么事?”藺東風看不慣小弟逗得黃璽芹臉紅,開口制止。
“警方剛才通知家里,苗少原不是唯一的嫌犯,他說他只動過兩次手,第一次是母親節當天,他以為下班的女人是嫂子,是在潑了硫酸后才發現認錯人,嚇得逃了,這陣子他一直躲在暗處埋伏,確定是嫂子走出公司才出手,而苗少原兩次使用的都是稀硫酸,而另外三名受害毀容的女人,是濃硫酸!
“原來如此,不是犯案手法演化,而是有兩名潑硫酸的嫌犯!碧A東風思考著!熬揭焰i定可疑嫌犯?”
“從三名受害女人的共通點,分析師做了側寫,懷疑嫌犯是女人!碧A垂楊說明的同時,眼神不禁掃向了仍坐在病床上,不愿跟藺東風分開的黃璽芹,一臉的不忍。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她不解。
但很快的,她就明白原因——她從新聞上看見破案報導,那名女性嫌犯是她的熟人。
是在她最低潮時鼓勵她北上,換環境重新開始,在工作上也多有提拔的……周瓊雯。
究竟是什么原因,讓性格豪爽大方,一生順遂的女人,成了隨機潑硫酸的罪犯?
第10章(2)
踏進氣氛沉重的監獄,探視周瓊雯,黃璽芹透過隔絕監獄和自由世界的透明玻璃,幾乎認不出來眼前面容憔悴、頭發枯黃、皮膚沒有光澤、眼神帶著恍惚的女人,是她認識四年,美艷自信的周瓊雯。
周瓊雯看見來探視的黃璽芹,嘴角揚起一抹意義不明的詭笑。
雙手戴著手烤,周瓊雯先行坐了下來,拿起通話的話筒,示意黃璽芹也拿起。
原本黃璽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跟周瓊雯說,誰知話筒一拿起,便聽見周瓊雯以不復美妙的沙啞嗓音,口氣很沖地道:“你也來看我的笑話?”
“周姊!”黃璽芹立刻就被激怒,氣得想摔電話離去,但是她深呼吸著,撫平怒氣,冷靜地道:“周姊,我不明白!
她覺得周瓊雯欠她一個解釋,在她心中,周瓊雯不是這樣的人,怎么會做出傷害人的事?
其中一個被周瓊雯潑硫酸的女員工,不只毀容,還失去視力,三度灼傷的她,將來有很長的復健之路要走。
黃璽芹不明白,那些女人是做了什么,讓周瓊雯有如此深沉的仇恨,非得毀了她們的人生,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什么要做這么可怕的事?”黃璽芹低聲問出。
后來回想起來,她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她曾想過要住到周瓊雯家的,沒有想到兇手就在她身邊。
周瓊雯聞言發出咯咯笑聲,笑聲詭異,表情也很詭異!澳氵是這么天真啊。”
黃璽芹皺了皺眉,還未開口,就見周瓊雯往強化玻璃用力一撞,整張臉貼著玻璃,她不復美貌的面孔更加扭曲。
“你懂什么!你怎么會懂,一個只會依附我,老是被男人耍得團團轉的蠢女人,只會哭哭啼啼想念死掉小孩的女人,你這么蠢,什么都不懂……竟然敢比我幸福,竟然敢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