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沉思,輕撫還殘留著她柔順觸感的唇,閉上眼睛,細細回想……
為什么要吻她?
驚覺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從容冷漠,他忽地拉下臉,俊美無儔的面容立時變得比鬼還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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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書院學堂外,傳來小梅驚嚇的叫聲。
“世子妃,你真想這么做?”
“沒錯,所以你給我機伶點,別壞了我的好事!”毛威龍咬牙警告。今天出門時原想帶的是小春,誰知小春竟以府里有事忙碌為由,囂張的拒絕與她出府,她想這樣更好,干脆自己出來“辦事”更方便些,哪知人才跨出世子府一步,小梅就跟著沖了出來,說是總管囑咐,世子妃身分嬌貴,出門身邊不能無丫鬟隨侍,否則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可惡,她就是要出事,不出事她怎么走人呀?
“可是,您這么做絕對會惹得世子爺勃然大怒!毙∶分浪囊鈭D后極力勸道:
“哦,是嗎?他一定會勃然大怒嗎?”她眼睛一亮。
“應該會吧……這種事,是男人都會生氣的!逼鋵嵭∶酚悬c不確定,因為世子爺的性子沒人摸得準,就說娶世子妃的事好了,也是青天霹靂之事,沒人想到他會娶這樣一個“品行怪異”的女人為妃,而且,世子妃進門后還惹了不少事,可世子爺都是淡漠以對,該發火時也沒發火。
她聽說前天廚子在府里與人賭了幾手骰子。讓主子得知,說是他聚賭滋事,竟命總管將廚子吊起來狠打了一頓趕出府邸,可那廚子不過是好玩,也沒妨礙了工作,世子爺就已經不留情面了,真想不通世子妃在賭場闖出這么難看的事,為何會沒事?
還有,馬夫老李與一個五品官家的小廝在街上起了爭執,主子不由分說,先罰了那老李一頓打,打得他在床上哀號了一個月才停止,可世子妃在外頭打人也沒事,她實在不知道,何事會惹世子爺生氣,何事不會?
還是,只要是世子妃闖出的事都不會?
“那就太好了,這回要是再不生氣,他就不是男人!”毛威龍握緊粉拳,信心滿滿的大叫。
“您是為了要讓世子爺生氣才故意這么做的?”小梅總算驚覺。
“沒錯,所以你這次不要再多事幫我解圍。”她索性挑明了跟小悔說。
“為什么?”小丫鬟不解。
“這是因為……哎呀,這事說來復雜,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彼蚬?偛荒芨嬖V小梅世子府這地方不能再待了,因為她發現原來每天跟她分床而眠的男人是頭色狼吧?她再不趕緊想辦法被休掉,可就真的要羊入虎口、名節不保了!
“可是——”
“別可是了,瞧,獵物來了,咱們上!”她遠遠看見幾名書生由前方走來,立即撇不小梅走了上去。
“世子妃,您等等我!”小梅心急的跟著跑了上去,滿腦子想著該怎么阻止她做出會讓主子蒙羞的丑事。
望著世子妃向男人們走去的背影,眼見自己無能為力,小梅霍地一個跺腳轉身,決定趕緊回府找總管求救去。
毛威龍回頭瞄了一眼!吧笛绢^,就是要你回去吆喝求救!”嘻嘻,這次一定可以成功,她離自由不遠了!
書生們,奴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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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書生大哥要往哪兒去?”毛威龍惺惺作態,一臉嬌媚的堵上前頭三個白面斯文的書生。
幾個書生一見到眼前居然有個秀麗丫頭主動前來搭訕,個個眉開眼笑!肮媚铮月妨藛?要咱們為你指路嗎?”站在中間的白袍書生先開口道,眼中調情的成分很高,但那是因為面前的姑娘赤裸裸的勾引目光比他更熾。
“這位哥哥,你眼真尖,一看就知道我迷路了,奴家想請問春香樓怎么去?”
“春香樓?姑娘要去春香樓?”右邊穿藍衫的書生訝異的挑眉。
“是啊,奴家今兒個第一天上工!彼龜咳梗瑥澭I,垂下眼眸,表晴十足挑逗含媚,這招可是跟爹逛窯子時向那些窯姐們學來的,她頗有天份,學了個十成十。
“你是春香樓的窯姐?”左邊的灰衫書生也忍不住驚異,眼中多了一抹色念,不,應該說三人一聽說她是輕浮的窯姐,眼中立時全是色欲一片。
“還不算,今夜上了工才算!彼龐傻蔚蔚恼f,媚眼一一朝他們拋了一圈,這才再次做作的低下頭。
這可把幾個男人逗得春心蕩漾,既然半路飛來艷福,他們可得好好把握!
“既然如此,咱們可以領你去上工!卑着蹠R上自告奮勇。
“這就有勞了!彼瘡澤砀A烁,起身時卻“不小心”倒進了白袍書生懷里。
書生抱個滿懷,登時心花怒放,喜上眉梢,這么輕易就將美人摟進懷里,簡直樂不可支!肮媚,你還好吧?”他立即假意憂心的問。
“我……好像扭傷了腳呢!彼鹧b出一臉的痛苦。
“哎呀,扭傷了腳?這怎么得了,我讀過些醫書,讓我瞧瞧!彼{衫書生馬上上前一步。
“這是你們這些讀書人有用,那就有勞小兄弟了!彼男Φ纳斐鲂∧_,任他脫下她的繡鞋,露出一只白皙剔透的玉足。
幾個大男人瞧得眼都直了,口水差點沒有涎滿地,只是藍衫書生正要伸手“診治”,突然一聲哀號,接著人已飛出丈外。
另外兩人大驚失色。“誰?是誰這么大膽敢在這里行暴?”白袍書生回魂后抬頭怒問。
“大膽的人是你!币晃恢心晁刮臐h子出聲,身后站了至少六個鐵騎。
“你們是誰?”白袍書生有些心驚,是哪家的大戶,如此陣仗?
“不用管我是誰,我家主子來接人了。”
“接人?接誰?”白袍書生一臉的錯愕。
來人目光謹慎的投向他懷里,他這才低下頭,瞧著自藍衫書生被打飛后就改貼在他身上,還裸著白足、一臉無辜的女人!澳銈儊斫铀俊彼舸舻膯。
“沒錯,女主子,請隨咱們回去吧!”來人道。
毛威龍撇撇嘴,有些不甘愿?偣軄淼眠真快,她都還沒開始真正色誘書生,怎么這么快就玩完了?那這計畫算完成了嗎?
“再等等,讓我好好跟這些小兄弟道完別再回去!笨偟迷贌┗,回去后總管才有事晴報告。
于是她貼在書生身上的身子更軟了,幾乎要趴在人家身上,呵著媚氣,吐氣如蘭地道:“小兄弟,今兒個已有人來帶我上工了,改天再有勞你們!
書生聽了茫酥酥。“姑娘,你……”話到嘴邊就被一只細指給豎阻在中間,嬌生生擋了他到嘴邊的話,媚眼橫生,又朝另一旁的灰衣書生伸出白皙裸足,朝他的灰衫風情萬種的挑弄著,惹得灰衫書生也是一臉的沉醉。
“姑娘,若是不想隨這群人去,咱……咱們可以幫你的。”灰衫書生瞧著遠處依然倒地不起的同窗,一咬牙,鼓起勇氣說。
雖然對方人數眾多,而他們只是一介書生,但是美人當前怎能示弱?再說他們也不是沒有背景的,爹親不是文官就是武官,身家也是挺傲人,就不信壓不住這群人。
“沒錯,咱們雖不知你惹了什么麻煩,但是有需要相勸,咱們不會放任不管的!卑着蹠舱f得正義凜然。
“喔,你們愿意幫奴家?”她撩起一彎笑。瞧來她還是挺有魅力的,小人得志,暗喜不已,所以她決定加碼演出,就不信這回的娼婦演出不讓那家伙七竅生煙、青筋暴怒!
玉足向后一翹,雙手改攀上灰衫書生的頸間,打算下猛藥,直接倒進他懷里,人已做好陶醉樣,身子一軟眼看就要送上玉體,不料下一秒她卻“咻”的一聲,人已然平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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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也趕去書院了?”毛威龍扁著嘴,可憐兮兮地說著,長睫下的黑瞳卻狡猾地閃動。他還是挺在意她的嘛,不然怎么會出現在書院,還“吃醋”的把她當眾擄回來?
她有些得意。這回鐵定要奏效了,因為面前已經半炷香時間未曾吭聲的“相公”,自從在書院將她擄回后,他就將她如困獸般的圍在床角,只是冷眸發光,不發一語。
這模樣算是生氣嗎?還是氣到腦溢血,說不出話兒子?
從他瞅著她的模樣,實在瞧不出他情緒的端倪。
還是,她當街挑逗男人也無所謂?他壓根不在乎她?思及此,心里頭突地有些悶。這人當真無情……再怎么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啊,難道他真的不在意?
“你這么想男人?”他如劍的眉緊蹙著。
“哼嗯!彼壑樽右晦D,發出了聲音,那一聲輕哼低回銷魂,存心勾他……發火。
他雙眸倏地一瞇!盀槭裁床桓嬖V我?”
“告訴你什么?”她目光挑釁,又帶著不解。
“你的需要!
“咦?”
“對男人的需要!”他氣定神閑。
他一說完,她立即火紅了臉龐。“你……你說什么?”
“是你說想男人的,我是你丈夫,你可以告訴我。”他說得風輕云淡,不像在談床笫間風花雪月,倒像在說明兒個會下雨,記得帶傘!
“嘎?”告訴他的話,他想干么?瞥見他與上回閃著同樣獵犬般盤算的眼神,立即咽了口唾沫。“別開玩笑了,你對我沒興趣的,你忘了,我品行不端……曾經與人茍且過……”
“所以你打算再背著我偷人?”
“對!彼坪酢孟瘛[約看見他眼里有一簇火光!澳闵鷼饬?”她喜問。
他反射性的皺眉,沒有多余的表情!皼]有!
“沒有?!”輪到她皺眉,接著惱怒的吼道:“你不是男人!”
“你說什么?”他總算沉下臉來。
“我說你不是男人,小梅說過,發生這種事是男人都會生氣,為什么你沒有?你不是男人!”她氣憤的朝他吼得更大聲。
他瞪著她!澳阆胛疑鷼?為什么?”
“我要你休……”她突然囁嚅起來,“休妻”的字眼趕緊咽回肚子!啊菀宋,畢竟我是你的妻子!彼Φ秒y看至極。開玩笑,說了不就破梗,屆時他惱羞成怒,不就更走不了?
“你用勾引男人來吸引我的注意?”
她眨了眨眼,笑得更難看!翱刹皇菃?我這么不安于室,不如你休了我吧?”她索性一臉期待的講出。答應吧,答應吧,然后給她一筆錢叫她滾吧!
裘償謙黑墨般的眸含著深思與凌厲的凝視,就在那一瞬間,他莫名其妙勾勒出一抹不冷不熱、詭異的笑來。
也不知為什么,她竟毛骨悚然,全身涼颼颼。
“你在做什么?嗯……”話音未落,熱唇已經貼近她唇瓣,熱氣呵得她心慌,她趕緊往床內挪了挪,要避開他的親昵舉動。
他順勢往床內傾,不過一個動作,已經將她圍得密不透風!靶萜薏豢赡,唯一可能的就是,馴妻!”
她嚇得縮至床角,緊閉雙眼,完全沒有瞧見他的眼神變得異常艷魅,不一會就有一股壓迫感逐漸靠近她,他的氣息也越來越濃重。他不會又要吻她了吧?
男人的體溫竄高,傾身注視著她的耳垂,鷹眸夾著復雜難解的情緒,終于啃咬上她的耳朵,她身體一僵,極力抑忍著睜開眼的沖動,可當一道淺淺淡淡的呼息拂過她唇瓣時,她再也控制不住地驀然睜眼,轉眼,間小嘴已遭攻城略地……
裘償謙原本沒打算碰她的,但是計畫得因“需求”而更改了,至于是誰的需求?這個么——
總之,從今以后,墻角那床榻,得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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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威龍跺著腳,帶著小梅在街上閑晃。
哎呀,真是一失足成千苦恨吶,守了十七年的貞操就毀在一個“貪”字上,當初若不貪圖人家新娘的寶物,她也不會教人拆骨剝皮給吃干抹凈,這會人都已經是人家的了,說什么懊悔的話都已太遲,再說……
想起昨夜,她不禁臉紅心跳起來,她驚異的發現,原來某人也有失控不再冷漠的模樣,那家伙在床上可熱情得很,她雖然沒有經驗,但也知道這家伙手法老練得很,一挑逗整得她死去活來,直至天明告饒他才罷手,但仍一臉意猶未盡,嚇得她一早便帶著小梅落荒而逃。
可現在想想,這家伙分明有挾怨報復的意味,可要報復什么?該不會是吃那幾個書生的醋?會嗎?他不是不惱嗎?一般來說,男人一聽聞老婆當街勾引漢子,第一件事應該是先將漢子痛打一頓,然后就是休妻,但是他全然不是這么一回事,昨天他將她帶回之后,既不慍也不惱的問上幾句就將她給吞了,模樣不像生氣,倒像在施恩幫她解決“需求”,對那幾個書生之事問也不問,這算是哪門子的吃醋?
她搖著頭,實在想不透,尤其她每出一趟門就闖一次禍,他還是不曾責備她一句,所有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像是沒發生過,她簡直是自個兒鬧笑話演獨腳戲嘛!這樣教她怎么順利被休掉?她真想敲開那家伙的腦袋,研究研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難道真的一絲絲也不在意她闖的禍嗎?
她曾聽過一句話,“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當沒有愛恨,自然沒有熱情,對一切就是冷眼旁觀、漠不關心,而他對所有事好像都是這么回事,對她亦然。
既然不在乎,又何必娶妻?
心頭突然沉甸甸的,一雙小腳踢來踢去,懊惱的很。
就算是他的妻子,在他心里也特別不起來……“既然不喜歡人家,干么吃了人家!”他不住聲噥咕,想起昨兒個的熱夜,臉又紅通通了。
“世子妃,您怎么了?怎么一會惱,一會笑,一會疑惑,這會又滿臉的紅?”小梅奇怪的一路瞧著她變化多端的表情。這個世子妃的表情多到她都來不及應變,瞧,這會她眉一皺,擺擺手,突然眼睛又是一亮。
“沒什么……咦?這不是那日將咱們打了一頓、趕了出來的賭場嗎?怎么關門了?”她詫異的發覺原本門庭若市的賭場竟然空空蕩蕩,掛在門梁上的招財匾額也狼狽的倒掛脫落了一半,象征致富的朱漆大門更是貼上了一張又一張大大的官家封條,這……是遭官府抄了還是怎地?
“您不知道嗎?這兒的主事敢對您不敬,早教世子爺一聲令下,給封場了!毙∶返馈
“有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那家伙干的?她睜著杏眼,更吃驚了。
“原來您不知道啊,這事大家……不,全京城都知道呢!
“全京城都知道!怎么會?”
“因為是世子爺親自挑了這家賭場的,還將場子的主事打個半死,順道治他個詐賭行騙的罪名,給關進苦牢里頭去了!碧崞疬@事兒,小梅可津津樂道哩,因為太好笑了!拔,聽說那主事的被主子打得鼻青臉腫,尤其那雙牛眼幾乎被打得要凸了出來,凄慘得差點沒瞎了!”
“他是為了我這么做的?”她張大了嘴,不敢相信。還以為他對她挨揍不甚在意,原來他還是挺不爽的嘛……
“這是當然,您再不濟也是堂堂的世子妃,遭人當街凌辱,這可是形同侮辱了世子爺!毙∶氛f得理所當然。
原來如此,毛威龍倏地背脊僵硬。原來他是不爽“世子妃”被人當眾打成熊貓眼,覺得丟臉,而不是因為她被扁受傷而不悅……
“世子妃,您怎么臉色怪怪的?”小梅瞧著不對勁的問。
一股說不出的失望居然盤上心頭。“沒什么,咱們走吧!彼懔,自己又不是真的世子妃,遲早得在被揭穿前走人,又何必失望?
只是才打算換個地方逛逛,一轉身就撞上了人!皩Σ黄穑瑢Σ黄!”知道撞了人,她頭也沒拾的直說。
“對不起就成了啊,誰?哪個不長眼的瞎了,沒看見大爺我受傷嗎?敢撞我,找死——是你!”原本抱著斷腿窮嚷嚷的人,在見到那“不長眼”的人后,像喉頭卡到石頭,差點沒斷氣,“我的姑奶奶,是奴才不好,奴才該死,奴才不長眼,您大人大量可別發火。 边@人像見鬼似的,忙趴下身猛叩頭求饒。
瞧清楚這雞貓子鬼叫的人是誰后,毛威龍一臉的莫名其妙。這人不是那日欺侮農婦,讓她給揍了一頓的人之一嗎?
還記得他是劉親王府的仆役嘛,這家伙腦袋壞了嗎?這回撞人,不對的是她,他緊張個什么勁?目光又瞄向他的斷腿,奇怪,她記得上回沒打斷人家的腿啊……
察覺她的目光,他立即嚇白了臉,哭說:“姑奶奶,咱們知道錯了,這腿也教您弄斷了,您就別再尋我晦氣了!彼蟮馈
“你說這斷腿是我弄的?你胡說個什么東西?”她心驚。
“我沒有胡說,奴才這一只腿是教世子爺給打斷的,不只奴才的腿,那日對您不敬、出言不遜的幾個奴才的腿全斷了!彼е鴶嗤龋肫鹗雷訝斔菩Ψ切、陰冷的表情,整個人就抖個不停。
“他干的?”她大為訝異!八麨槭裁催@么做?”
“您別逗了,世子爺為什么這么做,您怎會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一臉愕然。
“不只如此,世子爺對我家主子也惱火了,皇上得知您受委屈后,說是我家主子管教奴才不當,放任我們欺侮良民,硬是將主子今年的年俸給削了個涓滴不剩,連那刑部侍郎也一同遭殃,丟官回鄉了!边B自家主子都自身難保,他們這幫斷腿的奴才能保下命就算不錯了,還敢說什么?怪只能怪自己瞎了眼,惹上了裘償謙這千年寒冰,寒冰不裂則矣,一進則是天崩地裂,生人勿近!
“哦,我知道了,所以你才會一撞見我們家世子妃,就活像見鬼似的嚇破膽?”小梅捂著嘴直笑。
“我……”他丟臉得說不出話來,但有些不服,任誰只要見了世子爺那冷魅的笑臉,誰都會驚得夜里作噩夢的。
“真沒用!”小梅不住譏笑。
“夠了,小梅,咱們回去吧!泵垵M腦子疑惑。那家伙哪根筋不對了?連著兩件事,他都默不吭聲的幫她出了氣,盡管這多少是她刻意自找而來的麻煩,也不全錯在人家,可她實在瞧不出他是那種會為她報私仇的家伙。
越想越不明白,至于哪里怪,卻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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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么會在這里?又為什么把他們打成這模樣?”毛威龍愕然的瞪著世子府里橫躺在地上那三具哀號的軀體,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兒個以為平白飛來艷福的書生。
她才剛回府就撞見這景象,更教她驚愕的是,動手的赫然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裘償謙?!
他見到她,一臉的漠然,理理自己的衣裳,一副無事的模樣,讓她除了不解之外,又覺得背脊一片涼颼颼的……真奇怪,天氣明明是個大熱天呀!
那么,這陣涼意是來自他嗎?她瞄向了面無表情的男人。
“你不是說午時才會回來?怎么才出門就轉回來了?”裘償謙態度四平八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有些意外她的早歸。
他瞧起來分明一臉平靜,但為什么她就是覺得他比平常多冷上幾分?“我有事問你,不過這會……”她瞪著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折肋斷骨的人,居然不生氣,還有些說不出的竊喜。
這回錯不了,這家伙吃醋了!
哈!他可不像外表表現的對她那么滿不在乎,相反的,好像還有那么一點特別嘛!
隨著她含著好笑的視線,他冷笑一陣!凹热槐荒阕惨娏,那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兒個再說!彼恼f。
明兒個再說?“你不是說沒生氣嗎?”昨夜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說不生氣的,那這會……“嗯哼?”她眼睛曖昧的挑了挑。
“我是沒生氣,只不過發怒罷了!”他聳肩。
“發怒?”她一愣。
“沒錯,這幾個該死的小子,惡向膽邊生,竟敢捋我虎須,我不過給些教訓罷了!边@家伙先前說得風輕云淡,此刻別人卻被他打得凄風慘雨的。
“世子爺從昨晚就派人輪流把咱們打到現在,咱們不敢了,況且是她說自己是春香樓的姑娘,咱們才會……”方才聽到男人一句明兒個再說,表明他們還有罪受,白袍書生忍不住抱著斷了肋骨的胸膛哀號著,為自己喊冤辯解。
“住口!”裘償謙低喝,目光又轉陰寒!罢l敢說我的女人是春香樓的姑娘?!”
見主子又變臉,一旁的李文除了訝異他反常的行為,一方面也充當主子的打手,作勢對書生們又是一頓伺候,免得又凌亂了主子才整好的衣著。
“對對……對不住,咱……咱們說……說錯話了,別打了!”幾個書生嚇個半死,連舌頭部打結了。
“等等,不要打!”毛威龍趕緊阻止,正要動手的李文瞧向主子,見主子頷首,這才停下手來。
幾個書生虎口余生,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個……喂,他們說的沒錯耶,是我自己說我是春香樓的姑娘,不千他們的事!”她面露同情。
“你這是在替他們說項?”輕淡的笑里,蘊含一絲慣帶的嘲諷。
“我只是據實陳述嘛!”她嘟著小嘴說。
“那就算他們倒霉,被你瞧上了!”她可以勾搭男人,但他們該拒絕,這是他的邏輯。
“嗄?這對他們來說算是無妄之災吧?”
他又聳了聳肩,根本不當一回事。
“喂,這事是我的錯啦,你未免太護短了吧?”她嘴上這么說,心底對于他的袒護可樂著哩,但瞧幾個書生的凄慘遭遇全是拜她所賜,她就又內疚得笑不出來。
“你要我懲罰你?”莫非她對這些家伙還有意圖?
“……”她趕緊低下頭,這豈不應驗了口賤得人憎?自找麻煩!
“小龍?”他聲音陰陰涼涼,昨晚他盛怒之下已解決了她的“需求”了,難道她還不知足?
“好嘛,你罰我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彼а,其實她知道他不會對她有所責備,反而是受她牽連的人一個個倒霉,他的行為實在有點像不分青紅皂白溺愛小孩的爹,可是……她何時成了他的孩子了?
不過,對于他不言明的心意,她還是很感動的。
“你要我怎么罰?”他問得陰惻惻的。
背脊上的涼意似乎比方才更盛,看樣子這家伙更生氣了!“爹……呃,不,相公……”她可是第一次叫得這么親熱。
他瞇起了雙眼,他喜歡她這么叫他。
她笑得更甜膩,長睫下的黑瞳瑩瑩地閃動著,主動勾起他的臂膀!跋喙人瓦@幾個可憐的倒霉鬼回家后,我再告訴你該怎么罰!
面對吃醋的男人,照幾個窯姐阿姨們對付她那幼稚爹時的伎倆來個如法炮制,她大概知道該怎么做。
“喔?”裘償謙露出陰森的白牙,齜牙咧嘴、猙獰地逼向她。
她舔舔發干的唇,舌頭那樣軟滑輕巧的一抹,抹出無限的想象空間。
唉,哄人真累。
他近似天性般掠奪的眼神,凌厲的一閃而過!澳愦_定這處罰會叫我滿意?”語氣中有一絲危險的意味。
“嗯哼!本鸵娝Я恋耐盱`精地一閃一閃。
他目光倏地下沉!翱偣,放人!”
“是。”李文應聲。
她眨眨眸子!跋喙,走吧!”她垂下眼睫,掩去瞳底閃爍著的垂涎笑容,勾著他往內堂里去。
李文睜大著眼。主于是怎么了,居然讓一個小丫頭牽著走?雖然她是世子妃,但是世子爺應該沒忘記……
他嗅到不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