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聽,以前好歹還是“可愛”,咬咬牙也就不計較了,現在居然變成“可口”,如果再不認真抗議一下的話,保不準以后會變成“可樂”呢!
還有那個蕭海翔,本以為是好人,至少也是個思想相對單純的人,誰知這一天居然乘海真外出采購,跑到我的房間里,認真地向我咨詢限制級的問題,比如怎么樣才能讓對方不痛,多久一次算是最合理的頻率等等。雖然忍著沒有臉紅(臉紅就顯得心虛啦~~~),我還是底氣稍有不足地告訴他我不知道。
他居然一臉意外的表情,問:“怎么你和烈哥都沒有討論過嗎?”
上帝啊~~~讓我暈倒吧,他從哪里覺得我應該要和聞烈討論這種問題的?
正在臉紅脖子粗的時侯,聞烈施施然地從門外走來,笑道:“你去問他還不如來問我哩。”
“問你有什么用?你知道的我全都知道,我想問的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不會說你才是在下面的那個人吧?”
上帝啊~~~打雷劈死這兩個人吧,居然說這樣令人吐血的話,當我不存在嗎?
“別再說了,你看我家小保已經被你氣得水汪汪的了!
蕭海翔回頭看了我一眼,吃驚地道;“真的耶———”
我怒發沖冠。水汪汪?什么爛形容詞?又不是我的錯,接收這個身體沒多久我就發現了,無論是憤怒、著急、害怕還是高興,只要我一激動,眼睛里都會立即浮起朦朧氤氳的水氣,看起來波光鱗鱗的,不知已被聞二少爺拿來取笑了多少次了……
“對了,黑幫的事你查的怎么樣了?”海翔正經地問道。
“從我查到的情況而言,我們算是遇到最復雜的一種情形了!甭劻以谖疑磉呑聛,順手把我象抱枕一樣撥過來摟著,非得我一陣拳打腳踢到氣喘吁吁才樂呵呵地放開。
“兩派人馬全都到了京城?”海翔對我們的嬉鬧視而不見,果然已不再是一個純情少年了,找機會我得提醒一下海真,小心身邊這只披著可愛囡囡外皮的狼。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火拼起來,一時反顧不上來找小保的麻煩!
“最近如此太平是這個原因啊,我還以為被我的名頭給嚇住了呢!焙O柰嫘Φ。
“名頭?說實話,在京城這塊地方你的名頭還不如小保大哩!甭劻遗牧伺乃念^。
“哎呀~~海真為什么還不回來?”我喘過氣來,陰森森地插話。
蕭海翔刷地彈跳起來,皺著眉頭道:“是啊,怎么還不回來,我去接他………”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實際上是消失在門外的。
聞烈的臉色也微微變了,擔憂地問道:“海真出去干什么?”
“買菜!
“怎么他已經出去很久了嗎?”
“差不多快到半個時辰了!
聞烈看著我。
我無辜地回看著他。
“小保,”聞二少爺磨磨牙,“出去買菜半個時辰怎么可能回來?”
“我也沒說什么啊,我就問一下海真為什么還不回來,只要你們回答我說半個時辰不可能回來就行了啊,又不是我要你們這樣緊張兮兮的………”
“小保,”聞二少爺又磨磨牙,“你在逗小翔玩是吧?”
“沒有啊,”我認真地搖頭,“我主要是在逗你玩!
猛地被撲倒在床上,牙齒沿著頸部的脈絡輕輕地咬,一直咬到身體的其他部位去。
“身子一養好人就變壞了,看來你還是生病的時侯最可愛……”二少爺忙里偷閑,含含糊糊地說。
“我也好想看你變可愛的樣子哦,改天有空你也生個病來玩好不好?”我吐出毒舌,咝咝作響。
兩人扭做一團,鬧了好一陣子。
“小!彼察o下來,壓在我胸前低低地叫。嗚,這人真重。
“我娘的事……已經徹底解決了……她不會再來傷害你了,所以我想,最好還是……”
我驚跳起來:“徹底解決?怎么徹底?聞烈,你沒把她怎么樣吧?”
聞二少爺因為突然被掀到一邊,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板著臉道:“你倒是比我還要關心她?”
不會吧,這種醋也吃?
“到底是你母親啊,把她囚禁起來是不行的。”我抓抓他的胳膊。
“誰說我囚禁她了?我跟她好好地談了一談,讓她意識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錯誤,她已經發誓說再也不傷害你了!
我怔怔的看著聞烈的臉。這個人是在裝天真嗎?還是他以為我笨到可以被這樣敷衍過去?談了一談就可以完全治愈聞夫人積年已久的變態與瘋狂,真是難得聽到這么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話了。
“你不相信我?”他柔柔地在我嘴角印下一個吻。
“我不相信你娘!本退阄蚁箅s草一樣堅強,那樣的事還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小保,我決不會讓你重新回到危險中去的。聽我說,聞府到底比這兒安全得多,小翔一個人照應你們兩個總讓人不放心,萬一遇到難以兩全的情況,到底是顧你還是顧小真,他一定會為難死的!
我不禁失笑起來。真要遇到那種時侯,我可不認為蕭海翔會有任何為難,他絕對一腳踢開我,全身心地去保護他的寶貝哥哥。聞二少爺難道以為這世上的其他人也會跟他一樣,把這樣平凡不起眼的小保珍愛地放在心上嗎?
“怎么啦?突然之間笑得這么心酸?”聞烈揉揉我的頭頂,低聲問道。
我搖搖頭,撲進他的懷里,展顏笑道:“好,我聽你的,你說什么時侯搬回去,我就什么時侯搬回去!
聞烈抬起我的臉,深深地凝望了一陣,好象正要說什么,大門突然被人猛力推開,發出啪的一聲。我們兩人同時向窗外看去,只見海真步履不穩地奔了進來,靠在院中一棵樹上重重的喘息。
我和聞烈立即跑了過去,聞烈什么也沒問,直接把他抱了起來,送回房內床上。
我遞上一杯熱茶喂海真喝了兩口,輕聲問:“怎么啦?有人欺負你么?海翔去接你,有沒有遇到?同去的張伯呢,你們沒有一起回來?”
海真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眼皮發紅,臉色也白白的,看起來好不讓人心疼。
“你看到他了?”聞烈柔聲問道。
海真點點頭,長睫毛下噙著的兩顆淚珠也隨之顫了幾顫。
“那他呢?有沒有看到你?”
海真搖搖頭,那兩顆晶瑩的水滴終于走珠般滾落下來,在他淡紫色的衣角上浸開小小的圓印。
聞烈伸手將弟弟擁進懷里,拍撫著他的背部道:“好了,他又沒有看見你……不要哭了……”
海真拼命搖著頭,兩只手將聞烈胸前的衣襟捏的皺皺的,眼淚落得更急。
“怎么了?你還要什么?你告訴我啊——”聞烈擰起眉頭,捧住海真的臉。
“……不要………”海真哭得斷斷續續,“你叫他不要再找了……我不要他再找了………他何苦……明知道……明知道死了的人……是怎么找也……找不到的……”
聞烈無言,唯有緊緊抱著他。
我怔怔地看著他們。海真的憂郁,一直都是淡淡的,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哭泣,從未見過他這樣外露地表現自己的情感。我想,當年的他,一定全身心地愛著那個人,以至于在分手兩年后的今天,仍然舍不得看到他受苦。
聞烈似乎也無計給海真更實際一些的安慰,只能和我一起默默坐在他的床邊,等他平靜下來。
并沒有很長時間,海真就已控制住了自己。他擦擦眼淚,臉上浮起一個凄涼的微笑,對我們道:“沒事了,我有點困,想睡一會兒。等囡囡回來,不要告訴他,他年紀小性子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我看看聞烈,他點了點頭。
給海真蓋好被子,我逼自己擠出一個笑容,道:“你放心睡吧,今天我來做飯。”
兩兄弟同時嚇了一跳。
“你……你已經燒了聞府的廚房了,難道還想燒潯水別院的廚房嗎?”聞烈豎起眉毛。
我立時跳了起來:“你誣蔑!你誹謗!我已經說了不知多少遍了,那間廚房是阿福不小心燒著的,我只是很不幸當時也在現場而已。
“阿福說了,如果不是你左摔一個盤子右摔一個碗,最后連鍋都掉在地上,他也不至于嚇得將燒紅的火炭掉在干草上!甭劻覜鰶龅胤瘩g。
我一時氣結:“你……你……你……”這人真是的,我擅長干的那些活,比如挑水、砍柴什么的,他怎么不說?誰讓這具身體是干粗活出身的呢,而身體內的靈魂,不好意思,那是少爺出身,粗活細活統統絕緣,什么也不怪,就怪我那一世的爹地媽咪太嬌慣我了。
“小烈你別說了,小保這么聰明,做飯怎能難倒他。今天的晚飯就拜托你了哦。”海真溫柔地說。
天使啊———真想給他一個崇拜的吻———可惜人家哥哥在場,不好亂吃豆腐,只能握握手。
“好好睡一覺吧,等你醒過來,飯菜就已經準備好了!”我笑瞇瞇地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