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玻璃門,就見一個穿著黑斗篷、一臉雪白、卻搽著艷紅唇色的女人走來。
「歡迎——咦,是芳姊啊!
連舒婭朝喜歡變裝的黃穎竺微笑!肝聿皇前邕^了嗎?怎么又扮?」
「人家缺少治裝費。」黃穎竺一臉苦相,見到她身后兩個客人時,急忙拿出專業的態度。「里面請坐,有什么需要我們服務的嗎?」
阿海從驚訝中回神,忙道:「我打過電話,送盆栽過來。」他的眼睛盯著她突出在外的犬齒,這是……裝上去的吧?
「黃先生對嗎?」黃穎竺熱情地將他們領到會客室!刚堊,我去泡茶,桌上的水果請隨意,我們什么沒有,水果最多!
「只有妳一個人?」連舒婭隨口問了一句。
「對啊,他們都接case去了,不過小薛應該快回來了!裹S穎竺走到廚房泡茶。
一直悶不吭聲的馮昱暢對阿海說:「你待在這兒,我跟她商量一點事!
阿海毫無異議地點頭。有他在場,教練當然沒辦法跟游小姐說清楚講明白,雖然教練什么都沒說,但他感覺他們之間一定有奸情,不然教練干么問人家男朋友的事,還臭著一張臉。
連舒婭也懶得跟馮昱暢爭辯,很干脆地選了老板辦公室走進去,他也跟著進來。
辦公室挺大的,除了必備的辦公桌椅外,墻邊擺了一堆健身器材,詭異的是桌上一堆水果,墻角還有好幾個水果紙箱。
「要不要?」連舒婭順手拿了桌上的櫻桃入口。
「不用!柜T昱暢也不廢話,直接問:「妳到底是誰?」
「神秘女郎!
他眼睛都要噴火了,一把抓住她的肩!高B舒婭——」
她忽然笑了起來。「你干么,幽默感什么時候變這么差?」
「自從知道妳有兩個名字還背著我亂來,我就沒什么幽默感了!顾豢蜌獾貑芑厝ァ
「你干么硬要追根究柢?」她反問。「你認定我是騙子,離我遠遠的不就好了?」
「妳以為我想管妳——」
「我知道你擔心我對阿海圖謀不軌,那你可以放心,我對他完全沒企圖。你如果不相信這間公司,盡管去調查、去報警,這間是合法的公司,類似征信社,不是什么犯罪組織,也不是詐騙集團。你問我,我絕對
跟你說沒問題,但你一定不信,所以我說破嘴有什么用?你自己去查不是更安心?」她兩手一攤,表情無奈。
「至于我用真名假名、有幾個名字,說穿了,不關你的事,我為什么要回答你?」她不客氣地反問!改愕膯栴}我就回答到這里了,請吧!顾噶讼麻T口。
馮昱暢滿臉怒色,他嘴皮子耍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他就是不爽,沒有人喜歡被騙,他又豈會例外?
以前的她嬌美又帶著一點傻大姊的個性,可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女人,宛如陌生人,一臉不耐卻又咄咄逼人,到底哪個她是真正的連舒婭?
「這才是妳的真面目嗎?」以前爭吵時,她總以耍賴撒嬌的方式帶過,從未如此尖銳不留情面地跟他說話。
他開始懷疑這一年來她始終戴著面具,隱藏自己的真性情跟他交往……想到這兒,他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這一年來的交往到底算什么?她為什么要騙他?
「你到底想干么?」她不耐煩地問。
「我要知道真相!顾憛挷幻鞑话椎氖虑。
「我搞不懂你在執著什么?」她翻白眼!改阋詾槲业恼婷婺渴鞘裁,吸血鬼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如果你是擔心我騙了你什么,或者圖謀你什么,放心,都沒有,我若真的要弄個仙人跳騙你的財產,早動手了。」
「我是懷疑過妳設計仙人跳——」
「放心,沒有!顾驍嗨脑!笡]有裸照、沒有性愛錄影帶,放心,放心。」她連說兩遍。
他沒理會她不耐煩的態度,隨口似地問道:「包養的事是真的嗎?」
她挑眉,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刚娴。」
「名字,電話!顾贸鍪謾C!肝抑苯訂!
怒火突然閃過她的眼眸,馮昱暢瞧見了,笑了!肝业膫性妳應該很清楚,別以為我會讓妳牽著鼻子走,把我惹毛了,妳也別想好過,我就不信揪不出妳的底!
「你到底想干么?」她忍住發火的沖動。
他聳肩。「我說了,我只想知道真相!共话咽虑楦闱宄,彷佛有什么東西卡在心里,總是不舒服。
「去你的真相!」她冷笑。
他忽然將她拉了過來,低頭逼近她冷怒的臉。「這一年來妳都在跟我演戲,是不是?」
「馮昱暢,你不要用蠻力威脅我!顾娴卣f。
他不理她,繼續說:「妳說看上我的臉跟身體,是真的還是假的?」他要弄清楚,是不是連這也是謊言。
見他低下頭,臉龐越靠越近,連舒婭才錯愕地察覺他要吻她。「你搞什么——」
他的唇覆上她的,她不可置信地瞠大眼。他什么意思?美男計嗎?但他熟悉的氣息鉆入她的鼻尖,感官一下敏感起來,讓她一時分神。他的體溫穿透層層布料,讓她開始發熱。
當他挑逗地吸吮她的舌頭時,她反射地輕吟出聲,也是這聲申吟,讓她一下清醒過來。可惡,他竟然想誘惑她!
但雙手被他握著,她只好抬腳踢他。
他將她抱起來壓在桌面上,她火大地咬他的嘴,他痛呼一聲抬起頭。
「你發什么情?!」她罵道。
嘴唇被咬讓他很火大!笂叢皇呛芟矚g嗎?」他就是想惹火她,出一口怨氣,明明是做錯事的人,卻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深吸口氣,連舒婭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即把主導權搶過來。「你想在這里做?」
他一怔,沒想到她會這么問。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嚇唬人,她露出嬌媚的笑容!改阋膊挥眠@么猴急,起碼要把門鎖上!
他一閃而逝的錯愕讓她的笑容更深!笡]想到你這么舍不得我——」
他立刻放開她,見她難掩得意之色,才知道自己又被她將了一軍,落居下風,他一氣之下走到門邊,按下喇叭鎖。
這回換連舒婭驚愕。他打算來真的?
他走回來,一邊說:「把衣服脫了。」
她坐在桌面上,忽然覺得好笑。「你少來。」她抬頭與他對視。「我懶得跟你做這些意氣之爭的事。」
他哼一聲,會怕就好。
她跳下桌面。「我們兩個之間沒什么好說的,你不是最討厭分手分得不干不脆、藕斷絲連?看看你現在的德性!
竟然說他像是厚顏無恥的變態!笂呎娴南氚盐胰腔鹗遣皇?」
「當然不是!顾龂@氣!肝抑皇怯憛捀f情人牽扯不清!顾砬榘脨馈
「妳真的喜歡過我嗎?」他懷疑,這一年來她對他付出過感情嗎?
她驚訝地望著他!高@是花花公子會問的話嗎?」
他氣得想敲她的頭,又莫名地覺得好笑。這的確不像自己會說的話,通常是女人窮追不舍地質問他。
「那妳是什么,水性楊花還是蕩婦?」
她完全沒有受辱的表情,反而笑道:「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再談下去也只是耍嘴皮子,連舒婭往門口走。「你走吧——」她打開門,正想豪氣地叫他滾出去,卻被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人嚇了一大跳。
「你干么?」她反射地退后,瞪了老板方羲和一眼。
「包君滿意委托社」老板方羲和站在門外,一副被鬼嚇到的表情!笂叢艊樀轿,在我辦公室干什么壞事,竟然還鎖門!
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好奇地落在房里的另一個男人身上。
馮昱暢大方走上來自我介紹,方羲和禮尚往來,熟練地遞上名片,連舒婭頭大地揉了下眼角。當初真不該多事說要來這里幫忙。
忽然腳邊一陣搔癢,她低下頭,一只可愛的棕色土狗正在她腳邊嗅聞。
「阿寶,好久不見。」她蹲下身,微笑地摸摸它的頭。
阿寶是之前在景園社區辦事時認識的,事情結束后她就搬出來了,算算也兩個多月了,期間她來過「包君滿意」三次,停留的時間都不長,阿寶恰好都在出任務,所以一直沒遇上。
她起身與阿寶的主人鐘怡仁打招呼。「好久不見!
鐘怡仁點點頭,也回了一句!负镁貌灰姟!
然后,兩人都沈默了,似乎不知該接什么。連舒婭笑了笑,打破沈默。「妳的氣色看起來挺不錯的!
見馮昱暢與方羲和說得興起,一時大概停不了,她決定還是先離開。至于方羲和怎么回答馮昱暢的問題,她的事會不會被發現,她也懶得再管。
基于善意,她已經讓馮昱暢脫離可能發生的麻煩,誰曉得他賭一口氣就是要揭她的底,既然是他自己的選擇,后果自然由他承擔。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贡緛碛惺乱紧撕蜕塘,誰曉得馮昱暢硬要插手,只好晚點再連絡方羲和了。
鐘怡仁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只是點點頭,看著她離開。
等連舒婭走出辦公室按下電梯鈕后,她卻又追了出來。
「等一下!
連舒婭轉向她!冈趺?」
鐘怡仁蹙眉,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講,過了幾秒才道:「妳如果想來就來,不用在意我!
之前,兩人算是不錯的朋友,后來因為某些事情,她對連舒婭萌生心結,之前聽黃穎竺說過連舒婭來了幾次,但停留的時間都很短,她不曉得是不是在躲自己,但總覺得還是該把話說清楚。
連舒婭看著她,泛出微笑!肝覜]刻意躲妳,只是不想讓妳不自在!
「不會!顾柭柤纭K粫缘脙扇说挠颜x是否能回到以往,但也不會小氣到排擠她!笂叜吘挂彩俏覀兊囊环肿印!
「我知道!惯B舒婭頷首,給她一個OK的手勢!阜判,我這個人一向把自己擺在第一位,如果真有要緊的事,就算妳不自在我也會死賴著不走的!
鐘怡仁點點頭,沒再說什么,正好電梯門開了,連舒婭干脆地走了進去,連聲再見也沒說。
馮昱暢在她離開辦公室時便想追上去,但一思及從她口中套不出話,就打消主意,決定從眼前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