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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斗氣冤家,日久生情,波折重重 >> 醫妻多福(上)作者:陽光晴子 | 收藏本站
醫妻多福(上) page 7 作者:陽光晴子
    她明白字如其人的道理,而能寫出一手好字的人怎么可能是個紈褲?她是否存了成見,而輕看朱哲玄?

    朱哲玄指指坐在她旁邊的薛吟曦,再念一遍,「知道了吧,薛姊姊的名字!

    「是姊姊的名字!」二丫滿臉發光,燦爛一笑,「太好了,我已經會自己跟娘親的名字,最想知道的就是姊姊的名字,謝謝朱哥哥!

    朱哲玄被個小姑娘贊美,嘴角微微翹高。

    稍后,一行人告別何氏母女,坐進馬車時,朱哲玄仍是一臉驕傲。

    他看著坐在對面的薛吟曦,「看,本世子家世好,長得好又是文武全才,又是不拘小節的大雅君子,就跟金元寶沒兩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老少通殺!

    「嫌棄銅臭味的人也不少!寡σ麝靥岢霎愖h。

    「你——」他瞪著她,不慰人不行嗎?

    「世子爺的條件真的很好,但不能否認的是,您若是清高沉穩內斂也就罷了,偏偏揮金如土、風流花心,妥妥一個拈花惹草的浪子,正經人家的姑娘就不喜歡您了!棺谶呥叺陌胂暮苤鲃拥奶岢鲎约旱囊娊。

    「主子說話,一個丫鬟插什么嘴!怪煺苄佬叱膳,誰讓她這話一針見血,京城里只要稍負盛名的大家閨秀的確是能離他有多遠就離多遠。

    「世子爺好現實啊,需不需要奴婢就是兩張嘴臉!拱胂牟恍嫉奶鹣骂,「再說,我可是小姐肚里的蛔蟲,我敢跟世子爺保證,我說的話就是我家小姐要說的!

    朱哲玄皺眉,看向表情仍不見太多變化的薛吟曦,「她說的是真的?」

    「是!顾荒樥J真。

    他俊臉一垮,半夏樂不可支的捧腹大笑,茯苓則咬唇憋笑。

    經過這一次,朱哲玄對走訪一些窮鄉僻壤起了興趣,正巧前一批藥丸已做好,準備送去那些偏遠村落,他便主動當起跟班。

    朱哲玄不得不承認,薛吟曦真的很有心,她怕那些窮人家不識字,因此在瓶身上畫了圖,像是畫了燒開的茶壺,意謂著「燙」,是退燒用藥,畫一個人腳上流血,那是止血散,畫個小兒流鼻涕就是風寒用藥。

    「這些藥效皆溫和,能緩和病情,但若是嚴重,還是要看大夫的。」

    一連三天,朱哲玄都陪著薛吟曦到近郊村莊送藥,而她總會一再重復這句話。

    這些小村莊的老百姓過得都不是很好,此時他們來到的這座位于半山腰的獨立老屋更是殘破,看起來岌岌可危,墻面東補一塊西補一塊,屋內只有一桌二椅,以舊簾子隔開內外間,這里住了一個虛弱老漢,聽薛吟曦說已經臥床半年多了。

    「這些藥材熬了喝,里面添了野參片,讓何老爹補補身子!寡σ麝貙⒘硗鉁蕚涞乃幇旁谧郎稀

    老婦人有些手足無措,「這怎么好意思,我們沒有錢——」

    「沒事,都是山上挖出來的野蔘,我也沒花錢買!

    老婦人一謝再謝,眼泛淚光。

    朱哲玄發現薛吟曦人雖然冷冷的,但處事八面玲瓏,面對長輩時她臉色也會柔和些,對稚兒雖不到和藹可親的地步,但也看不到一絲疏離,孩子們也都跟二丫一樣,都用崇拜歡喜的眼神看她。

    這幾日走下來,他們一行人收到很多禮物,那些純樸的老百姓又是送自家種的蔬菜瓜果,又是拿自家產的雞蛋或是自家做的包子。

    「表妹跟本世子一樣很受歡迎。」送完最后幾瓶藥丸,朱哲玄這么說。

    她淡淡一笑,沒說話。

    「那當然,那些受到幫助的百姓都很感念,不像某人,給他看個病還得賣笑!拱胂某隽艘粋大鬼臉。

    他尷尬的摸摸鼻子,「小眼睛小鼻子,你家小姐絕不會像你這般記恨!拐f完轉向連在馬車里都在看帳本的薛吟曦,「你不休息一下?不累嗎?」

    薛吟曦一愣,茯苓跟半夏也錯愕的看著他。

    他咳了咳,「都看著我做什么?」

    「天啊,世子爺在關心我家小姐?天要下紅雨還是鐵樹要開花了?」半夏問得好認真,還刷地一把拉開車窗簾子,抬頭看天,「沒下紅雨啊!

    茯苓抿唇偷笑,薛吟曦微微蹙眉。

    朱哲玄惡狠狠的瞪半夏一眼,然后煞有其事的打了個呵欠,閉眼假寐,卻在心里罵起自己。

    多嘴什么,怎么能脫口說出關心的話?他是累傻了不成?

    一行人回到縣衙,兩個丫鬟將收獲的瓜果等物送往廚房,之后回到蘭陽院。

    第四章  外頭流言不確實(1)

    丁佑、宋安最近被安排的活兒是負責照養蘭陽院后院的小藥田。

    自從入夏后,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藥草怕旱,枯得快,時不時就得澆水來保持泥土濕潤。

    兩名小廝從有印象以來都在侯府侍候主子,還真沒種過田,在大太陽底下流汗的感覺挺好的,只要見藥苗長高或是多長一片嫩葉,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成就感,因此倒沒什么想跟著主子往外跑的心思。

    不過,看到半夏跟茯苓出現,兩人眼睛瞬間亮晶晶,扔了水桶就往她們身邊湊,還不忘要她們看看他們照顧的藥田有多好。

    「咗,春天都過了,現在才發春。」朱哲玄撫額看著兩個笑得眼兒彎彎的小廝,不忍卒睹,轉頭走進大堂。

    薛吟曦仍一如以往坐在大圓窗的軟榻上理事,見他往茶幾另一頭坐下,沒說什么,一如前幾日那般,拿起一本冊子記錄今日送藥的人家,送的什么藥,又收回什么藥。

    那些老百姓生性節儉,就算是免費的藥,不到很不舒服也舍不得服用。

    但藥丸保存不易,一段時日不能用就得收回作廢,免得藥效打折扣不說,反而虧了身子。

    朱哲玄這幾日都跟著她,自然也知道她在記錄這些,他先為自己倒杯茶,喝了一口茶水,才道:「表妹一個縣令千金,有必要花費這種心思拉攏人心嗎?或者是為了舅舅,讓他回京述職后職位能升上一升?」

    她抬頭看他,「我只想替爹娘累積善緣,如果沒有他們,我現在也不知在哪里,也許早就死了!

    他擱下茶杯看著她,想到她的個性,若是那年被拐子賣到煙花之地,真有可能會一死了之吧……

    這么想著,他心口微微痛了起來,朱哲玄趕忙又拿茶碗喝了一口,將那詭異的感覺拋諸腦后,脫口就問:「你沒想過去找你的親人——抱歉,我忘了你失憶!

    「無妨,能活著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其他的我不強求,何況我現在還可以幫助那么多人,施比受更有福,我很感恩自己是施予的那個人!顾f。

    他啞口無言,能活著就很幸福?那世上的人哪個不幸福?

    「至于爹,想必他也不會想當什么大官,其實上一次回京述職,皇上就想將他調回京城,是爹拒絕了!挂娝荒樌Щ,薛吟曦搖搖頭,「你顯然不知道爹在京城有個很響亮的稱號吧?」

    朱哲玄搖搖頭,他因為父親的關系,與外祖家也沒多熟悉,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只認識京官,讓他更討厭聽什么官場或朝堂的事。

    「爹深受皇上喜愛,能免令進宮與皇上話家常,被稱為誰都惹不起的七品官!股頌檠氲涞酿B女,她與有榮焉,也為養父感到驕傲。

    京城里的新鮮事多,朱哲玄關注的永遠不會是朝堂這一塊,但要問他吃喝玩樂上哪里,他可以如數家珍一一比較。

    「看來表哥真的不知道。」薛吟曦挺失望的。

    也對,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紈褲怎會關注這些,可心底深處她卻不希望他只是個草包廢材,至少他此時身處的知庾縣是如何在養父的治理下逐漸繁榮,他應該要略知一二。

    于是,朱哲玄從薛吟曦的口中得知,知庾縣與舅舅曾經上任的其他窮縣城一樣,貧富不均,富有者多住在城北,那里的宅第都是富麗堂皇,城南及城東則住著小康到稍微窮困的老百姓,可能有幾家鋪子、幾畝良田,至于城西就是窮得響叮當的老百姓,一整片都是斑駁的老屋子。

    舅舅到任后施行一連串良政,將貧富差距拉近了些,而除了城北及城東林立的商鋪外,新興的城西也建了好多新宅,而舅母郭蓉坐堂的醫館濟世堂就位于城西。

    認真說來,朱哲玄來到知庾縣初,最常遛達的就是城東及城北,城西還真沒逛過,因而一聽明天她要去濟世堂坐堂,他便想跟著去,畢竟這些日子的偏鄉行,那些窮苦人家對他說了不少濟世堂的事。

    濟世堂本來是一間中藥堂,后來郭蓉過來當坐堂大夫,再一年又有其他大夫加入。

    因為郭蓉并不滿足當一個坐堂大夫,她更樂于前往一些小村落去治療因交通、金錢而無法看病的貧民,所以大多數時間她并不在濟世堂。

    盡管如此,病患們對她還是十分愛戴,這位縣令夫人毫無架子,醫術又好,遇到貧困人家連藥材都不用錢,簡直就是百姓們眼中的活菩薩。

    再說到薛吟曦,那就是個面冷心善的美人,不過她在濟世堂坐堂的時更短,一來要管中饋,二來她比郭蓉更熱衷上山采藥,還有藥田要顧,一些偏鄉病患也是郭蓉看了大半后給她接手照顧,說是要讓她累積經驗。

    這些病患有男有女,郭蓉已婚,個性又直率,男子給她看病并沒有太多抵觸,但換成花容月貌的姑娘就不一樣了,薛吟曦不害羞,男病患卻會不自在。

    但習慣成自然,時日一久,小姑娘臉上的認真與專注讓男病患也嚴肅對待,不敢輕慢,再也沒有什么羞赧靦腆之態。

    難怪,她都把他后背看光光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朱哲玄心想。

    但一想到她要替某個男子把脈,哪兒不舒服摸哪邊,他這一顆心就不舒坦……

    這一日,天朗氣清,城西街道上一如過往熙來攘往。

    濟世堂內,空氣中飄著淡淡藥香,大堂內幾名藥童在各種藥材抽屜前忙碌,按藥方拿藥包藥,一個掌柜收錢,另外還有兩名負責看診的大夫,一個是白發蒼蒼的伍大夫,一個是美麗年輕的薛大夫。

    但在兩名大夫的看診桌椅中央,多了一張茶幾,桌上有茶點及茶水。

    就在半個時辰前,朱哲玄撩袍坐下,悠哉的邊喝茶邊吃點心,對眾人好奇看過來的目光毫不在意,只定定望著替人把脈看診的薛吟曦,待她的病人看完,下一個上前的只要是男病患,他就叫人往伍大夫那邊去。

    稍早朱哲玄一現身,濟世堂前前后后就進來不少人,搞得整間醫館鬧哄哄的,最后還是朱哲玄發了火,一些閑雜人等瞬間嚇得快快走人。

    「小姐,朱世子又哪里不對勁了?您難得開口讓他四處逛逛,他卻要來這里!贡藭r半夏一臉好奇,刻意大聲問道。

    「習慣成自然,表妹在哪,本世子就在哪!怪煺苄鸬靡泊舐。

    「跟屁蟲!拱胂墓緡。

    「表妹是我的金主,我替她干活才有飯吃,我得護著她的安全,你有意見?」朱哲玄挑眉。

    半夏撇撇嘴,不敢再與他斗嘴。

    就此,醫館大堂也比尋常安靜幾分,大夫伙計各自忙碌,壓低嗓門說話,偶而將目光落在朱哲玄身上,又趕忙移開。

    但薛吟曦可沒打算真讓他幫自己選擇病患,一兩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能順他的意,讓給伍大夫看,但真要來瞧病的男患者,她便交代茯苓幾句,讓茯苓將患者請到她的桌前。

    若是朱哲玄要攔,薛吟曦話也說得直接,「我才是大夫,表哥適可而止就好,再過就請離開!

    一次兩次之后,朱哲玄也是聰明人,知道只要薛吟曦沒異議,他就可以霸道指定大夫,她有異議他就只能退一步。

    此時,朱哲玄就看著她在處理一名男患者,半夏還在一旁幫她打扇。

    盛夏時分,連吹進來的風都帶著股熱氣,偌大的醫館窗戶大開,門也大開,但沒放半盆冰,還是悶熱的讓人汗流浹背,薛吟曦也不例外,她額上有汗珠,雙頰微紅,像上了妝般分外吸引人。

    朱哲玄見她俯身幫那名腳踝受傷的男子看傷,又是執軟布蘸鹽水消毒傷口又是細心包紮,而那個男病患臉色微紅的看著她……這家伙該不會是故意受傷好來看她吧?

    想到這里,朱哲玄心中不爽,心情也陰沉幾分,正要起身把人架到伍大夫那邊,薛吟曦已經寫好藥方子,該名病患依依不舍的去取藥付費。

    朱哲玄正要點下一個病患,就看到排在隊伍第一個的藍袍少年一個箭步奔到她桌前坐下,主動把手放到把脈的枕上,聲若洪鐘,「薛大夫,我胸疼心跳快,你是把把脈還是幫我摸摸胸口檢査?我可是嚴家下一代的頂梁柱,這胸疼不能等閑視之。」

    朱哲玄皺起眉頭,哪里來的熊孩子,他這么大個人坐這里,連看都沒看一眼,僅目不轉睛的看著薛吟曦,大大的不爽!

    他繃著一張俊顏朝另一名伙計勾勾手,問了那熊孩子是誰。

    「喔,他啊,他是鄰城暴發戶嚴家的大少爺,三不五時就過來要讓薛大夫看病,甚至還出重金要她出診,都被薛大夫拒絕,沒辦法,只得一次次過來排隊看病見佳人了!

    朱哲玄點點頭,起身朝薛吟曦走去,正好聽到她下起逐客令。

    「嚴大少爺一看就很健康,請出去。」

    嚴春山委屈啊,他一向威風八面,但在這里總有一種被薛吟曦嫌棄的感覺,「我來這里看病,對濟世堂而言可是蓬華生輝的幸事,你就這么不喜?」

    他是真的喜歡她,偏偏她軟硬不吃,他要如何抱得美人歸?

    此時,朱哲玄走到他身邊,不輕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冷聲道:「出去。」

    嚴春山眼中只有佳人,絲毫不理會朱哲玄,仍執拗的說著,「你幫我把把脈,看看我的氣色,對了,還有舌頭是不是不好?要不要扎上幾針?」

    話語一歇,他主動脫下外袍,露出精壯的胸膛。

    這脫衣速度是在家練過幾百回合了?朱哲玄來不及反應就已讓外男在薛吟曦面前坦胸露背,他氣啊,正要提起這熊孩子的衣領把人丟出去,就見薛吟曦朝他搖頭。

    他眉頭一皺,這是認真要治的意思。

    薛吟曦柳眉也適時一攏,「嚴大少爺的身體的確不太好,是該扎上幾針,請進內室做準備。」她向茯苓看一眼。

    茯苓請笑咪咪的嚴春山跟著她到后方的一間小房間躺下,不一會兒,薛吟曦走進來,她先凈手,接著傾身,玉手捏著銀針對嚴春山胸前的幾個穴位扎針,動作快狠準。

    朱哲玄就站在門口,雖然剛剛薛吟曦跟他解釋過,嚴春山人不壞,只是執拗了點,若不扎幾針應付他不會走,倒不如速戰速決,可是見她的手指離熊孩子那么近,那熊孩子還笑得見牙不見眼,他還是覺得吸入的空氣都是酸的,心也咕嚕咕嚕的朝外直冒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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