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晌,他終于忍不住問:“你在做什么?”
“鉆牛角尖啊!彼龕瀽灢粯返鼗卦挕
他因她的回答而噗哧笑出!般@什么牛角尖。俊
她扁嘴,“看到真正的公主,覺得自己為什么還要叫白雪!
藍海頓了下,眼神不禁挪向閃閃發光的顏水茉,像是明白了她挾帶怨氣的話中涵義,他眼神柔軟,心口因為她的妄自菲薄而隱隱泛疼。
他俯下身,凝視她的側顏,聲嗓低沉又溫柔得不可思議,帶著心疼般的寵溺說道:“白雪,莎士比亞說過一句話!彼D住話,直到她將頭轉向正視他,他扯開笑容,暖聲道:“玫瑰即使不叫玫瑰,它依然芬芳!
她愣住,而他的嗓音再次如雷貫耳的傳入耳中——
“白雪即使不叫白雪,你依然是公主!
第6章(1)
“二哥……”
直到此刻聽見她改口喊他一聲二哥,這幾日緊揪的心總算是減去了疼痛。
“不生氣了?”他挑了挑眉。
白雪想起那日兩人因為季洋而爭執,不禁以笑掩飾尷尬。“我只是……覺得不需要那樣……”她囁嚅,雙頰還維持著燒紅的燙度,心也被他哄得溫溫熱熱,就算她之前再如何為季洋忿忿不平,此刻也完全因為藍海動人的話語消散得無影無蹤。
聽見她依然堅持著,他低嘆,問:“他們已經確定了行程,下周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一起?季洋他們真的已經決定了?我以為這至少還要再討論一下,雪季花藝的工作怎么辦?”白雪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放任不管,我得去問問季洋——”
他大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叭绻悴蝗,我就不想幫了!
她愣住,“你不是已經答應季洋了?”
“我是答應他了,可是如果沒你在,我根本不想和他說上一句話。”
他孩子氣般的說法讓她哭笑不得!澳氵在和我嘔氣嗎?還是和季洋?”
他沒說話,眼神卻透著執著地直盯著她!耙ゲ蝗ヒ痪湓挕!
“……二哥,雪季花藝對我來說很重要,雖然我現在告假中,但并不代表我不在乎它,我必須先去和季洋了解一下工作狀況,要不然我根本沒辦法放心跟著你們南下!鞭植贿^他的堅持,她妥協地軟下語氣,打算對眼前這位鐵了心與她硬碰硬的男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他沉吟,決定接受她的說法!拔液湍阋黄疬^去。”
“我只是去和季洋說一下話馬上回來,你這邊還有工作!彼竭^他,他卻移動腳步再次擋住她的去路,她只得停步,以眼神詢問他的用意。
“我和你一起過去!彼俅螆远ㄖ貜。
白雪瞠目結舌,不明白他的鍥而不舍。“你不忙嗎?”
“還好。”他聳肩。
“好吧,你要一起來就走吧!彼讌f,見他終于肯讓開身子,她神情十足困惑地往富貴廳的方向走去,也不管身后那只跟屁蟲究竟有多突兀顯眼。
富貴廳內,雪季花藝的工作人員正進行著舞臺背板的布置工程,而季洋與顏水茉則站在主桌處盯看著,白雪在看見季洋的背影時,心里五味雜陳,好些日子沒與他見面,陌生與疏離感沖淡了埋藏在心底許多年的情愫,此刻站在這角度觀看著季洋與顏水茉肩并肩工作的畫面,似乎少了些難受與疼痛……
她稍稍收拾淡淡的愁緒以及整頓表情后,跨出步伐往主桌邁去,輕喊,“季洋!水茉!”
季洋聞聲回首,本是嚴肅專注的神情在瞧見來人是白雪后柔化許多,他放下手邊工作道:“白雪,一直沒時間和你打招呼,來找我有什么事?”
白雪先朝一旁的顏水茉點頭致意后,才問:“你們確定下禮拜南下的行程了?那本來預定的工作呢?可以完成嗎?”
憑借多年一起工作的默契,季洋豈會不知白雪的擔憂,他頷首,淡定道:“水茉已經和老師以及師母討論過了,花顏在下周會全力支持雪季的全部工作,業務我已經交代給小鐵,也親自向客人告知工作轉接的原因,客人一聽是退隱許久的顏老師前來支援,也表示相當放心我們的安排,所以,別擔心,因為你還在放長假,沒有算上你工作的分。”
“原來是顏老師要全力協助啊……”白雪張了張嘴,說不出滿心的詫異,在聽完季洋早已妥善規劃了工作,更將她劃分在外,明知道自己是在放長假期間,但不被需要的失落感還是深深掠奪了她全副心神,令她心情沉重起來。
人啊,有時候還真是矛盾極了。
“這樣一來就都沒問題了吧!笔冀K杵在白雪身后的藍海打破沉默。
白雪回首瞅著他,眼神復雜!班,沒問題了!
“本來……有什么問題嗎?”季洋忍不住出聲關切。
藍海睨了季洋一眼,沒打算回話的態度相當目中無人,而開口詢問的對象依然是神情木然的白雪!耙灰?”
聽見藍海打算在季洋面前討論剛才的話題,白雪連忙向一臉疑惑的季洋揮手道別,勾起藍海的手臂往廳外快步離開!鞍Γ欢ㄒ诩狙竺媲罢f嗎?等一下讓他聽到了還以為你又要刁難人家什么。”
“你就這么為季洋著想?”藍海問得很不是滋味!八际且Y婚的人了!
白雪聽見他大嗓門似的問話,太陽穴微微抽痛,趕緊拉著他加快步伐遠離富貴廳!岸,我去、我去好不好!”
他冷哼,“應得這么勉強,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去找季洋告訴他——”沒好氣地轉身欲走回富貴廳,卻被身后的她一把扯住。
“二哥!我沒有勉強,我很想去、我超級想去的,我一點也沒有勉強自已,你不要這樣啦。”白雪緊張兮兮地以雙手拖住他,就怕眼前這位老是號稱自己小心眼的男人直奔季洋面前,再度推翻已經決定好的事。
他稍稍俯身與她視線平視,面無表情地瞇眼瞪著她。
“你干么?”她退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季洋、季洋……藍海內心翻騰,白雪萬般在乎季洋的態度狠狠揭開他因前塵往事烙下的瘡疤,教他很難不去介意。
察覺自己似乎愈來愈無法坦然面對白雪,藍海煩躁地直起身,撇撇嘴隨便回了句沒事便往花開廳內走。
白雪將藍海這陣子的陰陽怪氣全數歸咎在季洋身上,她想他也許真的非常不愿意再面對季洋,才會如此失常又失禮,只是……本來不愿意幫忙的他,為何又突然改變主意?
她偏頭,好奇跟上他的步伐,問:“二哥,你怎么會知道季洋他們結婚的場地在那個地方?”
又是季洋!他臉色陰郁的回道:“他老家就在彰化,目前彰化最熱門最受歡迎的場地就在那,又剛好符合水茉的偏好,一點也不難猜。”
“喔!卑籽c頭,從他的語氣中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他們三人之前的情感究竟有多深厚!岸纾悴挥X得……很可惜嗎?放棄了曾經如此珍貴的友情?”
他持續擺著臭臉!胺艞墸课覐膩頉]有放棄過,只是我們走的路已經不一樣!
“不一樣?”她偏頭。
“他有他的自尊,我有我的驕傲!彼馈
“就是誰也不愿意低頭的意思嗎?”她輕問。
“為什么要低頭?這件事……沒有誰是誰非!
“沒有誰是誰非?”她重復他的字句。
“嗯!
她在他平靜的面容上梭巡不到任何關于當年事件發生后所殘留下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