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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明太祖洪武三十年(西元一三九七年)十月,大陸 >> 架空歷史,帝皇之家 >> 姻緣天注定作者:陶陶 | 收藏本站
姻緣天注定 第四章 作者:陶陶
    翌日,瞿溟離開了將軍府。

    鳳翎頓覺若有所失,這讓她想起父皇在她十五歲那年,將瞿溟調離她身邊,擔任宮中侍衛親軍的情形,當時,她也是這般落寞的心情,后來還曾在他當班期間,故意行至他面前,與他說上幾句話。

    想起自己假裝遇見他的模樣,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心情頓覺開朗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她仍是一個人過,索仕鞍每天都會陪她說說話、解解悶,至于她的丈夫,在知道瞿溟離府后,先是訝異,而后心情似乎也開朗不少,起先是兩、三天來看她一次,最后索性天天都來。

    她不知道他的態度轉變所為何來,她也不想追究,對目前在將軍府的平靜日子,她已經很滿意。

    這日,她在“醉風亭”看書,不覺過了一個時辰,她放下書本,感到有些累了,一旁的霜兒連忙放下繡布,來到她身后為她輕捶肩背。

    月環則倒了杯茶水!肮,您歇會兒吧!”她將熱茶端上。

    鳳翎望著滿園的花開,蝶兒翩翩飛舞,心情舒展許多。

    “公主,廚娘做了些糕點,現下應該好了,要不要奴婢去端些來?”月環問道。

    “也好。”鳳翎抬手示意身后的霜兒可以停手了。

    “奴婢這就去!痹颅h福了一下身子,轉身離去。

    “等會兒!兵P翎忽然道:“一起去吧!都來這兒快半旬了,我還不曉得其他地方長什么樣子。”她直起身子。

    “是!痹颅h應了一聲。“公主想從哪兒看起?”

    “就隨便看看吧!”鳳翎步下石階,往園子走去。

    “這園子整理的還不錯,不過,比起宮里的,那又差了一截!彼獌涸u論道。

    鳳翎淺笑!笆菃?差了哪一截?”

    “宮里的可比這個大了兩倍不只,而且花卉又多,一到春天,那才叫百花齊放呢!”她說道。

    “霜兒姐姐說得是!痹颅h在一旁附和!安贿^,將軍府的園子也算不錯的了,太多花也不見得好,去年奴婢才讓御花園里的蜜蜂給螫腫了手,嚇得奴婢——”

    “哇哇叫個不停!彼獌航釉,想起那情景,忍不住大笑不已。

    “霜兒姐姐就會幸災樂禍。”月環可愛的皺了皺小鼻子。

    鳳翎微微一笑,聽著她們兩人一路上瞎說胡扯。

    過了假山,來到一個分岔口,鳳翎問道:“這是往哪兒?”

    “右邊這條是索大人的住所,左邊這條通曲橋,湖底有許多鯉魚,昨兒個奴婢才與月兒來這兒喂魚!彼獌赫f明!澳蔷腿デ魄瓢!”鳳翎往曲橋走去。

    “公主,奴婢去同廚娘要些吃的讓您逗逗魚。”月環一臉興奮,每回瞧見魚兒爭先恐后的吃著東西,她就覺得很高興。

    鳳翎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去吧!”

    “是。”月環急急忙忙地往另一頭的廚房而去。

    “唉,不過是喂個魚嘛!高興成這樣!彼獌捍蟠蟮負u頭。

    鳳翎笑著沒應聲,慢步踏上曲橋,低頭望著水里的魚兒和浮萍。

    突然,一聲似有若無的琴聲傳來,鳳翎抬起頭,朝四周張望了一下!笆钦l在彈琴?”

    霜兒遲疑了一下,囁嚅的開口,“該……該是從南院傳來的……”

    朱鳳翎不解的揚起秀眉!澳显?”

    “是,就是……就是……”

    鳳翎轉向一臉為難的霜兒。“不必如此吞吞吐吐的,我知道是將軍的家妓!彼谋砬槠降床怀鋈魏蔚那榫w波動。

    “奴婢是不想公主同駙馬又起爭執,好不容易才和好了……”霜兒愈說愈小聲。

    “和好?”鳳翎對她的用詞頗感興趣。

    “是!這些日子駙馬來看公主時,心情都挺愉快的,奴婢就想,這樣甚好!彼獌航忉專刹幌胄禄橹跄欠N刀刃相向的日子重演。

    鳳翎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若有所思的將視線移回水里,看著鯉魚在池中悠游嬉戲。

    “公主,您若真的在意,要不叫駙馬將她們全攆出府去吧!”霜兒建議著。

    “誰說我在意了?”她淡然地說。

    “公主,您不會是說真的吧?”霜兒不覺提高嗓門。“奴婢覺得趕她們出去才好,只要有她們在的一天,將軍的心便一日不在您的身上。”

    鳳翎臉上的笑意擴大!斑@事再說吧!”她不以為意。

    “這下子奴婢可真的不懂了!彼獌和嶂X袋皺起眉頭,怎么也想不通公主的心思。

    “好了,別說這些了,咱們去另一邊瞧瞧!彼従彶较虑鷺。

    霜兒雖滿腹疑惑,可也只能擱在心里,若是公主不想說的事,那是怎么也套問不出半句的。

    鳳翎在石子路上行走,一旁整齊排列著的竹子不斷往上延伸,涼風吹來,發出沙沙的聲響。

    “公主,再過去便要進南院了!彼獌涸谏砗筇嵝训。

    鳳翎停下腳步!澳蔷突厝グ!”她轉過身。

    “是!彼獌簯馈!耙怨鞯纳矸荩遣辉撎みM那兒一步的。”

    鳳翎沒說話,只是繼續往前走,且順著前進的步伐,伸手輕撫一個又一個的竹節。

    “公主,有人來了!彼獌和胺揭荒鐥l的身影。

    鳳翎抬眼看去,見到一名奴婢手提著紅漆盒子,在瞧見她時,不禁愣了一下。

    “公……奴婢見過公主!彼緳跊]想到公主會在這兒出現,心臟不由得驚跳了一下,前些日子她曾遠遠的瞧見過公主一面,沒想到今日卻讓她面對面的碰上了。

    鳳翎點個頭!安挥枚喽Y!彼劦狡岷袃葌鱽硭幬。

    司欄注意到她的目光,連忙解釋道:“這是……是……”

    “是什么?”霜兒追問,不知什么事這么神秘,說話吞吞吐吐的。

    “沒……只是藥湯。”司欄馬上回答。

    “是誰病了嗎?”霜兒好奇地又問。

    司欄有些緊張,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安弧皇!

    “沒生病喝藥湯做什么?”霜兒一臉的納悶。“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要給她們的補藥吧?這像什么樣,公主來這兒后,可還沒吃過什么補!”她愈說愈氣。

    “不是……不是補藥!彼緳趪樍艘淮筇钆鹿鲃优,連忙道:“是防姑娘們懷孕的藥,每個月一次,每個姑娘都得服用!鄙匣爻隽丝M璇的差錯,她險些丟了小命,現在她可是一點也不敢含糊。

    “啊?”霜兒大吃一驚,雙眼瞪大。

    鳳翎在心中嘆口氣,揮揮手!叭グ!”

    “是,奴婢告退!彼緳谝稽c也不敢逗留,低頭急匆匆地從她身邊過去。

    鳳翎沉默地走回曲橋上,霜兒跟在身后,一句話也不敢說。

    “公主、公主,能喂魚兒了……”

    月環自另一頭興高采烈地跑來,氣喘吁吁地在鳳翎面前站定,手上拿著一個小布袋。

    霜兒以為公主會失去喂魚的興致,可沒想到,公主竟微笑著接過月環遞來的魚食,同她們一起觀賞魚兒爭食的模樣。

    只是,偶爾她會發現公主陷入深思,眉心微斂著,不知怎地,霜兒突然感到一陣不安,像有什么事要發生了……

    ***

    這天晚上,霜兒與月環、桑婆才擺好晚膳,就見索冀禮走了進來。

    “見過將軍!眱扇送瑫r欠身。

    桑婆則是咕噥了一句,心里仍記恨著上回在南院發生的事,不過礙于禮數,她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聲,“將軍!

    鳳翎聽見聲音自內室走出來,在瞧見他時,微愣了一下!坝惺聠幔俊

    索冀禮聽到她的話有些不是滋味!霸趺矗繘]事便不能來嗎?”

    鳳翎微牽嘴角!拔覜]這個意思,只是將軍從不曾在這時候來訪!

    “來訪?”索冀禮挑起濃眉!斑@詞倒新鮮.”

    鳳翎沒回答他的話,只是道:“霜兒,為將軍沏壺茶!

    “是!

    “順道添副碗筷!彼骷蕉Y加了一句。

    “是!彼獌涸谛睦镱^微笑,將軍從不曾與公主用膳過,這倒是個好現象。

    索冀禮看了月環與桑婆一眼,才轉向鳳翎說道:“我有話同公主說!

    鳳翎了解的示意她們兩人也退下。

    桑婆嘀嘀咕咕地不知說些什么,一臉不甘愿地走了出去。

    索冀禮在椅子上坐下!奥犝f你今天見過司欄了?”他漫不經心地問,雙眼卻炯炯有神地盯著她,在燭光下,橘紅的光線為她更增添幾分動人美意。

    這幾天少了瞿溟的攪和,兩人相處時已不再針鋒相對、動火動怒,能平和的說些話,聊上幾句,使他對她已不如先前那樣反感,甚至生出了些許好感。

    他發現,鳳翎除了美貌之外,談話也非常有見地,有時甚至會說些玩笑話。

    她點點頭,在他的對面坐下!拔艺靡蚕胪瑢④娬f這事!

    “是嗎?”他揚起濃眉。

    “南院里的姑娘你若喜歡,便納了為妾吧!”

    索冀禮瞪大眼,無法相信他所聽到的。

    “你不用顧忌我,我并不在意!彼荒樥J真,沒有說笑的意思。

    一把無名火緩緩在他的心底竄起!拔业共恢鬟@么大方!

    她的嘴角上揚!皩④姴幌矚g這樣的安排嗎?”

    她的話一時之間讓索冀禮不知該如何反應。

    “別再讓她們吃那些藥了,對身體有害無益,再說,索府也該有香火傳續。”她拿起筷子。

    “公主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的怒火逐漸加劇。

    “將軍是索府惟一的子嗣——”

    “這我當然知道!彼瓪鉀_沖地打斷她的話!半y道公主不該擔負起這個責任嗎?”

    鳳翎微揚黛眉!拔铱峙乱寣④娛恕!

    “什么意思?”索冀禮皺起眉。

    “根據御醫所言,我恐怕不適宜生兒育女!彼灾忚彽卣f:“我性子寒、身子骨弱,怕無法擔此重任,將軍也不想我涉險吧?”

    索冀禮微張開嘴,一臉的愕然,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將軍若是不滿意南院的姑娘,改日我會替將軍挑個好——”

    “夠了!彼骷蕉Y怒聲打斷她的話。

    “將軍會生氣那是自然的,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攔著將軍納妾的!彼龑⒃捳f完。

    索冀禮又氣又怒,可一肚子的火卻讓她的話堵得死死的,無從發泄,知道她不能生育讓他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可她“識大體”的要他納妾的行為,又讓他無話可說、無氣可發。

    畢竟娶妻的主要目的就是生育,傳續香火,既然她無法懷有他的子嗣,他理當納妾,可她不在乎、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就是讓他心里極不舒坦。

    他已習慣女人為他爭風吃醋,雖然有時他也滿受不了女人的嫉妒心,可當一個做妻子的完全都不在乎時,他根本無法覺得慶幸,只有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泄。

    “我會再請大夫為公主看診!彼貌蝗菀讛D出一句話。

    “不用了!彼Y貌性的拒絕!斑@事若傳開,恐怕對你對我都不好!

    “沒親耳聽到大夫的話,我是不會死心的。”他堅持著。什么性子寒、身子骨弱,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他不接受,再者,他也不覺得公主有多虛弱。

    突然,一個念頭竄進他的腦海里,這話該不會是公主編來騙他的吧?

    可這又說不通,公主為何要說這些對她沒有益處的謊話呢?

    難不成……

    忽地,一個荒謬的想法躍出,難不成公主是想避開兩人可能的肌膚之親……

    “將軍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鳳翎瞄了他一眼,他的神色有些不對。

    洞房花燭夜他被她趕出新房,心里上火,發誓絕不再踏進一步,后來因為瞿溟的緣故,兩人的關系更加惡化,他自然也不會有想親近她的念頭,所以,兩人雖成親半個月有余,可至今仍未行周公之禮。

    近日,父親直問他這事兒,要他別再冷落公主,說夫妻之間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他也認真的想過,可這會兒她竟然說出不能生育的事……

    “公主是不是在逃避?”索冀禮問道,黑眸直勾勾的望著她。

    “逃避什么?”他的話讓她覺得一頭霧水。

    “逃避行房!

    他直言無諱的話讓她立刻漲紅了臉!皩④娤胩嗔恕!彼首麈偠ǖ卣f。

    她臉上的紅暈讓索冀禮分不清她是害羞,還是氣憤!拔疫擔心想得不夠多。”

    “你這是什么意思?”她覺得他話中有話。

    “公主若真的不能生育,那便是我多想了,可若公主撒謊,這就有趣了!彼倍⒅,食指無意識地在桌上輕敲!肮鳛槭裁匆鲋e?我惟一想到的個可能就是逃避夫妻之事,逃避的原因我則想到兩個!

    “哪兩個?”她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其實,說穿了就是‘害怕’這兩個字,可背后的原因則天差地別,第一個害怕,是未出嫁閨女單純的害怕,這是人之常情!彼f得慢條斯理!耙睬橛锌稍。”

    鳳翎微揚嘴角。“那第二個害怕呢?”

    他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第二個害怕是因為已不是黃花閨女,怕被做丈夫的發現!

    “你的論點很有趣!彼龘P起眉,仍是一副分不出喜怒的神色。

    他無法從她的話語或表情得知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安恢髋碌氖悄囊粋?”

    “你認為呢?”她反問。

    他皺起眉。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將軍懷疑的是什么!彼⒐醋旖。“將軍想的是第二個,對嗎?”

    “我要的是實話,而不是公主的臆測!彼恼Z調出現了一抹嚴厲意味!叭绻媸沁@樣,我要知道他的名字。”他氣憤地站起身,妻子失節的念頭讓他幾要失去理智。

    她只是冷冷地瞄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是瞿溟對嗎?”他咆哮一聲。

    “若將軍再胡鬧下去,就請出去。”她的話冷冽凍人。

    “到底有還是沒有?”他走向她,一臉怒意,她始終不肯正面回答的態度讓他更加懷疑。

    “我不需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彼膽B度也很強硬。

    “你——”他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昂,沒關系,我自己會證實。”他迅速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硬是將她自椅子上拉起。

    “你做什么!兵P翎大怒,死命的掙扎著!澳闳舾曳潘,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顏面!

    站在外頭密切注意屋里動靜的桑婆一聽見聲音,立即沖進來。

    “哎喲!這是在干什么?”她大聲嚷嚷。

    “滾開!彼骷蕉Y斥喝道。

    桑婆讓他一斥責,心頭更氣了。“將軍不能對公主無禮!彼锨跋胱柚,卻被索冀禮一把推開。

    鳳翎立刻對桑婆道:“去叫郭韋進來!

    她話才說完,索冀禮便以蠻力將她扛上肩。

    這時,霜兒與月環拿了碗筷跟茶水入內,一瞧見這情景,不由得嚇了一大跳,東西“鏘!”的一聲落了地,碎的碎、摔爛的摔爛。

    霜兒心急的脫口而出,“將軍你做什么?快放公主下來。”

    兩人急忙奔到索冀禮的身旁想要阻止他。

    “退下!彼骷蕉Y喝道。

    兩人陡地愣住。

    “霜兒,叫郭韋。”鳳翎冷怒地下令!熬驼f有刺客!

    “。俊彼獌河质且汇。

    “快去!兵P翎厲聲催促。

    “是!彼獌杭贝掖业鼐鸵艹鋈。

    “公主想鬧得人盡皆知是嗎?”索冀禮將她扛往內室!皼]關系,我奉陪到底!

    霜兒才跑出門,就見郭韋正往這兒來,她如釋重負地喊道:“郭護衛快來!彼钡妹蛽]手。

    郭韋一聽,立刻以飛快的速度沖進來,右手拔刀,以為公主有生命危險。

    這時,在內室的索冀禮將鳳翎放到床上,一轉頭,便見郭韋殺氣騰騰地沖進來。

    郭韋在見到他時愣了一下,怎么是將軍?

    “看來,公主的隨從每個都想置我于死地!彼骷蕉Y嘲諷地看著他手上的大刀。

    鳳翎冷聲道:“將軍為何每次都要把場面弄得如此難以收拾?”

    他怒氣騰騰的轉向她!笆枪髯约簩雒媾萌绱穗y堪!

    “既然每回都這么難堪,將軍為何還要來?”她揚起下顎,眼神中布滿傲氣。“沒人有這個能耐逼著將軍來吧!”

    她的話讓他為之氣結,他的自尊簡直讓她踩在地上踐踏!昂,這話可是你說的!彼灰а,額上青筋暴出!澳蔷蛣e怪我絕情,這地方我永遠不會再踏進一步!彼暤卣f完話后,便甩袖而去。

    屋里立刻陷入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話,連桑婆都被將軍最后的話語嚇住。

    “永遠”不再踏進一步,這會不會太過頭了?

    這不是擺明了要公主守一輩子的活寡嗎?

    霜兒與月環也面面相覷,一臉的不安。

    郭韋則是尷尬地立在原地。

    鳳翎蹙著眉心,一會兒才道:“用膳吧!”她心里明白,這次是真的把話說絕了。

    眾人這才開始有了動作,霜兒與月環想起地上的碎碗盤和杯子,低呼了一聲。

    郭韋如夢初醒般地這才想起自己是為了什么事而來!肮。”

    鳳翎望向他。

    “晉王病逝了!

    ***

    二哥死了?

    鳳翎仍是無法相信三皇兄會……她嘆口氣,雖然她與三皇兄晉王甚少接觸,可聽到這消息,難免感到震驚。

    而真正令她憂心的是父皇,他年歲已高,近日身子又不好,這消息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殘酷的打擊,她擔心他的身子會承受不住。

    知道這消息后,她的心一直不安寧,于是,便打定主意要回京一趟。四哥原本要同她一起回南京,可因他鎮守邊界,不能擅離職守,最后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他卻授意索冀禮陪同她一塊兒回去探望皇上。

    索仕鞍自是沒有意見,甚至深表贊同,可鳳翎心里其實是不愿意的,但又沒有拒絕的理由,而索冀禮自始至終都沒表示意見,只是遵行了燕王與父親的命令,陪同她一塊兒回京。

    一路上,兩人幾乎沒有說話,她坐在馬車上,他則騎馬,他甚至帶了淺微與姍璃兩名家妓隨行,霜兒為這事表現出忿忿不平,鳳翎卻仍是心如止水。

    途中,他們先至晉王的藩地太原吊喪,而后才繼續往南京前行。

    一行人加上隨從、護衛不過十二人,因她心系父皇,所以一切皆以輕便、快速為主,跟在她身邊的只有霜兒、郭韋與另外兩名隨從,索冀禮則帶了兩名家妓與四名輕裝侍衛。

    途中兩邊人馬甚少交談,就連用膳也分開。鳳翎覺得這樣挺好的,但霜兒卻是叨念個不停。

    這天,他們由水路行走,到了夜晚卻飄起細雨,鳳翎站在船緣,望著霧蒙蒙的水面,行船與行船間仿佛隔了一層紗,四周景物頓時顯得有些不真切,只瞧得出燈火點點。

    “公主,雨愈下愈大了,是不是要回船艙?”霜兒撐著傘站在她的身邊。

    “我想再待會兒!兵P翎輕聲著說,似乎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奴婢擔心公主會受寒。”霜兒憂心地道,這涼風凍得人直打哆嗦。

    鳳翎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眼神專注地凝視著一艘離他們不遠的船只。

    這時,由船艙內傳來撫琴聲,霜兒立即皺起眉頭!昂撸≌鞆椙,煩死人了。”

    鳳翎讓她的話逗笑了。“好好一個琴聲讓你說成這樣,連欣賞的雅致都被你給破壞了!庇汕俾暵爜,應該是淺微所奏。

    她站在這兒依稀能聽見琴聲與姍璃的歌聲,她們兩人都是色藝冠絕的倡優,兩年前讓索冀禮買進府中。

    “公主,奴婢真是不懂您!彼獌喊欀夹,語氣帶著不平!榜馬這么過分的對您,您吭也不吭一聲,倒讓那些娼妓爬到您頭上了,這成什么體統?”

    鳳翎轉向她,淺笑道:“依你說,該怎么做才好?”

    “自然是叫駙馬將她們全都丟進湖里喂魚,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那才大快人心!彼獌阂荒樀臍鈶。

    鳳翎笑出聲,“怎么,在后宮待了這些年,好的沒學,凈學這些狠毒的招數!

    “奴婢是在為您打抱不平,您倒刮起奴婢的臉來了!彼獌汗緡佒

    “我知道你的意思!彼龑⑸砩系呐L拉緊,好擋去寒風!翱蛇@些年我在后宮看得多了、疲了,也倦了,不想為一個男人費盡心思、爭風吃醋,這十八年來,我一個人過得也挺好的,何必為了鎖個丈夫在身邊,做起喪盡天良的事!

    “可這不一樣。∧钦鲀,又不是外面那些狐貍精!彼恼Z氣有著不以為然。

    鳳翎微微一笑!拔彝瑢④姮F在無風也無雨,倒也平靜,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為何要去弄得腥風血雨呢?”

    霜兒皺起眉!肮鬟@話說得太嚴重了,奴婢只曉得您現就像后宮里那些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一樣!彼脑捰f愈小聲。

    鳳翎沒再說話,只是望著雨水打在江上的波紋,腦中忽然浮現母親一身濕的讓人自湖中撈起……

    “公主——”

    鳳翎回過神來,幽幽的說:“我想一個人再待一會兒,你先進去船艙吧!”

    “公主——”

    “進去吧!”她打斷霜兒的話。

    霜兒只得嘆口氣。“是,可您得撐著這個!彼獌嘿N心的遞上傘。

    鳳翎接過傘,眼神有些疏離。

    霜兒無奈地往后走,卻瞧見郭韋拿著傘立在船艙旁。

    郭韋指了一下公主,眉頭緊皺;霜兒走向他,搖了搖頭!肮飨胍粋人靜靜!彼毬暤貍髟。

    郭韋抓了一下頭,一臉的急切!叭f一著了涼……”

    霜兒將食指輕放在唇間。“噓!別吵了公主,咱們就站這兒伺候著!

    郭韋點個頭,也只能這樣了,這一路上,將軍對公主的不聞不問真要氣炸他了,若不是怕公主為難,他真想當面質問將軍是何居心?而且,他竟還帶著兩名家妓隨行,這不是存心要給公主難堪嗎?

    雨愈下愈大,霜兒直打著哆嗦,交叉雙臂環抱著自己,希望能多添些暖意。

    郭韋小聲地道:“你還是先進艙里去吧!這兒有我。”

    “那怎么行!”霜兒不依!八藕蚬魇俏业呢熑!彼跄芤粋人躲在艙里舒服,卻讓主子在外面風吹雨打的!澳闳舨×,誰來伺候公主?”郭韋反問道。

    霜兒瞄他一眼,平時見他是大老粗一個,這會兒倒長了些腦袋,說話還不無道理。

    “要不,你去穿得暖些再出來!惫f又道。

    霜兒一聽,這倒是合情合理,于是點點頭說:“那我先去系個披風。對了,你去交代廚子煮些熱湯備用,一會兒讓公主喝了祛祛寒氣!

    郭韋立即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全!

    “那當然!彼獌旱靡獾穆洱X而笑。

    郭韋見她嬌俏地笑著,臉龐不由得泛起一片紅,急忙咳幾聲道:“快進去吧!”

    霜兒沒瞧見他異樣,彎身便進了船艙。

    郭韋則踱到另一頭,下了艙底,而后交代廚子備些熱湯。

    當他走上甲板時,正巧碰見了索冀禮,他雖心里不舒服,不過仍是恭敬地說了聲,“將軍。”

    “嗯!”索冀禮低沉地應了一聲。

    這時,兩人忽然聽見霜兒的呼喚聲朝這兒而來。“公主、公主——”

    郭韋的心猛地一跳,急忙朝霜兒奔過去。

    霜兒一瞧見他,立即問道:“公主呢?”

    “公主不是站在船邊嗎?”他說話的同時,邊快速奔向船首,卻發現沒有半個人影。

    “沒有,公主不在這兒!彼獌杭绷恕!拔页鰜頃r沒瞧見公主,所以想,公主是不是走到別處去了?”

    郭韋立即覺得不對頭,他立刻大喊,“公主——公主——”

    索冀禮這時也覺得苗頭不對,立刻喝問道:“怎么回事?”

    霜兒慌張地道:“剛剛……剛剛公主還在這兒的,怎么……怎么一轉眼……”她忽地哭了起來,聲音哽咽!肮、公主,您在哪兒?您別嚇奴婢!”她大叫著。

    郭韋的心臟狂跳,冷汗幾乎要冒出。他拋下傘,雙手圈在嘴邊跟著大喊,“公主——”隨即就在甲板上跑了起來。索冀禮此時的臉色也不對了,他斥道:“哭什么?把話說清楚,公主沒在船艙里嗎?”他不等霜兒回答,便已拔腿跑進公主的船艙里。

    霜兒跟在后頭,哭道:“奴婢才從艙里出來,公主……公主沒在里頭……”

    索冀禮又沖出來,朝四周大叫著,“公主——”他開始急切地跑了起來。

    “公主——”霜兒嘶聲力竭地大喊,臉上的淚混在雨水里!肮鳌鷦e嚇奴婢。∧琅灸懽有,別嚇奴婢啊……”

    這夜,雨沒停,滂沱的下著,淹沒了一句又一句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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