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曉眨眨眼,他們的身體從未如此接近過,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在她臉上,有些癢,有些熱,她試圖喚醒他的神智,“簡頎,你明天早上不是還有課?”
他卻置若罔聞,呼吸有些輕,像羽毛,“向曉,你喜歡我對不對?”
向曉喉嚨像堵了一塊什么,似乎明白這個問題代表著的更深一層的含意。
她的沉默讓他有些不安,雙眸顯得更為深遂,似乎還帶著更重一層的陰蜇,如太空的中漩渦,一旦被吸入,便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手骨似乎要被捏斷,頭頂炫目的白熾燈將人的腦海里照得一片白色的熒光,她聽見他又問了一次,“你喜歡我對不對?”
那樣的語調讓她心慌。
他的不安,他的矛盾,他的絕望,他的恐慌,他的想要確定……
呼啦啦都塞進她的腦袋里,她忽然覺得有些想哭,要怎樣,才能給他安慰?
是否一定要這樣?
簡頎,這樣你就能得到滿足嗎?
如果可以,那么給你,都給你……
她看著他的眼睛,無比確定的告訴他,“簡頎,我愛你!
他似乎顫抖了一下,然后壓上她的唇,溫熱的舌頭伸進嘴里,極不熟練的與她的相糾纏,他的動作沒有輕重,如一只莽撞的幼獸,她有些疼,但似乎只有這樣的疼方才能讓彼此記起,記起他們之間的愛情。
如果你愛我,那么證明給我看……
窗外靜夜如斯,草蟲低鳴,聽,遙遠的地方有一道聲音。
那是誰的絕望在低吟?
第5章(1)
大學畢業后向曉很自然的就考了本校的研究生,依舊是和簡頎一起出入,萬事都照顧周全,實在讓向家的人看得咋舌。
一日兩姐妹聊天,向晚調侃她,“不知誰當年吵著說要嫁也要嫁一肯入贅的,現在呢?跟前跟后和老媽子一樣!
向曉看了看向晚鼓起的肚皮,“積點口德吧向晚!都要當媽的人了!
向晚瞪她一眼,“話說你們什么時候結婚?”
向曉笑,“他才大三誒,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向晚也笑,“也是,怎么我們向家的女兒都喜歡嫩一點的男人嗎?”
“去!毕驎暂p輕推了推她,“我可沒你那戀童癖,簡頎是要比我大那么一點點的!
向晚的老公龍泉比她要小四歲,曾經是那兩人之間的一大阻礙,后來不曉得怎么怎么就說通了,問龍泉,那家伙只說,“因為玫瑰花定理。”向曉覺得他們之間的那點破事兒太折騰人了,也懶得追問,至少總算是修成正果了。
向晚撇撇嘴,“向曉,我餓了!
向曉說,“我給你煮面去!
向晚耍賴,“我想吃饅頭!
向曉不愿意出門,“快要吃晚飯了啦!”
向晚瞪了她一眼,輕輕拍著肚子,“寶寶啊,你好慘啊,想吃饅頭都沒人管,咱以后不叫那家伙小姨!
向曉目瞪口呆,怎么會有人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但寶寶最大,她只好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向晚還特得意的看著她笑,真欠打。
剛開車沒幾分鐘手機便響了,原本以為是向晚打過來催的,一看來電顯卻是于飛,那家伙畢業后去做了記者,念中國古漢語的去做記者,好吧!也不是特別說不通的。
“喂——”
“向晚,我看見一事兒!庇陲w神秘兮兮的說。
向曉好笑的問,“什么事?”
于飛頓了一下,“好吧,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既然我已經八卦了,就不猶豫了!
向曉被她繞得云里霧里,半晌才聽她說,“我看見簡頎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向曉起先是不信,笑著說,“簡頎身邊的母蚊子我都數的清楚,哪里來的女人?”
于飛急了,“愛信不信?他們剛進月光留步,估計還得一會兒才走,要不你過來親自鑒定一下?”
向曉是真覺得于飛過于八卦了,本想一口拒絕,但心里卻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放不下心來,最終理智敗下陣來,“好吧!”
車子調頭,直駛本市有名的休閑場所,月光留步。
聽名字就那般浪漫。
向曉心里有些不是味兒,覺得起這樣名字的地方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竟然一時忘了那地方她也是去過的,去過之后還向不少同學朋友推薦過,興許簡頎也是這樣知道那地方的呢!
事實證明于飛那家伙真的很八卦!
八卦到考慮問題都不是一般的詳細,據于飛說她本來和朋友一起來喝咖啡,結果不小心這碰到那對狗男女了,于是她細心的讓朋友堅守崗位,自己卻在門外等著向曉,照她的意思是說怕向曉一個勁兒的往里沖給壞了事兒。
向曉居然還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這種類似“抓奸”的事情,身為其女主角,她是真的很窘的說。
像做賊一樣窩進于飛朋友所在的那張桌子,向曉伸出手,“向曉!
對方十分有紳士風度的握了握她的手,嘴角含笑,“程振!
“君子振振,好名字!彼S口夸到。
程振儒雅的面容笑了笑,“于飛也這樣說。”
于飛拉了拉她,“哎,別套近乎了,看重點!
向曉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嘴里還不忘嘟嚷著,“吃醋啦?”
一男一女出來喝茶,怎么著也應該有點戲吧!
于飛陰險的掐了她一下,“看到最后是誰吃醋。”
側身十五度的那個人化成灰向曉也認得,可不就是簡頎?他對面也果然坐著一個女人,看起來五官應該是標致的,只是化的妝有些濃,讓人有幾分不能確定她的真實樣貌到底如何。
于飛唯恐天下不亂的說,“我沒騙你吧!都坐了十來分鐘了,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那女人你認識不?不認識吧!那肯定就是有鬼了,向曉,我說你們不適合吧,你還不聽我話……”
向曉被她吵得有些頭痛,“閉嘴,于飛!
于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用力咬著吸管喝果汁。
向曉坐了一會兒,覺得那兩個人除了在一起說話好像也沒做什么其它的事情,而她在這邊除了干看著好像也沒有其它的事情可以做。
這時手機是真的響了起來,向曉的手機鈴聲總是設到最小,因此倒沒有怎樣驚動那邊的“狗男女”。
向曉低聲叫了句,“哎呀,忘了!比缓蠼悠饋恚皇窍蛲碓谀沁叡г,“你再不回來我晚飯都吃飽了!
向曉撒謊不眨眼的說,“堵車啦,你不知道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么?”
向晚說,“你知道你干嘛還開車?”
向曉不想和她多說,“快回了啦,不要吵,我出車禍了都!比缓笏斓膾斓綦娫挘闷鸢蜏蕚渥。
于飛拉住她,“哎,你這樣就走了?”
向曉瞪她,“我小外甥還等著我買饅頭給他吃呢!”
于飛顫抖的手指指向另一邊,“那他們呢?”
向曉拍拍于飛的肩膀,“等他們開房間脫了衣服你記得叫我去抓奸,我會帶好數碼相機,要曉得那樣才具有法律效力!”
看著向曉火燒屁股一樣揚長而去,于飛有些反應不過來,瞪著程振說,“她走啦?”
程振面不改色的點點頭,“她走了!
“那我們還要不要追蹤那對狗男女?”
……
向曉第一百零八次咒罵于飛那家伙,一點陰德都不積,別人都說勸合不勸離,她倒好,巴不得向曉快快變成單身貴族。
“我就覺得這人越變越深沉,覺得他很恐怖,向曉,你和他在一起,遲早要吃大虧!庇陲w總是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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