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又怎么了?”她哀嚎。
“它跟哈揪把樸園的花都踩爛了,現在一堆人抓不住也追不上,得勞你親自出馬了。”
小廝說完,崔迎喜立刻起身,“落香,你等等我,我得趕快去處理咩咩跟哈啾,不然我會被戚仰寧罵到臭頭的!闭f罷,她邁步跑了出去。
溫落香點頭,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龐,待她一離開,立現肅殺之氣。
戚仰寧?老聽崔迎喜連名帶姓的叫著他,她真的十分惱火,但更令她無法接受的是戚仰寧居然也放任她對他如此無禮。
她對戚仰寧來說,真是那么特別嗎?
“哼。”溫落香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從袖里摸出一個小瓷瓶,瓶里裝著的是她慣常服用的毒草液。
她走到崔迎喜的藥柜前,打開柜子拿出一個瓷瓶,倒空瓶中的液體,接著再將毒草液倒進空瓶中,妥當的擺回柜子最深處。
“崔迎喜,咱們走著瞧吧!彼庩幍囊恍Α
第7章(1)
萬卷齋里,崔迎喜正認真的查閱醫書,不過這次為的不是戚仰寧,而是溫落香。
雖說溫落香說她并無長期服用藥物的習慣,但依她一個多月來的診脈,她非常確定她體內有異狀。難道有人對溫落香下藥嗎?戚仰寧多年前也中毒,至今余毒還在體內,難不成在這侯府之中有懂得用毒之人?
“你果然在這里。”戚仰寧走了過來,“在找替我解毒的方子?”
“不是!彼胍膊幌氲幕卮。
“什么?”他濃眉一蹙,“你居然這么怠惰?”
其實他不是在乎她懶散,只是懊惱她沒把他的事放心上,自從她拒絕成為他的女人之后,他更確定了自己對她的感覺。
他想要她,不是因為他得不到,而是因為真心想要她。
過往,他從不將兒女情長擱在心上,直到遇上她。
為什么會戀上這個對他無禮至極,又老是跟他唱反調、爭執,拂逆他的女人呢?他不想深究,反正答案是什么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戀上了她,無法自拔。
“就算你不愿意當本侯的女人,也還是本侯的侍醫吧?”他眉心一擰,“我毒發身亡也沒關系是嗎?還是你巴不得我趕快毒發身亡,你好脫身?”
看他板著臉語帶質問,臉上卻是賭氣的表情時,她忍不住笑了。
“你怎么這么幼稚?”所有人都怕他,覺得他是個深沉、難以捉摸的人,可她卻看見了他孩子氣的一面,跟平時嚴肅的他反差極大,非常可愛。
“我幼稚?”他想對她發飆,但只要迎上她那天真的大眼,就又無言。
“戚仰寧,你真可愛!彼孕牡恼f。
聞言,他的臉熱了起來,胸口也揪了一下,他莫名覺得害羞,但也因此露出惱怒的表情。
看他那無計可施的樣子,崔迎喜忍不住又笑了,她真的覺得這樣的他太可愛了,她喜歡。
是的,她是喜歡他,可是不管要當誰的女人,她都希望自己是“唯一”,而不是“其一”。
然而,這是有難度的。他是貴族,是王侯,依皇朝律法,婚事將由皇帝做主,日后的對象必然是大臣之女或皇族成員,像她這種平民百姓最多只能被納為妾室。想到這個,她就無法接受他的示愛及追求。
“崔迎喜,”戚仰寧見她沉默發呆,喚了聲,“你又在想什么?”
“沒什么。”
“在后悔沒答應當我的女人?”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糗她,其實是在試探。
“臭美。”她斜瞪了他一眼,“我是在想落香的事!
“落香?她怎么了?”戚仰寧疑惑地問:“你不是說她服了你開的方子后稍有起色?”
她苦惱地道:“嗯,那也只好了兩三天,過后她又……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眉梢一揚,“你對我那么大膽無禮,還有什么不敢說的?”
“我懷疑這侯府里有人用毒!彼f。
聞言,戚仰寧目光一凝,神情肅穆,“你說什么?”
“我第一次為落香把脈,就覺得她脈象有異,體內有一股極陰之氣!彼f:
“我不敢隨意用藥,便開了些補身益氣的方子給她服用,初初兩日會有成效,但不出三天那極陰之氣又到處流竄,我懷疑她長期服用藥物,可她又說沒有,所以我才大膽猜測有人對她下藥。”
“有這種事?”戚仰寧表情沉凝,若有所思。
“我問過房太醫,房太醫說自從我開方子給落香服用后,他便不開方子了,也就是說她體內那股逆氣并非因為藥物相克而生!彼荒槕n心,“我很擔心落香呢!
“嗯!逼菅鰧帥]說什么,只簡單應了聲。
她睇著他,“只是嗯?你不擔心嗎?說不準你爹跟你身上的毒也是……”
“我安國侯府沒有可疑之人!彼麛蒯斀罔F地說。
“……喔!笔裁窗。克囊馑际撬f八道嗎?
哼,算了,既然如此,她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對了!蓖蝗,戚仰寧凝視著她,“你想好了嗎?”
她微愣,“想好什么?”
“當然是當本侯的女人!
她秀眉一橫,“不要!
啐,前一秒還暗指她胡說八道,下一秒就問她要不要當他的女人?真是個天才。看來他什么都懂,就是不懂女人的心。
“好吧,你遲早要答應的!彼f。
“作夢!彼缌藗鬼臉。
他挑挑眉,“走著瞧!
“走著瞧!
這一天,崔迎喜剛跟芙蓉從寵物坊返抵侯府,護院總管徐晉便神情凝重的要她立刻前往戚仰寧的居苑,一進院子,姬無雙已在那兒等著她。
“崔姑娘!奔o雙的表情十分嚴肅,眼底還映著幾分憂慮。
“怎么了?”她壓低聲音,悄悄的問:“你家主子找我干么?該不是咩咩又闖禍了吧?”
姬無雙搖搖頭,“不是咩咩的事,是……”
“崔姑娘。”這時,柳無名走了過來,“主子在候著,請隨我來!
“喔。”她聳聲肩,往前邁步。
她隨著柳無名的腳步來到戚仰寧的書齋,里頭不只戚仰寧一人,還有房太醫跟溫落香。
她有點疑惑。心想戚仰寧是不是要找她來討論溫落香的病,正要開口,戚仰寧已說話了——
“崔迎喜,你好毒的心!”他目光如刃的射向她。
她一怔,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他罵她毒?她是哪里毒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疑惑的問,“落香,究竟是……”
“迎喜,”溫落香聲淚俱下地控訴,“我當你是好姐妹,你為什么要害我?”
“蛤?”她真是越來越迷糊了,這到底是在演哪出?
“崔姑娘,”房太醫也說話了,“你為什么要毒害溫姑娘,你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用如此陰險的方法加害于她?”
這會兒,她是真的有點慌了!澳銈兊降自谡f什么?”
溫落香哭得梨花帶淚,好不可憐,“我本也不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迎喜,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
“崔姑娘,你一直在溫姑娘的藥里下毒,對不對?”
“下毒?我為什么要?”她急著望向戚仰寧,希望他能還她清白。“我沒下毒害落香,你知道的。”
他親眼看見她在萬卷齋里努力想找出溫落香究竟被下了什么藥,他知道她不會加害于溫落香,他一定會相信她的。
他不語,神情冷酷的看著她。
她急了,“喂,戚仰……”
砰的一聲,他大力的拍案,嚇得所有人俱是一震。
“崔迎喜,你好大的膽子!”戚仰寧冷冷的道:“你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村姑,居然敢對本侯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