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他愛她,但是兩人的身分不允許,一旦逾越了叔嫂那條線,他們都要萬劫不復,受萬人唾棄。
“請叫我小叔,大嫂!痹撌氐亩Y法不能亂。
“你……”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大嫂,相公要帶我到湖上泛舟呢,你要不要一起來?”佟若善再也忍不住出聲了,男人是她的,她別來癡癡纏纏行嗎?
“這種天氣要去泛舟?”陸婉柔的聲音突然拔尖。
佟若善又堆起一副純善的笑臉。“春光明媚,水色如茵,湖岸旁的桃花開得朵朵艷,這種好日子不泛舟要干啥?咱們還能摘些桃花煮桃花羹!
“劍……小叔,泛舟是小孩的玩意兒,你一個大男人站在小舟上搖櫓多不象話,我不許你去。”他應該在大船上迎風而立,數千古英豪之風流,對她揚唇而笑。
她的一句“我不許你去”,讓刑劍天的臉色倏地變得更難看,寒意立現!按笊愎芴嗔。”
“我、我管太多?”陸婉柔沒見過他那么冷的眼神,好像她不再是將軍府的人……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突然一陣微微抽痛,她不自覺抬手捂著胸口。
“大嫂,你只是大嫂,不是相公的親娘,我們好意邀你一起泛舟游湖,你不領情也就罷了,何必娘上身的掃我們的興?好歹相公才是一家之主,你一個內宅婦人憑什么管個大老爺。”她還真當自己是盤菜呀!
“你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倍际撬麄冊救谇⒌年P系才會越來越僵。
“大嫂,你吼的人是我的妻子,請你自重!毙虅μ爝B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妻子說,她一個外人,憑什么教訓他的妻子。
“我不是你的大嫂,我不想當你的大嫂,我要、我要……”當你的女人有那么難嗎?
“大嫂,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收不回去了。”就連佟若善也沉下臉,出言警告她要謹言慎行。
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不一定要說出來,一旦說破了,大家都難堪,日后沒法相見。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陸婉柔忿恨的瞪她一眼,隨即轉身走開。
第十一章引蛇出洞(2)
這還不是拉仇恨的起點,只是開端。
一會兒,新荷初栽的湖面上,一葉扁舟輕巧劃過,吃水不深,漾起陣陣漣漪。
莊子上種了兩季稻和若干果樹,從靠近河道旁挖了條溝渠引水成湖,春天種藕,秋天收成,湖里的荷花剛長葉未見花,一片片的荷葉在湖面上鋪開,未聞花香先有詩,美景如畫。
坐在小舟上的刑劍天和佟若善也不劃動,由著小舟任意飄流,兩人相依偎談心說笑,對著湖里的魚群指指點點,不時小打小鬧,笑語如珠。
站在岸邊的陸婉柔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愜意神情,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了,心中的妒火就要壓抑不住而噴發。
為什么不是她?為什么不是她?為什么不是她?!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愛他!
但是真正讓陸婉柔陷入瘋狂是入夜后——
“嗯……不行,我不行了,你快出去……哦!我……我受不住,你這野人……輕點……”佟若善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刑劍天低笑道:“我又從莽夫變野人了,阿善,你也太不中用了,虧你還是醫者,怎么不做些大補丸給自己補補?”
“補……補你的頭,補再多也被你采陰補陽給吸光了!”她陰氣不足,他的陽氣卻太旺了。
佟若善背對著丈夫,半趴在泉沿邊,被抬高的下身讓身后的男人狠狠貫穿,一波又一波的溫泉水拍濺上白嫩雪背。
“阿善,替我生個像你一樣白白嫩嫩的娃兒,我會一輩子疼寵你們……”他奮力一挺,進入最深處,把所有的愛灌入她體內。
一道踉蹌的陰影跑出溫泉池,動情的刑劍天瞳眸瞇了瞇,迸出冷意。
陸婉柔的心好痛,痛到無法喘氣,他居然要她替他生孩子?!她不許!他的孩子只有她能生,別的女人不行!
想起兩具緊緊結合的身影,那一聲聲的低吟輕喘,她再也受不了了……刑劍天是她的!
佟若善非死不可,就像之前的那三個,妨礙她的人都該死,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一回到屋里,陸婉柔馬上吩咐道:“珊瑚,立即調二十個人過來,還有,通知武寧侯夫人,我要和她碰面,她之前和我談的事我同意,越快越好,我不要等了,時機就在眼前,這一次我要徹底解決!”
“老炭頭,到了沒?”
“快到了。”
“老炭頭,到了沒?”
“快到了!
“老炭頭,為什么還沒到,山泉寺不是在城外而已嗎?”佟若善快急死了。
“夫人,我們才剛出城,少說要大半個時辰,你稍安勿躁,坐好了,老炭頭趕車又平又穩,絕不會顛著你。”吆喝一聲,老炭頭手里的馬鞭揮得英武,一如他趕驢車時。
“我要快,不是穩,我不怕顛著,你只管趕路,越快越好!”她很急呀!半刻都耽擱不得。
“好!夫人坐穩了,老炭頭要讓馬車飛起來了。”老炭頭再一揚馬鞭,馬身一痛的馬兒發出嘶嘶聲,揚蹄狂奔。
原本平穩的馬車忽地顛急,搖擺得相當厲害,車輪子輾過一截爛木頭,彈跳了一下,坐在馬車里的佟若善也身體離椅地往上一彈又落下,發絲因搖晃而有些凌亂。
“夫人,你別急,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狈蛉耸怯懈獾娜耍咸鞝敃S铀。
“我也想不急,可是一想到受傷的是大哥,我的心就是怎么也靜不下來,老記掛著不知傷得如何?”沒親眼見到難以安心,古代的醫術那么落后,一點點小感染就有可能要人命。
武寧侯府的下人來報,世子佟仲陽到山泉寺為亡母辦一場水陸道場,他前幾日就入住寺中,齋戒茹素,念經超渡,打算連做七七四十九天,好為亡母盡一盡為人子的孝心。
誰知他一早起來,居然心血來潮想到后山逛一逛,偏偏前些時日剛下過雨,山勢土軟,他一個踩空往下一跌,松軟的土石也跟著滾落,大大小小幾百斤的石頭、細砂便壓在他身上。
他的頭破了,腳折了,血流不止,昏迷不醒的躺在寺里的褝房中,全身流出的血快把他浸成血人兒。
下人要她盡快趕去,看能不能救世子一命。
佟若善確實說過她不是大夫,只會救命,任何外傷都難不倒她,可是內部震傷她卻束手無策,即使是現代醫學也救不了被摔爛的臟器,除了器官移植再無他法,所以她非常擔心,暗暗祈禱大哥只是外傷,沒有內出血或臟器破裂,否則醫好了也會留下終身帶疾的后遺癥。
“老炭頭,再快點!”還是太慢了。
“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要翻車了!痹偌币惨糇⌒∶
山泉寺位于京城西郊五十里處,有位明空大師禪法精妙,精通佛理,受萬人景仰,寺里香火鼎盛,綿延不熄,每日往來的信眾多不可數,只為聽明空大師講道。
“夫人,你要靜靜心,心不靜,待會兒怎么醫治世子?”老炭頭安撫道。夫人若是先亂了,別人哪能不亂,定心骨得先穩住了才行。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佟若善做了幾個深呼吸,直到她攤開手,確定手不再發抖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