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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誤打誤撞,情有獨鐘,患得患失 >> 銀狐歌(上)作者:佚名 | 收藏本站
銀狐歌(上) page 37 作者:佚名
    不過,所謂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蘇染塵饒是防備再三,也不能防止藏澈次次挪掉用掉的,若非他的新歡,就是他的最愛。

    搬來人家好幾壇酒,還敢慷慨得那么理直氣壯?!元潤玉不知道他們兄弟兩人最愛的就是這一來一去,弄不清楚到底最后是誰敲誰竹杠,誰又吃了誰的虧的游戲,默默地投睨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在人生里攤上像藏澈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好是壞?

    蘇小胖,這杯子我不跟你搶,但這酒我喝進肚子里,是肯定還不了你了!元潤玉在心里抱歉地說完,又啜飲了口酒,感受著酒液緩慢入喉之中,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香氣盈繞口齒之間,果然慢品之下,別有一番美妙風味。

    “那日,謝謝你!

    元潤玉在他為她再倒滿酒的時候,開口向他道謝,只見他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道:“我把你的家都給燒掉了,你竟然還感謝我?我還以為,你心里肯定是怨死我了,要不,陳嫂壽辰那一天,你做什么拿那種恨不得刮掉我一層皮的眼神看我?后來我想,肯定為了這件事情,你恨上我了。”

    “我……我哪有?!”元潤玉想起那一天,頓時心虛了起來,總不能告訴他說,她其實是妒嫉他帶了蓮惜姑娘吧!她憑什么身分與他追究呢?她一臉正色,要為他的想法做一個糾正,因為往后,她不會再用那種怨婦般的態度對他,他們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那天……那天蘇小胖打從我們一進門,就想趕我們出去,我沒被當客人,心里不開心,不行嗎?”

    藏澈聞言笑了起來,“元宵那天,你整他整得夠嗆的了!那一場廟會,從頭到尾都是他一手操辦,被你引進那些雞鴨豬羊給弄得一塌糊涂,你們走后,他只差沒捉狂!

    “沒有羊!彼苷J真地把他扣在她頭上的罪名除掉這一個,才說完,就聽他笑得更大聲,她鼓了鼓一邊臉頰,緩了一下,才又說道:“而且,那座宅院不是我家,是云叔叔賜給爹的,所以我沒有太舍不得。”

    “在你口中的那位云叔叔,該不會是當今……”他若有所指地一頓,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其實,只要略一猜想,再加上一些調查,藏澈就已經心里有數,那一天,當他看見那一屋子的紫檀家愀時也有些咋舌,大件紫檀木的數量當今已經十分少見,更別說件件都是頂好的料子,就算一件要價數萬兩銀子,怕是有人出得起銀兩,也買不到那屋子里隨便一件珍品。

    如此手筆,若說出自當今圣上,這天底下最至高無上之人,就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后來,他也回憶起來,在約莫十六七年前,他大概十三四歲時,曾經名動天下的御前第一寵臣元奉平被貶至金陵一事,可謂是轟動一時。

    而在更早之前,關于元奉平這個人,教人所津津樂道的是他十七歲中狀元,在檠天帝晚年便得大內行走的殊榮,在溫和得近乎懦弱的大皇子段競風即位之后,獨排眾議,一力主導立二皇子段競云為皇太弟。

    而在段競云,也就是當今圣上順利即位之后,一路為他掃蕩朝中擁立段競風兒子的異己之臣,助其坐穩皇位,相傳,這個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稱喚之人,對敵人下手狠辣,并非是表面上看起來的良善之輩。

    “對,是他沒錯!痹獫櫽顸c了點頭,“我說過我留了密語給爹,做為我與他之間的聯系方法,不過,我爹說過,知道那套解密法的人,還有云叔叔,一開始,那一套解密法,就是他們當年互相傳遞消息所用,想想真是諷刺,我在天子腳下,用那一位也知道的密語,聯系另一個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人。說起來,我娘也是那一位害死的,如果不是他執意要把我爹貶到金陵,讓娘隨著爹一路舟車勞頓,也不會讓我娘流掉當時肚子里所懷的弟弟!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藏澈的語氣很淡,想起了在他的安排之下,在幾年前摘下狀元之位,進朝為官的陸雪龍,從小一起長大的幾個兄弟里,在他的諸多盤算之下,大多都讓他們離了京城,各司其職去了。

    如今,還留在京城里的,除了蘇染塵他們三個,就只剩下陸雪龍了,只是前兩年,皇帝欽令他南下辦差,即便往來京城與封邑之間,也總是公務在身,無暇多待,好些年,他不曾與幾個兄弟如同此刻一般,把酒賞月,閑談平生。

    “是,是這個道理!所以也不能怨,是不是?”

    元潤玉點頭,又飲了一杯酒,想難怪蘇小胖會喜歡喝這酒,竟是越喝越著迷那一股從唇齒滑進喉嚨的醇厚香氣。

    她抿了半晌,才又啟唇道:“我娘小產以后,身子骨就不好了,我娘是外公老來得女,視若心尖兒的寶貝,娘死的時候,外公很傷心,一直說是爹害了娘,堅持把娘的骨灰帶回京城,在娘死前,外公是很疼我的,可是,娘仙去之后,外公徹底把我與爹一并恨上了,爹曾經以為,外公不至于如此絕情,無論如何都應該會收容我才對,卻沒想到……呵!后來想想,外公舉家遷走也好,至少,可以確保不會被元家的禍事給連累,而且,在十四年前,我也因此才能遇上了夫人,你知道嗎?在我小時候,曾有一個會看命的人,到我家里,看了我之后,他說,我這一生災禍不少,不過,只要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渡過的災難越大,往后的福分就越大,果然,當年我沒在街頭凍死,就遇到了夫人,我想,那就是我的福氣,此生最大的福氣!

    藏澈沉靜地聽著她的每一字一句,眸色掠過一絲深沉,總覺得在她這番話里,似乎藏著另一個意思,一個不能對他明白說出來的意思。

    元潤玉在告訴他,也在對自己說,能夠遇見夫人,在‘宸虎園’里長大,最后被指給鴻兒為妻,就是她最大的福分。

    這一生,她再無所求了。

    藏澈不喜歡她此刻的眼神,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她是一個極坦率的人,可是,她在這一刻的表情,卻有一種強作歡笑的虛偽。

    她在隱瞞他什么?

    元潤玉在他仿佛要洞穿她心臟的注視下,必須很用力才笑得出來,也必須很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開口問他,如果有可能……哪怕只是一絲毫可能,他會喜歡她嗎?

    他會嗎?

    她不知道。

    但她不能問。

    不能問!

    元潤玉一再地在心里對自己大喊,但是,想說的話就像是要涌開鍋蓋的熱氣,她饒是緊緊地搗按住,都要被那強烈想要涌出的渴望給燙痛,痛得她想要在這一刻大聲喊出來。

    不能問……元潤玉,你到底以為自己憑什么身分問他呢?你與鴻兒再過不到幾個月就要訂親,來年春天就要成婚了,你憑什么問呢?還是,你只是狡猾得想要用他否定的答覆,讓自己徹底對他死心呢?

    或許吧!她想要他否定的答覆,回答她說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上她,好讓自己從此絕了這份心思,但是,她不想死心……元潤玉絕望地發現,饒是他根本不喜歡她也好,她也不想對他死心,甚至于會想,她只是喜歡上他這個人而已,與他何干呢?他不需要知道,完全不需要……

    忽然,藏澈勾起了笑,在胸腔里悶震了幾聲,讓她在意了起來。

    “笑什么?”

    “你想知道?”見她點了點頭,藏澈唇畔的笑意更深,一邊為兩人倒酒,一邊說道:“我發現你其實不若外表兇悍,第一次見你時,以為你性格里應該有幾分潑辣,但是,到了剛才,我才發現,你是一只老虎,卻是一只紙老虎,外表看起來兇悍堅強,其實,骨子里根本就脆弱得不堪一擊,莫怪人們都說,‘宸虎園’的第二代小總管,比起第一代,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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