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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主的男人(下) page 16 作者:雷恩那
    “有差別嗎?”

    “什么?”

    聶行儼深靜地吸了口氣,嘴角輕嘲!爱斈曛胤辏阍谖已矍斑x擇死路,墜崖墜得瀟灑,幾年后再重逢,烏克鄯未死之事傳來,你不是尋我商議,而是棄眾人而去,一樣瀟灑赴死,有我無我,似乎也沒什么差別!

    不是這樣的!麗揚心里大聲吶喊,但喉頭越發緊澀。

    雙眸瞬也不瞬緊盯,她拚命想說話,要說些能駁倒他的、很厲害很厲害的話,然而越拚命想越想不出來,急得臉蛋通紅,眸底生潮。

    略沉吟了會兒,男人眉目漸朗,像某事已能不再縈懷——

    “此次帶你尋至這座谷村,本就想治治你這個瀟灑便能赴死的毛病,如此這般也算大功告成,功成身退恰是時機。”

    ……他帶她回來,原來背后竟還有這一層設想?!

    眼淚紛墜,她昏頭昏腦,只覺得不跟他說個清楚明白當真不成。

    他就要走了,跟她分離,她多想隨他去,但不行,他們有各自的責任須承擔,正因如此,她必須把話全傾泄出來!

    “我也……也是為你想好了的!真的!”喘息再喘息。

    聶行儼微怔!跋牒檬裁?”

    她語氣發急,很怕他不及聽她說完就會走掉似,噼哩啪啦直道——

    “天朝皇帝允了陀離國的聯姻,要把十公主緋云嫁到北邊去,嫁給那個早該死掉的大壞人,但是不可以的,不能夠這個樣子,緋云公主不可以去那樣的地方和親,也不能嫁給那種人。她能當北定王府的保命符,尚公主入門,既能安皇帝的心,又能讓老王妃歡喜,老王妃就盼著聶家開枝散葉,緋云公主可以的,她喜愛你,我瞧得出來,她應該配你才對……”

    “所以你去殺掉烏克鄯,陀離沒了大王,聯姻之事自然不成,你這是一石二鳥、一舉兩得,既為鷹族報仇雪恨,亦為我留了保命符!甭櫺袃罢Z氣淡然,說著說著忽而笑了,然目底一片霜冷!霸瓉磉@就是你所謂的‘為我想好了’,想得真可!

    像哪里又出錯,她一直在出錯,想撥亂反正,結果越弄越糟。

    怎么辦?怎么辦?她又害他,讓他這樣難過!

    “聶行儼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得夠多,不想再聽。”他嗓聲陡硬,面色一沉。

    注視她略現倉皇神氣的麗顏,再啟唇時,他徐緩語調揉進一絲疲憑“你要我尚公主,我聽從你的建言了,你難道不知?”

    麗揚不自覺把下唇咬破,陡地一個哆嗦,輕喘了口氣!笆病裁?”

    他慢聲問:“緋云公主可以,你就不可以嗎?有別的女子喜愛我,你就不喜愛?有人能為聶氏一門開枝散葉,讓老王妃歡喜,你就不能夠嗎?”

    “你、你……什么?”淚凝眸心。

    “你以為能是什么?”他嘴角淡勾,瞳仁幽黯。“找到你,帶你往北,這一路數十天,我與你過得不像是一對夫妻嗎?”

    麗揚恍然大悟,悟得不能再悟。

    他的話當面擲來,句句問得她心口如中巨錘,打得她眼冒金星。

    身軀像被丟進烈油里狠狠烹過,再被拋進冰寒水域狠狠凍過一通,火熱與冰寒交迭,令她發燙的臉滲出冷汗,溫熱血肉里,背脊隱隱發顫。

    他說的“尚公主”,那個公主是她。

    鷹族三公主,麗揚。

    他說的是她。

    應是之前就起了這樣的念頭,所以他找到她,帶她出陀離王廷,那晚將眼盲的她困在雪峰地底洞,才會徹底地反被動為主動,徹底丟開束縛地要她。

    回想這數十天,他們同帳而宿,相擁而眠,即便進到牧族朋友的地盤,受朋友們招待,對方亦自然而然為他們倆單置一個羊皮帳子……旁人眼里,他們便是一對兒的,而在他眼里……竟也是嗎?

    不僅背脊發顫,心尖顫得更是厲害,她適才都說了些什么,還有什么想說的,她不知道不知道,腦袋瓜里糾結攪纏,沒有一條思緒是通的。

    至少……能抱住他。

    對了,她要抱他,先抱緊了,想說什么再說。

    她會找到話的,不會再出錯,不會又害他傷心難過,她會令他明白,在許久許久前,她就已經將他當成……當成……

    “儼帥——”

    一支九人輕騎驟然策近谷村入口,一字排開。

    其中一人更為他們的大將軍王爺備好坐騎,紅鬃駒已套妥鞍轡,鐵蹄烏亮,甩鬃刨蹄等著主子上馬馳騁。

    “等……”麗揚張口難言,因男人未再多看她一眼。

    他筆直走向那支輕騎,翻身上馬的身影剎那間透出峻漠疏離。

    他扯韁調轉馬頭時,似乎匆匆瞥了她一眼。

    麗揚不自覺朝他走去,眸光直直向他,穿透淚霧一直想看著他。

    他忽地驅策坐騎,紅鬃駒如箭疾射飛出,將他帶離,那九人輕騎立即追上,奔馳的鐵蹄聲一陣壓過一陣,很快已消失在耳際,半點也聽不到了。

    但麗揚止不住腳步,就是朝他離去的方向一直走去,不停走去。

    淚像斷了串線的珍珠,一顆顆跌墜,她其實沒怎么察覺,不知自己哭得無比凄慘,像被丟棄的娃兒,努力尋著歸家的路。

    然而,她已經歸家了,不是嗎?

    是他帶她尋回這一處谷村,找到她的族人,找到她能安身立命的所在。

    ……心為何這樣痛?仿佛她用了剜出敵首心臟的力道,將自己的胸口亦剜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若要報復當年我那樣對你,儼帥盡管取走你要的,折騰折磨過了,你就走。本王就想欺壓你、折磨你,直到你兩眼清明,與我恩怨兩清,我就走!

    那日在地底洞對他發脾氣,沖口而出的話不住回響。

    是要趕他走的,沒錯。

    那時的她根本不知他要什么,不明白他涉險闖陀離王廷,將她挾至雪峰洞內且為所欲為的真正意圖到底為何。

    可不可以別再這么痛?

    胸肺被擠壓得納不進寸絲空氣,痛到不能呼吸。

    好痛……好痛啊……痛……

    “三公主?公主?醒醒,作惡夢了是吧?醒醒啊……麗揚公主!”

    “嗄?”她陡然睜眸,倒抽一口氣。

    一張眼尾已有明顯紋路、略圓潤的臉懸在她上方。

    是泰里的阿娘——瑪蘇朵大娘。

    見她醒來,瑪蘇朵吁出一口氣,取來凈布擦拭她額上薄汗,邊叨念——

    “自從老將軍家的那位小將軍走掉之后,都過去十多天了,公主幾乎夜夜驚夢盜汗,睡都睡不安穩!眹@氣。

    “既都結定了,小將軍就是公主的男人,而公主是咱們的鷹主,是蒼鷹大神所選的命定之人,小將軍做了咱們鷹族的人,怎么能就這樣走掉?欸……都成什么事了?”

    手握雄兵、威懾北境的現任北定王爺,到得鷹族女人們口中,也不過是個“老將軍家的小將軍”,又或是“鷹主的男人”罷了……麗揚模糊想著,有些發笑。

    她坐起,接過瑪蘇朵手中的凈布自個兒拭汗,歉疚道——

    “又攪了大娘眠覺,實在對不住啊,過一陣子會好的,等我那邊的住處建好,搬過去了,也就沒事的。”

    瑪蘇朵聞言皺起眉心!拔译y道是趕著公主出去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麗揚覺得近來越發口拙,動不動就說錯話。她嘆口氣道:“是谷村這兒沒空余的住處,只得一直借住大娘這里,大娘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啊,泰里又幫了我這么多,真覺得太叨擾你們……不過……呵呵,我如果自己一個人住,咱們離得近些,怕往后還是要過來吵著大娘討飯吃。大娘想擺脫我,當真不容易!边呎f邊笑邊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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