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干娘囑咐,將你拖出陀離王廷后,不管死活皆須往你嘴里塞她親制的藥丸!蹦猩の,語調偏冷!叭缃褚粭l小命沒折騰掉,能自己吞藥當然最好,若死得不能再死,本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塞都能把藥丸直塞進你肚子里!
她又打了個哆嗦,并非畏寒,而是被他仿佛山雨欲來的話意剮得發顫。
“我……我干娘……干爹……”聲音啞到不行,連自個兒都吃驚。
“他們都來了!
“……誰?”氣微岔。
“不僅你干爹干娘,天養牧場的好手亦都出籠。我拖你出陀離,身后大批追兵,天養牧場的人與牧民朋友們沿途設陷阱、打埋伏,將陀離兵分批引開!
“……啊?!”她撐著想起身,長發忽被他拽著卷在腕上,依然不得動彈。
他冷哼,手勁更重!鞍∈裁窗?何須訝異?當日你不告而別,根本是陷本王于不義,人既是在我手里弄丟,想方設法必得探出個去向,不然何以向天養牧場交代?而舒爺與舒夫人既知你人在何處,又怎可能袖手旁觀?”
她頭皮繃得發疼,淚水直涌。
流淚不是因被他拽發拽疼,而是想到干爹干娘和牧場的大伙兒。
她音信全無,舍那些人徹底,想他們定然為她擔憂極了,就覺自個兒總在對不住誰、連累了誰,越想,越發心澀難受。
胸膛上漸有溫潮淌開,聶行儼內心一凜,下意識已松開五指抓握,任女子那頭豐厚青絲安躺于掌心、柔纏鐵腕,然嘴上仍然帶狠——
“余下沒被天養牧場引走的追兵則被紅鬃駒遠遠甩在那座山頭,沒誰知道你被我帶到這座地底洞,在這里,只有我跟你,你目力一日不復原,就一日受控在我掌中,任我摧折欺侮直至盡興,沒誰救得了你,本王跟你耗到底!
……是跟她耗在這里干什么?
她淚直淌,額頭輕撞他胸口!叭粢獔髲彤斈晡覍δ恪瓕δ氵@樣又那樣,儼帥盡管取走你要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折騰折磨過了,你就走,這里是我的,你要夠了就走。”
“怎樣才叫要夠?嗯?!”他嗓聲陡揚,再次發狠扣住她的小腦袋瓜。
“你雙眼不能視物,跟當年遭香魂與攝魂術反噬一般模樣,你家干娘曾說,當時全賴及時渡走你體內橫沖直撞的氣,才令你雙目之后得以慢慢恢復,重見光明,什么叫要夠?本王就想抓緊時機欺壓你、折磨你,直到你兩眼清明,與我恩怨兩清,我就走!”
她整個傻怔。
這哪里是什么欺壓折磨?
陀離東迦部犯境,她遭淬毒鐵箭所傷,干娘趕至飛泉關北境軍大營為她療治,醒來時,她問干娘都跟他談什么了,他偏不說,故意吊她胃口……想來談的多是她初到牧場時的事,從“鷹族麗揚”如何轉成“夏舒陽”,他那時實已覷見她那矛盾且反覆的心思……
他挾她來此,從當年的“受害者”轉成“施暴者”,是先入為主以為她必如七年前那般模樣,香魂術與熬鷹般的攝魂技一塊兒使,兇猛過頭反倒自個兒中招,加上她雙眸一時間真盲了,更令他如此以為……以為按著曾經使過的法子,當可為她順服體內的氣。
他是拿自己當疏通,想換她雙眼復明,嘴上卻說得那樣絕。
心痛得厲害,淚淌得更急,沖口便出——
“不要對我好,我就是在欺負你、利用你,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徹徹底底我就是個瘋子,待在我身邊就是一團混亂,沒好處的!”
突然一個翻轉,她被他壓在身下,發絲又被拽住,拽得她不得不微仰下巴。他低頭堵住她的嘴,異常兇狠,毫無憐惜,牙齒既咬又磨,直攻那芳口中細致的內壁,再狠狠吮咬柔軟小舌,猛烈侵據逼得她嗚咽顫抖。
她曲起手肘試圖推頂,掐在他左肩頭的指卻摸到一小片溫熱濕滑。
她先是一愣,手指挲摩,那觸感讓她心中大駭,不敢再對他使勁,只拚命扭頭閃躲,想掙得機會說話——
“你受傷了唔唔……你……流血……傷口唔唔唔……”
求你了。求求你,別這樣。
是我錯,都是麗揚不好,小哥哥,求你了……
他是被她激得抑不住火氣,拽發扣顎,硬是定住她的腦袋瓜強吻。
她喉中滾出的泣音、絲絲縷縷的氣息,盡被他吞噬。
鐵掌往底下一挪,指力下得甚重,掌住她細頸的方式仿佛極想摧折,但那力道最后落在她胸前豐盈,恣意揉捏,用力掐握,長指微微陷在軟玉賁起的膚肉里。
她忍得了痛,但實難招架如此手段,尤其陷在膚里的不僅僅是他的指,還有腿間那團從半頹迅速變硬的灼火。
他大腿格開她,沉腰,一下子已深頂進來。
她渾身都在抖,盲然的前方星火亂竄,血肉中亦被點燃無數火苗,最旺盛的那團熱在小腹中賁鼓,在她心底狂燒。
他氣息粗嗄,箍住她身子的一雙臂膀硬如鐵條,指骨如鉗,不允她有絲毫掙扎之舉,他再次俯首去咬她的唇,沿著她的潔顎一路啃到細膩咽喉,在她頸側和鎖骨處種下無數紅痕,氣勢之蠻橫,簡直想將她啃咬嚼碎、連骨帶皮全吞盡一般。
她迷亂呢喃,越動彈不得,越想扭擺碰觸。
淚從一開始就沒真正止過,哭得都有些上氣接不了下氣。
洞中再次彌漫身香,香氣如情/yu,濃烈火熱,她還是被吸卷進去,再哭再鬧再痛,還是抵拒不了他。她的小哥哥……
恍惚間,只覺得身子像條被鐵鉤牢牢勾住的魚兒,不管她如何掙扎扭動,使盡全力,依然掛在他強健的硬鉤上,深深被刺穿。
喜歡他……喜歡到……再怎么喜歡都不夠的。
心里既痛又麻,怕放手,怕終究會舍不得放手。
“小哥哥……”朱唇逸聲,迷蒙眼前出現淡影。
淡影輪廓模糊似水中波光,但她認得出的,不管是麗揚還是夏舒陽,不管在前塵抑或今生,一直都是他,只有他。
“小哥哥……”喃喃又喚,寸心更燙。
她終于探臂抱他,指尖因渴望而泛疼,于是能多緊抱多緊。
小哥哥……
倘有來世,我再把自個兒結定給你,好好的,許給你……
當那聲“小哥哥”從她唇間逸出,聶行儼眉目間登時變色。
似長久以來的某道封印突然毀去,一脫桎梏,再無束縛。
可惜麗揚看不見他面色變化,而他自己更是不知。
他不知那團攏在劍眉俊目間的沉郁,因她那滿是依戀的低喚,轉眼間冰山作融,雖說狠勁未消反漲,扣緊她折騰得更厲害,但吮吻她小嘴、卷走她的淚的唇舌卻纏綿至極,令她甚少受日光照拂的十根雪白腳趾兒,禁不住般蜷曲起來,抵在他精實削瘦的臀下。
她收攏再收攏的雙腿無異是一種催促,腿心濕漉熱燙,嫩膚大染紅潮。
他再次將她箍入懷中,腰勁加重力道,喘息一聲較一聲沉灼。
洞中帶香的情/yu氣味濃得化不開,已弄不清是忿恨發泄還是其他什么的,要她,就是要她而已,相濡以沫,七情與六欲皆系于她一身……
只是要她這個人、這顆心……而已。
……她的人與心?!
垂掩的長睫驀地掀揚,聶行儼直望著地底洞頂部。
此時天光從上方洞口瀉地,大把光束將洞中浮塵照得清清楚楚,陰陽泉池的水光則映在頂部巖石上,流紋泛光,點點似金。
他因悄然蕩開的一抹意念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