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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主的男人(上) page 21 作者:雷恩那
    不過事情還是出了點小動蕩,令北境這兒小小炸鍋。

    遠在帝京的錦仁帝不知是心緒太無聊,抑或北境一場瞬興瞬息的戰事令他龍心太過大悅,聽說當日兩千輕騎奔襲飛泉關,是由天養牧場的一名女娃子領軍穿過石林暗道,遂對這名女娃子興趣大起,并下旨意,召夏舒陽進帝京面圣。

    那就走吧,上帝京逛一回。

    夏舒陽痛痛快快接受,畢竟也不能不去,且看在萬兩白銀白花花的面子上,她完全不想抗旨。

    有了那筆大錢,牧場幾處老舊地方都能仔細翻修,能讓大伙兒日子過得更滋潤?傊裁炊寄苓^不去,跟錢銀哪,可萬萬別鬧別扭。

    只是到得啟程時候,牧場的男女老少真輪番上了場十八相送,連牛只和羊群都被趕著來,又是人又是大畜小畜,綿延一整山坡。

    “陽姊,聽說皇帝老頭子的后宮養著三千只母的,面圣的時候,你千萬得化個麻子臉妝,再往腦頂扎個沖天大炮,千萬別去當那個三千零一號!”舒小賢擔心得眼眶都泛紅了。

    “你別哭啊,瞧我這圓圓腦頂,不都已經扎沖天炮了嗎?”夏舒陽摸摸自個兒束得高高的一把長發。

    “大陽別怕!誰要逼你當那三千零一號,干爹就……就把這五戟嶺飛泉關鬧得翻過天去,皇帝老兒不仁,咱們也別跟他講道義,飛泉關若一鬧開,那是門戶大敞啊,咱們就給陀離兵行方便唔唔唔……唔唔……”舒大濤的大嘴被愛妻橫來一手搗得死緊。

    夏札娜被口無遮攔的丈夫惱得直想翻白眼。

    一旁等待啟程的大將軍王爺嘴上盡管不說,面色可也算不得好。

    夏舒陽只得捺下嘆息,趕緊翻身上馬。

    又聽干娘交代了幾句,最后她在牧場大伙兒、眾牛只、眾羊只,以及幾頭牧犬的叫鬧和注目中,隨入京的隊伍揚長而去。

    這一次她入帝京面圣,聶行儼同樣奉召回京述職。

    皇帝老兒旨意下得清楚,要她隨大將軍王爺的輕騎人馬一同進京,所以這回算是奉旨蹭在他身邊,他若一見她就煩,可也不能怪罪她。

    春月夜在小河灣發生的事、說過的話,隔日一早兩人再打照面,他神情淡漠疏離,她則撓撓臉又笑得沒半點正經,仿佛那些事從未有過,那些話不曾出口。

    有時會覺,她像似他口中所提的那人,有時又覺不是。

    那人藏在他心底,不管是恨是惱還是什么的,總教他惦記那么多年……

    她希望他忘掉那個人嗎?欠下的一筆勾銷。相忘,兩清。

    ……如此希望嗎?

    她實也不知。

    北境與帝京之距,六百里加急的軍報七天能趕到。

    圣旨雖催促他們即刻啟程、盡快返回,聶行儼也僅令輕騎以較平時略快的速度行進,沒想讓馬匹太累。

    只是一天天過去,每晚進官驛過夜,夏舒陽總能見到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員等著拜見的場景,若非聶行儼堅持投宿官驛,都不知一行輕騎外加她這個小老百姓要被迎去哪處富華宅第吃香喝辣……就為此事,她可暗暗腹誹了他一頓。

    一大堆富得流油的官員想孝敬他,他不給機會,害她跟著少吃好幾頓好的。欸欸,想想都覺氣人,連壺美酒都沒沾到邊啊。

    然而也是見識了那些官員弄出的排場,以及他在那些人面前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她才頓時覺察——

    自己與他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天差地遠。

    那差距足教人自慚形穢上百回,可惜他對上的是她。

    夏舒陽從來就不是個要臉面的,更何況她又沒想與他匹配,沒想過一輩子站在他身邊互為伴侶,天壤之差又如何?

    他的好,她能瞧著時,就賞心悅目瞧個夠本,若能親昵碰觸,就千萬不輕放機會,能怎么碰就怎么碰,碰到他厭了、煩了,甩開她為止。

    明日再趕一程就能抵達帝京。

    今晚宿下的官驛許是離繁華都城近些,整座宅子從架構到擺設,可說是她這一路南下住過的地方中最講究的。

    她立在廊下,有火螢在園中飄流,前后不遠處的廊道轉角皆有守衛站哨。

    這兒的月亮跟野原上的不太相同,秀氣了些,拘謹了些,竟有些楚楚可憐。她抬頭,歪著小腦袋瓜仔細分辨,身后忽而傳來守衛恭敬之聲。

    下意識回首看去,朦朧夜色中,那偉岸男子恰步至廊檐燈籠底下,與她眸光相銜時,他腳下略頓,神情溫漠亦疏冷,意緒不明。

    同行的這十日,他與她根本無話。

    她若逗他,故意又說渾話惹他,他也不為所動,頂多就冷冷賞她一記眼刀。因此見他停頓了會兒后竟朝她走來,她心跳明顯促急,訝然間又帶點說不出的悵惘……之后自個兒搶眉想了想,那份莫名其妙的悵然其實有些埋怨意思,怪他一直避著她。

    “明日午后進京,皇上召見若非安排在后天,亦不會晚過回京后第三日。”聶行儼剛在她面前站定,開口就道,問候寒暄什么的,半句都無。

    夏舒陽先是愣望他,一會兒才回過神。“……所以?”

    他雙手負于身后,面無表情。“入宮覲見,一切低調行事,答話簡明即可,應不上或不好答的,就說不知,我自會處理。”

    她又是一怔,驀地一笑嫣然——

    “儼帥是在為我擔心嗎?怕我被強留宮中,回不得北邊草原?”點點頭。“也是。如我這般刁鉆膽肥、麗質天生、身手矯健,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的奇女子,別說是人,連牛羊馬見著了都得中招,當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惹得儼帥如此擔心,實在有愧啊。”

    盡量穩心待她,然心平氣和說不到兩句,聶行儼又想一把掐昏她。

    他臉色陰黑,冷聲道:“臨行前既已受舒爺、舒夫人所托,你在宮中或帝京若然出事,我難辭其咎!

    “所以話說到底,還是為我擔心嘛!彼σ飧鼭。

    聶行儼決定不辯不駁、不理不睬,跟她糾結在這等事上頭,只會被拖入泥淖,莫名其妙滾了滿身泥。

    他將臉撇開,攥緊十指,繃著下顎暗暗調肩。

    夏舒陽自嘲地摸摸鼻子,心里又是那抹澀澀麻麻的感覺,一股沖動擠兌著她,待大腦意會過來時,口中已問出——

    “儼帥曾琢磨過嗎?如若讓你找到心里那個人,你可曾想過要如何了結?”聶行儼原打算調頭離去,被她如此一問,身形陡頓。

    他目光重新落在她臉上,瞳仁深幽幽、黑墨墨,像要將她兜頭吞沒。

    “這筆帳該怎么算,只要儼帥說得出,那人都肯賠,拚了命都會賠……我是這么想的!彼袂橛行╋h忽,嗓聲輕啞,似自言自語。

    四周靜默,靜得心音宛如鼓聲,她見他皮笑肉不笑地揚起嘴角。

    “你問我這帳要怎么了結嗎?”哼笑了聲,頷首。“問得好啊,等找到那個人,到時我再來答你!

    撂下話,他隨即走人,轉身時袖子拂得用力了些,似又作怒。

    想著他的話,夏舒陽一時間入神,神識發僵,身軀亦是。

    廊下剩她一個與淡月遙望,且對地上一抹孤影。

    夜風吹透,對影成三人的她也已辨不出寒否……

    翌日過午,一隊輕騎快蹄至帝京。

    輕騎雖不見儀仗,亦無扛旗,但城外兵哨一見眾人烙在輕甲背上的北境軍印,再如何沒眼力也知要大開城門相迎,并派人快馬加鞭往宮里呈報。

    大將軍王爺返回許久未歸的北定王府時,宮里已來傳信。

    圣上體恤,令北定王好生休整,明日退朝后再入宮述職,旨意里亦道,命他屆時攜天養牧場的女娃子一同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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