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屋內傳出老大夫的聲音�！耙页鲈\啊，那您等等，我去拿藥箱出來。”
史絳霄眼波一流，轉身到屋后，翻墻進院內，堵住老大夫的去路。
老大夫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啊，就讓史絳霄堵住嘴。“聽我的話去做，我不會傷害你的�！笔方K霄低聲說道。
老大夫睜大眼睛，害怕地點頭。
“大夫，您好了沒？”道人揚聲，在外頭催促著。
史絳霄放開手，老大夫連聲說道：“快好了、快好了�！�
那道人在屋內等了好半晌，不見老大夫出來，心急地嚷喚。“大夫，您快些�。∧说脑�，就要出人命了�！�
“來了，來了。”那大夫終于帶著一個小伙子出來。那小伙子不是別人，正是史絳霄。史絳霄怕直闖武當山，會為荊英帶來麻煩，因此索性改裝扮成小學徒的模樣，以方便打探荊英的消息。
只不過，‘他”天生艷色麗容，雖是改裝，猶不能遮掩。道人忍不住多看“他”兩眼，說道：“好俊的小子，怎么以前沒有見過？”
“我新收的�！崩洗蠓蛐奶摰剞D了話題�！拔覀儾皇勤s路？那就快走吧�！�
“好�！钡廊俗叩酵饷�，翻身上馬。
史絳霄推著老大夫和她同上一匹馬，與道人駕馬并行。
一路上，老大夫照著史絳霄的吩咐，和道人攀談起來。“道長，我們是要去替誰看病啊？”
道人覷了他一眼，想了一下，也不瞞他�！拔沂且夷嫖掖髱熜挚床�。”
史絳霄眉心一緊，急道：“你說的可是荊英？”
道人覺得幾分奇怪。“你也知道我大師兄�。俊�
史絳霄大急，也不回答，只是一徑追問�！八趺戳耍繛楹尾�？病得如何？”
道人見“他”態度不對，狐疑地皺眉。“你……”
老大夫看這情形，趕緊接口�！暗篱L，我徒弟是想先知道，他因何發病、病癥如何？我們看病之人，講究‘望、聞、問、切’，對于病癥，自然是知道越詳細越好。”
“是這樣��！”道人恍然了悟，說道：“我大師兄犯了點戒規，受師父責罰，被打得皮開肉綻�？赡苁求w力不濟，加上傷口感染，我早上給他送飯的時候，才發現他竟昏迷不醒……”他遲疑了下，終于一吐�！安贿^，他之前也不知是怎么了，我看他神色好像有些恍惚�！�
史絳霄一聽，咬緊牙，低聲喝道：“師父，你抓緊�！�
“什么？”老大夫還沒回神。
“抓緊�！笔方{霄簡短地說，氣勢不容人違抗。
“喔。”老大夫抱好她的腰。
史絳霄神色一凜，夾緊馬腹�！榜{！”駿馬立刻發足，如箭離弦，飛射而出，頓時將呆愣的道人遠遠拋在后頭。
過了一會兒，道人這才發現不對，趕緊揚鞭狂追。
史絳霄一路不語，駕馬飛奔，老大夫只覺風從耳邊颼過，嚇得魂都要散掉。后面的道人，只能沒命跟趕。好不容易見到武當派的大門，他趕緊揚聲叫停。“可以停了。”
史絳霄勒馬，道人這才趕上他旁邊。他一下馬，汗如雨下，口舌發干�！袄洗蠓颍菑哪膬菏諄淼男W徒？本領這么高強�！�
老大夫手腳都已經癱軟，只能伏在馬上苦笑。史絳霄把他背在肩上，帶著他翻身下馬�！叭嗽谀睦铮胰タ此��！彼料侣�，問著道人。
道人咽了下口水�！斑@樣趕路，我的胃都要翻了。你等等，我讓人帶你們去。”他叫著守在門口的另一名道人�！靶煹堋！�
守門的道人，正是昨天巡夜的小道人，他愣愣地發呆，全然沒聽到別人叫他。喚他的人，只得走到他旁邊，揪提他的耳朵�！拔艺f小師弟，你是怎么了？心神不寧的。”
“喔�！毙煹芸吹剿�，趕緊巴著他說：“師兄啊，你有看到云芙姑娘嗎？”
道人眉一拱�！霸栖剑�！”
史絳霄一聽到這名字，神思立刻被拉過去。
小師弟說道：“就是大師兄的青梅竹馬嘛。昨兒個夜里，她趕到這兒，說是要為了大師兄向掌門求情，我就建議她，不如趁玉虛師父還沒睡著的時候，去和玉虛師父說看看。哪里知道，我一夜沒看到她從門口進出，她就這么不見了。這事兒，實在是太古怪了�！�
道人偏頭一想�！鞍パ�，玉虛師父最近脾氣暴躁得很，說不定惡言將云姑娘趕走。云姑娘是個臉皮薄的姑娘家，這么一趕，鐵定偷偷地溜走了。吶！說不定，你晚上打了盹，人家什么時候走的，你都不知道呢！”
史絳霄暗暗咬了唇，覺得這番推論必定有誤。云芙對荊英的喜愛，她是看得出來的，就算是被趕走，她也不可能不見荊英一眼，就悄然離去。
小師弟眉頭打死�！皶沁@樣嗎？”他搔了搔頭。
道人嘖了一聲�！耙唬闳栍裉搸煾�。”
小師弟連忙搖頭甩手�！拔铱刹桓��！�
“這不就結了�！彼屏诵煹芤话�。“我替你顧門，你把大夫領到后山，讓他去看看大師兄�！�
“喔�！毙煹茳c頭，對著老大夫說道。“您跟著我走吧。”
老大夫尷尬地一笑�！拔业耐扔致橛周�，我想稍稍休息一下�！�
“師父�！笔方{霄叫他，片刻都不想耽誤。“救人如救火，我們怎么好耽擱呢？要不，我背您吧�！币膊坏壤洗蠓蛘f好，或是不好。她身子一矮，背起了老大夫。
道人和他小師弟互看了一眼。小師弟注視著史絳霄，一來，覺得“他”實在太熱心了，二來，覺得“他”好似有些眼熟。
史絳霄也沒什么懼怕以及閃躲之色，只是沉下聲來。“不是你們找我們來看病的嗎？怎么，現在是不需要了嗎？”
“要、要、要�！钡廊撕退煹苴s緊連聲應道，領著史絳霄入到后山。
到了石洞之后，史絳霄趁著小道人開門之際，在老大夫耳邊低聲吩咐。
老大夫于是清清喉嚨，對著小道人說道：“我和我徒弟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著就可以了�！�
“好�！毙〉廊瞬灰捎兴�，開了門，就讓兩人進去。
史絳霄急急進到洞內，一看荊英昏迷不醒，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荊英趴在被子上，嗯嗯地低吐，史絳霄半跪下來，讓他枕著她的膝。
他虛軟地逸了聲�！敖{霄……”在夢中他喃喃喊的，都是她的名。
史絳霄身子一僵、鼻頭一酸，眼淚咚地掉落。
“荊英，我在這兒�！鳖櫜坏媚抢洗蠓蜻�癡愣在旁，史絳霄以臉摩挲著他，在他身邊低低地說。
她終于追上他了。追上他那一顆，同樣思念她的心。
老大夫溫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史絳霄勾了一抹笑�！斑@事情說不清，理還亂�！�
老大夫了然地點頭，探手為荊英診脈。過了一會兒，他看著史絳霄說道：“這人除了傷口化膿，惡染風寒之外，兼以情思散亂，可說是病得不輕。”
“情思散亂……”史絳霄重復這幾個字。
“嗯�！崩洗蠓螯c頭，又說：“他憂愁太過，氣阻傷肺。思慮太過，脾氣亦損。內服外敷的藥，我自是會開給他，不過，另有一味藥……”老大夫緊盯著她�！拔也履俏端�，應該是你。”
“我？！”史絳霄苦笑一聲�！叭粽撔牟�，我也是沉疴之人。我還盼他開口，應了我的心愿，解了我的心病�！�
老大夫喟嘆一聲�！八幠茚t病，不能醫心，老朽自當盡力就是�！彼龅爻送饷嬉缓��！靶〉篱L�！�
小道土聞聲應道：“來了。什么事？”
老大夫寫下方子�！拔议_了方子，你讓人去抓幾帖來，剩下的，就讓我這徒兒留下來處理了�！�
史絳霄微愕，睜看著老大夫。老大夫對她偷擠了一抹笑。
小道士嚷道：“大夫，要讓你徒兒留下，可能有點麻煩耶。”
老大夫正色瞧他�！斑�，難道你懂得比我徒兒懂得還多嗎？”
“這……”小道士啞口。
老大夫收拾了醫箱�！凹热贿@樣，就讓我徒弟留下來了�！�
“喔。”小道士收下藥單�！澳俏宜湍鋈ァ！�
“嗯�！崩洗蠓螯c頭�！澳阆鹊酵饷娴任�，我再交代我徒兒幾句�！�
“好�！毙〉朗可ι︻^，走了出去，開始煩惱要怎么留著外人下來。
史絳霄見小道士走開，對著老大夫斂身一拜。“謝謝您的成全。先前對您有所得罪的地方，還請您見諒�！�
老大夫連忙接口�！皠e這么說。”他沉沉地望她一眼�！拔疫@么做，真的是為了救人。救他，也救你�！�
史絳霄垂下眼睫。
數月之前，她帶他離開這里；而今，她為他重入這里。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早將他們縛捆在一道，誰也飛脫不了。
ＢＢＢ
因為老大夫的吩咐，所以史絳霄順理成章地待在石洞中照顧荊英。在她全心地照料下，荊英傷口已然愈合，神智也偶有片刻清醒。只是他大半時間都是渾渾噩噩，因此并不知道照料他的人，便是史絳霄。
連日照顧下來，史絳霄有些倦困，側身倚著石壁，沉沉睡去。清晨雞鳴，一時還未喚醒她，反倒是荊英終于蘇醒。他才起來，卻因為過度虛弱，眼前景物還是失焦迷散。待他凝神定睛，才看出一旁做男子裝束的人，竟是史絳霄改扮。
他遺落下被子，半跪在她面前，就著蒙蒙發亮的晨光，靜靜看她。星目朗眉間，神色端穆，一如虔誠膜拜者。
不是夢��！在夢與醒之間，他曾見她。那時他還以為是因為思念成癡，所以才分不清楚真假了。
荊英伸手，微顫的手指，沿著她的眉目而下。“絳霄。”他失神輕喚。
史絳霄逸出一聲嚶嚀，他驀然慌亂撤手，屈身向后面的石壁靠上。
她張眼醒來，他閉眼假寐，兩人在狹小的石洞中相對。
史絳霄看著他，又往被子覷了一眼，開口說道：“既然已經醒了，又何必裝睡呢？”
荊英一窘，睜眼與她相看，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別來無恙？”
他問得生疏，叫她勾了抹笑�！扒G少俠，你覺得我看來如何呢？”
荊英有意無意地避開她的目光�！拔业膫锹闊┠阏疹櫟陌�？”
史絳霄坦然道：“你會受處分，也是因為我，這是我應該為你做的事情。只是你那師父委實過狠，下這樣毒辣的手，還將你丟在石洞之中，不聞不問�！�
荊英抬頭看她，吸了口氣，整理了自己的思緒�！笆俏易哉堦P在石洞之中的�！�
“為什么？”史絳霄不解。
荊英沉聲�！耙驗槲矣凶铩！�
史絳霄皺眉�！澳悴皇前ち税遄訂幔俊�
“不夠�！鼻G英搖頭，認真地說。“只是挨板子，不夠贖我的罪�！�
史絳霄不以為然�！安贿^就是和我下山一趟，哪里有什么滔天的罪，要你這樣贖？”
荊英一聲喟嘆。“我于修行有損，于情愛有負，這豈不是滔天的罪？”
史絳霄轉出一抹澀笑�！澳氵@是怪我壞了你的修行嗎？”
“當然不。”荊英趕緊澄清�！拔沂枪治易约禾澵摿四愕那橐��！�
史絳霄笑得更苦�！澳銓幙商澵撐业那橐猓膊辉敢夥艞壵崎T之位？”
看她這樣笑，荊英只覺得心揪擰起來。“你誤會了。我已動心了，再不是清心的修行人，絕對不會去承擔這掌門之責的�！�
史絳霄眼里一亮，抓住他的手�！凹热荒悴幌氘斦崎T了，那就和我一道離開這勞什子的‘武當山’�！�
“這……”荊英還來不及回答史絳霄的話，就讓一個冷然的聲音打斷兩人。
“誰都別想離開�！薄坝裉撜嫒恕笔殖址鲏m，陰陰森森地出現在洞口。
之前領著史絳霄來后山洞的小道人，陪在“玉虛真人”的旁邊，手里還端著要給兩人的飯菜，不安地顫抖。唉，都怪他眼拙，到現在才看出史絳霄易裝混人。要不，剛剛“玉虛真人”說要來看荊英的時候，他拼死都該擋下的。
“玉虛真人”目露一寒，拂塵一甩，指向荊英�！澳愫么蟮哪懽�，竟敢勾結妖女，與她窩躲在石洞之中。”
史絳霄甩開荊英，昂然站起身來，嗤笑一聲�！芭１亲�，我以為你只有心壞，哪里曉得，你的腦子也不大靈光嘛。他讓你們給打得死去活來，連我來的時候都不知道，如何與我勾結？”
“玉虛真人”讓她說得面上無光，怒道：“你的口舌雖然厲害，也是保不住你的�！�
“笑話！”史絳霄橫了他一眼�！拔疫@次非但未曾損及你武當一草一木，反倒救治你武當的弟子，難道你還想和上次一樣扣住我不成？！我史絳霄行走江湖多年，還不知道江湖上有這條規矩�！�
“玉虛真人”一時間，倒是讓她說得啞了。
他看了旁邊的小道士一眼�，F下，他的確是師出無名，拿史絳霄莫可奈何。若此刻貿然動手，只怕是威信盡失。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看到史絳霄，要他這樣眼睜睜地看她從眼前走過，他……既是不甘，也是不舍。
荊英看得出“玉虛真人”已有遲疑，連忙說道：“玉虛師父，史姑娘是基于朋友情誼，才來探望我，既不損江湖道義，也無犯我武當戒律，你應當放她下山的�！�
一旁的小道士，不敢說話，但是還猛點著頭，表示贊同。
“玉虛真人”面色難看得緊，史絳霄卻在這時出人意外地說道：“我不下山�！�
“為什么？”荊英急道�！澳銥槭裁床幌律�？”他怕事情一拖，就要生變，到時候史絳霄想走也走不了。
史絳霄轉頭，對他沉沉一望。“你難道還是不明白嗎？我怎么走得了��？”她一笑�！拔业木�在你手上，你忘了嗎？”
荊英一聽，心神一震，無能再語。
他憶起了。春日中，他們一同放上的紙鳶沒人流云彤霞時，她曾說過，要有一條線牽縛著，讓她飄揚時，不會失了方向。
她是將自己交付給他了啊。
“怎么能忘？”荊英悠乎地放開一抹笑�！耙宦芳殧�，半分未忘。”無視眼前的處境，他承認了。這是他對她的情意，不再逃避。
史絳霄燦笑，妍似春光，媚似春水，要荊英在這一眼，只能看她。
“好啊！”“玉虛真人”大聲一喝，心中一把火起，不知是怒是妒，惡狠狠地對上史絳霄�！澳阈拇娌涣�，想勾引我武當弟子。既然你想與他相守，我就讓你嘗嘗颶尺天涯的相思之苦�！�
“玉虛真人”拂塵一出，勢如雷霆。
史絳霄躍出，閃開他一擊。兩人在后山廝纏斗開來。史絳霄本就不及“玉虛真人”，加上手無長鞭，很快就處于劣勢。
荊英在旁急了，抽出佩劍想要幫史絳霄，卻讓小道人擋住�！按髱熜�，你瘋了��！”
他高喊，碗盤摔破在地上，爭執的聲音引得史絳霄心神一分。
“玉虛真人”見機，使出拂塵，將她卷入自己身邊，朝她頸上一擊。史絳霄眼前一昏，軟了下來�！坝裉撜嫒恕睌堊×幸豢�，心蕩神馳。不過他很快斂收回神思，吩咐道：“將她給我押到地牢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去看她；特別要關好荊英，讓他半步不能離開山洞�！�
小道人無奈地點頭�！笆恰！�
荊英從背后握住小道人的手，小聲地說：“幫我照顧她�！�
小道人眼睛從“玉虛真人”那里，瞟回他師兄臉上。他現在終于明白，他師兄何以回山之后，舉止行為會如此失常。
他師兄喜歡上人了。小道人突然想到云芙，幸好她不告而別，要不見到荊英現在這樣，她一定會傷心的。
ＤＤＤ
史絳霄被扣在地牢，雙手被高綁，動彈不得�！坝裉撜嫒恕痹试S讓她喝點水，小道人便利用給水之際，偷偷塞了培元固氣的藥丸給她。
史絳霄的情形總算還好，大半夜時，她不能躺下入睡，便閉目養神。
突然，她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猛地張開眼。亮晃晃的燭火，一步步地逼近，持燭火的人，目光異樣炯亮，正是“玉虛真人”。
“牛鼻子。”史絳霄身子不自覺地繃緊，俏容依然高傲不馴�！拔液湍憬磺闆]這么好吧，需要你夜半來訪�！�
“玉虛真人”并不回答她的話，只是將燭火就近放在桌上，從懷里拿出一張畫像給她看。
史絳霄一看，那畫像里的人竟然是她，這情形怪異得讓她心頭發毛。她瞪了他一眼�！芭１亲�，別裝神弄鬼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玉虛真人”發出一聲笑，喃喃地說：“我畫了一整天，反反復復，畫的都是你�！�
“你畫我作什么？”史絳霄沉下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自脊柱骨竄上。
“玉虛真人”癡癡地望著她，目光緊緊捉牢她�！半y道你無法從我的筆畫中，看出我對你的愛慕？”
“你瘋了！”史絳霄脫口，打了個冷顫。
“對，我瘋了�！薄坝裉撜嫒恕鄙袂椴环�地露了個笑。“我想你想到瘋了。我愛你愛到瘋了。”
他突然撲抱上她，在她臉上嚙啃。那氣息一靠近史絳霄，史絳霄胃里便是一陣翻涌。她一個飛腿，狠狠地踢向他。
“玉虛真人”吃疼，退了兩步，面色一陰�！澳阕詈霉怨皂樂�，要不，我只好拿你像對待云芙……”
提到云芙，他心頭一跳，還是噤住口。
“云芙？！”
史絳霄腦里浮出云芙那張素雅秀美的面龐，冒了不祥的感覺。
“玉虛真人”拿出一柄短刃，橫向切斷綁住史絳霄的繩子，順勢把她仆壓在地，短刀扔在旁邊，他兩手緊緊扣住史絳霄雙臂，兩腳則壓住她雙腿，那姿勢和他當初對付云芙的樣子，幾乎是一模一樣。
史絳霄強抑下心頭的不安鼓跳，怒目對上他�！罢f，你對云芙怎么樣了？”
“玉虛真人”并不回答，只是將臉湊上史絳霄，用下體頂住她。
“他媽的！”史絳霄大聲咆哮�！澳銖姳┧龑Σ粚�？”洶涌的憤怒，漫蓋過她的不安。
“玉虛真人”一吐。“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也乖乖的順服我�！�
他的神態猙獰而變形，欲望原始而丑陋，整個臉撲上史繹霄。
史絳霄臉一側，嘴碰上“玉虛真人”的雙頰。她怒氣攻心，張嘴狠狠地朝他臉上一咬，她死命地咬，硬生生讓他的臉血肉模糊。
“�。 �
“玉虛真人”吃疼，整個身子彈起，雙手捂住臉頰。
史絳霄手一翻，拾起那把刀。“你這禽獸不如的�！鄙碜右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玉虛真人”心口猛然一插。
“玉虛真人”來不及閃躲，眼睛一凸，愣楞地對上史絳霄�！澳恪�
鮮血從他胸口漫開，迅速染成一片腥紅。
史絳霄身子一退，看著“玉虛真人”在地面前倒下，喃喃地念：“禽獸不如的……”雙手微微地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