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歌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后知后覺自己在被下未看寸縷,濕潤的雙腿間還隱隱泛看酸疼,一低頭,雪白的皮膚上印看淺色的吻痕,羞得她忍不住用手捂出發燙的臉頰。
她還記得相公炙熱的吻,他是如何愛撫自己的,他的粗長在自己體內狂野猛烈撞擊時的快感.記得歡愛過后他的體貼入微。
相公真的待她很好呢……
紅艷艷小臉浮出笑顏,她幸福地笑著,纖細的手指握住掛在脖子上的筍形玉掛,無意識地把玩,指尖細細地摩挲看晶瑩別透的每一寸。
咦?這是什么?
顏歌好奇地舉到眼前,反轉過來,細細地打量。
這枚玉筍好像不只是個普通的小玩意兒,它似乎還是一枚印章,甚至底部還刻看一個字,洛。
這是個姓氏,還是名字?它與相公又有何聯系?
怔怔地凝視著它,顏歌眉尖輕蹙,失憶后一直壓在心底的,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疑問,再次漫上了她的心頭。
起身著衣,穿上繡鞋,剛走到簾后,隱隱約約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正在小聲說著什么。
“屬下見了那姓馮的帶來的金牌,立即見了他,從他口中才得知爺原來在此處,王太后也一直在找您,不久前索王趁您不在大都,教唆太子暗地里出兵騷擾邊境,王太后震怒,親自下令將太子看押了起來!
“只是那中原朝廷不像三年前了,那時派來的戚姓官員一味地忍讓,被羞辱得灰頭上臉也不敢翻臉,現在反而派了大批軍隊駐守潼州,這一仗看來是怎么都避不過去了,如今烏托內憂外患,王太后和朝臣們一心盼著爺趕緊回大都商議應對之策……”
“爺一年前被伏擊之事,屬下順著線索追察下去,恐怕與索王脫不了干系,爺,洛家各支系近十萬人馬,可都在等著您的一聲令下。”
此時,一直未吭聲的男人,才用顏歌熟悉的那個醇厚好聽的噪音“嗯”了一聲,淡淡地刻意壓低聲音說道:“我洛家經營烏托多年,這么多年來,整個烏托王室也只有王太后是個明白人,知道洛家若有任何差池,整個王室也將覆滅,既然如此,傳我的話,洛家各部按兵不動,暫且留索王一條生路!
“是!爺,那您……”
“我暫時留在這里,有任何消息,速來報我!
“是,屬下明白!
顏歌的腦子早在聽見男人聲音之際就“嗡”的一聲,思想幾乎停滯,她不敢再聽下去,轉身慌慌張張地重新躺回炕上,身子一陣陣地發抖。
不一會兒,男人進了屋,俯身輕輕地叫了一聲“顏歌”,見她不應,以為她仍未醒,便伸手撫撫她的小臉,替她攏緊被子才離開。
他并沒有看到,身后裝睡的小女人,在他轉身的剎那睜開眼睛,淚眼模糊地目送高大的背影離開。
一些隱匿的真相,如抽絲剝繭,如水落石出,眼看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但日子,還是一天一天地繼續過看,她在燈下飛針走線,他則筆走龍蛇;她摘菜煮飯,他就幫著劈柴生火,雖然動作并不熟練,似是從未做過此類粗活,他卻做得一絲不荀,極為認真。
因為傷勢漸好,他偶爾會出去外面轉轉,給她帶回來吃穿用品,家里的生活不再過得拮據,甚至稱得上富足。
顏歌默默看在眼里,猜疑就像鬼魂一樣蠶食著她的心,她忍看疼痛,絲毫不愿去碰觸,更不想去揭穿。
她想,這樣平靜如水,無波無瀾,一直到舊了歲月,老了容顏,或許也是很好很好的吧……
夜晚的大漠,總有些凄然之色,夜幕降臨之后,窗外便萬籟俱寂,西風呼嘯,帶看幾分冷然和壓抑,吹過孤零零的砂巖,吹過緊閉的門窗,呼哧呼哧,猶如夢中曾經經歷的片章。
小小的屋內,卻是春色旖旎。
曖烘烘的炕上,被褥里緊緊糾纏看一黑一白兩具身軀。
夜,更深了,屋內的嬌儂軟語,火熱歡愛,良久良久,都沒有平息。
轉眼到了秋天,空氣變得清新起來。
一天,男人不知道從哪里牽回來一頭雙峰駱駝。
雖說到大漠已經一年,顏歌還從來沒騎過駱駝,那么高大的動物,其實性情溫和,從來不傷人,反而幫人載貨行運,她深感稀奇。
如今,沒想到相公會真的牽回來一頭,顏歌驚奇地看著男人摸摸它的耳朵,再輕輕吆喝一聲,那駱駝便四肢著地。
“啊……”她驀然發出驚叫,因為她整個人已經被男人舉抱上駱駝的背部。
“別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彼矒岬匚站o她的小手,將韁繩給她,看著緊張又興奮的小女人抓看著韁繩一動也不敢動地正襟危坐著,便笑起來。
之后他們出了巴丘,朝西南方向行走了半個時辰,顏歌便驚訝地發現,在深入沙漠內部的河流沿岸,居然分布著大面積的荒地,生長著茂密的天然蘆葦和紅柳灌叢,成為沙漠中的天然綠洲。
這里流水淙淙,林木蒼玉,景色旖旎,簡直如同沙漠上的一顆明珠。
她高興極了,脫了鞋子,蹲在湖泊邊玩得不亦樂乎,一時去踏水,一時去摘蘆葦,一時又抬頭盯看掠過的水鳥發呆,男人立在一旁,視線一直跟隨著她,見她開心,也覺得心中歡喜至極。
顏歌正玩得不亦樂乎,突然一陣劇痛自她小腿肚傳來。
“!”她疼得叫出聲來,側頭往身后看去。
一只并不算大但十分丑陋的爬行動物,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那只動物身上生著厚實的角質和鱗片,鼻孔處不時地向外流出粘濃,看上去又可怕又怪異。
“啊……”她不禁發出驚恐地尖叫。
“怎么了?”低沉的聲音驟然自她身后響起,在察覺她有異時早已奔來。
隨后纖細雙臂被一雙有力的大手自身后握住,屬于男子特有的氣息襲上感知,沉穩地撫慰著受驚人兒的驚慌失措。
是他來了!
“相公……嗚嗚……”顏歌捂住小臉直哭。
“別怕,噓……沒事了。”男人飛快地伸手將那東西抓下扔進湖中,然后將她整個兒擁進懷中,安撫地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安靜下來。
一到他懷中,顏歌便不由分說地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渾身顫抖。
“乖,沒事了,讓我看看傷口!彼吐暫逯,待她逐漸平靜下來,然后彎下脖仔細地察看她腿上的傷口。
“嗚嗚……”顏歌抽抽咽咽地,她是真的被那東西嚇壞了。
“不怕,只是蜥蝎!彼f完,突然舉高她受傷的小腿,一低頭,微溫的唇便直接吮上傷口。
“相公!”顏歌知他是在為她療傷,卻抽抽咽咽地將腿直往后縮,避著他的唇,“不要!
“不會痛的,我會輕一些!彼詾樗峦。
“不是的,我不怕痛!庇行┌l白的小臉上還掛淚水,“相公,會不會有毒?”
他心中一曖,“不會!
直到將有毒的污血吸出后再吐出,不斷重復著同樣的動作,血液才開始呈現出鮮艷的紅,男人再從玄色外袍的暗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俐落從里頭倒了些藥粉出來抹在她的傷口上。
“還很痛嗎?”他凝視著還在哭鼻子的嬌顏,柔聲問。
“嗚……痛。”她點頭。
“雖然痛,但卻是因禍得福!
“嗯?”滿是淚痕的小臉,不解地看著他。
“若是被蜥蝎咬了,從此就對毒蛇有了免疫,今后便會免遭毒蛇之害!
“真的呀?”
“嗯,沙漠中除了有咬人的蜥蝎外,還有沙狐、老鼠,它們會到處打洞挖穴,行路時如不小心,就會陷入鼠穴。”他一面替她穿好鞋子,一面繼續告訴她沙漠中的常識,仿佛他就是大漠里長大的人,對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顏歌聽得津津有味,突然,男人止聲,蹙眉眺望天空。
“有風沙過來,我們找地方避一避!彼谅曊f看,拉起顏歌快速走出蘆葦叢,迅速掃視四周,敏銳地發現西北方向有處好幾塊砂巖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小丘。
他一手牽看顏歌,一手扯住駱駝脖子上的韁繩,掉轉方向朝沙丘奔去。
顏歌回頭望去,看到不遠處已經被滾滾沙塵所掩蓋,四周的景象開始模糊不清,狂風卷看黃沙直奔他們而來。
一些沙礫在兩人四周漫天飛舞著,顏歌頓感呼吸都困難起來,她被男人帶至一處沙丘后,再將駱駝牽來,兩人背靠著砂巖,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還展開身上的黑色披風將她遮掩得嚴嚴實實。
“沒事的!彼麑⒛樰p貼到她滑嫩的芙頰旁,在她耳邊安慰道:“還好只是風沙,若是沙暴就糟了!
“嗯!”她在他懷中,聽看他的聲音,他的胸膛肌肉糾結,又硬又寬厚,一如每一個夜晚,他帶給她的無法言語的激情……
顏歌猛地羞紅了臉,耳畔邊傳來男人的聲音:“怕嗎?”
“不怕。”她搖頭,與他的身軀緊緊相貼,感受著男人熾熱的體溫,鼻冀間呼吸到的全是男子清爽的氣息。
有他在,她就不會害怕,如果可以,她愿意和他相擁相伴,直到天荒地老,歲月終結。
良久,風聲小了,黃沙已經漸漸落下,嗚嗚咽咽的風聲也漸漸停息,他牽著她的手走出來。
“顏歌!彼鋈惠p喚著她的名字。
她怔怔地望向他,金色的陽光絲絲縷縷投射在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奪目耀眼,襯映著原本就高大的他猶如天神一般威武英俊。
她不禁看得呆住了……
“別看我。”他忍不住笑了,“抬頭看看沙漠里的天空。”話音未落,已自行先望向那一片醉人的藍。
顏歌紅著臉依言抬頭,風沙過后的天空,一片蔚藍,沒有邊際,大朵朵的白云,低低地幾乎直至沙漠,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多美,是不是?”男人問。
“嗯!”她點頭微笑。
“和我在這里過一輩子,好嗎?”他朝前邁了一步,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
羞澀地抿了抿唇瓣,顏歌望著他,嬌顏上緩緩綻放出一朵好美麗的笑,接著,她輕輕地應道:“好!
他眼圈發熱,心中愛意洶涌如潮水,克制與平靜消失了,緊緊擁她入懷,大掌急切地捧起小巧的臉蛋,薄唇火熱地覆上紅潤的小嘴。
她的唇,甜美誘人,引誘得他呼吸更重,霸氣的舌尖深深侵入,與她柔軟的丁香小舌緊緊交纏。
“唔……”顏歌發出嬌柔又無助的嚶嚀,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粗壯手臂上突起的肌肉,沉醉在這個吻中。
“回應我,顏歌!彼谒烬X里低語,輾轉吮吸,忘情地品嘗,一次又一次地挑逗著甜蜜的小香舌。
漸漸的,她的雙手攬上他的脖子,開始主動地伸舌挑逗他的,害羞又生澀地吸吮男人口中的氣息,如他所愿,熱情地回應他……
片刻后,落日下,孤煙直,繁星即將布滿蒼穹。
恬靜妍巧的女子靜靜地坐在駱駝上,高大威武的男子牽著駱駝,悠閑而愜意地朝昏黃一片的巴丘走去。
這一幕,美好的宛如夢境。
然而夢境,終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