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昭梅熱絡的回應。
「娘,我曉得,即使您不說,我也會這么做的,婚禮的事您用不著擔心,我會在一旁幫著鎮玉的!
斯太君再交代了幾句話后,斯鎮玉和斯昭梅才離開房中,讓她休息。
「鎮玉,你瞧瞧這上頭列的東西可還有欠什么,若沒有,我待會就差人去采辦!顾拐衙纺贸鲆槐緝宰舆f過去。
大略的看了一下,斯凝玉交回給她。
「應該沒有了!
「我這就吩咐人去辦!顾拐衙纺樕祥W動精明的神采,臨去前再度啟口,「鎮玉,我知道你爹的死令你很悲慟,不過你也要振作點,斯家莊現下可就靠你一個人了!
「我明白。」
「日后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商量,姑母到底比你多活了點歲數,多少可以幫你出個主意!
「多謝姑母!
見斯凝玉只是客套回應,也不多言,令人摸不透,斯昭梅不禁再出聲。
「需要姑母幫忙,只管開口,甭跟我客氣。對了,等平越幫你迎回新娘后,我讓他到你身邊聽你使喚,你爹剛走,留下很多事要處理,有個熟人在身旁,到底好辦事些!
「多謝姑母的好意,日后若有需要,我再請表弟過來幫忙!顾鼓裎竦恼f。何平越除了花天酒地、使使少爺脾氣之外,恐怕什么事也做不了。
「那好吧!孤牭贸鏊耐凭苤,斯昭梅一臉訕然的離開。
正待轉身回書房,管事張伯便叫住她。
「少爺。」
「張伯有事?」
「是,外頭來了一位客人,自稱是少爺的義兄,說要見您!构苁抡f起這事,面色有些古怪。
當「義兄」兩字飄進耳里,斯凝玉陡然一震,頃刻間,諸多思緒一起涌上心頭,五味雜陳得連自己都分不清是喜多,還是憂多。
「他在哪?」
「在前廳!箯埐t疑了下,說:「少爺,我瞧這人似乎來意不善,您要多加小心。」
適才初見那張邪魅的臉龐時,他心里當場發毛,只覺得此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詭之氣。
「嗯。」斯凝玉胡亂點頭,不由自主加快腳步朝前廳而去,匆匆來至廳前,卻又躊躇了下,這才舉步進去。
一進門,便迎上一雙深黝的眼瞳直視著她,看得她心頭猛然狂跳。
「我一來便聽說了一個好消息,玉弟要娶妻了,嗯?」任狂話說得不慍不火,眼里卻燃起兩簇火苗。
「我……」她一窒,垂目避開那雙仿佛會灼人的銳眸,片刻才徐徐輕聲解釋,「因為我爹過世,太君希望我在百日內娶妻!
「那么我可要好好喝上一杯玉弟的喜酒,恭賀玉弟才是!馆p緩的嗓音里沒有半絲道喜之意,反而透著一絲冷冽寒氣。
聽出他話里極度的不悅,斯凝玉不知該說些什么話接腔才好,須臾才道:「大哥風塵仆仆遠道而來,我立即命人打掃一間廂房給大哥歇息!惯@時她才留意到他身邊還杵了個健碩的男子,「這位是……」
「他是我五師弟,名喚小五。」任狂介紹。
斯凝玉朝小五微一頷首,吩咐一旁的管事。
「張伯,麻煩你為我大哥和這位小五哥,準備兩間廂房!
「是,少爺!箯埐I命而去。
第4章(2)
頓時廳里只余他們三人,任狂那雙狹長的眸瞅著心上人半晌。闊別四年,他的玉弟更顯清雅,溫潤如玉。
把他從頭到腳都仔仔細細端詳一遍后,這才出聲問:「玉弟,當年我交給你的那枚信物呢?」
提及此事,斯凝玉眉峰輕顰,嚴肅的回答,「那枚玉符在前陣子遺失了!
「怎么遺失的?」任狂慢條斯理的接著問。
她不答反問:「大哥,那枚玉符是不是就是當年傳說中的碧血令?」
他坦白承認,「沒錯!
證實玉符的來歷,斯凝玉很吃驚!复蟾缭鯐響汛宋?莫非大哥與昔日的血盟堡有什么關系嗎?」
「這你暫時毋需知道。」任狂把話題轉回先前提問之事,「那碧血令你是怎么遺失的?」
她緩緩道來,「前陣子爹看見我拿著那枚玉符,臉色大變,向我討了去,說要去請教一位朋友,確認此令是否就是當年江湖流傳的那枚碧血令。」
說至此,她語氣微頓了下,臉色一黯,「結果沒兩日,他便因酒醉誤中蛇毒而死,這枚玉符也就此失去了蹤影!
聽畢,任狂冷笑一聲,「我看令尊的死因恐怕沒那么單純!
「大哥也這么認為?」她有些激動。
「你可知碧血令重現江湖之事?」
「碧血令重現江湖?」她訝道。近日忙著料理父親的身后事,根本無暇留意江湖動靜。
「不只如此,碧血令還與神藥之事牽扯上關系!
「神藥?」斯凝玉驀然想起一事,「可是這一、兩年來江湖上流傳的那種能助人內力倍增的奇藥嗎?」據說有不少人趨之若騖,可其價格不菲,非一般尋常人服用得起。
「那藥是否真如傳聞尚不得而知,不過前陣子有人打著碧血令的名號,宣稱當年血盟堡人便是服用了這種神藥,所以才個個擁有一身驚人武藝,縱橫江湖,所向無敵!
「居然有此事?!」她驚呼。
「目前查到幾處販售神藥的藥鋪,都說那些神藥是一名戴著面具之人所托售,沒人看過他的真面目。上個月,他突然出示了碧血令,并說了那番話,還要那些藥鋪對江湖人氏這么宣揚!
斯凝玉斂眉忖道:「按理說,那些神藥既有如此奇效,煉藥者實在沒必要如此神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除非……」
任狂似笑非笑的接話,「除非那些神藥有問題,所以煉藥者才刻意隱姓埋名,不敢讓人知曉他的真面目,以免將來有人上門尋釁報仇!
斯凝玉低眸揣測,「莫非那神藥雖有助于練武,但另一方面卻有損身子?」說著,冷不防被擁進一具溫熱的懷抱里,雙唇霎時被人粗暴的攫住。
任狂蠻橫的品嘗著自己認定的人口里的一切,吸咬著他的粉舌,懲罰他膽敢背著他娶妻。
他絕不會眼睜睜任由他去娶別的女人,當年他便曾警告過,不許他招惹女人,也不許招惹男人的。
好半晌,斯凝玉才奮力推開他,一揚手便朝他狂魅的俊顏摑去一掌,羞怒的漲紅了臉,凜起面容,怒目瞪視。
「大哥若想留在斯家莊作客,就請放尊重一點,再敢如此放肆無禮,恕小弟無法相留!」
他怎么能在旁人面前如此輕薄于她?教她顏面何存?
這么想時,她才訝然發現,他的五師弟不知何時早已出去,此刻前廳只剩他們兩人。
挨了一巴掌,任狂不怒反笑。
「你是頭一個敢甩我巴掌的人!刮兆≌茡澦哪侵皇郑麜崦恋膶剀浀碾p唇貼于其手心上,深深啄吻。
斯凝玉櫻色的面頰更紅了,心迅捷的撞擊著胸腔,他的行徑大膽得令她不知所措。
任狂輕聲細語的接著再說:「聽說玉弟要娶的人是褚君君?」
她含糊的回應,深吸一口氣,穩住荒亂的心緒,抽回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凝著面容丟下一句話。
「我命人領大哥前去廂房歇息!拐f畢,疾步走到外頭召來一名仆役,吩咐幾句話后,她便逕自離去。
爹的猝逝以及娶妻的事已夠令她心煩意亂,此刻又多了一個任狂,她連想都不敢想,事情最后會演變成什么樣了。
深夜,春寒襲人,回到寢房,斯凝玉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在臉盆前洗了把臉后,走到床榻前,卻驀然迎上一張帶笑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