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电竞app-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言情小說 >> 近代,中日戰爭時期,外國,日本,臺灣,上海 >> 對立 >> 櫻花之戀作者:蔡小雀 | 收藏本站
櫻花之戀 第五章 作者:蔡小雀
    沈從容腳步顫抖地走過小巷,手底拎著的酒瓶子危險地晃動著。

    輕梅從門口跑了出來,一臉焦急,“爹,你跑哪兒去了?我才剛睡醒就不見你的人影,你又去賒酒了?”

    一見輕梅,他本能皺眉,“你不要管我,什么賒不賒的,難聽死了!

    “爹,酒鋪子的王大叔不是已經答應過我,絕對不再讓您賒帳了嗎?怎么——”她話沒說完,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又摑上了臉頰。

    剎那間,輕梅的腦袋瓜子里嗡嗡然,幾乎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

    等到她拭去了唇邊的一抹血絲,才聽見父親的怒吼——

    “……老子想喝酒不關你事,”瘦削的父親暴跳起來活像要把她生吞落肚,“原來就是你這個賤人碎嘴跟老王交代的,難怪今天我要跟他拿酒的時候,他在那里拖拖拉拉的!”

    父親毫不留情的話遠比他的拳頭更傷人,輕梅的心好痛好痛……

    她迅速地吞下了喉頭的一口血水,眼淚卻不爭氣地掉落,“爹,我是您的女兒,難道就比不上那一壺酒嗎?”

    “你懂什么?酒才是我的心肝寶貝,只有酒了解我,你呢?整天只知道去外頭瘋,說好聽點是去掙錢,我看你是到夜總會里圖自己享受,以為我不知道嗎?”

    輕梅好難過,她緊緊咬著下唇,用力之大幾乎出血,“爹,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我也是為了這個家……”

    “你自己愛享榮華富貴就說一聲,別總是口口聲聲說為了我這個老頭子,如果情況真如你說的那樣,那為什么每天飯桌上總不見魚肉?都是一些淡得出鳥來的青菜,什么野菜山菇的,你騙我不懂嗎?”他眼睛漲滿了憤怒的血絲。

    “爹,那是我要攢下一些錢來給您看病用的,而且有些買菜的錢都給您拿去買酒買光了。”

    “你總是把錯都推到我頭上來,誰曉得你是不是自己偷偷暗藏起來買好料吃了,我真是夠倒霉的,才生到你這種不孝的女兒!”他叫罵著。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沈從容想也不想地再推了她一把。

    也許是酒醉的人力氣特別大,再加上輕梅完全沒有防備,因此被他一推就往身后的石墻撞去!

    她驚叫了一聲,想要穩住身子已經來不及了;重重地砰地一聲,她的后腦擊中了堅硬的石墻,鮮血瞬間迸了出來。

    輕梅想要呼救,可怕的痛楚和倏然翻江倒海的黑暗已經對著她的意識籠罩而下,將她整個人往下拉,最后墜入了昏迷的境地。

    她厥了過去,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可是腦后卻汩汩地流出了大量觸目驚心的鮮血,濡濕了一地的黃土路——

    沈從容呆了幾秒,憤怒迷蒙的雙眼這才慢慢地清明了,當他看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時,他驀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低吼。

    “輕梅,輕梅——”

    ☆☆☆

    明霞迅速趕到洋醫院,清脆的高跟鞋起落地敲響了大理石地板,她的心臟也像步伐一般狂亂擂動。

    好不容易見到了手術室外,抓著頭發、面色慘白的沈從容,她整個人沖向前去。

    “伯父,究竟是怎么了?輕梅怎么了?她沒事吧?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她緊緊抓住他枯瘦的手臂。

    “她撞破了頭。”一個強忍著怒氣的男聲在她身后出現。

    她這才注意到了英孝的存在。

    英孝白色的長袍袖子上,刺眼地染了一大片紅,和他病態蒼白的容顏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對比。

    他黝黑的眸子隱隱含著慍怒,望向沈從容的眼神也充滿了責備。

    “英孝先生,原來你也在這里……”明霞沒來由地微微松了口氣,卻還是很緊張地問:“她怎么會撞破頭的?”

    “我不知道,我到的時候只見到這個老……”他勉強忍住了不遜的稱呼,“老先生撲在輕梅的身上,只會尖叫掉眼淚,完全沒有顧慮到她的傷勢需要就醫;如果不是我趕到的話,輕梅可能早死了!

    “幸好上回給了你她家的住址,”明霞暗念了阿彌陀佛,感激地道:“你怎么那么巧剛救了她呢?”

    “我也覺得很神奇,我原先是不想去的!彼皇窃诟浇⒉,雙腳卻自有意識地往她家走去。

    也幸虧他去了,否則恐怕就再也見不到那個有一雙溫柔眼神的女子了。

    同時,他也忍不住生氣著她的天真和善良……真是個笨女人,有這樣無能的父親,虧她還這么拼命地護著他。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鄙驈娜菔竦刈プ∶飨嫉氖,眼神惶恐害怕的像個小孩子。

    “她的傷是你造成的?”英孝的眼神凌厲起來,充滿殺氣。

    明霞心一驚,不由得發抖了起來,“呃,英孝先生……你要冷靜……”

    “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推了她一把!逼驈娜葸在那兒念念自責,聽得明霞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原來就是你這個糟老頭子弄傷她的,你還是不是人?”英孝粗魯地將他抓起,雙眼冒出火來。

    明霞趕緊抓住他結實卻有力的手臂,急急道:“你別這樣……他好歹是個老人家,是輕梅的父親,你殺了他怎么跟輕梅交代?”

    在那一瞬間,她真的好害怕英孝真的會捏死了沈伯伯。

    沈從容恍然未覺,他只是一直失魂落魄地叫著,“我害死了她,害死了她!

    英孝憤怒未平地將他扔回了座椅上,忿忿然地猛捶了墻一記,“該死!

    明霞這才敢呼吸,她小小聲地道:“你們兩個都別激動了,輕梅人這么好,一定不會有事的!

    英孝陰沉地道:“等到她傷勢好了以后,我不會讓她再留在這種父親身邊!

    他要帶走她!

    這個想法驚嚇了明霞,也驚住了他自己。

    “你還是三思,畢竟輕梅的生命里是父親最重要了,你要帶走她……她不會跟你走的!

    “這一點由不得她!彼缘赖卣f。

    明霞偷偷地打量著他,低低地問:“你……喜歡上她了嗎?”

    他眸光一冷,“誰告訴你的?”

    明霞心又一驚,“可是我以為……”

    “不要自以為是。”他緩緩挑眉,冷漠地道:“我要把她怎么樣,視我的心情而定,你沒有資格過問!

    他現在又像一個可怕無情的霸王了。

    明霞想要爭辯,可是他的眼光又讓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又令人難以捉摸。

    不過她怎么也感覺不出他對輕梅有惡意;她也只能用這一點來稍稍安慰自己。

    他們三個人雖然一樣在外頭守候著,可是三個人心底是三種不同的心思,彼此也都無法看出對方在想什么。

    只是他們關心的是同一個焦點,那就是希望輕梅平安無事。

    好不容易,洋人醫師從里頭疲累地走了出來,手套上斑斑的血跡又惹得三人一陣心跳。

    “她怎么樣了?”英孝緩緩向前,沉聲問。

    洋人醫師看了他一眼,操著濃濃外國腔調的中文道:“你們是她的親人嗎?”

    “是的,我是她爹,她那個不成材的爹啊!”沈從容又哭了出來,既脆弱又可憐。

    英孝睥睨地望了他一眼,再次重復:“她現在如何?”

    洋人醫師被他的口氣嚇了一跳,吞了口口水,“她后腦破了個洞,我們已經緊急地縫合了,只是病人流了太多的血,身體又太弱了,需要住院觀察一陣子,你們必須辦好住院手續,到柜臺付手術費……”

    “告訴我她不會有事!庇⑿⒁а狼旋X,低沉地道。

    洋人醫師臉色白了白,“呃,她,她不會有事的,只要照顧的好,很快就會痊愈了!

    他陰郁地點點頭,“很好,你可以走了。”

    洋人醫師低喘著趕緊離開。

    “我去辦住院手續!泵飨寄笾ぐ鸵D身,手臂卻猛然被握住。

    “你待會先去照顧她,我去辦住院手續!彼氐馈

    明霞只得被動地點了點頭,眨了眨眼看他高大的身子離去。

    他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可是卻顯得好巨大……

    對于輕梅和他之間的關系,明霞真不知該喜該愁。

    ☆☆☆

    仿佛是從一個長長的夢境醒來,可是輕梅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重好重。

    她像個被車輪輾過的破布娃娃,身子的每一處都不像是自己的,連動的時候也感覺好糟糕。

    她的眼皮好沉重,真想要閉上眼睛再次陷入沉睡,可是心底一股意志卻拼命叫囂著要她起來。

    她強自掙扎著再掀開眼皮,在長長睫毛掀起的一瞬間,她卻見到了一個畢生難忘的景象。

    英孝俊美卻疲憊的臉龐伏在她的枕邊,濃密的黑色睫毛掩住了他完美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和堅毅緊閉的雙唇維持著熟睡時的靜態……

    他的睡姿令她不由得怦然心動。

    只是……他怎么會伏在她的身畔呢?

    輕梅紅著臉,連呼吸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把他驚醒了。

    而且她好難得有機會可以這么近距離地看著他……她看見了他眼底淡淡的淤紫,心下一陣不舍。

    她怎么會在這里?他又怎么會累成這樣?

    昏倒前的記憶一點一滴地回到她的腦子里,腦后的刺痛也隱隱發作著,提醒自己撞傷了頭。

    “啊,爹?”她輕呼了一聲,這才想到了父親到哪兒去了?

    父親怎么沒有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

    一團團的疑問接踵而來,她費力想要思索時,腦后的痛楚又囂張地戳刺起來。

    “噢!彼蛔〉痛艘宦。

    英孝瞬間驚醒,困頓的黑眸倏然恢復警覺和冷靜,“輕梅?你醒了?”

    她努力給了他一個笑,可是這一朵小小的笑看在他眼底卻顯得那么可憐兮兮的。

    英孝的心臟絞痛了起來。

    “這里是哪里?”她輕輕地道。

    “洋人醫院!彼喍痰氐,緊緊地盯著她,“你現在覺得怎么樣?傷口還疼嗎?”

    “還好!彼淖齑蕉继郯琢,可是依舊溫順地回答。

    他凝視著她,止不住滿心的慍怒,“沒想到你的父親這么殘忍,竟然舍得對你下毒手!

    輕梅臉色蒼白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在生氣……我爹呢?我爹在哪兒?”

    “我讓他消失了!彼[起了眼睛。

    輕梅眼睛倏然睜大,“你做了什么?你,你你……讓他消失是什么意思?”

    英孝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不由得氣惱地道:“那般無能的父親,你還關心他做什么?”

    輕梅掙扎起身,“不,你對他做了什么?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他生怕她再弄痛了自己,連忙抓住了她的雙手,上身壓住她扭動的身子。

    “別動,你別動!彼贝俚亟兄瑓s無法成功地令她安靜下來。

    “我要去找我爹,我要去……唔!

    逼不得已,他又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唇,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子上。

    他狂跳的心臟和堅硬的胸膛貼緊了她僅著一件薄衣的酥胸,輕梅一時失了神忘了掙扎,她睜大著眼睛瞪著他,小嘴卻無法抵抗,只能任由他的唇緊緊覆住……然后緩緩地挑弄起來。

    輕梅暈眩了一瞬,只覺胸前變得好溫暖,小腹異常地滾燙了;她的嘴唇被他的舌輕輕撬開了,溜入了幽然潮濕的寧馨之地。

    他低吟了一聲,滿意地挑弄起她一波波魅惑的情潮,大手情不自禁地滑入了她微敞開的衣襟,握住了她小巧腴嫩的乳房。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輕梅嬌喘了,她忍受不住地閉上了眼睛,又害怕又期待地感受著那燃燒在胸口的火焰。

    他修長有力的大手有節奏地揉捏起了她粉紅色的凸起,撩開了一陣陣激情與挑逗。

    輕梅不由自主地呻吟了起來,嬌喘和著抑不住的輕呼,清新卻柔媚的模樣幾乎讓英孝爆發開來。

    他勉強吞下一聲饑渴的吶喊,大手飛快地扯裂了她的衣裳,唯恐再多等一秒,他就會因全身的渴望而爆炸了。

    衣帛的撕裂聲讓輕梅飄浮的思緒有一剎那的清醒,可是他又吻住了她的嘴唇,絲毫不肯讓她有思考的余地,而且纖長有力的手指已經穿過了身下的衣裳,探入了她濡濕的幽谷……

    他強而有力的插入讓輕梅倏然拱起了身子,撕裂般的狂喜和痛楚交錯在她身上爆炸,她叫了出來,聲音卻又被他吞沒在滾燙的唇內。

    狂野的激情夾帶著極樂的痛楚席卷了他倆的身心,將他們帶入了翻天覆地的高潮!

    ☆☆☆

    一番云雨后,輕梅因為累極睡著了,英孝雖然全身每一束神經纖維都叫囂著滿足與疲倦,可是他的腦子卻清醒的不得了,一點都沒有睡意。

    他輕輕柔柔地撫著她柔滑的背,仿佛想要藉由這樣的撫觸來消弭她身上的痛楚。

    無論是腦后的傷口,還是處女的傷口……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激起他心底這樣的感覺,又心疼又渴望又心痛的……

    他害怕自己的轉變,對事物開始有一絲絲的關注,可是他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對她關切。

    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引著他的心跳。

    她是敵人,又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女人,照理說中國人在日本人的心目中,地位該和豬狗無異的,可是他卻怎么也不能將她置于此境地,怎么也不能夠將她的人要過就忘。

    怎么會呢?

    他不過見她三次面而已,就已經這般戀戀不舍了?

    不過無論對她的感覺是什么,他都打定主意,絕對不放她走了;他要將她帶回東京,不管是用什么樣的身份,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小妾,情婦,或是侍女……都可以。

    他在這么下定決心的時候,心底卻沒來由地一緊。

    突然,懷中的人兒動了一動,他收斂起心神,溫柔地道:“醒了嗎?”

    輕梅慵懶地伸了腰,柔嫩的肌膚袒露無遺,可是當她自朦朧舒暢的美感中醒來,杏眸對上了他含笑的眸子時,她的眼底倏然閃過一抹驚駭。

    “老天,我做了什么?”她手忙腳亂地將被子往身上攏緊,臉蛋一陣紅一陣白,“老天……”

    她居然和他有肌膚之親,這一切怎么會發生的?!

    他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怎么?該不會一覺醒來后就忘了我吧?”

    “你……我……”她又羞又急,更多的是羞澀,“我們……”

    “你是我的女人!彼麥\笑,“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

    她愣住了,半天才小小聲地低呼,“這怎么……天哪!”

    她怎么會這么不知羞恥,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會怎么想她?

    他會不會覺得……她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很容易就獻身了呢?

    她咬著下唇發起抖來,英孝心猛然一痛——她怎么瞬間就將他視若蛇蝎了?

    與他歡愛過的女子無不視此為皇恩眷顧,高興歡喜都來不及了,哪有人像她這樣子,像是大難臨頭一般?

    一股受傷的憤怒油然生起,掩蓋住了他所有的憐惜。

    他緩緩地著衣下了床,微亂的黑發撩落在額前,看起來傲然不馴極了。

    “看樣子你已經好很多了,明天我會讓人來接你出院!彼淅涞乜粗。

    輕梅清秀的臉龐充滿著迷惘,她吞了口口水,輕輕地道:“接我出院?”

    “是。”他走向小小的窗戶旁,望著外頭幾個洋人正在和中國人打架,市集亂成一團。

    警察的笛子聲和眾人的呼喊聲交錯紊亂著,更加擾亂了他的心情。

    這就是中國,亡國前的上海。

    “我爹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背對著她,沒有回頭,“我讓人把他送回去了,還給他請了大夫,現在他應該被我的人看管著,不敢再喝酒亂來了!

    她的眼神溫柔了,“謝謝你。”

    “謝我做什么?我奪取了你的貞操。”他毫不留情地道。

    輕梅臉迅速一紅,但是她已經從最初的震驚過后醒來了,她低低地道:“我還是要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再說,這繾綣的美好記憶將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頁,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心頭一熱,卻拒絕融化。

    他要她,可是不能夠讓這個小小的女人就此左右了他的喜怒哀樂。

    “這是有條件的!彼従彽剞D過身來,凝視她的眼眸內只有冷漠和無情。

    她心一顫,結結巴巴地道:“什么意思?”

    “我給了你父親一大筆錢安頓,代價是你跟我走!彼胨鄣住

    輕梅大大一震,“不!”

    “別忘了你欠我太多債,就連你父親現在也還在我手上,如果你不肯跟我走的話,后悔的人還是你自己!彼麣埲痰氐。

    她張口結舌地看著他,不明白體貼好心的他為什么會一轉眼間變臉?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她想笑,卻只擠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帶著幾分驚慌,“你氣我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是不是?”

    “你還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這已經是事實。”他堅定地道。

    “如果你是因為剛剛……而想要負責的話,那么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你不用這么仁慈的,”她垂下了眼睫毛,努力掩住了傷心,“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配不上你的,所以你不用對我負責!

    他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她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在踐蹋她,可是為什么她卻一副他在施恩于她的樣子?

    “你弄錯了,我并不是要對你負責,只是一旦成了我的女人,我就不可能再讓她離開我,流落到另外一個男人身邊!彼櫰鹆藵饷迹[起眼睛,“我的意思是要你成為我的女人,并非妻子!

    輕梅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她愣怔地望著他,腦子一時無法做任何思考。

    “你要我……當你的情婦?”她輕輕,輕輕地開口,唯恐一個不小心,致命的痛楚便會瓦解了她所有的自尊。

    原來如此……他只是想要卑賤的她做一個暖床的女人罷了。

    輕梅傷心欲絕,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眸,滾燙的淚水滑落臉頰,也燙疼了她的心。

    原來這就是她給他的印象,一個平凡的,隨便拿來玩玩,又不需珍惜的女孩子。

    她還以為在他眼中,她是不同的,他也能夠體會了解她心底的寶藏;雖然她什么外在的條件都沒有,可是她有一顆最珍貴,像寶石一樣的真心。

    “你大可不必裝作痛苦得要命的樣子!彼拄數亻_口,痛恨自己看見她掉淚。

    輕梅緊緊揪著胸前的被單,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好污穢,“我恨你!

    他微微一震,卻強忍著維持面無表情,“我無所謂,我要的只是你的身體!

    輕梅倏然抬頭,落淚紛紛,“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喜歡你的身體!彼卮鸬醚杆,毫不考慮。

    她傷痛地低吼:“你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輕踐我……”

    “我沒有輕踐你,只是和你交換條件,你一點都沒有吃虧。”他輕輕地道。

    他怎么可以把她說的這般廉價,好像她是靠賣自己的身子過活的……

    “我不要,我不要變成你的情婦,死也不要。”她恨恨地瞪著他,所有對他的美麗遐想統統破滅,“你不會成功的。”

    “要不要試試?”他的聲音輕柔得危險。

    輕梅重重一凜,小臉漸漸蒼白,“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父親!彼唵蔚刂赋。

    她父親就是她最大的弱點和致命傷,掌握住她父親就是扼住了她的頸子。

    他暗暗苦笑了一下,他總是能夠一針見血地捕捉敵人的弱點。

    她的臉色迅速變了,“我還以為你是好人!

    他畏縮了一秒,隨即恢復,“我說過了,你太天真。”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要這樣欺負我?”她喑啞地、痛苦地低語,“太過分了,我一直還以為你……”

    “你對人性過分樂觀!彼坏氐。

    “你為什么要讓我看見這么殘酷的人性?”她傷心地低喊,“我還以為你是跟別人不一樣的,可是沒想到你們全都一樣!”

    “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彼Z氣蕭索,一點都沒有占上風的勝利姿態。

    她捂著耳朵,不愿再聽見他所說的騙人的話。

    她還以為他是有思想,有感情的,沒想到他也不過是這亂世之中的另一頭野獸罷了。

    “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樣?”她猛然抬頭,杏眸血紅。

    “我會帶你回我的國家!彼麘袘械氐溃耙苍S明天就離開。”

    “你究竟是什么人?”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他露出一個白森森的笑容,顯得危險至極,“只要記著一點,你是我的女人就夠了!

    “你是個混蛋!”她生平第一次罵出了粗話,可是一點都不能消滅她被背叛的痛苦。

    她這么信任他,他卻拿她當作貨物對待。

    他聽見了她的憤怒,眼皮子眨也不眨,靜靜地道:“你今日才認清這一點嗎?”

    裹著紗布的輕梅撲進了被單之中,沉痛地哭了。

    纖小的肩膀微微顫動著,有種凄涼的美麗……

    英孝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隨即被無止境的冷漠淹沒。

    他還是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就跟任何時候的任何事物一樣,他總是能成功。

(快捷鍵:←)上一章  櫻花之戀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