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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京城 >> 斗氣冤家,因賭結緣 >> 贏得良人歸作者:于媜 | 收藏本站
贏得良人歸 第三章 作者:于媜
    大正午,云家賭坊一如往常的充斥著賭客震天價響的吆喝聲,廳后,云仙仙一腳高舉在椅子上,坐沒坐相的瞪著盈盈問。

    “誰?你說來人是誰?”

    “四方翟,據他自稱是京城四貴公子之一的四方公子。”盈盈一五一十的轉述道。

    “沒聽過!痹葡上善财沧,擺明了不感興趣!坝袥]有告訴他規矩?”

    “說了,可那位公子堅持要先見你一面!庇荒槙炋仗盏谋砬!八姆焦涌∶罓栄、氣度不凡,一看就知道絕非尋常人,最重要的是我對他一見如故,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見過他似的,不過我這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會見過那種出身名門的貴公子?仙仙,你要不要破個例見他?”活像思春似的小人兒興致勃勃的問。

    仙仙皺眉。怎么她從來不知道盈盈見到男人會發癡,連該有的規矩都給忘了。

    盈盈是她遠房表妹,兩年前守寡多年的表姨婆過世了,留下盈盈這個年僅十二歲,大家互踢沒人要的人球,她爹娘秉著慈悲心腸把盈盈給接過來,但其實還不是貪圖多個人可以使喚。

    從此盈盈成了云家任勞任怨供人使喚的小廚娘,只吃口飯、多張床,連一文工錢都不用付,這樣的待遇連仙仙都想替她打抱不平,但盈盈卻甘之如飴,只恨不得掏心挖肺的為云家貢獻一切。

    “破例?”仙仙忿忿大罵!坝,你今天腦袋是不是有問題?本姑娘又不是花樓的窯姐兒,豈是他想見就見,叫他回去,想見我就得照我的規矩來。”被阿福惹起的氣還沒消,仙仙今天的脾氣特別火爆。

    “可──可是──”盈盈支吾瞥了一眼門外,要她親口拒絕那位俊美儒雅的公子,實在教她于心不忍。

    不過不知怎么的,她總覺得四方公子有幾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似的──

    “可是什么?”仙仙一雙利眼掃過來。

    “沒──沒有!”盈盈腳底抹油,趁著成炮灰前趕緊溜了!拔疫@就去回覆四方公子!

    平時的仙仙好相處得很,可一發起脾氣來可是比騾子還要嚇人,連云老爹跟云大娘都拿她沒轍。

    “什么?不見客?”

    云家大門外,浩浩蕩蕩領著一票隨從的四方翟挖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長這么大,還沒有誰敢不買他的帳。

    門內,盈盈紅著小臉蛋兒,眼前的男子俊美得讓她想看又不敢看,只好半垂著眼偷瞄。

    “你跟你家主子稟告過我的身分沒有?”倨傲的眸光斜睨著門內怯生生的小丫頭。

    主子?盈盈愣了愣,心知他誤會了,卻還是乖乖回答:“回公子,我全都跟仙仙姑娘說過了!

    “她還是不見我?”四方翟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

    敢情這賭仙的耳朵壞掉了,連他四方翟親自駕臨這寒酸的小賭坊,她都膽敢不見?

    “是的,本坊的規矩是,想跟仙仙姑娘賭一把要先通過測試才行!

    “測試?”這下,他更確定那女人連腦袋都壞了。

    她以為她是皇帝老子還是皇后娘娘?要見她還得層層通報、層層檢查,她應該改名叫“堵仙”才對!

    過去依他的性子,此刻他早就扭頭走人了,豈還會留在這里自取其辱,但這個“堵仙”真的挑起了他的興趣,越是教他見不著,他就越想見她一面。

    腦海中浮現那幅畫中的神秘背影,一剎那間,那股氣硬是咽了下去。

    “什么樣的測試,還不快快說來。”忍住氣,四方翟不耐的催促道。

    “冬日暖呼呼、仲夏涼颼颼!庇炀毜膩G出試題,羞怯的扭頭就往屋內跑去。

    “給我站住──這是什么意思?”四方翟臉色難看的喊住盈盈。

    “試題啊!庇剡^頭來,細聲細氣的說。

    “試題?”沒頭沒腦的,算哪門子試題?

    四方翟狐疑瞅著盈盈,瞧這丫頭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在作弄他,到底是想測試什么?!

    “猜事還是解物?”他不耐的問。

    “這我不能透露,請公子回去想透徹了再來找仙仙姑娘吧!”說完,盈盈羞怯多瞅了俊顏幾眼,才依依不舍的轉身快步進了屋。

    站在大門外,四方翟鐵青著臉,難堪地僵立原地。

    這是什么情形?他堂堂京城四大貴公子之一的四方翟,竟被拒于這扇寒酸的小木門外,連區區一個跑腿丫頭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這簡直是對他天大的羞辱!

    現下,若走了面子掛不住、不走更是自取其辱,這個窩囊氣沒人敢給他受過,咬咬牙,他決定全記在那個女人帳上!

    若解不出試題,豈不真被她給瞧扁了?

    一旁的幾名走狗看著主子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我們走!”四方翟鐵青著臉,氣沖沖的扭頭往外走。

    等著吧!

    要是見不著她的面,他“四方翟”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火冒三丈走出大門,他突然停下腳步,狐疑朝大門兩旁左右打量,緊跟在后頭的順子緊急止步,只差一點就撞上主子,但后頭的一干跟屁蟲可就沒那么幸運了,一個個撞成倒栽蔥,滿地滾成一團。

    “這丑東西是什么?”受了一肚子氣,四方翟現在無論看什么都不順眼。

    只見門的兩邊分別有兩只約莫一歲孩童般大小的怪東西端坐著,像是挾著主人不可一世的威風,趾高氣揚的睥睨著他。

    “回公子,這叫貔貅又名四不像!毙∞p子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畢恭畢敬的報告。

    “四不像?放個這么丑的東西在這里做什么?”說它是狗又不像狗、說它是貓又不像貓,說是虎又不像虎、說是猴又不像猴──果真是四不像。

    “公子,您有所不知,相傳龍生九子,子子不同。而貔貅是龍之第九子,有二十六種形態,七七四十九種化身,龍頭,獅身,虎爪,鳳尾,羊角,鹿茸,其形態兇猛無比。”

    “把這么丑又兇猛的東西放在這里,豈不嚇跑賭客?”四方翟的眉頭幾乎糾成一條麻花。

    說起這個,小辮子一掃連日來的垂頭喪氣,立刻眉飛色舞起來。

    “公子,您可別小看這貔貅,它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嘴大,吃八方,肚子大,容萬貫錢財,屁股大,穩坐江山。最大的特點是沒屁眼,只吃不拉,有進無出,只進財,不漏財,所以賭坊都會擺放一對貔貅用來守財。”看來,小辮子果然是幾個人當中唯一比較有點腦子的。

    “好個只進財不漏財!彼姆降岳湫χ。

    他倒要看看,沒了這個怪東西,他們要怎么守財?!

    “仗著主子的威風,才讓你這只畜生敢這么神氣!彼姆降糟坏芍请p睥睨傲視他的石像半晌,傲然扭頭闊步離去。

    等他收拾了那丫頭,接下來的就是拆了它。

    ***

    四方府里,一個修長的身影煩躁的走來踱去,一旁的六、七名走狗乖乖在一旁候著,沒有主子開口,誰也不敢吭聲。

    自從接下這第一道題,幾天來,四方翟身旁就始終凝著一層僵窒的氣氛。

    冬日暖呼呼,夏天涼颼颼?

    明明冬天冰天凍地冷得跟什么似的,怎么會熱呼呼?夏天熱得汗流浹背,又怎么會涼颼颼?

    四方翟精明干練、絕頂聰明,腦筋轉得比誰還快、思緒比誰都還要清晰,怎么這會兒腦袋里卻完全沒有半點主意?

    “順子,你來說說看,什么東西冬天熱呼呼,夏天卻涼颼颼?”

    被點名,順子臉色慘澹得緊,卻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

    “這──”順子很努力的攪起稀薄得可憐的腦漿,可憐這腦袋平時全聽主子吩咐辦事,除了喊“是”,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了!肮ぉす,小的想不出來!笨s著脖子,小奴才連主子的臉都不敢看。

    “去,我養你們做什么用的?!”四方翟怒罵道:“狗子你說!”

    “公──公子──”狗子結結巴巴,壯起膽子說:“小的認為應該是──狗屎吧?!”

    “狗屎?”冷眉一掀,四方翟轉身往太師椅一坐!罢f來聽聽!”

    “公子,冬天冷嘛,拉出來的狗屎不都冒著熱氣,夏天多暑氣,狗屎相比起來沒了熱氣,自然是涼颼颼!惫纷釉秸f越是眉飛色舞,壓根沒有注意到主子越來越鐵青的臉色。

    “胡說八道!”四方翟拍桌怒罵。

    狗子縮著腦袋,心驚膽跳的覷著主子的臉色,嘴閉得死緊不敢再大放厥詞。

    順子不早警告過他嘴巴閉緊一點別再亂開口,這下可好了,他的帳上絕對又記上了一筆。

    “公子,您別生氣,這狗子向來三句脫不了狗,絕對不是存心惹您生氣的!

    “是啊,公子,您別惱,讓奴才們再好好想一想!”

    一旁的幾名奴才很有義氣的幫忙緩頰。

    “那你們說,謎底究竟是什么東西?”這該死的謎題真惱煞人。

    “這──公子,讓奴才們再好好想一想!”

    “是啊,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想──”

    一群奴才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讓四方翟也只能勉強按捺住性子。

    冬天暖呼呼,夏天卻涼颼颼?這是什么刁難人的試題?

    “算了、算了!”一拍桌,四方翟惱怒的霍然站起身!安幌肓,上醉仙樓喝酒去!”現下唯有美人跟醇酒能解他的郁悶。

    走出門,幾名奴才立刻戰戰兢兢的跟在后頭。

    上了街,今天適逢每個月十五的大市集,街上擠滿熙來攘往的逛街人潮,四方翟一行人在人群中幾乎寸步難行。

    已經悶了一肚子的窩囊氣,被人潮這么一擠,更給擠出了滔天火氣,逮著機會非徹底發泄一番不可。

    糾著兩道緊擰的眉頭,等前頭幾名奴才替他開路,四方翟端著張不耐煩到極點的冷臉,就連衣角被人碰了下,都會惹來他利劍般的目光掃射。

    走著走著,前頭迎面而來一張他絕對不會忘記的臉孔。

    停下腳步擋住她的去路,前頭滿手拎著菜的人兒,也同時發現了擋在前頭的高大身影。

    “還真巧啊?你來這做什么?”四方翟傲然打量她。

    “我認識你嗎?”仙仙疑然揪起眉,聽這人的口吻,好像認識她似的。

    小丫鬟以陌生的眼神瞪視著他。四方翟這才恍然大悟,上一回他讓煤灰給臟了臉,也莫怪乎她認不出他來。

    “當然不認識!彼寥话浩鹣掳。

    “怎么我覺得你好像有點面熟?”仙仙狐疑盯住他。

    這身形、這賊兮兮的眼,那股不可一世的狂妄神情,怎么她好像曾經在哪里見過似的──

    “我的臉又沒被熱水燙過,怎么會熟?”四方翟高傲的冷睨著她。

    “你──”

    仙仙火冒三丈的瞪著他,發現這人不但狂妄,嘴巴還很壞。

    “你是誰?”她無禮的問。

    “我家公子是四方府的大少爺,也是聞名京城的四貴公子之一的──四方翟!币慌缘捻樧右则湴恋目谖菗屩鸬馈

    “多嘴!”四方翟佯怒以長扇敲了順子腦袋一記,臉上卻掛著不可一世的笑。

    四方翟?京城四貴公子之一──仙仙暗暗倒抽了口氣。

    這人就是前幾日到賭坊找她對賭的那個狂妄混蛋?

    仙仙又再次把眼前的男人上上下下瞧了個仔細,盈盈說得沒錯,這家伙確實長得人模人樣,骨子里卻是個高傲狂妄的紈褲子弟。

    這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只會吃喝玩樂的頹廢德性,要是真能通過她的測試,她就把頭剁下來給他當椅子坐!

    “對不起,本姑娘孤陋寡聞,沒聽過!”仙仙冷笑一聲,存心氣死他似的說!氨附鑲路,我忙得很,沒空跟些游手好閑的紈褲公子窮攪和!”仙仙逕自繞過眼前的高大身軀而去,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

    原本高傲有如公雞的姿態像是被澆了盆冷水,四方翟囂張的氣焰滅了一大半。

    咬牙切齒看著姍然而去的背影,他暗暗發誓,等他見著了賭仙,非得也一并讓這目中無人的丫頭嘗嘗得罪他的苦頭不可!

    不過,他怎么覺得這個背影好像有幾分眼熟,好似曾在哪里見過似的──四方翟暗自嘀咕著,若有所思的盯著消失在人潮中的纖細背影。

    心不在焉的一轉身,腳下立刻踢著了個東西,一低頭,只見一個竹擔被他給踢翻了,擔子里的竹編火爐滾了一地都是。

    “公子爺,您怎么把我的東西全撞翻啦?!”老人家慌張跳起身,滿地撿著四處亂滾的竹編火爐,嘴里還不住倉皇嚷嚷。

    這老家伙走路不長眼,他都還沒找他算帳,他反倒還怪起他來。氣

    滿肚子氣悶的四方翟,可找到機會好好發作一番。

    “老家伙,你出門難道沒帶眼睛?自個兒撞上人還敢怪我?”四方翟不客氣的怒罵!耙盐易矀耍憔退隳美厦鼇淼侄疾粔蛸r!”

    “公子爺,分明是您先撞上我──”

    “老家伙,你敢情是活膩了?竟也敢跟本公子頂嘴?”驕矜的貴氣、囂張的氣焰,可把樸實的老漢給嚇壞了。

    不識京城四貴公子之一的四方翟,自然是他倒楣,不知道要離這個眾人皆避之唯恐不及的惡人遠一些。

    “徐老爹,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人你惹不起的,就當自個兒倒楣吧!”一旁賣包子的小哥趕緊上前來低聲提醒。

    “這──”老漢看看一地的壞竹簍,又看看眼前盛氣凌人的俊美男子,最后還是低了頭。

    “公子爺,老漢沒那個意思,您息怒,是我自個兒不小心,跟您沒干系!”老漢卑微的又是磕頭又是認錯,就怕惹禍上身。

    “哼,你這老家伙倒還算識相!”倨傲冷哼一聲,四方翟留下一堆爛攤子,頭也不回的扭頭準備離去。

    “公子爺,小心您的腳步啊,那爐是最后一個啦──”

    身后,驀然傳來緊張的高喊。

    停下腳步,四方翟冷睨著腳下那只竹編的火爐,一抹惡毒的笑飄上嘴角,繡著金絲的鞋毫不留情的用力從暖爐上踩下去。

    登時,竹編的火爐成了一只扁爛得不成樣的廢物,倨傲的身影頭也不回的逕自離去,留下后頭目瞪口呆的苦主。

    “火爐全壞啦,我這些賣誰去?”

    后頭的苦主許是醒神了,突然爆出悲切的哭喊。

    火爐?

    四方翟正要離去的腳步霍然止住,這兩個字像是突然撞通了某條阻塞的思緒。

    他想到了!

    冬天暖呼呼,夏天卻涼颼颼,指的不就是火爐嗎?!

    四方翟欣喜地轉身往回走,來到抱著幾個殘破火爐哭天搶地的老漢面前,自懷里掏出一錠白銀。

    “老人家,真是對不住,剛剛莽撞撞翻了你的火爐,這些算是給您的賠禮!

    一反方才兇惡的臉孔,四方翟臉上掛起溫和親切的笑容,儼然像是造橋鋪路的大善人。

    一見著眼前那錠白晃晃的銀子,老漢笑了,眼淚也忘了流,趕緊伸手接下來湊到嘴邊狠咬一口。

    “唉呀,這是真的銀子哪,謝公子爺、謝公子爺,您真是個大好人,老天爺會保佑您榮華富貴、長命百歲!”老漢又是磕頭又是道謝,完全忘了剛剛才氣呼呼的詛咒他生兒子沒屁眼。

    “甭謝了,我才要謝你呢!”

    神清氣爽的起身,無視于老漢一臉迷惘神情,四方翟腳步輕快的跨開大步,轉往另一頭而去。

    一干隨從見了,連忙止住腳步趕緊跟上主子突然轉向的腳步。

    “公子,咱們不是要上醉仙樓嗎?”順子小心翼翼的問。

    “不去了!”四方翟笑容滿面的宣布。

    “不──不去了?”這下一伙走狗又愣住了,眾人面面相覷但任誰也不敢問出口,主子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那我們要去哪?”眾奴才有志一同的問。

    “去云家賭坊!

    “公子又要去賭?”一干奴才誰也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不,去踢館!”

    張揚的笑容里,不可一世的高傲氣息再度重現。

    ***

    “這怎么可能?”

    云家賭坊,原本還端坐在廳里的仙仙聽到盈盈帶來的消息,錯愕得幾乎整個人摔下椅子。

    勉強穩住情緒,仙仙心煩意亂的來回踱起步子,邊咬著指甲沉吟。

    看那人的來頭跟狂妄的氣勢,想必是個終日只知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怎么可能在短短一日之內解開她出的題?

    那天在街上遇著了他,她還夸下海口,若他能通過測試就要把頭剁下來給他當椅子坐──

    心里發毛的摸摸脖子,她不敢想像,把腦袋剁下來,讓那混蛋坐在她頭上會是什么滋味?!

    看來,她確實太輕敵了,想憑一道題就讓他知難而退的如意算盤,著實打得太早了!

    “你確定他真的解了題?”仙仙不信的又問了一次。

    “我確定。”盈盈小腦袋點得又快又用力,活像她才是門外俊美出色的四方翟的丫鬟。

    “可惡!”才不過一天功夫竟然就解出了她的謎底,看來,這家伙絕不是省油的燈,她得好好應付才行!

    “再出題給他!”仙仙沉不住氣的高喊道。

    至今還沒有人能解開這第二道題,上一道題是四方翟運氣好讓他誤打誤撞想了出來,但這道題沒有一點腦筋,是絕不可能想出來的。

    “第二道題嗎?”盈盈小心覷著她。

    “對,第二道題!本o握雙拳,仙仙堅定點頭。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回覆四方公子。”

    一心沉浸在如何打退來敵的仙仙,沒有注意到在盈盈臉上有抹不尋常的嬌羞神情。

    隔了一日,一早還在睡夢當中的仙仙,就被腳步輕盈得像只小鳥似的盈盈給嚇醒。

    “他把謎底給解開了?這怎么可能?”

    不過把她嚇醒的自然不是盈盈的腳步聲,而是她帶來讓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千真萬確!”盈盈喜孜孜的說!澳闱!”

    恍惚接過盈盈遞來的錦盒掀開一看,仙仙嚇得從床榻上摔了下來,一只銅錢般大的長腳蜘蛛也跟著從錦盒里摔了出來。

    “快把這東西拿走!”倉皇跳起來,仙仙驚怕的喊著。

    在一旁傻笑的盈盈趕緊把蜘蛛趕進錦盒里,沒察覺仙仙陰郁的臉色,還高興的自顧自的說!拔乙豢此姆焦泳椭浪莻聰明人,這些小小的測試怎么可能難得倒他──”

    “你那兩只吃云家米、喝云家水養大的胳膊,到底是朝哪里彎?”仙仙冷冷地打斷興高采烈的盈盈。

    “我──”當然是向瀟灑倜儻的四方公子那兒彎哪!

    紅著小臉蛋兒,盈盈羞答答的想著,但她天真歸天真,可沒傻得自討罵挨。

    “那今天可還要出第三道題給四方公子?”斂起嬌羞神色,盈盈換了副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就怕又踩著了貓尾巴。

    “不用了,今兒個先讓他回去吧,叫他兩天后再來!”仙仙心煩的揮揮手!斑@人不是簡單人物,我得重新想個試題!

    “?重擬試題?那──那四方公子怎么解得出來?”一急,盈盈脫口而出。

    “我就是要他解不出來──”話聲頓時戛然而止,仙仙若有所思的盯著盈盈!霸趺次矣X得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哪──哪有?”盈盈嘴硬的否認。

    “最好是沒有。”仙仙悻悻然收回目光,逕自踱起步子來!坝,你覺得為什么那個四方翟會解得出答案?”眉頭扭得比麻花還緊的人兒若有所思的問。

    那個只知吃喝玩樂的浪蕩子怎么可能一一解開她的測題?一次或許可以解釋為運氣,但這一次又是靠著什么?

    “四方公子看來就不是泛泛之輩,能解得出來也是意料中的事!庇荒樕裢。

    “你這么想?”若有所思的目光朝她掃來。

    “是──是啊!”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不敢跟仙仙對上。

    “吃里扒外!”仙仙生氣的罵了一句,不客氣的揮手趕人!斑不快去準備午膳,小心等會兒賭客餓了把你煮來抵數!

    “好啦,我這就去!”吐吐舌頭,盈盈便趕緊捧著蜘蛛閃人。

    房內少了聒噪不休的聲音,總算讓仙仙耳根子清靜多了,她擰著眉在房內來回踱起步子陷入沉思。

    小小諸葛亮,獨坐軍中帳,擺成八卦陣,專捉飛來將。

    昨天才出了這道題,要他找來這東西,誰知那個狂妄高傲,下巴仰得足以吊五斤豬肉的男人,竟能在短短一夜之間解出了題?

    “仙仙──仙仙!”

    正心煩著,門外又傳來她娘的聲音,一進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就是一陣嘰哩呱啦。

    “我聽盈盈說了,這回來挑戰的是四方家的公子?”

    “那又怎么樣?”一提起那個狂妄的男人,仙仙就有滿肚子氣。

    “我說女兒啊,娘知道你有骨氣、有原則,但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現下時局亂,咱們日子也不好過,你可千萬別得罪了咱們賭坊的財神爺啊!”

    “什么財神爺?”仙仙狐疑看著她娘。

    “就上回來咱們賭坊連撒了好幾天銀兩的財神爺啊,他就是四方家的公子!”

    剎時,仙仙愣住了。

    前幾日來到賭坊的那個財神爺,竟就是來挑戰的四方翟?!

    難怪她無論怎么看都覺得他面熟,仙仙總算明白這人不但狂妄,城府還很深。

    “原來如此!”仙仙咬牙擠出一句。

    “聽說四方家財大勢大,咱們吃的、喝的、身上穿的都是他們所經營的,這種大人物咱們得好好巴結,別端著你那套臭規矩,明兒個娘就派人送帖子去請四方公子到咱們家來吃頓飯,趁著這頓飯,你好好跟四方公子攀好交情,哄得他開開心心的,以后咱們有的是吃香喝辣、享用不盡──”

    “娘,您說夠了沒?”仙仙冷冷看著她娘。

    “差──差不多了。”被女兒這冷眼一瞪,云大娘其余什么乘龍快婿、飛上枝頭變鳳凰之類的話全吞回了肚子里。

    “那就別來吵我,我現在心煩得很。”

    “好、好,那我不吵你了,你繼續心煩喔──”云大娘堆著討好的笑,乖乖轉身走人。

    正背過身去的仙仙聞言,瞪大眼回頭望,但她那無厘頭的娘早走得老遠了。

    讀過幾本圣賢書,腦袋瓜里還記得書上教的倫理孝道,仙仙這才忍住沒有追出去罵人。

    在屋子里兜了幾圈,頭都兜暈了還兜不出個頭緒來,一轉身,就見窗外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鬼鬼祟祟的溜過去。

    阿福?

    突然間,一個念頭從她腦袋瓜里一閃而過,她迫不及待的立刻扯開嗓門喊了起來。

    “盈盈──盈盈!”

    不一會兒,盈盈氣喘吁吁的跑來。

    “仙仙,瞧你叫得這么急,發生了什么事?”

    “我要你現在去一趟四方府!毕上蓲熘,一派從容的說道。

    “好啊、好啊──去四方府做什么?”盈盈興奮的表情隨即被疑惑取代。

    “把第三道題給送去!鼻宄捍笱坶W爍著奇異光芒。

    “第三道題?”盈盈愣愣問道。

    “對,一個真正會教那家伙頭疼的難題!”

    望著門外,仙仙嘴邊浮現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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