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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流才女(上) page 6 作者:田芝蔓
    「可是殿下在沒打聽之前就愿意給民女一個機會,這還是十分難得的!

    「嚴姑娘,本王無法改變世人的看法,只是有一份惜才之心,希望不要錯過任何可造之材!

    「對殿下來說或許只是不經意的施恩,對民女來說卻像知音!

    夏景燁停下了手中擄風的動作,那雙燦爛如星的眸子正對上嚴婳熙,就看見方才還一臉感恩睜著一雙大眼看著他的她突然羞怯的別開眼,有些不知所措。

    夏景燁笑了,他喜歡嚴婳熙敢于表達自己的意見,明明有本事卻不驕矜,還有份懂得感恩的心,更重要的是,大多數的高門貴女接近他都懷著飛上枝頭的心思,嚴婳熙卻不是,只有純粹的感謝。他明白身為女子有諸多限制,但她的本事又非驚世駭俗,為何要限制?為何要質疑?

    「說來嚴姑娘想繼承令尊衣缽十分難得,方及笄便有本事參加醫考更是奇才。」

    「民女自小生在醫家,耳濡目染罷了!箛缷O熙說到這里,嘆了口不小的氣。

    「嚴姑娘為何嘆氣?」

    「民女并不是只為了繼承父親衣缽,更多的是對學醫真有興趣,但民女這回報考醫考遇上些事,實在擔心會不會有跟民女一樣志向的人被這制度給打擊得放棄了!

    「喔?嚴姑娘何出此言?」

    「我朝的醫制太不合理了,雖然醫署每四年經由考試收一批見習生入學,可報考時可能會遇到刁難的情況,錄取人數又極少。而一旦使手段入了醫署,什么歪瓜裂棗、無法繼續在醫署里往上晉升的人,都可以到民間來當大夫。至于一般的百姓,即便師承名門、盡得真傳也得通過醫署的考試才可以坐堂行醫,這怎么公平?」

    「喔?那要怎樣才算公平?」

    經她這么一說,夏景燁才知道原來醫署的考試竟然如此不公。朝廷在文舉方面有公平且能真正有效選得人才的制度,但對醫者這方面倒是不太完善。

    「應該開放醫署見習生的人數,多讓一些人修習醫術,但要離開醫署則需要通過考試才可坐堂行醫。還有,千萬別小看別人,民女不敢自稱醫術卓絕,但絕對對得起自己所學,醫署的官員怎能看民女是女子又只有十五歲,就對民女報考多加刁難!

    夏景燁心想,他上回小小出手,讓醫署收下她的報名,應該不會又出問題吧?

    「嚴姑娘的報考又出問題了嗎?」

    嚴婳熙內心委屈,一時沒聽出夏景燁的語病,「雖然報名的時候不太順利,但總算是報名成功了,只是當時遇了事,有感而發而已!

    此時,包廂門上傳來輕響,夏景燁應聲讓人進來,是徐天磊。原來東來閣已經把嚴長紘壽宴的包廂整理妥善了,賓客也陸續入席。

    嚴婳熙算算時間,知道父親肯定還沒離開醫館,所以沒急著招待夏景燁入席,以他的身分該是最后到的。

    她正想請夏景燁暫憩,并說明自己得到席上幫忙,就聽見外頭傳來喧鬧的聲音。

    他們傾耳細聽,外面不僅人聲雜沓,似還帶點驚慌。

    「天磊,你去看看是什么情況!瓜木盁畎櫭,東來閣是什么樣的地方,會有這樣的騷動顯然是出了大事。

    「是!」徐天磊領命,立刻離開包廂去探消息。

    第四章  施針救命被質疑(2)

    夏景燁受封毅王,臨來毅州前皇帝曾說他有一民間友人,名為許全,要他到了毅州后多替自己關照關照。

    當年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曾游歷四方,來到毅州時因故受傷,被許全所救,傷癒后兩人便成了好友。

    先帝有數名皇子,當時奪嫡之爭打得火熱,許全是一富商之子,在金錢方面助了現今皇帝不少,可無論是現今皇帝取得了儲君之位,或者是后來登基為帝,許全都從未要求過榮華富貴或一官半職,只說自己敬佩圣上之品性,認為唯有他最配坐這龍椅,所以愿意無條件相助。

    許全十分低調,他的相助只有皇帝當年在潛邸時的幾人知道,就連夏景燁也不知情,一直到他臨來毅州,皇帝及他母妃才對他提起。

    夏景燁來了毅州便讓人去查查關于許全的事,得知許全是津凌城中出名的大善人,平日里造橋鋪路、行善積德,風評不錯。

    之后他親去拜訪,承諾若有需要可到毅王府尋他,但許全與皇帝說的一樣不忮不求,從沒有對他提出過任何要求。

    皇帝知道許全的脾性,只能時不時的賞賜他,又因許全低調,不好大張旗鼓地把賞賜送到許府,而是讓夏景燁代為轉送。

    上回夏景燁在東來閣宴請的就是許全,而今日他竟又遇到了對方,方才他在包廂里聽見的吵嘈聲就是因許全而起。

    一聽是許全出了事,夏景燁立刻前往他的包廂。

    嚴婳熙知道這位徐天磊口中的「許老」應該對夏景燁頗為重要,便也跟著前去,進入包廂后便看見吊著白眼口吐白沫、全身痙攣的許全。

    今日許全在東來閣設宴款待的人名為朱同昌,是醫署派來監督這回醫考的官員。兩人本就是友人,朱彤昌難得來辦公,許全當然得作東請他一回。

    只是朱同昌不知道許全的人脈如此之廣,竟連夏景燁也相熟。

    「微臣參見毅王殿下!

    這人自稱「微臣」,究竟是什么身分?夏景燁揚手免了他的禮,「你是何處的官員?」

    「回殿下,微臣朱同昌,是醫署的官員!

    「醫署?那你還擔擱什么,快為許老把脈!

    「是!

    朱同昌立刻為許全把脈,卻對這怪異的脈象沒有頭緒,想到許全患有腦疾,現在看來臉部表情及身子都無法控制,想來必是腦疾之故,便準備為他施針。

    「殿下莫急,許全他患有腦疾,待微臣為他施針,這癥狀片刻之后應可舒緩。」朱同昌說完取出隨身攜帶的布包,有九根針整齊排列在里頭。

    嚴婳熙只消用看的就知道許全是什么毛病,朱同昌既然是醫署官員,她便沒有多言在一旁看著,急救的時候最忌七嘴八舌,讓一個醫者發號施令就好。

    只是她沒想到朱同昌竟是連急救也沒做就打算施針,而且穴位還大大錯誤,連忙制止了他,「不是,現在這情況要針對的不是腦疾,大人你胡亂施針,一不小心會害死人的!

    朱同昌乃堂堂醫署官員,被一個小小年紀的小女子說他判斷錯了,而且還會害死人,只覺對方不知天高地厚,當下十分憤怒,「憑你也能指正我?」

    「請大人先讓讓,許老現在必須先急救而不是施針!

    嚴婳熙想走上前,朱同昌不讓,她也同樣不肯退讓,最后是夏景燁出聲,朱同昌才退了一步。

    嚴婳熙趁機竄到許全的身邊,似是需要什么幫助,回頭看見夏景燁還專注看著,便喊了他,「殿下,請您幫幫我。」

    先別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許老還是父皇的民間友人,夏景燁沒敢擔擱,立刻上前。

    「殿下,請您幫我把他翻成側身!

    許全生得福態,如今又倒在地上,嚴婳熙一人要翻動十分吃力,不過夏景燁上前,輕易的就把許全翻了過來。

    嚴婳熙指揮著伙計把桌椅搬開,免得許全因大力抽搐而撞到桌椅受傷,接著又把許全的衣領扯開些避免呼吸困難。

    「大人,想借您的外褂!箛缷O熙目光對上朱同昌,一開口就要他的外褂。

    朱同昌本不想理會嚴婳熙,但被夏景燁看了一眼,只得乖乖把外褂脫了。

    嚴婳熙把外褂卷了卷,充當了許全的枕頭。

    許全因為側躺的關系,吐出的白沫及唾液流到地上,嚴婳熙見狀松了口氣,方才再拖下去,他很可能會被自己念死。

    不過這只是暫時放心,如果這癥狀再持續下去,怕是得立刻送醫館診治。

    嚴婳熙想到了自家父親,不知道他到東來閣了沒有?她甚至擔心父親不知道會不會也像朱同昌一樣沒見過這種病。

    朱同昌是醫署官員,卻把許全的病癥當成了腦疾,可見這個病對大多數的大夫來說還是處于未知的狀態。

    嚴婳熙靜靜等著,沒多久,許全的抽搐緩了下來,她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這病對當世醫者來說特殊又罕見,對嚴婳熙來說卻不是什么大毛病,她對治病的方法有所掌握,卻有難言之隱。

    她學過這種病的針療,知道要在什么穴位施針,要為他治療不是問題,但……她還不是大夫,急救雖行,可現下要進行的療法會是一種長期治療,她不能自己為許全施針,否則是犯法的?扇绻B父親也不知道這種疾病,她要怎么解釋自己竟會治療?而且還得說服父親為許全施針。

    許全既然已經舒緩,嚴婳熙便讓他平躺在地上。

    「嚴姑娘,無須做什么治療嗎?」

    「急救過后可以施針了,可是……我還不是大夫!

    「事急從權,你先做初步診療,嚴大夫來后立刻讓他接手,便沒有犯法之虞。」

    聽了夏景燁的話,嚴婳熙才有了底氣,怎么跟父親解釋她再慢慢想吧,救人要緊。

    「大人,借您的金針一用!箛缷O熙說完,沒等朱同昌同意就由桌上布包抽出金針,準備在許全的身上落針。

    看到嚴婳熙要落針的地方,朱同昌制止了,「等等!許全這是腦疾,你的穴位錯了!

    「大人原先要落的穴位是針對腦疾沒有錯,許老的病的確是腦疾引起的,但卻不是直接針對腦疾的穴位來施針。他這個病叫做羊角風,必須施針加強他的氣血循環、疏通穴位!

    嚴婳熙無法跟朱同昌做太精細的解釋,索性只做了簡單的回答就要施針。

    朱同昌又制止了她,「我不能讓你害了許老,你年紀輕輕,就算懂些醫術又算什么?殿下,您不能讓她如此胡鬧!

    「年紀輕不代表學問就淺!箛缷O熙懶得再與他多言,轉向了夏景燁,「殿下,請您相信我,我可以的!

    夏景燁并沒有猶豫太久,實在是因為嚴婳熙的眼神十分肯定,無形中也給了他信心,于是他點了點頭,「好,就讓你試!

    「殿下——」朱同昌還想抗議,卻被夏景燁制止。

    「好了!有什么事由本王負責!

    夏景燁這話一說,其他人都不敢再多言了,倒是嚴婳熙沒想這么多,也沒意識到夏景燁如此信任她有多難得,她一心救人,沒有時間思索其他,只飛快地在許全身上落了幾針。

    不一會兒,許全真的漸漸清醒過來。

    夏景燁壓住了許全,怕他亂動會碰到身上的針。

    「殿下?草民……怎會……怎會躺在地上了?」

    「許老,你方才發病了,嚴姑娘正在為你急救!

    嚴婳熙看人已清醒,便開始動手收針,一邊對許全解釋著,「許老,您所患的病名為羊角風,有可能是你原有的腦疾所引起的,我建議您到我嚴家醫館讓家父為您詳細診脈,或許可以找出根治您腦疾的辦法,至于這羊角風,必須長期針療。」

    「羊角風?我怎么沒聽過這種?」

    「這種病其實并不罕見,只是大多數的大夫還不知道病因,通常會造成誤判,萬一遇到庸醫,還可能認為你沒有生病而是中邪!

    嚴婳熙收起許全身上所有的針后,扶著他坐起。

    許全在夏景燁的協助下站起身,并由嚴婳熙扶著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這腦疾是老毛病了,一直以來靠著吃藥控制得很好,從沒想過會引起其他毛病!

    「若許老信我,或許……換個大夫到我家醫館試試?」

    朱同昌為許全診治過,也看過許全所服的藥方,從來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嚴婳熙突然要許全換大夫,他當然想建議許全不要輕信,但話還來不及出口,就見夏景燁竟幫忙勸說。

    「許老,嚴大夫的醫術在津凌城也是數一數二的,若讓他為你診治,確認你原先所服的藥方沒有問題,那也能肯定原先的治療方法是對的。如若是錯誤治療才導致你引發了新病,那更應該要及早治療!

    許全想著,雖然這小姑娘看來年輕,但她畢竟方才救醒了他,再者嚴長紘的名氣他也是知道的。如果是他輕忽了自己病況的嚴重性而導致引發了新的病,那的確得聽毅王的話及早治療才是。

    「殿下,這小姑娘就算啟蒙就學醫,又能學幾年?她的話豈能輕信!怪焱两襁不死心,完全看不起嚴婳熙。

    「我年紀小,但我父親可是叫得出名號的醫者,他總能信吧!」嚴婳熙從方才就看不慣朱同昌倚老賣老,許全不是他的朋友嗎?這時候總希望朋友好不是嗎?

    「朱大人,你方才說嚴姑娘施針錯了穴位,但她的急救的確讓許老蘇醒,或許……是你該收起成見才是!

    被夏景燁這么一駁,朱同昌不敢再言。

    許全想了想,多看幾位大夫也無妨,若嚴大夫能將他的病說出個所以然,那么對他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于是許全同意了向嚴長紘求醫。

    嚴長紘的名聲在津凌城中有不少人知道,伙計一見他到來,就把他給請到了許全的包廂讓他為許全醫治。

    嚴長紘不愧為名醫,聽過羊角風這個疾病,診脈過后立刻定下初步的治療方式,并安排一個長期療程,只是……當然是不能在酒樓的包廂做診治。

    「殿下,請把許老爺送到醫館去,草民立刻回去為許老爺診治!

    「爹爹,那您的壽宴……」

    「救人要緊,雖然剛剛有人為許老施了針……想必是這位大夫吧!」嚴長紘看朱同昌拿著金針,便認定是他做的急救,「您急救得當,讓許老爺暫時緩了下來,但還是需要再針療約兩刻鐘才能保證今日不復發。至于后續的診療,許老爺三日后帶著原來的藥方到醫館來,我再為許老詳細安排療程即可。」

    朱同昌一臉悻悻然,不發一語。

    嚴長紘是后來才到的,沒看見前面發生的事,但他的話等于讓在場的所有人看了朱同昌的笑話。

    夏景燁聽了忍俊不禁,嚴大夫看來還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本事。

    「嚴大夫,方才為老夫急救的人是你的女兒。這樣吧,老夫也不想打擾了你的壽宴,就先讓嚴姑娘為老夫診治,三日后,老夫會帶著藥方再去醫館求診。」

    原來方才是婳熙做的急救?但羊角風這病十分罕見,她是如何知道這病并施予急救的?

    嚴長紘有疑問,卻沒當場問出來。

    嚴婳熙雖然不是坐堂大夫,但至少是個見習大夫,她不能自己為病患做治療,但若受了嚴長紘的指示,那是可以施針的,便自薦了,「爹爹,此法甚好,您先告訴我需在何處施針,讓女兒來為許老診治吧!」

    嚴長紘想了想,外頭還有一屋子的賓客,他若不出席的確不妥,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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