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电竞app-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凌云城 >> 報仇雪恨 >> 意鏡奇緣作者:默嬋(沐辰) | 收藏本站
意鏡奇緣 第三章 作者:默嬋(沐辰)
    書生面無表情的在一旁觀看風蝶衣在河中載沉載浮,冷眸倏地晃過一絲異樣,一反常態的在水中靈敏的抱住風蝶衣,在洶涌的波濤中游向不知何時出現在岸邊的馬車。

    “城主!瘪R車旁的男子恭敬的在雨中作揖,有兩名仆役趕忙將傘移至書生頭頂,見到書生懷抱的風蝶衣時眼中皆有掩不住的驚詫。

    “嗯。”書生點了下頭,將濕透的風蝶衣交由候在一旁的侍女!氨M速延請大夫。”

    風蝶衣的身體冰得難以想象,恐怕是泡水過久,只是他未曾料到風蝶衣長在南方,水性卻比他這北方人還差……

    可他拿到了如鏡就該除去風蝶衣不是嗎?

    他發現自己無法回答為何要救風蝶衣,只是等他發覺之際,風蝶衣已在他的臂膀中。

    那樣的輕盈,那樣的軟弱……

    “城主?”叫喚聲將他拉回現實。

    “何事?”書生,不,該稱他為易陽,一反適才在船內讓風蝶衣捉弄的窘態,全身籠罩著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冷漠。

    “城主也請換上干凈衣物,以免著涼!

    他頷首接過呈上的衣物,進入另一輛馬車。

    兩輛漆黑的馬車在晦暗的天色中行進,沒入雨幕中。

    然而幾不可辨識的是,有道黑影一路跟隨著。

    事情來得突然,使得一大群人忙著穩住船身,無法顧及船艙。

    直到那陣豪雨減弱,而有人經過船艙時發現大敞的艙門,一看大吃一驚。

    風蝶衣與道才他們救回的那名書生憑空消失了。

    水平接到消息,趕忙進船艙一看——

    船艙內一片混亂,但可確定的是這片亂象是因剛剛的震顛而非掙扎留下。

    “頭兒!备笔执藭r前來,拿著一條水綠色的頭巾。

    水平接過查看,皺起眉頭,順順胡子,“是風姑娘的!

    “頭兒,那風姑娘她……”

    “放出通訊鴿,告訴寄暢園的人,請他們將消息告予少城主與少夫人,就說風姑娘失蹤,屬下會盡速回玄穹堡請罪。”水平捏緊頭巾,沒想到由他們護送風蝶衣都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是。”副手領命而去。

    身懷全江湖皆想得之而后快的如鏡的風蝶衣安全堪虞,因而少城主水羿云才派出他來護送風蝶衣至風陵渡,爾后再由寄暢園的人接手。

    孰料,竟中途發生了這種事。

    水平盯著艙內,懊悔的嘆息。

    闃靜無人聲的房內隱約傳來這樣的對話——

    “城主,她不會有事吧?”

    “不會,我確信她沒有那么脆弱!

    “那么城主打算將她如何處置?”那人再問。

    一陣靜默。

    “奴才多嘴,該罰,望城主原諒!毕惹罢f話的人陡然說道,聲音恐慌至極。

    “去吧!”

    “是!

    有人在看她。

    風蝶衣的意識混淆,時而清晰時而迷蒙,讓她不知東南西北,是白晝或是黑夜。

    但是……有人在看她……這是她惟一清楚知道的。

    有人……在看她。

    一抹冰冷的觸感碰上她的額,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正散發著高熱。

    她用盡吃奶的力量,奮力睜眸,模糊的視界中,只見一道黑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誰……”她無聲的蠕動唇瓣,“你是……誰?”

    這種感覺并不好,讓她想起五年前自己也是因為如此而被“那個人”拿走意鏡。那是她最不愿意再次經歷的感覺……

    那種無力對抗的虛軟……

    “你在發燒!眮砣酥徽f了這句話,聲音聽來軟厚輕密。

    不是她認識的人……是誰……

    “不要多說話!

    “我……”風蝶衣想看清眼前的人,無奈全身氣力抽盡似的,無法使力。

    “好好休息,便會沒事!

    “你……”風蝶衣在跟體內的熾熱對抗,執意地想要問清自己的情況,還有眼前是何人。

    “睡吧!眮砣溯p聲安撫著。

    “不……我……”風蝶衣眨眼的動作愈顯緩慢,口齒也不再聽從指揮。

    “睡吧,別害怕!

    風蝶衣想反駁自己沒有害怕,可是……

    “睡吧!眮砣说穆曇羝骄彾腿,拂平風蝶衣因不明情況而想問個清楚的惑然。

    揮不去的燥熱在風蝶衣體內發酵,她再也睜不開眼睛,眼前讓一片黑暗占據。

    徐緩的風吹來,讓風蝶衣稍稍平息那股燥熱——這是她最后殘留的感覺。

    “城主!睂O志煌悄然出現在易陽身后,因他反常的行為而憂心。

    沒想到城主外出奪如鏡,卻連意鏡的主人也帶了回來,聽前去接應他的人回報,原先城主不打算救她的,但最后一刻卻改變了主意。

    這……

    “志煌,借我幾套衣物!币钻柨诔鲶@人之語。

    “呃?”孫志煌瞪大眼抬頭,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敢情易陽想再扮一次書生?可這次又是為了什么?

    “別再讓我說第二次!币钻枱o意再出口。

    孫志煌心中滿是豁然與疑然交錯的矛盾,但可預見的是,城主出去一趟回來,似乎有些改變,而這改變,說不定連城主自個兒也未曾察覺吧!

    他作個揖,退了出去。

    而易陽僅是無聲無息地擰條布巾,為風蝶衣拭去俏顏上的冷汗。

    動作與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嗯……”風蝶衣輕吟出聲。

    “姑娘!”

    耳畔傳來的是一個說熟悉又不熟悉,說陌生也不陌生的男聲。

    “姑娘!”

    風蝶衣擰眉,意識在聲聲呼喚中逐漸清醒過來,她微張眼,發現眼前有一張放大的臉孔。

    嗯?!

    風蝶衣睜大眼,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人。

    “你……呃……”風蝶衣因喉嚨干燥不已而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姑娘,等等,小人去替你倒杯茶水!币钻栯x開了一會兒,又陡然出現。

    緊接著,風蝶衣感覺到自己的上半身被支扶起,然后干燥不已的唇瓣被清涼的水給濕潤,燥熱的喉嚨也因此而獲得舒緩。

    “緩些喝,緩些喝,沒人同姑娘搶的。”見風蝶衣像久旱逢甘霖的人一般拚命的喝水,他不由得開口阻止她。

    好不容易,風蝶衣才平緩內心想喝水的渴望,她虛軟無力的“掛”在易陽的手臂上。

    待她認出眼前的男子是與她同搭一條船的書生時,她微喘息著將自己推離書生。

    “怎么回事?”舔舔干燥的唇,風蝶衣知道自己生病了,否則不會教個書生照料。

    只是她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會從船上來到這個……風蝶在環視所處之地,發現這個房間出乎意料之外的精致。

    一片柔和的水綠色包圍著他們,水綠色的柔軟床鋪、水綠色的輕柔被子、水綠色底繡有白荷的枕頭、水綠色的輕盈床帳,放眼望去所有的擺設也都是以水綠色為主,連窗上的紗帳也是用蟬翼紗的松綠刻意淡化而化成的水綠。

    整個房間呈現一片水波蕩漾的錯覺。

    像極了江南任一處地的景致,而擺設無一不細致……

    細致?!

    怎么在黃土遍地的黃河邊會有這么細致的房間出現?!

    “我們在哪兒?這兒是哪兒?發生何事?”風蝶衣被一股不安攫住,晶瑩大眼威嚴的瞪著書生。

    這才發現書生的衣裳換了。

    “你……”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原先麻布衣的書生至此已換上一套白色直裰,質地為緞絲,如此好料質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一點也不突兀。

    先前只覺書生有一雙很坦率的眼眸,如今見變換服裝的他,反倒有絲威凜之氣流露。

    威凜之氣?一抹寒意竄上她的心窩,她不禁大口吸氣以鎮定自己的心緒。

    “我們遇著船難了,突來的大雨使得黃河河水暴漲,我只來得及拯救姑娘,那船……整個翻覆……連小人的細軟和姑娘的……”

    “我的銅鏡呢?”風蝶衣聽至此,已自行推論出結果。

    沒想到會這樣,一場不測的風雨,竟教整艘船的人……不知道水叔他們是否平安?

    “銅鏡?”易陽傻愣愣的反問。

    “對,銅鏡呢?”風蝶衣翻找著自己身上,發現如鏡不翼而飛!

    老天!她真是倒霉透了!

    “姑娘,你別亂動。∧闶芰孙L寒,別亂動,得好好休善。 币钻栔谱★L蝶衣亂動的身子。

    “我得找到銅鏡才行,它很重要!”風蝶衣眼前一黑,但她強撐過昏眩,虛軟的說著。

    “小人知曉,但是姑娘你也不必如此慌張呀!”

    兩人四目交接,風蝶衣漸漸地沉靜下來。

    “我的銅鏡……”縱使頭昏眼花之際,她心心念念的還是如鏡。

    只因那是她手上惟一的籌碼——可引易陽現身的籌碼。

    “姑娘,銅鏡在這兒,小人怕弄壞了,所以先替你收了起來!币钻栕哉眍^底下取出一塊用布包裹著的東西,在風蝶衣眼前攤開。

    風蝶在一見,這才安心的搶過如鏡,匆匆檢視過真偽后想重新包好它,但手突然無力,如鏡跟著掉下,風蝶衣才想要俯身撿拾,易陽已在如鏡落地之前接住,他小心的包好它,將它收在風蝶衣的枕頭底下。

    風蝶衣攏眉,這種情況與之前剛好相反,感覺很奇怪。

    “姑娘,你先喝下藥吧!”易陽不知打哪兒捧來一碗黑壓壓的藥汁,笑容可掬的說道。

    風蝶衣皺著眉頭喝下藥,然后發出疑問:“這兒到底是哪兒?”

    她的印象中除了在回疆的“馳騁居”中有見過這般雅致的房舍之外,再無其他地方可以像“馳騁居”砸下大把金錢只為在沙漠中求一安身立命之所。

    那么這兒……是哪兒呢?

    這兒出奇的像她在滄浪山莊的居所,若非北方的天氣仍寒冷,她真會以為自己身處家鄉。

    “噢,小人都給忘了,我們掉進河里后,姑娘昏迷過去,我一慌了手腳,后來有人救了我們,我也失去意識,醒來就在這個地方了!

    “這兒是哪兒?”

    “這兒……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座很大的城堡。”

    “城堡?”風蝶衣心一緊,皺起眉頭。心下明知她多疑,但她仍無可避免的將城堡聯想至“那個人”掌理的城堡。

    “是的,好像叫楊家堡的樣子。這兒的主人很好,他還給小人換穿的衣服呢!”易陽說著,露出呆傻的笑容,展示他的新衣服。

    “剛開始小人都還舍不得穿呢!可是小人的衣服全毀在姑娘手上,不得已只好穿上,小人生平頭一次穿這么好的衣裳呢……”他摸著身上質地上好的衣裳,叨念著。

    “等等,你說毀在我手上是什么意思?”風蝶衣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將注意力集中在“全毀在姑娘手上”那句上頭。

    “就……姑娘生病,又不讓那些奴婢動手,所以小人只好照顧姑娘,這也讓楊家堡的人誤以為姑娘和小人是……是夫妻關系……所以只好由我照料你……可你又是吐又是昏的……小……小人的衣裳……”他意說愈小聲,身子也有先見之明的往后退。

    “什么?!”風蝶衣聽到這兒,忍不住暴吼了起來。

    她和這個書生被錯當夫婦?!

    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她就這么被“賣”了?!

    她不該一時好心讓他同船的!不該!

    她要宰了他好泄憤!她一定要宰了他!

    望著風蝶衣陰晴不定、略顯蒼白的臉色,易陽趕忙道:“小人不是有意的呀!只因你發高燒,又無人肯受你那無意識之間使出的拳腳,小人只好犧牲小我的扛起照顧你的工作。但小人發誓,絕無做出任何輕薄姑娘的舉動,真的!”易陽信誓旦旦的說著。

    望著書生可笑的舉動,風蝶衣強壓下心頭沸騰的怒火,發覺近來自己的心緒因易陽而變得極易受撩撥。

    深吸口氣,風蝶衣冷下心緒,無力的倚著床柱。

    不行,這樣她拿什么同易陽斗呢?

    她可是找了他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不能在還未見著他的面之前便自亂陣腳!

    “算了!憋L蝶衣阻止書生欲出手攙扶的手!拔医酗L逍遙,字蝶衣。叫我風蝶衣便行,別再姑娘姑娘的喚了,江湖兒女向來不時興這些的!

    再聽他一下子小人、一下子姑娘的叫來喚去,她的頭會更痛。

    風蝶衣微抬星眸,不經意瞥見書生清僮颯爽的臉上隱隱現出一抹冷酷,霎時一驚,連忙再定眼看清楚。

    沒有,書生的臉上除了笑容,找不到別的情緒。

    風蝶衣心中疑根已種,此刻她卻不愿多想。

    “小人姓易……自題字為月,姑娘若不嫌棄,喚小人為濯月即可!币钻柎蚬饕,露出個笑容,只是笑容有些僵硬,但風蝶衣忽略了那嘴角的僵化。

    濯月?風蝶衣仔細端詳著他,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姑娘?蝶衣姑娘?”

    聞聲,風蝶衣回過神來。

    “我要多久之后才能下床?”感受到自己受的風寒不輕,風蝶衣省略問自己睡了多久,直截了當的問自己復原的情況。

    “啊!”易陽經風蝶衣這么一問才像是想起什么的叫出聲。

    風蝶衣聽了不禁微攏眉心。

    老天!書生除了驚叫就是大叫嗎?怎么她從來只見南宮揚溫文有禮,慢吞吞到了極點,不疾不徐的舉止?

    一樣米養百種人……眼前的書生,可見吃的米雖然一樣,但生長的環境絕對是很“不一樣”。

    可是他的名字,她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尤其“濯月”二字更是耳熟,可是她昏沉沉的腦袋此刻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煩請姑娘等會兒!”急急說完,他人就沖出房門,中途還聽見他撞倒東西所發出的叫聲。

    “喂……”風蝶衣想叫住他疾跑的步子,見他不知打哪兒來的沖勁,一會兒便不見人,也不理會。

    暗施內勁,風蝶衣方才發現自己的內力……盡失。

    內力盡失——怎么會?

    風蝶衣手捉著粗大的床柱想起身,這才發現自己不只是生病這么簡單。

    她連內力也耗盡,可……可生一場病可能連內力皆失嗎?

    不,不可能,絕對是有人……有人使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怎么會……

    “噢……”風蝶衣倒回床上。

    可惡!她全身沒力,強忍著想吐的沖動,她細細地喘息著,只覺自己現在什么也不能做。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快捷鍵:←)上一章  意鏡奇緣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