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搬?”杜沛蓁詫異指著自己。
“不過你要想清楚,就算是南部,自己一個住在外頭也是要房租、水電費用,而且沒有人煮飯給你吃,一個月的開銷隨便算算也要個一兩萬,劃不劃得來,”杜母將計算機扔給她,“自己算!
“啊啊啊……”杜母的計算機丟得太突然,杜沛蓁差點沒接著,手忙腳亂了一會兒,才完全抓穩。
“既然你現在沒事做,去后面幫我煮紅茶,不用煮太多,怕賣不完。”
“媽……”搬家換余生的無憂,不是很劃算嗎?
“快去!”杜母擺手表示不想討論什么搬家話題了。
杜沛蓁氣餒地將計算機放回柜臺,沮喪的低著頭走向后方的廚房。
她一路上想了很多方式,還以為搬家這方法老媽會同意的呢。
把臺北房子賣掉,搬到南部鄉下有什么不好啦?
有房子還有閑錢,就算繼續開店,收入不怎樣的話也不用提心吊膽,就當打發時間的休閑,這樣不是超完美的嗎?
可是老媽竟然叫她自己搬出去……
要搬出去自己住也不是不行,可是就只有自己一個人搬到南部……好寂寞耶。她沒有朋友,有的只有家人,所以也只有家人是她的聊天對象,想不到老媽在“臺北”跟“女兒”之間,竟然選擇了“臺北”,嗚嗚嗚……
要不,她還是另外再找工作吧,這次不要再找那種覺得很穩定的大公司了,而是找那種小公司,不用接觸太多人,只要默默做事,不用任何交際公關應酬的,連同事都不用打交道的最好。
就這么決定了。
她現在就去寫封辭職信,email給人事主管。
至于薪水……雖然很心痛,但公司要給便給,不給……就算了!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再踏進那家公司一步了。
“杜沛蓁早退?”葉鐵復一出會議室,便聽到這消息。
她身體不舒服嗎?
他早先竟然沒發現?
手上沒有她的聯絡資料,他只好進入人事部的資料庫,調出她的履歷表來。
將她的手機號碼在手機上輸入,正要按下接通時,人事主管的內線電話閃了。
他暫且放下手機,接了人事主管的電話。
“葉經理,杜沛蓁辭職了!
“什么?”葉鐵復霍地站起,“為什么?”
“她說因為個人因素。因為她現在是你的助理,所以我先跟你通知一下。請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不適任的地方?”
“不……”葉鐵復頓了頓,“不要批準她的辭呈!
“她辭意很堅決,說明天就不來上班了,公司規定辭職要一個月前辦理的,她這樣臨時很麻煩,還說什么如果造成困擾,不給薪水也沒關系!笨吹竭@句話就讓人事主管有氣。
人事主管心想怎么都快三十歲了,還這么不懂禮節,她萬萬沒想到,杜沛蓁根本沒出過社會,許多人際關系上的“眉角”,她并不太懂。
這個女人……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這會兒他進一大步了,她便直接跑掉了?
葉鐵復胸口一股氣,真不知該找誰發泄。
“先暫置幾天,我處理。”
“okay”人事主管掛了電話。
右手放下話筒,葉鐵復左手拿起手機,用力按下去。
那千百年難得響一次的手機,今天響了兩次,第一次是公司的人事主管打來的,跟她確定辭職的事,她很堅決的表達辭意,最后還說如果公司覺得她這樣做不妥當,要扣她薪水也沒關系的,反正她就是從明天起,不去公司了。
第二通是沒見過的手機號碼!鞍顺墒窃p騙集團!彼苯忧袛。
她的手機通訊錄里只有三組號碼——爸、媽、家用市內電話,除此以外,沒了。
會辦手機也是因為有時人手不足,必須幫忙出去送貨時,聯絡用的,否則她根本不需而要手機。
她沒有朋友,當然不會有人打電話給她,會打給她的,不是打錯的,就是詐騙集團,所以陌生號碼,她一律不接。
此刻的杜沛蓁,埋首在電腦前,專心地找著工作。
她要找小公司,人事越少越好,但也不要少到只有她跟老閱兩人,否則每天面面相觀,多尷尬。
三到五個人大概是她最理想的數值吧。
她點開人力銀行的網頁,一項一項職務卷動著。
突然,一項公司名稱躍入她眼簾。
“征信社!”
征信社不就是每天在外跟監什么的嗎?
必須要掩人耳目,也要很低調,當然也不用跟人打交道。
“這就是我要找的工作!”她難掩喜悅的按了按滑鼠,將征才內容,一項一項仔細看下去。
葉鐵復撥了數通電話給杜沛蓁,但她一直沒接,甚至響兩聲就掛斷,他火大的咬著牙,橫眉怒目,在辦公室內踱方步。
她為什么要辭職?
可想而知,是因為他的關系。
“躲?你要躲到哪去?”
他回到辦公桌前,尋找出了杜沛蓁的住址,正想穿上西裝外套出門時,腦中一個念頭讓他停下動作。
這樣直接去找她沒有用的,她一定又會繼續躲下去。
這個人的性格就只會逃避嗎?
還是……仍跟他有關?
回想她說起國小的他時,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是恨透了,讓他無法坦白實說。
像這樣的秘密是紙包不住火的,哪天就可能爆發,他在找她之前,應該先把這件事弄清楚來龍去脈才對。
于是,他將西裝外套重新掛回衣架,臀靠在辦公桌,先將杜沛蓁的手機號碼儲存起來,再叫出另一組號碼。
“河潤,我要請你幫我查一件事!
第5章(1)
“恨你的女人?”手機對面的江河潤驚訝的雙眸瞠大。“這真是稀奇了,你對人家做了什么事?”
“她說我國小時欺負過她,問題是我完全沒印象!”
葉鐵復將杜沛蓁的敘述轉述了一遍,并把小冊子的事情告知了江河潤。
江河潤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對于他的底細清清楚楚,完全不需要隱瞞。
“那本小冊子呢?”他要親眼見見。
“燒掉了!彼挪豢赡軐懹兴孛艿淖C據留著。
“你干嘛燒掉?”他還沒看耶。
“那里面寫了我喜歡貓,怎么可以不燒掉!”萬一被其他人撿走還得了。
“你老實招來,你是不是對人家始亂終棄?”什么國小時欺負過她,只是借口吧?江河潤一手拿著話筒,一手無聊地在紙上畫畫。
江河潤是葉鐵復的堂哥葉東達的同學,當初在美國也是玩在一起的。
江家非常的有錢,靠祖產躺著過也可以好吃好穿的過三輩子,江河潤在三十歲前夕,突然覺得這樣每天醉生夢死的日子很無聊,所以開了家征信社來打發時間。
“別胡扯了,我不干這種事!”他在談感情方面,是很有格調的,除非遇到瘋子,要不然絕對是好聚好散。
“我記得你國小時已經開始走酷哥路線了,那個人確定不是記錯時間?”要是幼稚園的葉鐵復,那那位女士就有百分之兩百的可能是無辜受害者。
“她信誓旦旦說是國小的時候,”葉鐵復手指煩躁的敲著桌面,“從她小冊子的內容來看,我覺得她沒有說謊。”
“那她跟你讀同一所小學?”
“嗯,但中途轉學走了!贝蟾啪褪且驗檗D過學,所以程川哲才沒查出兩人的淵源吧。
“為什么轉學?”
“說是因為被欺負的關系啊。拜托,虧你還是開征信社,連這樣的聯想都不行,干脆收起來了吧!”葉鐵復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