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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一往情深,久別重逢,再續前緣 >> 意遲(下)作者:樓雨晴 | 收藏本站
意遲(下) page 7 作者:樓雨晴
    「怎么爭?人家主人都來過了!

    「你才是它的主人!」

    「我這樣想,別人不見得也這樣想!鼓菚r候的余妃也不怎么快樂啊,她覺得,或許余妃還是比較喜歡前主人的,她只是它生命旅程的中繼站,彼此相陪一段,卻不是永遠的停駐點,就像——他。

    那個時候,可能也有一點自暴自棄,很頹廢地什么都算了,不爭了。

    「如果我在,我一定會爭!顾剖莿恿伺,見不得她如此委曲,任人捏圓搓扁!高@個世界不是繞著她運轉,一切她說了算,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丟,發現還是很喜歡就反悔回頭來過,真要回去了,又會善待珍惜嗎?如此反復無常,把別人的真心當什么?」都已經疼進骨子里了,付出去的感情又該怎么辦?

    她神情僵了僵,不知說者有心還是無意,澀澀地接道:「你說得對!

    人心不是玩物,不能任她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人都走了,才發現自己原來很愛,就反悔來追討,這算什么呢?這個世界不是繞著她的情緒運轉。

    邵云開似是也察覺話中曖昧,好一會沒搭話。

    「可是就像你說的,人心不是玩物,自有它的歸處,它如果在我這里不快樂,想走我也沒心動的立基點,那個人連一點點都沒有!

    他不曾想過,在別人眼里,她只剩青春的尾巴,沒得挑了,將就吧,別耗了。

    為什么要?她憑什么不能挑最好的?她憑什么要將就?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最好最珍貴的,從來都不需要去退而求其次。

    那當下的感覺,很痛。

    她怎么可以比跟他在一起時,還要不幸福?那這樣,當初他的放手、他的痛苦、他的成全到底算什么?一點都不值得。

    如果她終究不能擁有一個自己真心所愛的人,那他還寧愿那個人是他。

    他說過,再有一次,他就不顧一切。

    他不確定她還記不記得,她愛也好,不愛也就罷了,這一次,他不想再放開她。

    他讓自己緩下步調,配合著她,慢慢來,她給多少,他就受下多少,這一次,別再給她有虧欠他的壓力。

    壓抑感情,不表現得那么全心全意,拒絕了她一次,然后在心里盤算著,下一回,他會說「好」。

    但他沒有等到下一回,在她心里他也就值那么一通電話。

    按捺不住回撥,她卻在跟別的男人吃飯。

    她甚至沒有將他的號碼放進通訊簿,以致他來電時,根本不知他是誰,開頭第二句便問:「請問哪位?」

    那種難堪痛楚,在當下只覺得,是不是該默默把電話掛了就好?

    可是他不甘心,既痛,又怒。她真的寧愿跟一個完全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去吃飯看夜景培養感情,而不要他?

    他告訴自己,只要那一刻,她愿意走向他,他就什么都不管了。

    他是用這樣的心情在等待她,她究竟知不知道?

    他甚至渴望到讓自己產生幻覺,聽見她在兩情繾綣時,對他說——

    我很愛你,云開。

    如云絮般,掃過耳畔,輕輕淺淺,正待捕捉,便消逸無蹤。

    她若真肯說,要他付出一切他都愿意。

    輕輕關上了窗,步履輕淺地走回床邊,凝視她恬靜睡容。

    無論多痛,痛完之后,還是想回到她身邊。

    有時我都不知道,是我感情放得太重還是你太沒心沒肺。

    他自嘲苦笑,躺回那猶有余溫的位置,再度將她輕擁入懷。

    第十四章  亡羊補牢(1)

    邵云開住屋外貼的售屋廣告撤下來了,近來也沒再看到中介向客戶帶看房子,余善舞不確定,他最后究竟如何處置,是已經賣掉了?還是不賣了?

    她尋了個機會,探問:「你、那個房子……」

    「嗯?」他想了一下,回她:「一直空在那里也是浪費。」

    「喔!孤犨@意思,應該就是賣掉了。

    于是便打住沒再往下聊,以免把氣氛搞僵。

    只是,每回經過時,還是會習慣仰頭看下,心里浮起絲絲惆悵。

    好可惜。

    過后幾天,邵云開打電話給她,聽她壓低了嗓說:「我哥在家!

    「嗯!顾阅兀克缭诩,為什么要遮遮掩掩?

    「我們晚一點要出去吃飯——」

    另一頭沒應聲,她嗅出風向不對,小心翼翼問:「云開,你在生氣嗎?」

    他未及響應,小女孩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姑姑你好了沒?要出門了。」

    「沒事,你去吧!

    「那,我掛了?」

    另一頭斷了訊。他沒再貿然打擾,即便當下想問:你的家宴,我不能參與嗎?

    他默默擱下手機,那種一晚連撥三通的沖動與唐突,他這輩子也只做得出那么一次,多了只會惹人厭煩。

    她若不愿被打擾,那他就不打擾。

    那個周末,他應邀去吃前同事的喜酒,一度猶豫要不要約她一起,又因兩人現階段隱晦不明的關系,婚禮一事太敏感而作罷。

    未料,當天獨自前去,在接待處送禮金時,仍是遇上了她。

    「你怎么在這里?」倒是余善舞,率先問了出來。

    這句話應該是他問吧?

    「新郎是我學弟。」

    「對呴,醫學圈是你的主場!剐吕扇温毜尼t院又是他的前東家,他會出現在這里一點都不奇怪,是她比較奇怪才對。

    「我好像走到哪都能看到你!古紶柦觽演講、吃一次喜酒,都能遇上。

    「我沒有跟蹤你喔!」她趕緊澄清,「我是幫二嫂跑腿送禮金!剐履锏母赣H和二嫂家有穩定的生意來往,這種交情就是人不必到,禮金有到就不算失禮。

    「既然都來了,吃點東西再走。」

    「咦?這樣不好吧?」這里她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進去多奇怪啊。

    「沒什么不好的!顾匀欢粻科鹚氖滞缈蛷d走,一副就是「有我在,我罩你」的姿態。

    她微微笑,任他拉著走。

    「云開,這里——」一桌坐了半滿的男人向他招了招手,他拉著她過去,對方看了一眼他們交握的手,滿眼笑意!笖y伴?昨天不是才說要一個人來?」

    「我們是在門口遇到!雇耆ǖ厮巫,在預留的位置落座。

    「我是來幫家人送禮金的!顾又a充。

    「喔——」對方拉長尾音應了聲。「只是在門口送個禮金就被你拐來了?」

    邵云開完全不理會老同事的調侃,動手幫她張羅餐具,同桌的人好意倒了紅酒遞來,被他婉拒。

    「謝謝,她不能喝酒!谷缓筇嫠构

    「你也太霸道了吧?人家又沒有說不要?」這可一點都不像沒深交的樣子。

    「要喝,回家喝!顾D頭,對她說。在家人面前,要怎么喝他都不會阻止她。

    「好!顾郎伛Z點頭,完全沒有異議。

    這不叫霸道。真正的霸道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場,做自以為是的強勢規范,而他是基于對她的了解,做認為對她最好的折衷方案,他也為了這個選擇陪著她滴酒不沾。

    她很清楚自己幾兩重,這種酒量半杯下肚,就會開始鬧笑話了,她可不想第一次見面就在云開的朋友面前發酒瘋。

    「這么乖,可以交來當女朋友了!古笥褌冎浪壳皢紊恚幸鉄o意地敲邊鼓,女方聽了,竟也只是淺笑,沒出言澄清。

    開席后,氣氛逐漸熱絡,大伙也都聊開了,畢竟都是待醫療圈的,話題本能還是離不開醫療信息的交流,而這是余善舞不了解、也插不上嘴的領城。

    大多時候,她只是靜靜地聽。

    盡管如此,他也并沒有將她晾在一旁,席間不時地為她布菜、剝蝦,照拂周全,讓她始終都能感覺到,他是惦記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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