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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一往情深,久別重逢,再續前緣 >> 意遲(上)作者:樓雨晴 | 收藏本站
意遲(上) page 10 作者:樓雨晴
    離婚之后,呂若嬙身邊有了另一個人。

    時間點太敏感,說句缺口德的,簡直「無縫接軌」。

    于是風向變了,旁人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絲同情,感覺頭頂綠綠的啊……

    無論是前期的道德譴責,抑或后期側目同情,對一個男人而言,感受都不會太好,前者傷了品德聲譽,后者傷的是顏面自尊。

    然而無論外界如何非議,邵云開自始至終,未置一詞。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邵云開正在思考,這個夜晚該如何打發。

    門外那人,是他老婆——不對,是前妻。

    呂若嬙微訝!改阍诩?」

    「你不是有鑰匙?」

    離婚之后,她搬離兩人婚后共同的居所,回娘家居住。

    他不知道她對娘家是如何交代的,不過呂豐年沒針對離婚一事問過他什么,見了他,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我來拿點東西!

    邵云開側身讓她入內。

    即便曾是夫妻,該有的禮貌與尊重還是要有,他這位前妻是自律的人,行事自有分寸,搬離之后,自認是客,便不會任意擅闖如今已屬他獨有的個人空間。

    他倚站在陽臺,看著她的身影隱沒在房內,回想起他們長談的那一夜。

    離婚的原因,其實沒有外界想的那么復雜,一句話便定了他們婚姻的生死——

    「你愛我媽?」

    相識至今,她從未提過相關的話題,他以為,她是沒那風花雪月情思的,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問他這句話。

    「不是沒想過,而是我們的關系一直不上不下,我不知道該站在什么樣的立足點問你這句話!

    他想的,何嘗不是她所想的?

    她總是覺得,他還無心想到這個點上,原以為婚后,名正言順,他就能好好的用另一個身分看她,他們還有漫長的一生,去產生新的花火。

    他們是生命共同體、他們同寢同食、他們親密無間、他們是世界上距離最近的兩個人。

    直到后來,才發現,他不是無心風花雪月,而是人不對,她撩不動他的情思。

    是另一個人,讓她看清了這一點。

    對方若愛你,就是會愛你,無關乎身分,如果十二年都沒能讓一個人對她動心,那又怎么能幻想,成為夫妻后就會有所不同?

    夫妻不是最近的距離,住在他心里、隨他一同呼吸脈動的那個,才是。

    所以另一個人,可以為了她奮不顧身、舍生忘死,不因為她的身分、不因為她已是人妻就有所不同。

    愛的本質,應該要是這樣,會被外在因素所局限、左右的,那不是愛。

    她住不進去的心里,是里頭已經有了人?還是她本身做不到?她不確定,也沒打算去追根究抵挖出答寨,她只知道,他們的頻率對不上。

    但是她想要一個她愛、也愛她的男人,對上頻率。

    所以她想改變。

    她問他:「你可以為我而死嗎?」

    他動了動唇,沒來得及回答,她便接續:「或許可以,但那是因為道義、因為責任、因為我是你的妻子,但如果,我什么都不是呢?你還會那樣做嗎?有沒有一個人,她不是你的誰,但你可以為她付出一切,連思考都不必?」

    那一瞬,他腦海浮現一道身影,擺在心底最深處,從不回顧,但始終在。

    「有一個人可以。」她告訴他。

    那時他便知道,什么都不必說了。

    他做不到的,另一個人可以。

    他可以為他的家庭付出所有努力,唯有「愛」,是想給也給不起的。

    然而,她只要那一樣,那樣他給不起,而另一個人給得起的愛。

    于是,他們簽了離婚協議書,為不滿兩年的短命婚姻書下休止符,還她自由天空,讓她去追尋她真正想要——一個她愛、也愛她的男人。

    呂若嬙收拾完,從房間走出來,他將飄遠的思緒拉回,見她站在身后,欲言又止。

    「有話要說?」

    她蠕蠕唇!改恪粏枂幔俊

    有了離婚的共識之后,她發現懷孕了,那時,他只問一句:「那這樣,你還要離婚嗎?」

    這不是問題,懷孕并不抵觸他們離婚的因由。

    她沒有動搖,堅定地一點頭。

    于是,他簽了字,對她至今不曾有過一句質詢。

    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始終不敢推敲,更何況,她還是用那樣的原因與他離婚。

    邵云開順著她的動作,目光落在隆起的肚腹上,明白她話中語意。

    看來,那些閑言閑語,還是傳進她耳里了。

    「不需要,我們并不是今天才相識。若嬙,我認識你十四年了,你什么個性,我會不清楚嗎?」他們或許沒有愛情,但不代表他不了解她。

    這個孩子,是在他們婚姻存續期間有的,無論與另一個男人是怎么回事,她的人格、她的教養,都不會允許自己在已婚身分下,做出背叛婚姻的事。

    她都能坦蕩蕩告訴他,離婚是為了與另一個人清清白白地開始,那么就不會糊里糊涂地與他結束。

    他說過,他與她是同一種人,他不會做的事,她也不會。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配合做親子鑒定!巩吘惯@種傳言,對女方名譽挺傷的,呂家可能也要顧及家族顏面,她若想自清,他沒有意見。

    三言兩語,便讓呂若嬙舒開眉頭!覆挥。我不管別人怎么想!顾恍枰_認,他怎么想。

    婚姻是他們的事,是聚是散,他們只須對彼此交代,其余的人,又干卿底事?

    「嗯,無論如何,你那里有任何需要,隨時告訴我!顾脑瓌t很簡單,一切以女方安適為前提。

    「你不在乎嗎?」他自己不提,她也知道,自己在他堪稱完勝的人生字典里,留下了一道永遠抹不去的敗筆。

    「你幾時看我在意過別人的眼光與評價?」

    也是。一直以來,他做的任何事,都只因為自己想做,從來都不是為了沽名釣譽,她當初最欣賞他的,也是這一點。

    「更何況——」他低不可聞地,輕輕吐聲:「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

    他不是不能愛,只是愛不了她,這就是他在這段失敗的婚姻里,要負的最大責任。

    呂若嬙看了他一眼,決定就此打住,不去追問更深。

    他心里是否藏著誰,已經不重要了,近兩年婚姻中,他可以藏得那么好,好到讓她毫無所覺,已是盡其所能在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她又何必在離婚之后,再自己給自己添堵?

    相關話題,就此打住。

    于是邵云開轉而問:「都這么晚了,你吃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以往的這個時候,差不多是他們的晚餐時間。

    也沒別的意思,只是習慣性,對曾是他妻子的人付出關懷,離婚不代表要斷絕往來,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這關系是斷不了的。

    他對她,永遠都有責任。

    話說出口之后,見她神色有異,才意會過來,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跟人有約……」

    是他白目了。邵云開很快地接口,化解尷尬:「那我就不送你了,祝你有個愉快的晚餐約會。」

    呂若嬙點頭,移步往玄關,開門離去前,頓了頓足,還是說了:「你也出去走走吧!

    是誰都好,至少不要關在只有自己的小房間里,自己跟自己對話,她知道那種滋味,所以選擇走出來,可他依然在那里,一個人,沒有走出來。

    大門關上,帶走了最后的跫音,一室再度歸于沉寂。

    空蕩蕩的四面墻,映上他的影子。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還真是孤獨的最高境界。

    他半是自嘲地苦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只能跟影子對話。

    可是,他又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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