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兩人之間肯定有私情,要不然一個女人家怎么能在城里討生活安然無恙,沒被人找碴?
一聽要把他收入銀袋中的銀子拿出來還回去,一時被秦王府名頭威懾住的張慶豐也回過神來了,頓時滿臉不悅,一個小小的丫頭也敢管到他頭上?!“好妹妹,你也管得太多了,不如哥哥陪你去城外玩一玩,郎情妹意做對野鴛鴦!
唉!有些人就是死性不改,不見棺材不掉淚。
“鐵面無私的秦王容不得揣奸把猾,你真的要賭一賭運氣?”
拿秦王來壓他?他冷笑。“王爺也要稅金養他的兵,若沒有這些老百姓按時繳納,他的兵早就餓死了!
“原本想給你一個機會痛改前非,可是你仍是執迷不悟,看來我得跟王妃說一說,調你去清洗全軍營的恭桶!奔热凰麥喩戆l臭,就讓他徹底臭氣熏天好了。
“你敢——”他兇相外露。
“你都敢當眾打人了,我為什么不敢將你的所做所為告知王妃?如果你認為你做的是對的,何懼之有?”這世上要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太難了,人人都有一顆貪婪的心。
心里有鬼的張慶豐惱羞成怒,掄起袖子就要拉膽敢編排他的丫頭。“臭丫頭,你還真把自個兒當回事了,我好聲好氣的跟你說,你卻給臉不要臉,秦王府的丫頭又如何?在這個平沙城里,要讓一個人消失很容易,你在找死!
見他手一伸近,成清寧身形如蝶的往后一閃。“人要不想活了真是無藥可醫,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悔的人是你,爺兒我先疼疼你,再送你一命歸陰……”沒人可以威脅他,他才是橫行的主兒。
張慶豐的聲音忽然如被切斷氣管的鴨脖子,頓時無聲的喘著氣,他頸項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馬鞭,鞭上的勾刺扎入他的肉里,頸上滿是斑斑血跡,止都止不住。
而那張臉先是漲紅,而后發紫,接著青白一片,眼看著就要沒氣了。
“你想讓誰一命歸陰?”極低的男聲帶著冷意。
張慶豐瞠大眼,極其驚恐,雙手拚命地想拉開繞頸的鞭子!澳恪亍酢
“本王的王妃是你可以疼的嗎?”幾年未歸,平沙城的根都爛了,藏污納垢,蟲鼠一窩。
王……王妃?!張慶豐雙目大睜如銅鈴,驚駭的看向始終笑靨如花的丫頭。
“桓哥哥,你不是出城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她還沒玩夠呢!只逛了西城和集市。
“過來。”皇甫桓冷著半張俊顏,另一半隱在面具下。
成清寧像只倦懶的小狐貍,朝騎在馬上的男人走去!盎父绺纾瑒e擺著張冷臉嚇人,我膽子小,會作惡夢……。∧爿p點,磕到我了!
面冷如霜的秦王長臂一伸,將他不知死活的王妃撈上馬,側坐擁入懷中!拔艺f了不準出府,你還陽奉陰違。”
他早知她不受約束,卻又希望她聽話一回。
平沙城內還隱藏了不少危險,在他不在的這三年間,潛入各方的探子和奸細他還沒有一一拔除,她是他的軟肋,他不想她成為眾矢之的,挾持她迫使他屈服。
“我悶嘛!這里的秦王府什么都沒有,比京里的王府還蕭條,我想總要住上個幾年吧!起碼得弄得賞心悅目一些,別除了男人和石頭外一無所有!
連女人也少得可憐,她帶來的人本來就不多,沒想到王府內更少,她一睜開眼聽的是雄壯威武的操練聲,而非丫頭的鶯聲燕語。
這趟出來,她還打算買幾個丫頭和婆子,王府內院的女眷實在太少了。
“什么男人?”皇甫桓吃味地往她腰上一勒。
她吃吃一笑,以指劃著他下顎!安痪褪悄隳切┍彝呑,一堆人在那兒挖污泥,再繞去觀星樓,上百的府兵在巡邏,轉了個方向看看無花的花園,又有一群人打著赤膊兩兩擊劍操練,你把兵當下人來使合適嗎?”
“打著赤膊……”他臉一黑,咬著后槽牙。
“你太重看你的兵,以至于里外不分,我都不曉得該拿他們當下人使喚,還是讓他們去扛沙袋、磨磨刀器!
掃地撿枯枝,有士兵來做,抹桌子擦椅子,還是士兵代勞,連主院的恭桶也是士兵扛去倒,他們真的很勤快,什么都做。
“我會命人改進,這陣子太忙了,忙得忽略今非昔比……反正你不許看別的男人,只準看本王!
第四章心善有好報(1)
“王爺,他快不行了!
騎著馬跟隨在秦王半個馬身后的羅佑東出聲提醒。
“死不足惜的廢物!被钪彩窃炷。
皇甫桓手一抽,收回纏卷的長鞭,兩眼一翻白的張慶豐趕緊大口喘氣,死魚一般的趴在秦王坐騎蹄下。
“王爺,該做何處理?”也算他不幸,居然敢去找王妃麻煩,她是看著軟嫩好吞,其實是帶毒的。
看看王爺就知曉,昔日的馬上英豪、不敗戰神,冷面千年不融,從不為誰卸下他冷傲的心防,可如今娶了稱心的王妃,那完全是雪融大地,成了春暖花開的繞指柔,寵妻寵得令人看不下去,全無責罵地縱容她在外的一切行徑,不論她做了什么都無二話的為她善后。
秦王是王妃最大的靠山,有所依恃的她更加恣意妄為,明明貴為王妃還與民爭利,行不入流的商道。
“軍棍八十,不死再送往采石場,十年內不得歸城。”若是死了,也許他應該感謝老天的厚愛。什么,八十軍棍?!那他不是死定了。
虛軟倒地的張慶豐胯下流出一灘水,面如死灰地睜著失焦的眼,不想死的他在被拖走的那一刻,忽然力大無窮的掙脫,跪在王爺、王妃的馬前,直喊著饒他這一回,他定會痛改前非。
“真的會改?”問話的是王妃。
“改,一定改,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王妃,以后絕對不會再魚肉鄉里,定會循規蹈矩的做人,小的愿為王妃鞍前馬后,肝腦涂地。”只要不死,他什么都肯做,叫他洗馬桶也行。
成清寧思忖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低視她的王爺,兩人四目相望,情意流轉!敖K究沒鬧出人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八十軍棍減三十,五十棍吧!王爺你看是不是可行?”
你在問我?黑眸中隱有笑意。
你是王爺嘛!我都聽你的。水眸笑盈盈,恍如秋水漾波。
聽我的?他鼻音輕哼,似在說她幾時溫順賢良了,莫非他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王妃?
王妃只有一個,醋勁大,他別想有第二個,在感情的世界里她心狠手辣,王爺敢喜新厭舊,她就敢手刃親夫,負心漢都該死。
“嗯,聽王妃的。”
眼帶柔情的皇甫桓輕撫不盈一握的細腰,惹得她不禁起了一身顫傈,嬌嗔了他一眼。
“什么,還要打?”以為可以逃過一劫的張慶豐面無血色,全身如抽出骨頭似的跌坐在地。
“既然是我饒恕你的,我就有責任帶你走向正道,你忍一忍,五十軍棍而已,回頭若還有氣就把賣身契簽一簽,本王妃正好缺個跑腿的!笨此袥]有福氣了,人和人的緣分還真奇妙。
“王……王妃要收我當奴才?”他又驚又喜,臉上笑得好像挖到一座金山。
“怎么,王妃當不得你的主子?”皇甫桓冷然一哼。
“不是、不是,小的榮幸,小的高興得說不出話,小……小的愿意當奴才。”他連磕三個響頭,額頭都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