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過來!
仆人領命,隨即把刁不患帶進來。
“不患!碧K穎歡喜地走向他,“你沒事吧?”
“沒事。朱隸,你要我做的事我已辦妥,現在我能帶走我妻子了吧?”
朱隸站起身,笑了笑,“當然可以。不過我有些話要對你夫人說夫人,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究竟知道什么,若你不說,恐怕就保不住你丈夫了。”
“你說什么?!”
“朱隸!”刁不患知道朱隸是想以他體內的毒來逼迫蘇穎,“小穎,我們走。”他拉著妻子欲走,她卻不肯走。
“我對不患下毒,那毒只有我能解,若你不說,不患就得等死了!
蘇穎看了丈夫一眼,“我說出來你就會把解藥給他嗎?”
“當然,我向來言而有信!
“小穎,別”
蘇穎握緊刁不患的手,開口道:“燕王七月將于北平舉兵靖難。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實!
朱隸臉上沒有任何驚說,好似早就知道她會說出這件事!熬鸽y……真是深得我心的兩個字,想必你應該知道確切日期吧?”
蘇穎咬咬唇,又說:“……七月五日!
七月五日?朱隸眉頭一皺,這日期與他的計劃有出入,他原定七月六日舉兵清君側,但蘇穎怎會說是七月五日?
莫非消息走漏了?!
“你確定是七月五日?”
“信不信,由你。解藥呢?”
“等這件事成了,我會奉上解藥!
“朱隸,你想出爾反爾們已蘇穎氣憤難平。
朱隸含笑道:“這件事只許成功,若我失敗,就得勞煩二位陪我一塊上路!
“你--”
刁不患阻止她說下去,將她攬進懷里,“朱隸,我相信你不會失信于我,從今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就此別過!闭Z畢,他帶著蘇穎離開。
馬車朝著濟賦縣趕路。
若蘇穎說的日期屬實,那么愈早離開是非之地愈好。刁不患暗忖。
如今他算是與朱隸劃清界限了,至于解藥的事,他也只能信他。
蘇穎見他閉上眼睛,忍不住推了推他,“你不問嗎?”
“問什么?”
“問我怎么會知道燕王將舉兵的事,甚至連日期也能準確說出來!
刁不患淡淡一笑,道:“如果你愿意說,我當然愿意聽,但你若不說,相信也是有你的用意,我不會勉強!
蘇穎嘆了口氣,“我當然想告訴你,只是怕你會以為我在胡言亂語。上官師父沒說錯,我確實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六百年后的未來,對我來說你們全是早已作古的古人,我會知道現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大事,因為這些事都清楚記載在史書上你或許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我真的沒騙你”
刁不患輕輕摟住她,“傻丫頭,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你信我就好。我剛來到這里時,人生地不熟,每天都想要回去,因為我知道我的家人一定在擔心我……”
“小穎,讓你為了我留下,我很過意不去!
“不要這么說,這是我的選擇,我就會坦然接受,往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是不?”蘇穎朝他甜甜地笑,想減輕他心里的遺憾。
“是啊,我們現在就要回家了。”
“來到這兒我遇到的都是好事,唯一不好的就是朱隸了,他實在太可惡了,你們是多年的朋友,他怎能用這種方法對付你?”一想到他體內有未解的毒,她便擔憂起來。
“他有他的考慮,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他這場仗要打上三年,讓毒在你體內三年太久了,說不定會有變化,我們還是去找上官師父吧!
“好!
刁不患先寫了信去濟賦縣報平安,然后他們中途便轉向權蒼山。
七月初五,戰事正式掀起。
北平雖然距離京城遙遠,但消息還是很快就傳來,整個京城里人心惶惶,所到之處都可感受到無比冷肅的氣氛,蘇穎更加覺得讓娘提早北上是對的,可惜她能力不足,能保住的人有限。
無論在位者是誰,無論是誰打仗,百姓永遠是第一受害者,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這些渺小的人只能努力保住性命,至于皇位由誰繼承,保了命以后才有眼睛去看。
戰火蔓延,生靈涂炭,皇家之爭,誰能勝出?
百年輪回,刀劍交鋒,天下霸圖,誰能運籌?
最后的勝利者永遠不是百姓……
第10章(1)
權蒼山。
刁不患體內的毒,上官絮無法解,他們只能等朱隸良心發現,唯一慶幸的是毒目前沒有發作的跡象。
蘇穎和刁不患便暫時待在山上。
“我去幫你拿解藥!卑孜涞馈
“不必了,我很清楚朱隸那個人,他若不想做的事,任誰都不能逼迫!
“可萬一你的毒發作了,不知結果會如何!卑孜渖裆珣n慮。
將毒說成不會發作是刁不患要上官絮故意配合,事實上,這毒確實無人可解,也無人知道毒性深淺。
“我會盡量用內力擋著,能擋幾時便擋幾時,好不容易小穎終于能放寬心,我不希望她還要繼續擔心我!
“不患!不患!”蘇穎手里捧著一只小黃雞,興高采烈地跑到他面前,“它好可愛,我們養它好不好?”
“好!钡蟛换夹χc頭,“希望你最后可別想吃了它才好。”
蘇穎嘟著嘴回應:“我才不會!我要一直養它,嗯,該給它取什么名字好……就叫小不患好了。”
刁不患聞言略皺眉頭,“這樣我會吃醋!
“跟一只雞吃醋,你太無聊了……惡……”突地,蘇穎覺得喉嚨有股腥味,她忍不住吐了出來。
霎時,紅艷艷的如花朵似的在她眼前綻放。
是血。
蘇穎緩緩抬頭,一臉錯愕困惑地望著面前露出焦急神情的刁不患,還來不及開口,她眼前一黑,不支倒地。
“小穎--”
“她被下毒了,這種毒無色無味,連續服用十天才會有效用,而且不容易察覺,一旦毒發,將會身亡。”
“無藥可解?”刁不患握緊拳頭。
“有,只是需要時間制出解藥,但她現在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除非有人先以內力灌進她體內抵擋毒性,白武與我練的都是冰武,不適合輸內力給她,最適合的人……是你。”
“需要幾天?”刁不患又問。
“給我三天。”上官絮篤定地回答。
“不患,那你自己體內的毒?”白武憂心地問。
“不礙事,三天我還頂得住。上官師父,解藥的事就勞煩你了。”
“放心,我會盡快做出解藥。阿武,跟我來,我需要助手!
等他們兩人離開,刁不患把蘇穎攪扶坐起來,她這時也醒了。
“不患,我怎么了?好像、好像全身無力……”她氣若游絲,連想動動手指都十分困難。
“你只是太累了,睡一會兒吧,我會在這里陪你。”
“嗯……不患,我剛剛作了一個夢,夢見我回家……你也在呢,真好,我最希望的就是我能回家,又能和你在一起,這個夢……真美……”蘇穎說得很慢,像是一口氣喘不上來,可她還是努力把話說出來。
“我當然會和你在一起!彼皇执钤谒缟,一手貼于她的背部開始把內力渡給她,試圖延緩毒性的發作。
蘇穎淺淺笑著,雙眸無力的閉上,嘴里仍喃喃自語,“我覺得來到這兒……最美好的事就是、就是認、認識了你,我從來都不曉得……原來喜歡、喜歡一個人……不僅會讓自己變得快樂,還會、會變得很勇敢,有你在身邊,我就像是所向披靡了呢不患,我有沒有說過、說過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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