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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及一半 第三章 作者:江曉嵐
    有沒有人來聽他說話?

    嚴冰河坐在吧臺,喝著六比四的一半及一半。

    那個女孩呢?

    那個老是靜靜的、不說話、用心傾聽他聽說話、有一手好手藝的女孩呢?

    他的眼光再一次看透了整個吧臺,卻找不到那個聽話的女孩。

    “你每次都喝小琳調的一半及一半,怎樣,現在換我調的,味道還不錯吧!”一名女調酒師笑道。

    嚴冰河沒說話,他想找人聽他說話,但那個人不見了!

    “你是不是對小琳有意思?”女調酒師眼看對方是個大帥哥,忍不住就想跟他多說幾句話。

    嚴冰河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墨般的眉睫,沉默的喝著酒。

    “我告訴你,小琳有一個很有力的相好,人家是黑社會的堂主,已經有很多跟小琳搭訕的男人挨揍了,你如果不想吃虧的話,就別把主意打在小琳身上!”最好是打在她身上!女調酒師眼睛勾著他。

    他沒有說話,沒有看她。

    嚴冰河又看了吧臺一遍,眼光犀利的想要鉆進每一個縫隙。

    他懷疑,那個女孩又躲回夢境,也或許,這幾夜全是他在做夢,她是他夢里的人,他是走進夢里與她對談,抑或是她走出夢境。

    “喂,我跟你說這么多話,你干嘛都不理人?平常看你總能跟小琳說上一整夜,怎么今晚突然變成啞巴了?”女調酒師的話變得辛辣。

    妮娜覺得受到完全的漠視,他連正眼也不看她一眼,而且那杯她調的一半及一半,他只喝了一半就不喝了!

    他嘗夠了找尋的滋味,嚴冰河曾經對自己許下諾言,在他真正失去純之后,再也不想陷入追人欲狂的漩渦。

    嚴冰河瞥了吧臺上的賬單一眼,從皮夾里掏出一張千元大鈔,頭也不回的走了!

    但愿這一千塊能讓她從此閉嘴!

    但愿這一千塊能讓她再也不要調出六比四的一半及一半!

    但愿……他想早些回家做夢,至于在夢里還會遇到什么人,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季琳做了一場夢,夢里只有她一個,沒有其他人。

    人家不是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為什么,為什么戀了那個男人整整三年,他一次也沒出現在她夢里?

    她糊里糊涂做了他的夢中人,而他呢?

    基于公平原則,嚴冰河是不是也該走來她夢中。

    “小琳,那個大帥哥昨晚有來哦!”她一到酒吧,服務生小米便走進吧臺跟她聊天。

    小米跟她年齡相近,小她一歲,是她二專的學妹,所以平常在酒吧里跟她比較有話聊,至于要說她跟小米交情好到哪里,那也不見得,下班后,她是不跟任何同事聯絡的。

    熾熱的陽光照進深邃海底,在季琳暗黑的眸子里,同樣綻放著熾熱的光線。

    “妮娜一直跟他講話,但是他回都沒回她半句!毙∶自谒愿`竊私語。“那個大帥哥平常不是都要喝上好幾杯你調的酒嗎,昨晚妮娜調的酒他只喝了一半就走人,哈哈,你沒看到真是可惜,妮娜的臉色有夠難看!”

    她的話對季琳來說無疑是一種鼓勵。

    真的嗎?他真的這樣做嗎?這算是老天給她的一種補償?還是他給她的回報?

    季琳感動得心窩發抖,感動得連身體也在震顫。

    “喂!除了調酒師跟學徒,服務生是不能進來吧臺里面的不知道嗎?”妮娜略顯尖銳的聲音突然竄入她們之間。

    小米嚇了一跳,一看是她正在道是論非的主角,臉上交錯著好幾道心虛的臉紅。

    “是我叫她進來幫我洗杯子!奔玖蘸苌倬砣四銇砦彝穆殘鼋讳h,但是一來為了答謝小米的通風報信,一來……也是有一點點的報復意味吧!誰叫妮娜昨晚代替她的位置接近嚴冰河呢!

    妮娜看了水槽里的杯杯盤盤,還有她昨晚偷懶沒洗的調酒用具。

    她常常這樣,該做的事沒做完,下班后拍拍屁股就走人,常常是隔天早上比較早來的調酒師幫她洗,季琳也就幫她洗了好多次。

    “可是這樣還是不太好,老板規定的嘛,小米你還是快出去,讓老板看到了不好!蹦菽鹊臍鈩菹趿嗽S多。

    “哦!”小米看了季琳一眼,略顯慌張的跑出吧臺,做她自己的事。

    “小琳,”妮娜走進吧臺,看到季琳動手洗水槽里她昨晚留下來的杯盤,她完全無動于衷!安恢阌惺裁唇^竅,讓大帥哥為你變成啞巴?傳授一兩招給我吧!”

    “你在說什么?”季琳一邊洗杯盤,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道。

    “小米不可能沒跟你說吧!”

    “說什么?”季琳望著她,假裝困惑。

    還假仙!妮娜壓下蠢蠢欲動的怒火,努力佯裝出粉飾太平的笑。“那個大帥哥每天晚上都來找你聊天,你不怕你那個大哥男朋友知道啊?”

    “我沒有男朋友!奔玖沼弥宕喽V定的語氣說道。

    “你不承認可不行,大哥對你情深意重、占有欲特強,他不是打了好幾個想追你的男人了嗎?”妮娜站在她身旁,東摸西摸,假裝在忙,一張嘴講個不停。

    “本來就沒有,要我承認什么?那是吳振華自己在一廂情愿,他硬塞給我不想吃的東西,我就不能吐出來嗎?”

    “是嗎?”妮娜是壓根兒不相信。

    “不信的話又何必問我?”季琳凌厲的反問。

    妮娜像被人打了一拳,這問題是她挑起的,而且季琳是老板跟老板娘眼里的大紅人、酒吧里最受人歡迎的調酒師,因此,雖然早就看這個才二十出頭的丫頭不順眼,妮娜也只敢在背后講她,不敢明目張膽的跟她關系決裂。

    “沒有啦,我只是擔心,要是你跟大帥哥好了起來,讓那個自作多情的黑道大哥知道了,不曉得他會對大帥哥做什么?你還是要小心處理哦!”妮娜說完話后,訕訕的走開了。

    季琳忙碌的雙手停了下來。

    吳振華在她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他對她再好,她就是沒辦法為他做傻事,就像她為了一陣只吹拂過一次的風,而苦苦等待三年這樣的傻事。

    但是她傻氣的執著是不是會害到嚴冰河?

    季琳擔心的嘆了一口氣,自來水不斷地沖刷雙手,手心手背都變得冰涼。

    熱水從飲水機的紅色出水口源源不絕的冒出來,注人底下承接的馬克杯。

    “冰河,”有個公司同事把頭探進茶水間,臉色奇異!坝形恍〗阏夷恪保

    嚴冰河轉頭一看——

    滾燙的熱水自杯緣溢了出來,燙到了他的手。

    他下意識的收回手,馬克杯自他手中脫落,以亂舞的軌跡墜落。

    “冰河!”長發女郎恍似早晨的薄霧,不知不覺就籠罩住他。

    “你有沒有怎么樣?燙傷了嗎?”她執起他的手,心焦的說。

    “真?’

    現在是白天,不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做夢,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夢中人。

    嚴冰河像遇到了外星人、像遇到了人類解不開的秘密,他死緊的皺著眉。

    “你怎么會來這里?”

    走進來的同事慌忙的打開流理臺的水龍頭!翱彀咽帜玫嚼渌聸_。”

    尹真沒有回答嚴冰河的問題,急忙拖著他的手放到水龍頭底下,眼眶里已浮現淚霧。

    “它不痛。”嚴冰河縮回手。真正的痛在他的胸口。

    “怎么會不痛?都紅成這樣了!”尹真睫毛上掛著淚珠。

    “冰河,先回你的工作室,我去拿燙傷藥。”男同事識趣的走了開去。

    嚴冰河蹲下身,撿地上的杯子碎片。“真的不痛!

    “我來!币娑自谒磉,撿拾玻璃碎片。

    嚴冰河站了起來,他不想靠得她太近,他知道,他清楚的知道,她是真,不是純,不是那個跟他戀愛的純。

    他低眼看著她的手,跟玻璃碎片一樣白嫩。

    他想起有一次他也是打翻杯子,純蹲下來,白皙的手指在玻璃碎片上忙著。

    他擔心她劃破手指,但是她每次都能輕巧的化險為夷,把大塊的碎片撿完后,她會叫他拿一塊肥皂給她,用肥皂抹地上,吸附住剩下的小碎片……

    “你看,這樣就不怕被小碎片刺傷腳了,你說我聰不聰明?”那時純蹲在地上,抬起一張春光明媚的笑臉,向他討好的笑道。

    “冰河,拿一塊肥皂給我好嗎?”從實境里發出的聲音打進他的空想。

    嚴冰河震住了!

    他低頭盯著一張仰起的臉龐,一樣明媚生姿,他差點混淆。

    “不用了,交代公司的阿桑就好了。”他跨大步離開茶水間,腳步拉大,心臟跳動的速率倍增。

    他匆匆走進工作室,差點跟同事撞上!癊ric?”

    “我拿醫藥箱來給你,就放在你桌上。”Eric的眼光落在他身后。“哦,你好好幫冰河上藥吧!交給你了。”然后他走了出去。

    嚴冰河回頭看她一眼,手上紅腫的痛仿佛連綿到他的眼睛,他不舒服的眨了眨,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被燙傷的右手按著滑鼠,修改分明已經在二十分鐘前定案的圖片。

    尹真打開桌上的醫藥箱,挑出一罐燙傷藥膏,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不由分說的執起他的手想替他敷藥。

    “尹真!”嚴冰河近乎嚴厲的縮回手。

    “冰河,擦藥才會好!币嬗窒肴プ剿氖。

    “夠了,尹真,我分得出尹真還是尹純!”他站了起來,臉色冷峻而難看。

    尹真手里拿著藥瓶,默默不語的凝視著他。

    “尹真,我不懂,純已經不在我身邊了,你為什么要來?你為什么要出現在我面前?為什么要頂著跟你姐姐一模一樣的那張臉跟我說話?”嚴冰河憤怒的低吼。

    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一件很殘忍的事?她知不知道當她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必須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克制自己不把她抱在懷里?

    在純離開的日子,他僅剩的力氣,是維持住呼吸!

    她還想浪費他多少氣力?她明明不是純,他不能把他緊緊的抱在懷里!

    “我們都同時失去了她,不是只有你,我也好想她,你會比我更痛苦嗎?每天早上醒來,當我睜開眼睛,對著鏡子的時候,我就看到純……”尹真眼里泛著淚珠!拔蚁爰儯晕业揭粋曾經充滿她氣息的地方,我錯了嗎?為什么就只有你可以望著那間屋子思念她?我就不可以住進去感受她呢?”

    嚴冰河被質問得啞口無言,眸里卷起西風悲涼,胸口回蕩心慟沉郁。

    凄楚襲上他的全身,宛如枯藤爬滿他全身。

    尹純柔弱,尹真強悍,在與純交往的過程中,他從純的口中聽到許多關于真的故事。

    對!她們是不一樣的,他不能把她們兩個混為一談。

    “你還敢反過來指責我?”尹真眸光如刀,沾惹無形的血光,劃著他的眼窩。“如果你看緊純、如果你緊防童翔飛,純會跟他走嗎?純會因此而離開我們嗎?”

    “我相信他們……”墨色的瞳心打著哆嗦,他總算領教到純口里真的強悍了。

    他的盾被她抽走,她的矛卻直直指著他這個已經毫無防衛的人。

    他竭力隱藏著脆弱,但仍舊是自曝脆弱的看著她!跋嘈庞譃槭裁匆溃俊

    她絲毫不相信他那雙真誠且敗露脆弱的眼睛!

    尹真從以前就覺得他的眼睛會騙人,純被他騙了去,她偏不信邪,她也會被他騙了去!

    他那淡漠而英俊的臉孔、疏竦且冷酷的氣質,跟他那雙溢滿熱情、懇摯、溫柔與善良的眼睛格、格、不、人!

    火要怎么嵌在冰中?

    冰又要怎么包住火?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有,事極必怪!

    “因為你的相信,我失去了一個姐姐!”尹真把藥罐子放在桌子上。

    尹真褪去純的外衣,“冰河,你是那種真的會相信人的人嗎?”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相信過純?真的相信過童翔飛嗎?”或許該說他是否相信過任何一個人!

    “我當然曾經相信過他們!”嚴冰河眼睛透著凌厲的紅光!罢妫惆盐耶斪鍪裁慈肆耍俊

    我從頭到尾都把你當做一個冷酷的人,即使你的眼睛很溫暖,但是你的心一定是冷酷的!尹真沒有說出這一直埋藏在她心里的話。

    “真,如果你執意住在那間屋子找回憶,”嚴冰河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她。“我會盡快搬走!

    “你搬走了,如果純回來的話,你就不怕她找不到你嗎?”尹真冷著臉說。

    “你明知道她不可能再回來了!”嚴冰河臉上交織著痛與憤怒。

    “是啊!”尹真嘆了一口氣,“她隨童翔飛走了不是嗎?”

    她一再的提起童翔飛,那個他視為至交好友,卻搶了他心愛的至寶的童翔飛!

    嚴冰河恨不得殺了他!

    事實上,他是曾經拿刀劃過他的,當時他劃童翔恩挺直的脖子時,純跪下來求他,哭著求他這個未婚夫放過她的秘密情人!

    他好恨、好恨……做了一件日后他痛恨后悔的事……

    早知道,他就別那么做,不然現在也不會徹底失去純……

    “真,你來公司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嚴冰河懊惱至極的說。

    “我想追隨純走過的軌跡。”尹真走近他,雙手慢慢抓住他的手臂。

    她抬頭用清淡的明眸、柔情情兮的面容看著他!凹儛勰,我也要愛你!

    “你在胡說什么!”他用力的扯開她的手!澳闶羌兊拿妹,也就是我妹妹!”

    “純才比我早一分鐘出世!彼娴呐戳怂∫鎿嶂凰ヌ鄣氖直。

    “就算是一秒鐘,你還是純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她瘋了嗎?他快被她逼瘋了。

    “妹妹?什么妹妹!你一天沒跟純結婚,我就一天不把你當哥哥。”尹真嘴角揚著諷刺的冷笑。

    “你走!我的心已經被純傷透了,我根本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跟你糾葛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嚴冰河口氣又冷又直的下逐客令。

    他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她興風作浪,令他頭疼、令他心緒混亂,這不是當初他愛上純的征兆,這是麻煩、是折磨!

    夠了!情人跟好友的聯手背叛.夠折磨、夠麻煩了!

    “冰河,看看我,”尹真手指擦著頭發,把發絲塞到耳后,露出一張美麗夢幻有如薔輟的面孔!翱纯次疫@張和純一模一樣的臉,和純一模一樣的哦!看到我不就跟擁有純一樣嗎?”

    “這就是我最痛恨的!”嚴冰河瞪著她,那雙常有春澗流動的眼睛,此刻溪澗凝霜!耙驗槟氵@張臉!”

    “因為它提醒你曾受過的屈辱?”尹真瞇著漂亮的眼睛看他。

    嚴冰河沉默的盯著她,嘴死抿著不說話,然后他拿著掛在椅背的外套,走出工作室。

    她不走,他走!

    “我需要你的一半及一半!

    今晚的他,很沮喪。

    季琳用著喜出望外的眼神看著他在吧臺前坐下,卻用著沉重的心情為他調酒。

    陰涼的風,吹來格外蕭索,他喝著一半及一半,一杯又一懷,沒有停歇。

    “如果醉了可以解千愁,就不會有那么多詩詞歌賦說醉比不醉更愁!边@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說那么多話。

    嚴冰河看著站在吧臺里的她,有一絲訝異,可是很快就被他嘴角嘲弄的笑容抹去。

    “愁還有分程度的嗎?愁就是愁不醉也愁,醉也愁,那么還不如一醉,讓自己徹底的暈、徹底的醉!

    “那么你不需要我的一半及一半……”季琳不知道他現在心里有多難過,但是她卻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抽痛。

    “你知道我是用什么樣的心情調酒的嗎?如果你想醉,可以隨便抓一瓶威士忌,不要糟蹋了我的一半及一半!

    “……對不起!眹辣涌粗膳_上一排杯子。

    他坐下來沒多久,竟然就喝了將近十杯的一半及一半。

    “我希望你能好好喝我調的一半及一半,淺聞啤酒的苦香味,細細品嘗大麥發酵的味道,用舌頭去分辨啤酒的淡色麥芽及黑啤酒的明罕麥芽之別,也或許不要去辨別,而是用味蕾去享受啤酒跟黑啤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季琳看著他的眼睛,不直銳,是宛宛訴語、脈脈凝視,沒有逾越的情感,卻有一顆淡如空靈的真心。

    在這一刻,他看到了她的堅持、她的原則。

    他一向欣賞有主見的女人,有主見不代表盛氣逼人,但是他卻愛上了柔弱的純,像柳絮一樣輕飄飄的隨風搖曳。

    柳,是栽種在明媚水邊的秀麗植物,風乍起,吹皺的豈只是一池春水,就是河畔楊柳也似瓣瓣雪花飛舞,直至風停止了撩撥,它們才棲止。

    一枝枝離恨愁長的柳葉,載滿了多少離人、愛侶的眼淚,柳醞釀著期待,這期待卻有如它本身纖細的柳枝易折。

    柳,美得不切實際,卻也美得深植人心。

    人們總是會偶爾記憶起河邊那因風乍起的楊柳,可低頭一看掌中的柳枝早已枯黃……

    就像純。

    嚴冰河禁不住有一種錯覺,此刻眼前的女孩是在水伊人。

    她逆水而立、遺然獨立,她難以親近、不似柳絮,她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他涉水而過是否能真的抓住她?

    哎,他干嘛涉水而過呢?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不適合喝一半及一半!眹辣诱酒鹕,隔著吧臺這條河,她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他不決定涉水而過,他決定背著在水伊人走了。

    季琳看著他付賬,他還給了她小費。

    他生氣了嗎?他還會再來嗎?

    對他而言.她只是一個收小費的調酒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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