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姑娘傻人有傻福,敢將英明神武的王爺給踢下床,古往今來倒只有她一人了。
秦悠萊的身體并無大礙,嗓子雖然不似從前的悅耳動聽,倒也尚可接受,不過她變得不愛說話,只愛坐在窗前,看著外頭的風景發呆。
卓烈桀見她如此,心中更是氣。
一日晚飯過后,他拉著秦悠萊往小屋里去,曾經的記憶回到秦悠萊的腦海。
她記得那屋子是專門審人的,自那一日之后她久未踏足過了,她止住腳步不愿再往前。
“怎么不走了?”卓烈桀挑眉。
“我去那里干什么?”她怯怯地問,臉上的神情極度不安。
“你跟著我來不就知道了!弊苛诣罾淅涞卣f,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兩人走進小屋里,有一個人被綁在木板上,披頭散發,身上有著不少的鞭痕,秦悠萊一看那人的慘狀,害怕地縮在他的身后。
“認不出來了?”他冷聲地問。
“我認識她?”秦悠萊不解地問。
“幾日前才傷了你的人,你轉眼便忘了?”卓烈桀不以為意地說。
“那位夫人?”秦悠萊吃驚地看了過去,只見那人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你把她怎么了?”
“我能把她怎么了?”
秦悠萊的水眸細細地打量著莫冷月身上的傷痕,心里有些不忍,“這……為什么要如此狠?”
“你又要指責我?”卓烈桀揚高聲音,見她低下頭,他又道:“這人在這,你要怎么發泄你的不爽都可以,別玩死就好。”
莫冷月的丈夫也是黃河一帶貪官污吏之一,已經被收押在大牢里,過一段時間便會行刑,這莫冷月也逃不過被整治的命運。
“什、什么?”他特意帶她來這里便是讓她對莫冷月出氣?
“見你這幾日垂頭喪氣,看得我都晦氣了!弊苛诣顑傻绖γ及櫰穑桓毕訔壊灰训臉幼。
她哪有垂頭喪氣,只不過是打不起精神罷了,她低頭輕輕地問道:“她怎么了?”
他們說話聲也不小,可莫冷月沒有轉醒的痕跡,“難道她已經……”
第8章(2)
“來人。”卓烈桀揚聲喊道。
楚風現身在他們身后,“王爺!
“叫醒她!鼻赜迫R呼了一口氣,原來莫冷月還活著,雖然莫冷月是可惡,但她不想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下一刻她差點驚呼出來,楚風竟然將一桶冷水潑向了莫冷月,莫冷月漸漸地醒了過來。
秦悠萊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如今已進入冬天,那冷水可是冷得很,她光是想到那冷意便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卓烈桀將她擁入懷里,“冷?”
他問錯人了,該冷的人不是她,秦悠萊善良地看向卓烈桀,“我、我不想……”
她不想報仇,她一點也不想變得像莫冷月一樣。
她的話讓卓烈桀有一刻的不贊同,但想到她那如兔子一樣懦弱的性格,“嗯,那算了!
“賤人,你這個賤人怎么還在這里!”莫冷月一看清站在前面的男女是誰以后,就開始破口大罵。
秦悠萊瑟縮在卓烈桀的懷里,“我、我想離開!
卓烈桀陰冷地看過去,莫冷月頓時噤口,她想到了身上的鞭痕,那夜被兵官抓起,不是被抓進大牢里,反而來到了這里,接著就被實施了私刑,這個男人只手遮天地讓她暗暗吃了不少的苦頭,也讓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惹不起。
卓烈桀擁著秦悠萊往外走,“王爺,她會怎么樣?”
“旁人無須多管。”以后莫冷月都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卓烈桀知道不久之后她就會被淀放。
“哦!鼻赜迫R應了一聲。
“怎么了?又是這副模樣!彼溧鸵宦。
“沒什么。”秦悠萊搖搖頭,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我想回房休息了!
“走吧,我陪你一起。”
“不、不用了!彼拧埖負]舞著雙手,“我只想一個人睡!
他要是跟自己一起睡,只怕不是睡覺這么簡單了。
“你有說不的權利嗎?”卓烈桀輕輕捶了她的腦袋一下。
“王爺!彼睾爸
“走吧,先去看看書再睡覺!
看書?恐怕要看的不是該看的正經書吧。
在征得了卓烈桀的同意,秦悠萊回了一趟水月庵看望了師父,戀戀不舍地話別之后,她才打道回府。
只是她人才走出水月庵,便有一位膚色偏白的男子走向她,尖著嗓子問她,“姑娘,你可是秦悠萊?”
那尖細的嗓子以及矯揉的姿態讓秦悠萊知道他是宮中的太監,她見過公公來王府找卓烈桀,所以知道宮中的公公都是這般的模樣。
“是。”她點點頭。
“請姑娘入轎!惫噶酥干砗蟮娜A麗轎子。
“這……”秦悠萊沒有答應,她并不認識他。
“姑娘請!鞭I子旁邊站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其中一個對她抱拳示意。
秦悠萊不得不上轎,她忐忑不安地被帶到一個安靜的府邸,這不知是屬于哪位富人的。
公公領著她往里走,到了一間廂房前停了下來,秦悠萊進去之后便坐在椅子上等,接著她看見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走了進來,女子風姿綽約、顧盼生輝。
“你便是秦姑娘?”女子盈盈地站在她的前方。
秦悠萊不自在地點點頭,見到這么優雅的女子,她有了一種相形見絀的自卑感。
“秦姑娘、我叫穆香蓮,你喚我香蓮便成了!蹦孪闵徢尚毁獾卣f。
“穆姑娘。”秦悠萊沒有順著她的意思,反而客氣地喚她姑娘。
“秦姑娘且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先為姑娘泡茶!闭f著穆香蓮便離開了。
秦悠萊卻愣住了,這……她忘記問穆香蓮為什么要請她來這里,可秦悠萊才張嘴,穆香蓮已經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悠萊喃喃自語。
“秦姑娘。”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秦悠萊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那男子俊美無儔、氣宇不凡,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男子笑著,而眉宇間的神態像極了她認識的一個人,“敢問公子,你是……”
“姑娘可是覺得我很像姑娘認識的某人?”
被說中了心事,秦悠萊有些尷尬地笑了,“公子和那人是有幾分相似。”
“哦?不知他是誰?”男子問道。
秦悠萊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不知是不是她想太多,她覺得他與卓烈桀是有幾分像,但也不是特別像,兩者的氣質截然不同。
“卓烈桀?”男子道出名字。
秦悠萊緊張地捂住嘴,莫非自己剛才無意間說出了卓烈桀的名字?
男子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被逗樂了,“哈哈,你還真像五弟說的那樣,是一個又傻又蠢的女子。”偏生五弟愛上了這樣的女子。
秦悠萊早知道卓烈桀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可乍從他人嘴里聽到這樣的話,她心里一陣的不舒服。
“他是這么說我的?”她看向別處,有些悶悶不樂地問。
“是呀!弊苛臆幉唤橐饽ê谧苛诣睿八說……”
“夠了。”她聲音略高,見男子面露詫異,她低下頭,“我、我不想聽!
“呵呵,既然姑娘不想聽,我也不逼姑娘。”卓烈軒故做好人地說,逕自坐在了椅上。
秦悠萊張嘴想問他怎么認識卓烈桀的時候,穆香蓮又走了進來,她身后跟著一名丫鬟。
穆香蓮動作文雅地坐在桌前,丫鬟拿著茶具放在桌上,接著便退到一邊靜止不動了。
室內一片安然,秦悠萊也不好開口,便看著穆香蓮泡茶,穆香蓮的一雙白手如玉一般,一看便知是大家閨秀出身,未沾過陽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