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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女扮男裝,近水樓臺,日久生情 >> 野人堡主耍心機作者:清靈兒 | 收藏本站
野人堡主耍心機 page 5 作者:清靈兒
    夏琮崴抓住船緣撐起身子,大腳一跨便從水里起身坐到小船上,身上的水珠隨著他的動作飛濺到艾以身上。

    她無奈地用袖子擦掉濺到臉上的水,“大哥,你起身的時候就不能夠小力一點嗎?現在是冬天,水很冰。”

    聞言,夏琮崴開始甩動他那毛發旺盛的頭,故意將殘留的水珠用力甩了甩,冰冷的水珠讓閃躲不及的艾以哇哇大叫,他得意地露出一口白牙笑著,她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挽起衣袖伸手撈起水便往他身上潑去,可惜夏琮崴早已習慣這種冰冷的溫度。

    見一點用也沒有,她賭氣地嘟起嘴來。

    “男孩子不要動不動就嘟起嘴來,不好看。”他收回笑容叮嚀著。

    其實不是不好看,只是如此的容貌再做出這樣的表情動作,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個女孩,所以他想他得好好糾正他這個惡習,不然會養成習慣。

    夏琮崴在心里這樣說服著自己,可是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每當艾以不自覺地露出類似女孩兒的媚態時,他的心里總會不由自主地被牽動一下,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再度發生,不如直接制止他做出這樣的舉動。

    艾以聞言縮回嘟起的嘴唇抿了抿,不好意思地笑著,“我會注意的!

    平時在艾府,除了艾老爺會叮嚀她這些事之外,其他人早已習以為常她的這些舉動,所以她也忘了去注意這些舉動看在外人眼里會有什么想法。

    第2章(2)

    光著上身的夏琮崴直接在小船上躺了下來,閉上雙眼享受著冬陽的溫暖。

    “大哥,你不冷嗎?”艾以將視線落到水面上定住,小臉微紅。

    雖說平時在艾府早已看慣裸著上身工作的男人,可是每當看見夏琮崴這個樣子,她總會覺得羞窘,她告訴自己,因為他是她看過的男人中身材最為壯碩的關系。

    “不冷。”他回道。

    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夏琮崴睜開眼睛看向艾以。

    她只是默默地望著水面,不發一語。

    “你會冷的話,我們就回樹屋上去吧!”

    他坐起身來,抓起放在一旁的木槳,朝向岸邊劃去。

    她松了口氣,她只希望他快點穿上衣服。

    “好,恢復得還不錯,看樣子再過幾天就能取下固定的板子,但還是要記得不能夠隨便走動!毕溺苏谔姘該Q藥。

    “知道了!甭勓裕吲d得差點不顧腳傷跳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只能夠擦拭身體,以往在艾府,她每日都會浸在水里好好的沐浴一番。否則總覺得不夠干凈,終于,板子能拆了。

    “今天早上我進城去時,順便從書肆帶了些讓你無聊時可以看的書回來,等會兒拿給你!逼婀,他今天看起來心情特別好,發生了什么好事嗎?

    “謝謝大哥!边@只熊真的什么都好,除了那頭雜亂無章的頭發和不修邊幅的大胡子,這兩點讓她怎么看怎么礙眼。

    夏琮崴將固定木板的布條綁上最后一個結,拍拍艾以的腿,起身,“我去拿書!

    “沒關系,晚點再拿就好。”她拉住他的衣袖,脫口問出:“大哥,為什么我從沒看過你剃胡子?還有你頭發留那么長也不見你梳起來,遮著眼睛不難過嗎?”

    夏琮崴愣了愣,伸手撫了一下自己的大胡子,“不瞞你說,我在發愿!

    “發愿?你許了什么愿?”有聽過拿頭發發愿的,胡子倒是第一次聽到。

    “……”他只是噤聲不語,猶豫著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這么多年來,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也從沒有人問過他。

    他自嘲地笑了下。不是沒有,是他將自己隔離在人群之外,除非必要,他不與人接觸,所以沒有人有機會問他,他也從未回答過。

    其實他也知道,他需要一個聽眾,一個能讓他傾訴、能幫助他、鼓勵他走出那段過去的聽眾。但是他害怕,害怕沒有人愿意接受,害怕別人指著他,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說錯話了嗎?”

    夏琮崴搖搖頭,扯了一下嘴角,“故事有點長,你想聽嗎?”

    他看起來很痛苦。

    痛苦?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臉,怎么可能會知道?

    但,她就是知道。

    “……如果這會讓你感到難過的話,就別說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所認識的他雖然不多話,卻給人一種淡淡的溫柔與爽朗,眼前的他,讓她覺得不安。

    夏琮崴只是在艾以面前坐下,靜靜地看著他,再閉上雙眼。

    他不知道選擇告訴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正確的,也許說了,換來的是他意料中的指責厭惡,但是不說,也許他這輩子再不會有任何機會說了;畢竟,能在深山里撿到一個人不是常見的事,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單純的人。

    這么多年了,他累了,一個人撐到現在,他真的累了。就像將溺死之人眼前出現的浮木,這少年的出現對他來說就如同那根浮木,讓他忍不住想伸出手抓住不放。

    夏琮崴將雙手緊握,緩緩地睜開眼睛,望向窗外,目光定在遠方,他的思緒回到遙遠的過去,遙遠的北方,娓娓道來:“我有兩個娘親,一個親娘,一個二娘。記憶中,我娘常對我訴說她有多么恨二娘,恨她奪走了父親所有的注意、所有的愛與關懷。我娘也恨我,每當她談到這件事時就會打我,口中念著……我是雜種,我不該生下來……我不懂她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畢竟,我是她唯一的兒子!”

    他欲言又止,深深的嘆了口氣,“后來,她自縊了,我變得越來越沉默、暴躁、易怒,沒有人敢輕易接近我,但二娘依然疼我、對我好。我很矛盾,我娘要我恨她,但在我的內心深處其實并不討厭她,有時甚至會有她才是我親娘的錯覺!

    他的頭壓得低低的,那黑暗的童年歷歷在目,依舊清晰可見,如影隨形。

    艾以知道,他其實只是想有個人陪,他只是……很寂寞。

    “你爹呢?”他難道也不關心他嗎?

    “也許是受到我娘的影響,我不太親近他,就算見了面也幾乎沒有對話,他可能也因此不知道該如何跟我相處吧!”夏琮崴有點自嘲地笑了笑。

    “我娘死前曾留下遺言給我,她說她活得很痛苦,而這痛苦的源頭就是我二娘,所以要我替她報仇,我那時還小,不懂得如何分辨對錯,只知照著遺言所說的去做。在某個下大雨的晚上,我故意跑到湖邊躲了起來,我知道二娘會到湖邊來找我,本想趁她不注意時推她入湖的,但那時的我年紀太小、力氣不夠,結果只是將她推倒,她的頭撞到了一旁的大石塊,從此昏迷不醒,我爹不管找了多少大夫都醫不好她。我一天一天長大,她卻昏睡依舊,我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彼o握的雙手顫抖得厲害,我想彌補這個過錯,所以在我十歲那年離家學醫。”

    夏琮崴停了下來,低下頭,等待著他預期中應該出現的指責。

    “然后呢?”艾以伸出手輕輕覆住他顫抖的手。

    他驚訝地抬頭,瞧見艾以眼中的那抹溫柔,他漸漸停止了顫抖,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在自認醫術已達爐火純青之時,我自信滿滿地回去了,我以為我可以醫好她,但是事實告訴我,我……還是一個廢物,我逃了,逃得遠遠的,再也不敢回去,我不敢……直到今天我沒再踏進家門一步?墒遣还芪易叩侥睦、接觸到什么樣的人,每個人看我的目光都像是指責、怒罵,我害怕看見那些人的目光,所以我總是盡可能地遠離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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