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火了,“你想怎么樣嘛!我錯了我道歉,你怎么這么小心眼?”
靳狂沉著臉,就是不開口。
“以前你道歉的時候,我也沒這么難為你啊,你把我的糖扔了算怎么回事?不想跟我和好就直說,我馬上走人!”顏夏氣得眼圈兒都紅了。她已經很難過了,還要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何苦來的?
伺候不起,還躲不起?
“我不喜歡吃糖!苯衩鏌o表情,冷冷地說。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顏夏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委屈地喊:“你答應過吵架讓著我,也答應沒人的時候陪我吃糖,你……”顏夏喉頭一酸,哽咽得無法言語。
她忽然想到,靳狂看過那些照片,也許,他已經推想出那天發生的事……是因為這樣,他才對她冷淡的嗎?
顏夏的胸口像被人刺了一劍,“你……想跟我分手嗎……”
靳狂的眸光閃了一下。
也好,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他們遲早要走這一步……顏夏凄然一笑,“你不用說,我明白……今天我就搬走,以后,你不用理我了……”
顏夏黯然地走回去,視線氤氳,卻怎么也不肯讓淚落下。沒什么好哭的,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啊。
顏夏茫然地翻開文件,忽然想起,她不應該再坐在這里。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了,她怎么再有臉出現在他面前?
顏夏像是受到驚嚇,猛然站起來。她起來得太急,把桌上的杯子打翻。水淹了桌面,顏夏急忙收拾。
靳狂冷眼看著她倉惶狼狽的身影,想起咖啡屋內笑意融融的兩個人,想起她撲進別的男人懷里……
他小心眼嗎?他當然相信程昀不會背叛他,可自己的女人趴在兄弟懷里,他要不生氣就他媽不是男人!
不過,分手……靳狂猶豫了。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他一定二話不說甩了她,可是顏夏……媽的,他上輩子一定欠了這女人的債!
靳狂起身,走過去。
顏夏用余光看到他的身影,卻裝作不見。
“咳……”靳狂輕咳一聲,眼神有些閃爍。
一根棒棒糖悄悄出現在顏夏面前。
酸楚的滋味襲上心頭,顏夏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
“你別哭啊……”靳狂手足無措,不知該怎么處理這種情況。他恐嚇要殺她時都不曾見她落淚,那樣倔強的女人……是真的傷心了吧……
顏夏低頭避開,靳狂拉住她的手。
頭暈的感覺來襲,顏夏奮力甩開他的手,臉色蒼白,“別碰我!
靳狂懸于空中的手頹然垂下,氣惱地說:“我不想跟你分手!”
顏夏錯愕地望著他。
“我看到你和程昀抱在一起……我吃醋了!苯窭渚哪橗嬶w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潤。
“你看到……”顏夏掩住唇,驚訝不已。這么說,吵完之后,他立刻追了出來?他明知道她和程昀離開,卻打了那通電話……
兩人相對沉默,心里都不好受。
最后,靳狂受不了壓抑的氣氛,沉聲說:“和解,好不好?”
顏夏嘟起嘴,喃聲道:“你惹我傷心的賬……怎么算?”
見她松口,靳狂放下心,邪邪地笑,“任打任罰。”
顏夏思索片刻,“那好,我要罰你……不許碰我!
“哈?”
“在我消氣之前,你不許靠近我!边@樣,他就不會發現她的異常了。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靳狂看到顏夏嗔怪的眼神,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唉,聽你的,不碰就不碰,我出家當和尚算了!”
顏夏拭了淚,露出一絲柔笑。
靳狂看她淚痕未干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又愛又憐。這女人要不是愛上他,會因一句分手難過成這樣?
靳狂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誰知,顏夏猛然后退,撞翻了矮柜。靳狂微微一愣。
顏夏心臟一緊,掩去眼底的慌亂,“一諾千金,不許犯規!”
靳狂望著她,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但又想不出可懷疑的理由,“哦!
老伍最近趕潮流,玩起新鮮物。他在郊區圈了一塊兒地,開了個野外營地。周末可以到那里露營、烤肉,里面設專門打獵的圍場,并且提供野戰的裝備。
對外營業之前,當然要先招待自家兄弟。
靳狂這幫野人都是一刻不練拳頭就渾身癢癢,聽說那地方可以真槍實彈地玩,個個興奮得像猴子,纏著顏夏讓他們放假,連一向嚴肅的傅恒都來湊熱鬧。
顏夏把這個項目列入員工福利,從業績突出的員工中選出八十人。這是狂集團有史以來第一次集體活動,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向露營地前進。
這天,天氣特別好,秋高氣爽,萬里無云。
顏夏坐著靳狂的車,趴在車窗上,同樣心情飛揚。
她把大嬸發髻解開,綁成馬尾,鼻梁上的眼鏡也除去了。上身是黑色棉衫套一件短款外套,下身一條黑色牛仔褲,纖細的身段一覽無遺,尤其胸部明顯的弧線被平坦的小腹襯得更加突出。
靳狂好幾次走錯路,就是因為看她看癡了。守著這么一個尤物,能看不能吃,真是天大的折磨。
“靳狂,幕天席地的感覺是什么樣?”顏夏笑吟吟地望著藍天。
“原始。”幕天席地……嗯,再加一對原始狀態的男女就更棒了。靳狂想入非非。
“你以前在森林里打過野戰嗎?”
“嗯!
“好玩嗎?”顏夏像個好奇寶寶,眨著眼睛望著他。
“那有什么好玩的!苯窨戳怂谎,笑道,“以前我們沒錢,裝備比敵人差,經常被人追著鼠竄,我、程昀、老伍,那會兒在深山被圍了半個月,后來他們估摸著我們餓乏了,開始掃蕩,殊不知我們早就沿路設下陷阱,一個人也沒放跑。”
“半個月……吃喝怎么辦?”顏夏無法想象那種情景。
“挺著唄,吃草啃樹皮。”
顏夏的嘴巴圓張,像看怪物一樣看他。
“怎么?”
“你們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跡!
靳狂不禁大笑。
顏夏沒有笑意,凝視他的目光微微逸出一縷柔情。
“想什么呢?”靳狂最受不了女人這么看他了,這不明擺著引人犯罪嗎?
顏夏靠著坐椅,漾著淺淺的笑,“靳狂,你喜歡那樣的生活嗎?”
“我無牽無掛的,怎么樣都無所謂!苯裥Φ溃澳晟佥p狂,那會兒只覺著刺激,嗜血得有點變態!
“現在呢?”
靳狂咧起嘴,“你要嫁給我嗎?”
“我又沒說這個!鳖佅呐伺,羞答答地低下頭。
靳狂含笑不語。
顏夏以為他不想多談,便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靳狂突然說:“有了女人,就該給她安定的生活,這是男人的責任。你不必太擔心,這些年,任務基本都是小萬兄弟在做,那些擾亂政府局勢的黑心錢也不賺了,所以我接觸危險的幾率小很多。別的我不敢說,但是,保證絕對不會讓你見到血腥。我要當正經商人嘛!
“我不是在意自己的安全……”顏夏呼吸有些凝重,表情卻十分甜蜜,“我想當個好女人,好好照顧你!
“啊,這太容易了!苯褓\兮兮地向身旁伸出魔爪,“跟我親熱一下就是最好的照顧!
顏夏氣呼呼地拍開他的手,“沒個正經!你不會想點別的啊!焙退谝黄,溫馨的氣氛從沒持續超過一分鐘,真是可惡至極!
靳狂故作可憐地嘆氣,“我現在滿腦子裝的都是你,你讓我怎么正經?唉,你到底還要罰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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