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那只狐貍……”
“不用管他,我就不信一女人能把我搞垮了。”
“嗯,真的很難說。呵呵!
靳狂瞅著他古怪的笑容,悶聲道:“你笑什么?”
“由我出面泡她,等她上鉤再狠狠甩了她,這主意,不是靳哥你出的嗎?我委身這么久了,突然讓我放棄,是不是有點……”
“媽的,我什么時候讓你泡她,再讓你甩她了?”
“這個嘛……”男人看向靳狂背后那道門。
靳狂猛地轉身,門板緩緩敞開,露出門外的身影,“顏夏!”該死,她怎么在這兒?瞧她憤怒的表情……一定是從頭聽到尾,一句話沒落下。
椅子里的男人徐徐站起,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顏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一輩子也想不到,這種荒謬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們說什么來著?趕她走……對!初次見面給她留下完美印象,對她體貼照顧,博得她的好感,等她喜歡上他,再跟她分手……真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傷心的她一定會主動離開公司,不必靳狂親自出面,就可以解決掉她,稱得上殺人不見血的高桿招數!
“程昀!鳖佅哪畛鏊拿。就在前一刻,她還為這個名字傷心欲絕,為她無疾而終的初戀哀悼……轉眼,竟然是一場騙局!
程昀笑意不變,聳了聳肩,“我沒有惡意!
披著羊皮的狼!顏夏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戲謔,為什么她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內心的邪惡呢?
顏夏看看靳狂,再看看程昀。真不愧是一窩貨色,狼狽為奸,誰也不輸誰!“這樣玩很有趣吧?我哪里得罪你們了,要你們這么費心,特別為我精心設計一個騙局?”
“那個……”靳狂看到她眼中閃動的淚花,愧疚得不知說什么好。
“你閉嘴!”顏夏把所有悲憤都向他發泄,“我知道你討厭我,討厭我可以明白告訴我,何必使這些卑鄙手段!討厭我就可不拿我當人,任意玩弄我的感情嗎?我……”
顏夏幽怨地看向程昀,難以理清心頭百般滋味。
她真的以為,真的以為他不在乎她的外表,真心真意地喜歡上她!她對男人的戒心因他解除,可到頭來,他居然是個大騙子。他怎么可以這樣輕視她的感情,怎么可以……面容坦然,毫無愧色?
“你當我愿意跟你們這群野蠻人待在一起嗎?不用你們趕我,我現在就走!讓這間破公司見鬼去吧!”顏夏恨恨踢了門一腳,氣沖沖地走人。
“顏夏!”靳狂追出去,卻被迎面的花瓶打了回來。他不敢再露頭,沖程昀吼:“你看到她在外面怎么不早提醒我?”
“我在想事情,一時沒留意!背剃牢⑿。只有熟知他的人知道,他笑得越親切,表示肚子里壞水越多。
靳狂不喜歡他充滿算計的眼光,皺眉問:“想什么事?”
“我在想……你喜歡上她了!
第6章(1)
喜歡?喜歡那個老土的大嬸?
怎么可能!
好吧,她才二十四,勉強也算妙齡少女?墒乔魄扑巧泶虬纾罋獬脸料袷莿倧膲災估锱莱鰜硪粯。他靳狂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喜歡她?呵,喜歡她……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顏夏走后第三天,靳狂還在為這個問題糾結。
他想不出喜歡顏夏的理由。一個要容貌沒容貌,要身材沒身材,要脾氣脾氣差,還患有男性恐懼癥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喜歡?除非他患上自虐癥!
可是,如果不喜歡她,又怎么解釋他看到程昀企圖吻她時產生的妒火?嫉妒這種感情絕不可能出于同情。
那么,他打算自虐了?
老天爺沒給靳狂太多思考的空閑,麻煩接踵而來。
“靳哥,財務亂套了,任靜那兒壓著上百筆款,我這邊客戶急著結算,你看怎么辦?”楊名士問。
“頭兒,人事部交上來一份薪資調整計劃,還有個什么資源分配提案,這玩意兒怎么弄啊,批還是不批?”萬風問。
“還有、還有,頭兒,顏夏管著好幾個子公司的開發案,她不在,下面一件事也辦不了,一個勁兒打電話問我,這動輒千萬的支出,我可不敢做主!比f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老伍也是一肚子委屈,可瞅瞅靳狂難看的臉色,他只是嘆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靳狂聽得煩了,一拍桌子,張口訓人:“地球離了顏夏不轉了嗎?以前沒有她你們不是照常做事?”
“以前她沒來,我們也沒這么多業務啊……”萬云小聲嘀咕,不過不敢讓靳狂聽見。
“你們跑我這兒來抱怨有什么用?有這工夫自己想辦法去!”靳狂瞥瞥笑瞇瞇的程昀,沒好氣地說,“她已經走了,難道還要我把她請回來不成?”
“這是個好主意!”四人合聲道,“頭兒,拜托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兄弟們早日脫離苦海,您就忍辱負重一回,請顏大小姐回來吧!”
“你們!”靳狂震驚得無言以對。這還是跟著他叱咤風云、翻云覆雨的兄弟嗎?槍口頂著腦頭都不動眉毛的漢子,居然像哈巴狗一樣對一個女人諂媚……呃,這個比喻有點過……
靳狂憋了半天,好不容易迸出三個字:“沒出息!”
聽這話,兄弟們不滿意了。
“嘿,靳哥,你有出息,你出手把這些事情搞定啊。”
“就是,順便把我手頭的活也接走吧!
“我連著三天沒合眼了,這活真不是人干的,頭兒,你還是送我去前線吧!
“如果不請顏夏回來,我看我們得提前準備撤退了,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啊,底下各部門的人要是知道顏夏不在了,非聯合起來叛變不可,啊,我用錯詞了,是跳槽。”
“到時候沒人干活,咱就得付違約金。啊呀,這些年辛苦賺的錢可都打水漂了。”
靳狂皺起眉,“有這么嚴重嗎?”
四人一攤手,意思不言而喻。
其實,靳狂也想找顏夏回來。但是,這事兒豈是那么容易擺平的?去請她,她不給面子,到時他的臉往哪擱?
士可殺不可辱啊,他寧愿丟了老本,也不愿意去碰一鼻子灰,不過,他難得對一個女人動心,就這么放棄是不是有點……
切,他幾時變得這么孬了?不就是個女人嘛,搞定她有什么難的!
靳狂盯著江暮家的大門,已經有一個小時了,腳下的煙蒂堆成一個半圓形的圈。
他來是來了,但是……丟臉的是,他居然沒勇氣走進去。
被男人玩弄感情的女人有幾種狀態?電視劇里最常見的一種是心灰意冷、以淚洗面,痛苦得要死要活。還有一種是化悲憤為動力,仇視世上所有男人,化身愛情殺手……呃,這個太超現實。
顏夏嘛,萎靡不振是肯定的,說她會痛苦得不吃不喝,他絕對不相信。那個女人從某方面來說,有超強的意志力,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想到這里,靳狂碾熄煙,按響了江家的門鈴。
管家領他進了客廳,告訴他江暮不在,他馬上去請小姐。
靳狂坐下,女傭端上一杯咖啡。他端起咖啡,腦子里不斷重復他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別看他表面鎮定如常,其實心里七上八下的,緊張得要死。
真丟人!
顏夏下樓來,神情淡然。
靳狂聽見動靜,立刻站起來,演練過上百遍的話……出師未捷,全派不上用場。因為,靳狂看呆了。
黑漆漆的長發隨性地披散在身前,修長的眉毛線條柔婉,透出一股嬌弱的味道。水瑩瑩的眼睛清澈動人,像有靈性會說話一樣。玲瓏的鼻尖顯得整個人柔順婉約,櫻桃小口不施胭粉,卻光澤盈潤,煞是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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