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不知不覺間,真的讓她偷偷溜上他的心了?
第5章(2)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漸漸西斜,一聲聲夾雜著火氣的“小賢”自不遠處響起。
康爾奇濃眉一揪,而懷里的小女人先是柳眉一皺,接著才茫茫然轉醒,只不過一睜開眼──
“嚇!”她嚇了一大跳,驚愕的瞪著她緊緊依偎的胸膛,又驚惶失措的急著抬頭,對上的竟是康爾奇那張俊逸的臉龐!澳隳隳悌ぉぁ
她急急起身,沒想到腳麻了,整個人又撞回他身上,而且……老天!眼對眼、鼻對鼻、嘴對嘴,她感覺到她的心跳幾乎要停止!
康爾奇感覺到的,卻是她的身體曲線是那么契合的實貼在他身上,好像她天生就屬于他,而且,那圓潤柔軟的觸感,迅速引起他胯下的亢奮。
她倏地睜大了眼,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欲流竄過身軀,就在她驚覺他身體的變化時,猛地再次起身,跌跌撞撞的從他身上爬開后,翻跌在地,氣喘吁吁的瞪著他。
見狀,康爾奇臭著一張俊臉坐起身。這小家伙真的跟他犯沖!把他當成什么在爬了?不僅沒有消火,反而還勾引起更深沉的欲/望!
“小賢?小賢!”不遠處,又傳來杜纖纖氣呼呼的叫喚。
“慘了!”
一回神,潘紫嬣急急起身要走,但康爾奇也迅速起身,一把擋住她的去路,看著她的目光熾烈,“留在她身邊比留在我身邊好?”
怎么可能?!她直覺的摸摸被踹疼的右腿,答的卻是,“當然。”
他再問:“纖纖對你很好?”
“好、呃、好!鼻扑謱⑺鶓阎欣,她竟莫名的心慌意亂起來。才幾天沒見,為什么反應這么怪?“你快放開我!”
他當然不聽,直接將她圈入懷中,“可有想我?即使只有瞬間?”
“沒有、當然沒有!”怪了,她為什么心虛?
“那你為什么臉紅?”他的右手掌甚至很可惡的貼靠在她怦怦狂跳的胸口上,“這里又為什么跳得如此快速?”
她用力的想把那只手拉掉,卻無法移動半分,還搞得自己呼吸更加急促,“那是因為我不習慣讓男人亂碰,手拿開!”
“可怎么辦?我好想對你做更親密的事……”他突然附耳在她耳畔說了許多男女交歡的親密事,聽得她粉臉酡紅,手足無措,而他鉗制的雙手更讓虛軟的她無力掙扎。
“小賢,小賢……”
呼喚聲與腳步聲同時靠近,康爾奇眸光一凜,立即抱著她轉了一圈,將兩人的身影藏匿在樹干后方。
看著她嬌羞的臉,還有身上誘人的清香,康爾奇著實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委屈自己的需求,去面對那些庸脂俗粉。
他要她,這是非?隙ǖ,因為沒到手,所以才會這般情牽意惹!
“回到我身邊,不要再提離開的事,忘了我交付給你的任務,只要讓我好好的疼愛你,好不好?”
他以誘哄的口吻說著,再以灼灼黑眸緊緊鎖住她驚慌無措的明眸,就在她幾乎要被他勾引,也幾乎要忘我的說出“好”時,回廊外杜纖纖一聲氣憤的“小賢”,立即把她喪失的心魂給喚回了現實。
她瘋了,怎能忘了真正的小賢還在水深火熱之中?!“……請少主放開我!彼脸恋奈丝陂L氣。
康爾奇臉色一沉,“你不誠實!彼终粕纤惺艿降男奶匀晃蓙y。
他的洞察更令她慌亂,想也沒想的就大叫,“我在這里,表小姐!”
他雙眸頓時冰冷,臉上寫滿難堪。“你又一次拒絕我,好,當我自討沒趣!”不等她回話,他便忿忿的放開她,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看著他僵直的背影,潘紫嬣可以感覺到他已經在怒火爆發的邊緣。
也難怪,她頻頻給他吃閉門羹……但能怪她嗎?他太霸道,太自我,不肯聽她的故事,只在乎自己的需求……
可是,她又怎么了?怎么會差點脫口答應?難道她也被他的魅力所惑?
“你這丫頭怎么藏在這里?我喊了老半天了,跑來偷懶嗎?!”
這時杜纖纖突然現身,氣呼呼的指著她叫罵。
“對不起!
她連忙鞠躬道歉,心中卻在想著,她還是得趕緊想辦法讓杜纖纖不想嫁給康爾奇才行,因為她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她再繼續留在軒騰堡,多讓他勾引幾次,她也許真會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屆時,她就死定了!
霸氣狂妄,一向是康爾奇給外人的印象,但最近,他卻顯得有些陰沉難接近。
過去,一段長達四、五個月的商旅之后,一回堡他便幾乎不出門,但這一次,他卻率領幾名貼身侍從到西北方的馬場去巡視,一待就是十天。
馬場占地極廣,在這里工作的就有數十名仆從,眾人忙進忙出,他那張俊臉卻是陰森森的,雖然并未對他們亂發脾氣,但渾身又帶著殺氣,好像要將人千刀萬剮似的,搞得眾人頭皮發麻,只好盡可能的埋頭苦干。
康家馬場所生養的馬兒體態勻稱且粗壯有力,數量約上萬匹,這也是康家生意中的一部份,不僅賣給商隊,也是堡中精銳騎兵的坐騎,所以,他待的這十天,不是看騎兵操練,便是看著馴養師如何照顧及訓練馬匹。
“馴服一個女人好像比馴服馬兒還難!
這日,他突然心有所悟,對著身旁的楊席道。
兩鬢斑白的楊席長年負責馬場,也是軒騰堡的第二總管,在康家已經待了三十年,可以說是看著康爾奇長大的,也是他教會他騎馬。
楊席看著他,想到他繼母硬要主宰他婚事,使他個性丕變一事,再想到風流放浪的他竟會說出剛剛的那句話,便突然明白了,“少主是為情所困了?”
康爾奇先是一愣,但隨即悶悶的駁斥,“怎么可能……為什么這么問?”
他臉上的紅潮是被猜中心事后的難堪吧?楊席莞爾一笑,“少主這幾天心情很低落吧?老夫認識少主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少主!
這么明顯?康爾奇尷尬的看向遠方。該死的,這么說來,那個小家伙影響他很深了,即便他離她有一長段距離──
不過,捫心自問,他的確是被她搞得一團混亂,心緒煩雜,無法覓得平靜。
“老夫倒替少主開心,身邊出現這么一個可人兒。”
“可人兒?她一點也不適合這三個字,比較適合粗蠻不馴又愚蠢!”他罵她罵得可順口了。
楊席聽了,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康爾奇很悶,“楊叔笑什么?”
“難怪少主說要馴服她比馴服馬兒還難,只不過,”他慈愛的看著他,“馬跟人一樣,只要是真心真意,就能讓對方感受到,并深受感動!
“可是我自己也尚未完全明白對她究竟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他既困惑又無助。
楊席一笑,“那就勇敢一點,跨出去找到答案,像馴馬一樣,很冒險,也許會被踢到受傷,但也可能──”他看向訓練場內,有的騎士被馬兒踢下了馬背,但也有騎士策馬越過柵欄,愉快的奔馳而去。
勇敢?康爾奇皺眉。
驀地,不遠處,竟見了杰親自策馬前來,一到他們身前便翻身下了馬背,上前拱手,“啟稟少主,堡主請少主立刻回去,說傍晚時將有貴客到訪!
“貴客?我知道了。”他側身看楊席一眼,“謝謝楊叔剛剛的話!
他微笑點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