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他最想得到的,除了憨棠,就是圣誕禮物了。
但不管如何,有沒有圣誕禮物他已經不在意了,因為有了憨棠,即使他換不回自己的身子,他都能一輩子陪伴在秦如意身邊,因為他的身體將會康復。
只是杜楚凡沒想到的是,當夜,他與秦如意相擁而眠,而隔日一早醒來,他卻發現自己躺在秦如意的懷中。
是的,眼前的人不再是自己的臉孔、自己的身體,而是秦如意了!
繼而,在得到了藥引之后,在秦謙瑞的調養之下,秦如意的血枯癥終于得到治療,康復之期就在不遠的將來了。
病況得到改善的秦如意,在家里再也待不住了,今天是熱鬧的廟會慶典最后一天,她便拉著他來參加。
“我可以喊你大師兄嗎?”杜楚凡對著身旁的柳書陽問道。
柳書陽皺了皺眉頭,托起杜楚凡的手把了脈!懊}象正常。≡趺醋罱愠M鼥|忘西的,這話你上回問過了,還要我以后都喊你楚凡的啊!”
“是這樣嗎?”不是他忘東忘西,而是上回這么說的人,是秦如意吧。
“沒關系,大概是如意的病好了,所以你太高興了!
“我是真的很感謝你,但是……大師兄,你不覺得你陪我們夫妻來逛廟會,真的很煞風景嗎?”
“會嗎?我不覺得。∪粽f我打擾了你們的兩人世界,廟會里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個吧!
“但廟會里的人,我并不是每個都認識啊!”
“不要這么患得患失好嗎?你聽聽如意從剛才開始,她喊著快點快點的人都是你,她大概沒發現我也跟過來了吧!
是嗎?杜楚凡望向秦如意。
她正好又高聲喊道:“楚凡!快點!干么慢吞吞的?”
柳書陽用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望著杜楚凡,還故意撫著左胸道:“我從小呵護到大的小師妹,眼里居然完全沒有我!
“從今天開始,我會呵護她、照顧她,你放心把她交給我吧!”
柳書陽腳步突然一頓,連帶杜楚凡也停下了腳步,不解的望著他。
柳書陽的笑容依然帶著淡淡的哀傷,卻沒有一絲怨慰!昂!記得你答應我的!闭f完,他用力一拍杜楚凡的背,把他往前一推。“快點,如意等得不耐煩了!
杜楚凡被推得往前走了幾步,再回頭想對柳書陽說什么時,已不見他的身影,他重重嘆了口氣,對于柳書陽的深情,他深表同情,但因為他此生不會放開秦如意,只好對不起柳書陽了。
第一朵煙花在天空綻放時,秦如意感覺到有人攬住了她的腰,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錠開比煙花還燦爛的笑靨回過頭,望著她深愛的男人。
她那幸福的笑容,杜楚凡想,他大概一輩子也看不膩吧!
她依偎在他懷中,兩人一同仰望著天空中的煙花。
“怎么這么慢?”
“我方才跟大師兄聊了一下!
“大師兄也來了嗎?在哪里?”秦如意站直身子、踮起腳尖,四下搜尋著柳書陽的身影,卻沒看到他。
杜楚凡將她拉回懷里抱好!澳憧礋熁ò桑髱熜终f不吵你,先回去了!
此時天空又爆開了一朵艷紅的煙花,她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了!斑@樣啊……”
他用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發頂,很慶幸自己是她眼中的唯一!霸瓉砟氵@么喜歡看煙花啊!”
“喜歡!從小就喜歡,煙花綻放雖然短暫,但卻如此絢麗多彩,我希望我的生命亦能如此!
杜楚凡收緊了雙臂,突然感到一陣心疼,不過幸好她現在不用擔心了!澳阃四愕难莅Y已經得到治療,你會長命百歲了?”
“我至今還是覺得很不真實,我們的幸福不會像煙花一樣短暫吧?”
“你啊,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彼麑⑺D過身,雙手捧著她的雙頰,不認同地道:“誰的幸福要像煙花。 彼钢炜樟硪贿吥穷w明亮的星星!拔覀兊男腋衲穷w指路星,永恒不滅!
煙花什么的現下已被秦如意完全拋在腦后,她投入他的懷抱,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甜蜜的笑了!笆前,我們的幸福會永遠持續下去,直到閻王將我們分離的那一天!
“不,閻王也無法分開我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反正我是纏定你了。”
廟會慶典結束的隔日,杜楚凡及秦如意就告別秦謙瑞要回金慶了,杜楚凡在金慶還有案件未完結,他承諾案子一結束,立刻帶秦如意回來。
杜府別莊終究不是他的家,等一切結束,他會帶秦如意回到京城杜府,讓她成為杜家真正的少夫人。
秦如意最放心不下的,當然還是爺爺,但她畢竟已嫁作人婦,不能一直待在娘家,柳書陽要她放心,他說他會扛起照顧秦謙瑞的責任。
在依依不舍之下,秦如意跟著杜楚凡回到了金慶,只是剛回到別莊,就看見彎兒扶著王映蓮守在大門前。
“你們可知這里是哪里?豈能容你們胡來!”
“我們是奉命來擒捉犯官杜楚凡的!”
“就憑你們一個府尹一個縣令,能治我兒的罪?我兒為官清白,不是你們口中的貪官!”
杜楚凡與秦如意下了馬車上前,沉著臉看著應安府尹陳俊昌及金慶縣令周智超的大陣仗,衙役們是聽命而來,據守在杜府別莊之外,但杜楚凡一走近,威嚴的氣勢仍讓衙役們不自覺讓開了一條路,讓他通行。
“陳俊昌、周智超,你們帶人到我杜府前喧嘩,該當何罪?”
“我們是奉皇命而來,要擒捉你這個貪官!”
“大膽!我的名諱可是你們可以直呼的?”
秦如意來到婆婆身邊,扶住了她?磥磉@陣仗僵持了許久,寒風之中,婆婆的身子都有些冰冷了。
“犯官杜……”
“我可是被革了職還是定了罪?”杜楚凡冷言一喝,倒讓周智超及陳俊昌無可反駁。
“沒、沒有……”
“既然沒有,你們以下犯上,口口聲聲直呼犯官,該當何罪!”
“我們持有皇命!”
杜楚凡知道皇上不可能只聽片面之辭就定他的罪,但很顯然的是有心人上回刺殺他不成,這回想到其他方法對付他了,先羅織罪名,再讓他百口莫辯。
只是他身為三品刑部侍郎,萬富酒莊背后的勢力是多龐大,才能陷害得了他?“皇上怎么說?”
“要押你回京候審!
“不!”秦如意一聽,立刻奔上前!盁o憑無據,如何能抓我夫君入牢?他一未被革職二未被定罪,應該是相請我夫君配合調查,怎能直接押解!”他怎么可能是貪官,這絕對是陷害!
“秦如意,你別以為你能置身事外,目前你算是此案的人證,但不代表你就永遠只是個人證!
“此話何意?”杜楚凡絕不能拖累了她,她方才大病初愈,禁不起折磨。
“有什么話到衙門再說,走!”
“不!”秦如意緊扣著杜楚凡的手。
金慶縣令收了李厚升的賄款卻默不作聲,他們已經都知道他是貪官了,這個應安府尹查了那些短命縣令的命案查了那么久也沒有結果,與萬富酒莊定也脫不了關系,她不放心讓杜楚凡跟著他們兩人前去。
“秦如意,李厚升已就逮,你還不知道你替杜楚凡收賄一事已曝光,大勢已去嗎?看你要好好的在杜府等著傳你問案,還是一起押入大牢等候升堂?”陳俊昌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