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同意呢?”他陰沉著臉問她。
“這……阿旭,你別吃醋,官廟孔真是我的恩人,我被太叔衭抓了,是他冒險騙過太叔袂才沒真殺我,在死牢里,他也不顧危險的帶著傷藥來探我,那日林中太叔衭用咒術要殺我,他更是焦急趕來相救,這種種恩情我不能忘記。”她告訴他。
“那好,你告訴我,憑你要怎么救他?”
“憑我自是沒有能力,但你若肯助我,那就有希望!眲偛抛约阂宦牭焦購R孔要被殺,就急著往外沖,但此時經他提醒,冷靜鎮定下來后,便想求他相助。
“你不是已曉得我希望他死嗎?我怎會去救他!”他撇嘴。
“阿旭……”
“不要再說了,我不可能去救他。”
她臉一沉,曉得求他沒用,轉身自己往外走去。
“孫子憑?!”
“別喊我,我要去救人,如果你想我趕回來成親,就來幫我,如果希望我死在外頭,盡避別來!”她邊跑邊說。
畢書旭渾身僵住,這女人求不來就改用威脅?!
“少主……北門咱們去是不去?”袁向幾乎不敢看氣得七竅生煙的他,硬著頭皮問。
他雖未回答,可神色卻滿布陰云,已說明了放她不得。
第十六章只求同日死(1)
北門廣場上擠滿了人,人人爭睹楚王官廟孔被殺。
聽說楚王想弒兄篡位,皇上一怒要斬殺這位兄弟,可眾人都知楚王是仁慈無爭之人,哪可能篡位,反倒是皇上才是昏庸暴君,可憐楚王要枉死,百姓們是趕來送終的。
不久押送官廟孔的囚車來了,他狼狽的被拖上刑場,等著申時一到斬首。
官廟孔神情哀戚,自己一生無所求,只想安然度日,不愿惹禍上身,但終究避不了劫難,得死于親兄弟之手。
他正絕望之際,突然驚見人群中的孫子憑,見她撥開群眾,擠到最前頭來,看向被綁縛等死的自己,兩人四目相交,他不住激動起來,老天對他算是不錯了,居然在死前還讓他見她一面。
見她朝他用力點頭,眼神暗示是來救他的,他不住吃驚,這里滿是官兵,她如何救他?
聽出他心里的疑問,孫子憑微笑,在來的路上她已經盤算出救人的法子了。
她打算制造混亂,大鬧一場,此刻她盯著刑場正后方的一棟兩層樓的屋子,那里埋有火藥,等行刑的時辰一到,火藥會被引爆,待混亂之際誰也顧不了他,他就有機會逃了。
這會她身上穿著的是臨時換上的粗布衣,原本價值不菲的嫁衣以及身上昂貴的珠飾鳳釵,全讓她暫時典當給了賣火藥的商人。
火藥價錢不便宜,也不是隨處買得到,所幸跟在阿旭身旁久了,自是曉得一些門道,她曉得城里有一處黑市,賣的就是武器火藥,只要有錢,黑市還能出借人手幫忙,替她引爆火藥。
然而自己身上有價值的東西,每一件都是阿旭給的,如今一件不剩……不,還剩手上的戒指沒典當出去,這東西她是說什么也不能摘下,不過其它東西……唉,回去不知怎么向阿旭交代了,現在救人要緊,也管不了這些了,只盼回去后阿旭能原諒她。
她收回思緒,盯緊前方,只待時辰一到,爆炸聲響起,自己就往前沖去救官廟孔。
不一會,那負責執行斬首的劊子手舉起駭人的大刀走上前,刀子就架在官廟孔的后頸上,她屏住氣息,有些緊張。
待那劊子手舉刀要落下時,一聲巨響突然炸開來,眾人大驚,眼見刑場后頭的屋子忽然間被炸得四分五裂,現場混亂,她等的就是這時機,火速即要沖上前去解救官廟孔,這時身后有人拉住她的身子,她一驚,以為自己被識破,手握小刀,回身就要給阻攔她的人一刀,只是刀子才刺出去,就發現拉住自己的人是畢書旭,忙又將刀子收回來,險些一刀傷了他。
“你來了?!”她驚喜。
“跟我走!”畢書旭面有慍色,不多廢話的拉著她就走。
“不,我好不容易制造混亂,正要救人,你別阻止我!”她急說。
他眼神森冷!安挥媚愠鍪郑呀浻腥巳ゾ攘。”
“?”已經有人救?孫子憑立即往官廟孔方向望去,果然看見已有人趁混亂解開他的繩子讓他逃命,官兵們發現他逃了,驚愕要去追時被一群受到爆炸驚嚇的民眾給擋住去路,一眨眼功夫,官廟孔已不見蹤跡。
她見了這景況露出喜色,曉得身旁的男人放不下她,還是出手相助了。
“謝謝你!”她馬上歡喜的道謝。
他卻沒一絲笑意,一張臉繃得死緊!斑@會可以回去成親了吧?”
“可以可以!”她連聲說,可瞧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底一毛,糟了,連嫁衣都典當了,這該怎么辦?“咱……咱們可以先去一個地方嗎?”她囁嚅的要求。
他冷然的望著她,一眼洞察她想做什么,哼了一聲!氨氯チ耍愕洚數哪切〇|西現在都在竹園。”
“怎么會?”她訝然。
他著實惱恨不已,只有這女人敢威脅他,甚至毫不猶豫典當自己給她的嫁衣,這心里還有他嗎?顯然他教育得還不夠,回去得再給她多些為人妻的警惕不可。
“你以為自己典當了幾件首飾與嫁衣,就能讓黑市的人乖乖為你辦事嗎?”他譏誚的問。所幸這女人還沒該死的敢將手上的婚戒一起典當了,要是她真敢,他保證官廟孔就是沒死在刑場,也會讓他給殺了,誰讓這女人敢為了他當掉戒指,而自己是萬不能容忍的!
孫子憑立時明白過來,“所以那黑市的人是聽你的話辦事,收我這些首飾嫁衣也只是暫時保管?”
“哼,知道就好,這里不是能說話的地方,走了!”他拉著她要回去拜堂。
她摸著鼻子,難怪自己做起事來這么順利,到頭來原來還是他幫了忙。
唉,虧她一度還有些沾沾自喜,以為不用靠他自己也能獨立完成救人的任務。
見這里畢竟還有許多官廟僅的眼線,確實不好久待,她認命地讓他拉著離開。
但兩人行經小道時,不知哪里冒出一票人突然攻擊他們,他臉色一整,立即將她拉到身后保護,自己對付這些不明人士,可這些人說也奇怪,招招虛浮,并無傷人之意,似乎只意在絆住他,待畢書旭發覺不對勁時,倏然回身,自己身后已不見孫子憑的身影。
陰涼森冷的密室內,孫子憑四肢被人綁縛住的吊在墻上。
一天一夜過去了,她仍不知到底是誰將她抓來。
此刻外頭悶雷乍響,傳來豆大雨珠落地的聲音,這是午后的西北雨,隨著雨聲,她聽見一陣若有似無的腳步聲傳來,立即渾身繃住,抓她的人是誰,答案就要揭曉了,不久鐵門被拉開,走進來一個美女。
這人云鬢整齊,身上披著一件異常貴氣鮮艷的紅底金鳳祥云圖底的披風,她是剛成為神妃的水仙。
才幾日不見水仙,美麗的臉孔竟清瘦許多,整張臉變得更小、下巴更尖、眼睛更大,模樣弱不禁風,卻更顯得我見猶憐。
只是水仙此時瞧她的目光卻讓孫子憑不由得泛起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水仙,是你!”她驚訝。
“對,是我,是我由九陽手中將你擄來的!彼傻靡獾恼f。
孫子憑神色沉下!盀槭裁?”
水仙儀態萬千的坐上一旁的椅子上,抬眼見她時的眼神像是飽含毒液的毒針。“聽說昨日竹園有喜,你與九陽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