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猶豫著,他悶悶啞啞地低聲喚了喚。“蕓兒……”
她瞟了瞟四周,害羞得滿臉通紅。“不能晚點再說嗎?”
“不能!彼俑咦,期待著她柔軟的小嘴貼落。
睨了眼他一臉等著被吻的期待,她深吸口氣,拋開矜持,踮起腳尖,攀住他的寬肩,俯首吻上他的唇。
以往都是他采取主動,這一會兒由她主動,她的吻顯得生澀而笨拙。
無奈的是,在她生澀的啄吻下,他心底那一陣陣搔不到癢處的沖動,竟莫名被勾起。
“唉!”余夙廷心皺眉嘆了聲,取回主導權,熾熱地吻上她的雙唇。
直到兩人的心都要因為他的熱吻而燃燒、沸騰,他才克制地放開她的唇,大口喘著氣。
紅著臉,抿了抿被吻的微腫的唇,丁喜蕓羞得再一次偎進他懷里。
在一旁,所有事件落幕后的大贏家——余鴻蔚看著媳婦兒及兒子甜蜜的互動,樂得合不攏嘴。
他真沒想到,還真找到個姑娘鎮住兒子,有趣的是,姑娘不兇不焊,還是個笑起來甜入心的姑娘呢!
天晴朗,夏風拂過汴河畔邊嫩綠的柳絲,兩岸綠波盈盈,整個汴京盡是濃濃的夏日氣息。
幾個月前“盡歡坊”歇業關門的消息,在汴京城里引起一陣喧然大波,鬧得沸沸揚揚,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事情終究是過去了,丁家兩姐妹的親事,則成為人們茶余飯后閑聊的話題。
人人都說,這一對姐妹好福氣,相繼飛上枝頭當鳳凰。
一個嫁給城里首富莫廣田獨生子,另一個則定在夏末嫁給余知縣獨子,成了官家媳婦兒。
因為兩姐妹的好福氣,她們所居住的村莊為了沾點喜氣,已經正式改名為“鳳凰村”。
村里的姑娘都希望能和她們兩姐妹一樣,終有一日能嫁入好人家。
每每聽到人們津津樂道說著她和姐姐的故事,丁喜蕓心里百感交集,總覺得自己幸福得極不真實。
今日天氣甚好,丁喜蕓一收到丫鬟們為她買來的東西,興奮得笑彎了眼。
趁著這幾日余夙廷忙得鮮少回府之時,她請丫鬟幫她裁了幾塊透氣涼爽的布料,準備親手為他縫制一件實穿又好看的外褂。
她想,最好是能多做幾件,讓余夙廷能穿著它們,過一個涼爽舒適的夏天,若她的手腳快些,應該還能替他做雙新鞋。
一想到這些,她心里有說不出的歡喜。
在她動手打紙樣、配好色后,她整個人投入拿手的針線活上頭,一日的時光就這么消磨過去。
第10章(2)
余夙廷一踏進寢房,眼底映入的便是她輕垂著臉蛋,神情專注做著針線活的模樣。
定定瞅著她專注的神情,他笑嘆了口氣!霸瓉磉@幾天你就是在忙這個呀!”
確定親事后,她一直留在小院落里,他一如往昔,在甫踏進府的頭一件事,便喚丫鬟來仔細問過她一天的用膳情況。
早些前她為了皇后娘娘的生辰禮,常忙得忘了用膳,一交完皇后娘娘的生辰禮后,她興致勃勃地縫嫁衣,還是忙得忘了用膳。
氣她不懂得照顧自己,余夙廷只有天天盯她是否又忙得忘了用膳,啰唆到連自己都覺得煩。
耳底突然落入他帶著笑的嗓音,她詫異地回過頭,正好對上他皺著眉的臉。
他拉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沉默不語地直直打量著她。
迎向他沉凝不語的臉,她放下手中針線,慌慌的看著他憂心地問:“怎么了?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盡歡坊”早歇了業,她不知他俊朗的臉上為何有著疲憊。
他目光不移地瞅著她,蹙眉地岔開話題。“我總覺得你好像又清瘦了些。”
“有、有嗎?”丁喜蕓怔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圓潤的臉兒,表情甚是懷疑。
“嗯,瘦了。”他揚起指,輕輕撫過她柔軟的臉部線條,眉宇間難掩對她的愛憐。
枉費他前些日子盡力養胖她,沒想到才幾日光景,她居然清瘦了幾分。
弄清楚他話里的意思,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拔液芸炀蜁a回來的,你別和我斤斤計較那幾兩肉!
“我知道你喜歡做這些,但也別忙到忘了用膳!必煿炙频目戳怂凉M不在乎的模樣,他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知道她閑不下,他實在不好再限制她做些什么。
明白他是心疼她,丁喜蕓臉上露出感動的神色,心里有說不出的歡喜。
就因為他待她好,所以她才想親手為他縫制衣衫,讓他可以時時感受她對他的喜愛。
仰著頭看著他略繃的臉部線條,她討好似朝他甜甜地笑。
“廷,我想幫你做件外褂,你說好不好?”
“你又要幫我縫制衣衫?”他一怔,心湖蕩過一陣難以言喻的悸動。
他生來不愁吃穿,娘親去世得早,他從沒想過會有個女子親手為他縫制衣衫,從來沒有……
她點了點頭,不由分說地拉著他站起身,語氣輕快。“你站起來,我好比比看這顏色襯不襯你?”
看著她眉開眼笑地在他身邊打轉,他感到有趣的對著她笑。“我以為你只會繡荷包。”
起身取來快完成的外褂,她笑得有些赧然!拔視C荷包也會縫制衣衫,只是這兩樣是不一樣的。”
“有什么不一樣?不都是針線活兒?”
“當然不一樣,繡荷包為了賺銀子,但縫制衣衫……”說著,她克制不住地紅了臉,硬生生頓下話。
以前她娘總說,能為心愛的男子縫制衣衫是最幸福的事。
現在她體會到了,但真要對著心愛的男子說出口,好羞吶!
想著,丁喜蕓暗暗將這話藏在心底,不準備說。
隱隱察覺她似有隱瞞,又見她赧紅了臉,余夙廷更加好奇了。
“縫制衣衫怎么了?”
“廷,你覺得這顏色好看嗎?”有意略過他的問題,她微踮起腳尖,將外褂貼在他身上比著、審視著。
其實她這話問得多余,他有一副好皮相,再平凡的衣衫穿在他身上也變得不平凡。
哪種顏色往他身上兜,都好看。
她早明白這一點,只是為了不想當著他的面,說出那讓人害羞的話,所以問了個傻問題。
垂眸打量著她害羞的模樣,他抓住她在胸前忙碌的小手,疑惑地注視著她。
“你的話還沒說完呢。”
任他握著手,她羞得盯住他的胸口,不敢看向他地吶吶開口。“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沒什么好說的。”
“我想知道!币娝@模樣就知道她心里有鬼,為此他更加想知道,她想為他縫制衣衫的心思藏著什么。
柔白的臉蛋透出暈紅嬌色,她偏是不替他解惑。“你只要告訴我喜不喜歡就行了。”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由她羞赧表情,余夙廷隱隱猜到她為他縫制衣衫的心,討不到好聽話,他只有放棄追問。
雖然他的回答有些敷衍,丁喜蕓卻還是歡喜的笑彎了眼。
看著她甜美的笑,他心中漲著柔情,忍不住開口!澳悴皇窍胫牢易罱诿κ裁磫幔俊
她頷了頷首,抬起頭看著他。
“我打算開間鋪子。”
“什么鋪子?”從沒聽過余夙廷有開鋪子的打算,她不解地看著他。
“為了讓老爹安心,我想開間鋪子來賣你的繡件!
幾個月前她替皇后娘娘繡的觀音荷包,替余家掙足了面子,皇帝更是龍心大悅地賞了“天下第一繡”的名號給丁喜蕓。
雖說這些年開賭坊賺的銀子,足夠讓兩人花一輩子花不完,但讓這“天下第一繡”的名號閑置著似乎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