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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歡喜冤家,日久生情,一往情深 >> 爺兒的甜姑娘作者:季潔 | 收藏本站
爺兒的甜姑娘 page 7 作者:季潔
    他啼笑皆非地揚了揚嘴角,松手讓她坐在房里的木椅上。

    “你不是很珍惜每一次賺銀子的機會嗎?為什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若染上風寒,還有辦法賺銀子還我嗎?”

    聽他這話,丁喜蕓愣了愣,為什么她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他這是關心她的意思嗎?

    不、不不!她甩了甩頭,甩去那種愚蠢的推測,依余夙廷的劣根性,一定是怕她病了,賺不到銀子還他而已。

    在她深思之時,店小二的聲音傳來。“公子,熱水送上了,現在替您擱水。”

    詫異看著店小二進進出出的張羅著,有一瞬間,她責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余夙廷可能這么“君子”嗎?

    不知她腦中轉著什么念頭,同樣是一身狼狽的他離開這間房,打算好好泡泡過熱水澡,再來找她。

    但,讓他意外的是,待他換上一身清爽,重回到隔壁房時,竟見方才差店小二送進去的姜湯、新衣衫連動也沒動過,而她早已不見人影。

    靜靜杵在空無一人的客房,余夙廷大受震撼。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深知她的個性,卻沒想到她不接受施舍的原則竟如此堅定。

    就連這一點小小的善意她也不愿意接受?

    頓時,他感到啼笑皆非。

    他完全沒辦法理解,無賴似的丁老頭,怎么會生出像她這般固執、這般傻氣的女兒?

    同時,莫名的,一抹打由心底涌上的笑意攀上唇畔,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徹徹底底服了她!

    當余夙廷到隔壁房梳洗,丁喜蕓趁機逃離了客棧。

    或許是花太多精神力氣去對抗余夙廷,她回到家換去一身濕衣后,便昏昏沉沉的倒上榻睡著了。

    一合上眼,她做了惡夢,夢里有余夙廷惡劣調戲她的笑,更有老爹死性不改,在賭桌前同人廝殺的模樣。

    那成為她惡夢的兩個男人反復在夢里騷擾著她,她嗚咽著,用力揮著手,想將那些影像推遠,卻怎么也揮不開。

    朦蒙眬眬之際,耳邊持續傳來的窸窣聲響,將她拉回現實。

    丁喜蕓驚醒,一睜開眼便見老爹偷偷摸摸正準備出門。

    “爹,您又要上哪?”一陣口干舌燥令她的聲嗓沙啞,身上莫名的燥熱讓她有些頭重腳輕的昏沉。

    驚見女兒醒來,丁老頭嚇得奪門而出。

    她頭痛欲裂地看著老爹的身影,悠悠恍恍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老爹詭異的反應有多心虛。

    不經意掃向擱著銀子的位置,只見四周一片混亂,她的心猛然一涼,強忍著不適上前一探,才發現裝著銀兩的荷包空扁扁的,里頭的銀兩已不翼而飛。

    “嗚……”她大受打擊地握著空扁扁的荷包,眼淚硬生生滾落。

    那是她辛苦了好久才賺到的銀子,爹、爹居然又把它給拿走了!

    不甘心地抹干臉上的淚,丁喜蕓頭昏腦脹地追出門。

    她不能讓爹又把銀子拿去賭!

    那里的每一分銀,是她辛苦工作、省吃儉用、一分一文存下,準備還之前欠“盡歡坊”的銀兩。

    強撐著身子,她跑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在進賭坊前追上了他,她拉著老爹的衣袖,氣喘吁吁的哀聲懇求。

    “爹,求你把銀子還給我好不好,那是要還債的銀子,用不得!”

    老爹不時往賭坊鉆的壞習慣,對她來說,簡直是揮之不去的噩夢,那些銀子進了賭坊,肯定有去無回,甚至,又會欠人家更多錢……

    那么她一切的辛苦,等于付諸流水,做了白工。

    “死丫頭!我警告你,別擋著我發財,今兒個老爹我有預感,一定能翻本,你就當是先借爹用用!

    見老爹沒絲毫沒半點悔意,執意進賭坊里,她把心一橫,索性伸手去搶。

    “把銀子還給我!”

    “死丫頭,你做什么?”

    “爹啊!把銀子還給我!還給我!”

    她撲上前想去搶回荷包,丁老頭一驚,拚了命的護住身上的銀兩,父女倆就在賭坊前拉扯了起來。

    她的力量怎么可能抵得過老爹,沒一會兒,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推開她,忿然進入賭坊。

    或許是染了風寒,她原本就感到身體不適,被老爹這么一推,虛弱的身子就這么撞上賭坊大門側邊的石雕貔貅。

    這時,余夙廷聽聞仆役稟報到外頭察看,沒想到腳步一定,卻讓他瞧見這驚駭的畫面。

    “你沒事吧?”余夙廷大步沖上前扶起她,只見汩汩的鮮血,不斷地由她額頭上的傷口流出。

    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痛楚,她軟癱在地上,啞著嗓哀聲求著!暗,求你把銀子還給我,求求你……”

    看著她撲簌簌的淚水和著鮮血,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他的心緊緊一抽,伸手搗住她的傷口。

    “你流血了……該死的,你怎么會這么燙!”他被掌上傳來的溫度給燙了下,忍不住低咒出聲。

    她恍若未聞,只是閉著眼,徑自落著淚,不斷地哭著、抽噎地喃著。“那些銀子是要還人的,你不能再拿去賭……”

    聽她失神的低語,看她發絲凌亂,慘白臉兒垂落著怵目驚心的血痕,余夙廷的心翻騰著說不出的激動情緒。

    她這樣楚楚可憐,硬咬著牙扛起他爹欠下的債,壓得纖弱的肩都要垮了,卻固執得不愿向他低頭;而他倒像逼她還銀子的惡霸,盡是冷眼看著她一日日憔悴、消瘦。

    驀地,心頭一股抵擋不住的沖動涌上,他扣著她纖弱的肩,逼迫她聽進他的話。

    “那筆銀子不要你還了,聽懂了沒?那抵據作廢了,聽懂了沒?”

    在他失控的低吼下,她神志昏沉地緩緩撐開眼,怔怔看著他。

    不管她是否聽懂他的話,余夙廷伸手壓住她額上仍流著血的傷口說著!拔也还苣阍覆辉敢,你的傷需要上藥,還發著燒,我……”

    “全都是你害的……”渙散眼神終于認出眼前的男子,她噙著淚水,幽幽咽咽地指控,截住他的充滿關切的語句。

    若不是他,就沒有“盡歡坊”,她爹也不會染上賭癮,自此成為爛賭鬼。

    若不是他,她爹不會欠下一筆又一筆的債,讓她每天像活在惡夢中,做著一個又一個無法償清債務的夢。

    若不是他,她不用這么辛苦、這么可憐……

    對老爹的心寒、身體的不適狠狠打擊著她,霎時,她對他的恨全部爆發。

    面對她懷恨的指控,余夙廷的表情在瞬間凝滯,心如受巨捶。

    經營“盡歡坊”這么久,看盡人生百態,被知縣老爹念到雙耳生油,他也未興起半點愧對世人的感覺,直到現在,他竟覺自己像犯了滔天大罪,惡不可赦!

    這一刻他居然為她感到心痛、不舍?!

    沒心思理會心里詭異的變化,余夙廷面對她恨之入骨的態度,像是自我嘲諷地揚了揚唇。

    “想罵我,等處理好傷口、養好病再說!闭Z落,他伸手想扶她。

    “不要你管!”她顧不得頭暈目眩的痛苦,掙扎地撐起身子推開他,不愿讓他攙扶,也不愿接受他的好意。

    一再被拒絕,余夙廷心里的憤怒像大浪般倏然涌來。

    他這輩子沒這么窩囊過,現下居然為了一個不希罕他、討厭他、恨死他的女人低聲下氣。

    他大可以不管她甩頭就走,但看著她腳步踉蹌,身子搖搖欲墜,連走路都成問題,心里那把怒火燃得更熾。

    “該死的你到底在倔什么?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狀況有多糟嗎?為什么就是不肯讓我幫你!”他神情陰郁地緊蹙著眉,惱火得朝她怒吼。

    她虛弱地扯了扯唇角,費盡氣力擠出一句話!安灰愎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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