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霸在哪里?」
揪著章霸手下爪牙,扭斷了對方兩條手臂,揚手將人丟下階梯,踹開一間間的廂房,終於發現章霸人影,冷鐵生怒急攻心,步步逼近--
章霸在道上混了許久從未見過哪個男人的眼神這般兇惡赤紅,心下一凜,事跡敗漏,於是先下手為強,冷鐵生僅出兩招,章霸登時被震斷了兩條手臂,手骨碎裂且呈現不自然的彎曲狀。
無視於他的哀嚎,冷鐵生扣住他的頸子,章霸整個人被拖提到窗口,冷鐵生猝然放手,章霸一瞬墜樓,同樣墜在一樓屋檐,雙手被廢,無法自救,當場橫尸在花街巷內。
冷鐵生站在窗邊,冷眼旁觀一切發生,無人知曉他內心在想些什麼,弟兄們也不敢開口問起。
「放一把火將這里燒了。」
那豈不是會牽連許多無辜!闕不偷驚然不已,爺是瘋了嗎?
「爺,屏風後有一個小少年,這身上的披風是您……」闕不搶把人抓來眼前,解開披風,才知這小子受過凌虐,趕忙又用披風包裹住小少年的身體。
冷鐵生眼里毫無任何情緒波動,漠然的看著他,很冷的問:「你有沒有家人?」
小少年偷偷目睹了這房內前後所發生的事,眼神一暗,乖巧的回答:「沒有。我只有一個叔叔,被他賣來這里……」
冷鐵生仍是面無表情的說:「跟我回去,當我跟他的孩子。你敢說不,就一并死在這里。」
「爺,你……」又要殘害無辜?爺真的瘋了!闕不偷很確定的想。
「派人到各大夫的住處去找出玄念,我不相信他死了……」
冷鐵生旋身就走,小少年立刻跟上,雖不了解看起來很冷淡的男人為什麼收留他,不過他愿意叫他一聲爹。
「啊,這躺在地上的尹老頭子該怎麼辦?」闕不搶問道。
蕭孟海此刻才發話:「爺都不理這老頭子是死是活,那還干我們什麼事!」
「說的也是!
***
「啊啊啊--我的天……」一道尖銳的女音,在看見相公回宅之際,響徹云霄!王若嬌手指著相公--魏七一身是血的回來,是不是鬼鬼鬼……
「你見鬼啦,快把門闔上!」魏七瞧娘子臉色發白,他什麼不怕,就怕鬼。
「你你你……」
「是活人!刮浩叩闪怂谎郏鏇]膽子。
王若嬌上前湊近相公,手指頭壓著那忠厚的臉,是有溫度的。確定他不是鬼,不過衣裳沾了好多血,肩上扛著一身血淋淋的……人?!
「快跟我來,幫忙救人。」
「喔!
相公的神色顯得慌張,急匆匆往屋內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若嬌在身後追著問。
夫妻倆到了睡房臥褟,將人輕輕放下,魏七才說:「這位姑娘摔下樓,受了重傷,趁現在還有氣息,得趕快替她止血、包扎,若是延遲,人一定會死在這里!
嚇!「這麼嚴重!鼓窍喙把人帶回來,萬一姑娘嗚呼哀哉,會不會化作厲鬼……
「別盡杵著,快去拿藥箱、剪刀、準備溫水過來!谷怂は聵,一定有多處骨折,至於外表,得把一身染血的衣服剪掉,才知道傷到什麼程度。
此事非同小可,王若嬌趕忙去準備一切,他跟著相公多年,也略懂一些醫術;夫妻倆立刻分工合作,急著把人從閻羅王那里救回來--
「。 雇跞魦审@然道:「這姑娘是男人?!」
他細看他的五官非常清麗細致,如果臉上皮膚的多處擦傷完全愈合,人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比起娘子的大驚小怪,魏七比較鎮定的說:「這沒什麼好訝異的,我是在知名的青樓之地救他回來,他八成是因為這漂亮的臉蛋被賣進樓里去。紅顏薄命,真是所言不假,年紀輕輕受人糟蹋……」魏七的雙眼可沒錯過除去一身血衣的美人兒身上除了多處撕裂傷口之外,胸前還布滿了一些歡愛留下的痕跡,嗟!是哪個混帳糟蹋了他?
除了章霸之外,還有誰?
「他一定是不肯就范,或不禁虐待才會跳樓,真是可憐……」
魏七的同情心泛濫成災,他的娘子也一樣憤慨:「我詛咒那沒人性的家伙一定會遭天譴、報應!」
這對夫婦雖是一答一唱的罵聲連連,仍不忘手邊醫治動作,倆人忙近忙出,守在病人身邊,就怕他懶得喘氣,一命歸陰--
時至半夜,驚傳「叩叩叩叩叩--」
敲門聲響急得兩人跳腳,不禁擔憂連連--
魏七說:「這三更半夜會是誰來敲門?」他身為密醫,平常出入煙花之地為女人們治病,甚至救治那些墮胎不成,引起血崩的可憐女子,三更半夜被人請去看病是常有的事。但是,今夜可是窩藏了一名不堪受虐的『逃犯』,萬一來人打聽出他將人救走,專程來尋人回去……這還得了!
魏七神色一凜,對娘子交代:「咱們千萬不能讓這可憐人再落入魔爪!
「可是,人就藏在咱們的床上,都要死不活了,該如何不被發現?」
魏七沉思了一會兒,立刻動手扯娘子的衣服,一副猴急得很--「你快把上衣脫了!
「呃,」王若嬌眼兒媚溜溜睨著相公,修長的手往那令人安心依靠的胸膛摸了一把,樣似害羞的嬌嗔:「你死相……」
魏七白眼一翻,真受不了娘子那勾引的花招,身為相公的他都摸透了。
乍然,門外傳出「磅--」
喝!「有人破門而入!」魏七揪著娘子上床,身軀一翻,壓得娘子呼吸困難、面紅耳赤,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纏上身--
接著倆人便傳出了曖昧的叫喊,聲音大得連房外都聽得見--
「啊……別太用力……我……我受不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誘惑相公,你這騷貨……」
「咦……」闕不偷來勢洶洶的闖進屋內,卻偷偷摸摸的貼在房門口,耳聽內室里有一對夫妻正恩愛著,難怪無人來開門。
手下們立刻搜尋屋內,從里到外皆尋遍不著夫人的下落。其中一人來到闕不偷的身後,說道:「爺,這里也找不到任何傷患!
「喔!龟I不偷轉身清清喉嚨,對手下們擺擺手,「去去去,這大夫正在房里忙著呢,咱們還是別去打擾人家,俗話說:拆散一對鴛鴦,會窮七代。」
於是,闕不偷來匆匆、去匆匆的帶著手下們到別處去尋人下落……
聽到外邊已經安靜無聲,王若嬌氣呼呼的一腳踹相公下床去,坐起身來,對他嗔道:「嗟!你剛才捏得我好痛……」他的大腿肯定淤青一片……
「你犧牲點有什麼關系,咱們這下子終於把人給保住了。」魏七笑道。
之後,尹玄念就在這對夫妻的細心照顧之下,身體漸漸康復痊愈……
然,他和冷鐵生倆人再度見面,已是一年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