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麒這下真是欲哭無淚了,明明是她自己拿喬,總是要和他分個高下,也不給他什么好臉色,怎么變成他不愿娶她了“唉,我沒有!彼徊顩]有投降了。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二十歲,過完年就二十一,這么老的姑娘已經嫁不出去了,都是你害的,你害的啦”
酒的影響力終于在這一刻達到最高點,也或許是她太激動,埋怨他的同時,嬌軀左右晃動。
應天麒連忙伸手去扶,結果她居然不負責任的直接醉倒在他身上,不省人事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低頭看她毫無防備的睡顏,忍不住低下頭輕吻了下她光潔的“唉,這么相信我?強吻完之后居然就這么倒在我懷里,真把我當柳下惠了隔日,當陽光曬入窗欞,直直射到床上綦瑤的臉上時,她眉頭皺了皺,幽幽轉醒,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床帳頂。
為什么她會在這里?這好像是她自己的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她記得昨天晚上應天麒來了,還帶了酒,然后她和他說了好多好多話……
幸虧昨晚應天麒帶來的是上好的酒,不會使人宿醉,否則綦瑤這下頭可要痛一天了。也因此她的理智很快地回到腦袋里,且漸漸想起了昨晚她喝醉之后,似乎強吻了應天麒,最后還醉倒在他身上……
想到這里,她猛地坐起來,結果因為動作太猛,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袋一陣昏沉,差點又坐倒下去。
這時候,發現她己經醒來的玉兒連忙過來扶住她。
她、什、么、都、想、起、來、了!
綦瑤顧不得身體不舒服,一手抓住玉兒的手臂,急急地問道:“玉兒,我……我昨晚是……”
知道自家小姐在問什么,玉兒輕笑一聲,“小姐,我告訴你,昨晚你醉倒在花園里,是應少主將你抱進房里的,不過我沒有讓別人看到,你放心好了。”
這叫她怎么放心。娢撬航浐荇芰,還讓他抱進房?綦瑤美麗的臉蛋漲得通紅,訥訥地說不出話。
玉兒瞧她困宭,笑意更盛,“小姐,你現在嬌滴滴的害羞模樣,連我看了都喜歡呢,應少主不會介意的。應少主今天也來了,正在廳里等小姐,你要去看看呢,還是我請他先離開?”
“他來了?”綦瑤又是嚇了一跳,要不是玉兒扶住,她肯定會跌下床。
這下她該怎么面對他?真讓玉兒趕他回去,會不會有作賊心虛的感覺?但如果去見他,她又該怎么應對……
很快整理好紊亂的芳心,綦瑤推開玉兒下了床,吩咐道:“幫我打扮打扮,我去見他!
在玉兒的幫忙下,綦瑤穿了一件翠綠色上衣搭配同色沙裙,臉上畫上淡妝,讓她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她需要這祥的裝扮、這樣的形象,因為這回面對他,對她而言可是比打仗還要難。
不一會兒,綦瑤便趕到大廳,在進門前,她深吸了口氣;一進去就看到應天麒好整以睱地正在喝茶,看著她的目光帶了幾許興味。
他的這種表現,讓綦瑤一直以來面對他時的自矜與傲氣再次展現,很快的又把自己武裝起來。她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拿了個空杯替自己斟了杯茶,然后與他面對面坐下。
“抱歉,我起晚了,都是因為昨天酒喝了太多,今日卻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番話簡直是欲蓋彌彰,應天麒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他故意打趣地問道:“你記得酒是我帶來給你的吧?”
“記得。”她剛才都說她喝醉了,自然不會否認自打嘴巴。
“然后才剛喝下去,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對,什么都不記得。”喝下去之后的事,她怎么樣都不能承認自己記得,就算自打嘴巴也要否認。
應天麒瞧她表情如常,臉色卻漸漸發紅,了然于胸,笑得十分微妙,就這么直直地盯著她看,看得她嬌軀都忍不住想顫抖起來。
他雖然不再追問,但眼下的氛圍簡直比追問還令她尷尬。綦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了一下自己發燙的臉,接著故作鎮靜道:“你等了我這么久,應該有什么事想跟我說吧?”話聲頓了一下之后,她又補充一句,“如果是昨晚的事,就不用說了,反正我不記得!
應天麒險些沒忍住笑了出來,但他知道一定不能笑,否則絕對會被她轟出門,于是他也正了正臉色,言歸正傳道:“許源被送進大牢了,家產抄沒,判刑秋決,至于包庇他的吳知府,被摘去烏紗帽,正在刑部候審,估計也逃不過死劫。”
綦瑤不語,只是略略地顯出了一些落寞,不管這些貪贓枉法、為非作歹的人如何遭到報應,她的妹妹們也不會回來。
應天麒見狀,繼續道:“我到刑部大牢見過吳知府,原來戰亂之前他與許源便是舊識,所以許源當年與于老的交易,他很清楚,而且許源每回從北方到中原挑人牙,途中的護衛還是他按排的。由于綦家地位特別,所以許源買了綦家小女兒的事,吳知府是很有印象的,他告訴我當年許源走的路線,我推斷綦卉是被丟在京城往西南約三日路程的一處樹林里。”
綦瑤的眼睛漸漸恢復了神釆,但也透出了拒優,“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年小妹才九歲,一個女娃兒怎么可能孤身在山林里活下來?”
“這并不是不可能,據我調査,當年鎮南大將軍林平夷領軍征伐南方鬼族,與許源走的是一樣的路線,而且時間上幾乎重疊,說不定他們會有卉妹妹的下落!
應天麒沉聲道。
“真的?”綦瑤抓住了他的手,“有辦法問到嗎?”應天麒望了眼她荑,眼底因過一絲笑意。“有,只不過我希望你能冷靜,因為林平夷將軍已經戰死,早在幾年前鎮南大將軍就換成了龍瀟。龍將軍還不到三十歲,十分年輕,不一定會知道當年的事。
“龍瀟嗎……”綦瑤把這個名字深深記在了心里。
應天麒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揺頭,“龍瀟那個部分就由我來負責,不管結果如何,一定會幫你問到個答案。南方仍在戰亂中,你千萬不要一時沖動就直接殺到南方去!
他果然很了解她,綦瑤還真的有這個打算。雖然仍有些擔憂,不過他的承諾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終于不再那么郁悶了。
有了一點希望,總比絕望好多了,是吧?
“那你快想辦法問吧,什么時候會問到?”她急急地道。
應天麒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仍緊握他的手,“我是很想趕快去問,不過我現在被抓著走不了啊……”
抓著?綦瑤這才發現情急之下自己居然握住了他的手,羞得她連忙松開,將手縮回來。
這令應天麒覺得有點可惜,她的小手溫溫軟軟,細致白嫩,觸感他很喜歡,只可惜才握了那么一下。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用強來的啊……”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語帶暗示,詭異地笑了起來。
綦瑤不禁想起昨晚她強吻他的一幕,也知道他必然是在消遣、撩撥她,芳心頓時一陣大亂,卻仍強自鎮定,“我……你說什么我聽不懂,我只是一時情急!
“是這樣嗎?我告訴你,雖然你說你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是昨夜——”
應天麒壞心眼的話,馬上被綦瑤打斷。
“對了,你的消息是怎么得到的?你……你一介平民為什么可以進到刑部大牢,還能與吳知府談話?而且你還能査到朝廷那么多事情,甚至是行軍的路線,是不是你與龍瀟認識?”